《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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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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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天香笑了:“我办一个贵族女子吟诗作对的学馆来干嘛?给她们提供一个社交场所?”
  “我希望的是能够提高一下我们女子在生活中的地位。”她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些女子学成回家,有些甚至能撑起一家的经济,在家中就会相对多一些话语权。至少也能多些见识,不再做一个盲从男人的附属品。我目前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点了。”
  “你做得很对。经济地位,往往就决定了社会地位。”程千叶拍了一下姚天香的肩膀,“天香,你真是个敏锐又有见识的女子,可惜的是生活在这个时代。若是……”
  “若是什么?”姚天香奇怪的问。
  程千叶说漏了嘴,尴尬了一下。
  姚天香推了推她的肩膀:“倒是你,你还打算瞒着桥生多久?他又要出征郑州了?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呢。”
  程千叶陷入了思索中。
  “你的桥生最近好像很患得患失,”姚天香附耳道,“他昨天来找司马徒……”
  程千叶回到宫中之时,已是斜阳晚照,宫中处处掌起宫灯。
  她在桌前坐了片刻,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定。
  于是踱步出来,在回廊处绕了半圈,那个和她寝殿只有一墙之隔的偏室,也亮出了昏黄的烛光。
  虽然桥生就住在自己附近,但若没有召唤,他从未主动在夜间来寻找过自己。
  程千叶一时好奇,悄悄的靠近那件屋子,透着窗棂的缝隙,她看见墨桥生在灯下翻阅着一册书籍。
  “桥生?”
  程千叶敲了敲门。
  听见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慌乱的声响,似乎有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片刻之后,墨桥生打开了门,他神色慌乱,面色绯红。
  “你在干什么?”程千叶咬住了嘴唇,伸出手来,“看了什么那么紧张?给我看看?”
  墨桥生眼神闪避,侧过脸去,僵硬着身子,不肯说话。
  他第一次拒绝了主公的要求。
  程千叶笑了,她知道那是什么:“泡温泉吗?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去。”
  西山的月神泉,白雾缭绕,在狐火虫鸣的夜晚,如梦还真。
  墨桥生把自己的身体泡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他手中拿着一条黑色的丝带,举起束住了自己的双眼。
  很快就要出征讨伐犬戎,这可能是去郑州之前最后一次和主公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墨桥生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论主公做什么,都要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这一次,我一定让主公高兴,绝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你要不要摘下带子来看看呢?桥生。”
  一个声音在泉水边响起。
  摘了带子?
  主公要我摘下眼前的带子。
  墨桥生犹豫了片刻,举起了手,解开了眼前的黑色绢带。
  他缓缓转过身。
  汉白玉砌成的池岸边坐着一个身影,那人长发旖旎,嘴角含笑,纤巧的双足轻轻滑入水中。
  身披月色,如梦似幻的向他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可能要改很多东西,不过都不影响主要情节,大家看到前面章节有更新,可以不用特意去看。


  ☆、首发

  在那一瞬间; 墨桥生几乎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微张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泉水的另一头; 那个人身在烟雾缭绕的水中,缓缓向他游了过来。
  他; 她竟然不是男子。
  有如山中精魄,又似水魅影。
  那一头湿漉的长发; 像温柔的水藻; 飘散荡漾于水面; 游弋到他的身前。
  她从水中探出一只挂着水珠的玉臂,轻轻摸上了墨桥生的脸。
  “桥生; 对不起; 瞒了你这么久。”
  往日的种种迷雾仿佛在一瞬间被拨开,梦境和现实重叠。
  墨桥生觉得自己那颗心落入了最温热的泉底,翻滚在炙热的泉眼之中。
  “桥生; 你……喜不喜欢?”程千叶难得的有一丝窘迫。
  她假扮男子的身份太久。
  以至于让她在他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性别;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也是一件让她觉得有些尴尬的事。
  所以; 虽然之前数次话到了嘴边,她都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即使这一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依旧也还是有些忐忑。
  万一他不喜欢我是个女子呢?那怎么办?
  程千叶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这块浸泡在水中的蓝宝石; 生怕那纯净的蔚蓝色中,出现一丝厌恶或是排斥的情绪颜色。
  晚风轻拂而过,
  月夜之下的水面上; 绽放出一树艳丽的桃花来。
  程千叶就笑了,
  她松了一口气,在水中踮起了脚。
  第一次如愿以偿的以真正的身份在那个人的唇上轻轻盖了一个章。
  墨桥生忍不住退了一步,池岸边坚硬的石头抵住了他后背的肌肤,提醒着他没有可退的道路。
  他脑中晃过了童年那些残酷的日子,
  泥泞而破败的帐篷,饥饿和死亡的威胁,拼命在血泊挣扎的岁月……
  为什么,我能得到现在的这一切。
  在他的眼前,那个女子立在白雾缭绕的泉水中,正温柔浅笑的凝视着自己。
  主人给我的,永远比我奢望的还要多。
  多得让人不敢相信。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如果这是梦,请让我永远不要醒。
  他落下泪来,
  伸出双手,捧起那张莹白的脸,
  轻轻哭泣,反复轻吻。
  程千叶闭上了眼,任由墨桥生湿润的双唇和潮湿的泪水不停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又哭了,他总是这么爱哭,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他。
  就是那么的喜欢,乐在其中,不愿自拔。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程千叶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女子,甚至带一着点普通女性常见的棉柔。
  她也一度惶恐茫然,期望在这危机四伏的异界里寻找到一份依靠。
  可是她遇到了自己的蓝宝石,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宝石。
  这个看上去寡言少语,坚强隐忍的男人,却有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时时在自己面前,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于是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更坚强一些,站得更稳一些,有能力伸手呵护一下自己心爱之人。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互相拉着手,一同走到了今日。
  如今,她站得更高也更稳。而桥生,也拾起了自信,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程千叶伸出手,按住墨桥生的胸膛,一点一点把他按下去,让他躺在池岸那温热的白色石头之上。
  俯下身,她吻去墨桥生的脸上的泪珠:“别哭,桥生,你这样哭,会让我忍不住又想欺负你。”
  她的手在水中,悄悄捞起水面上漂浮着的黑丝带,摸到墨桥生的双手。
  等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墨桥生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已经被黑色的绢带反剪在身后。
  “主公,我……”墨桥生想要坐起身来。
  程千叶的手指点在他的肩头,阻止了他,
  “桥生,你知道,我要做事还很多,我现在不想也不能恢复女儿身,所以我还不能真正和你在一起。”
  墨桥生面红耳赤:“那,那我也可以等。”
  “你等什么?”程千叶笑了起来,她俯身轻轻咬着那通红的垂,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你这么可爱,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等,嗯?”
  墨桥生心慌意乱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勾魂摄魄的声音从他耳中细细的钻进来,长驱而入,直到他的心尖上戳了那么一下。
  “你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胡乱的做了什么表示。
  那个人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一次,你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会不放过你。”
  ……
  夜空中一轮圆月,清辉遍洒山泉。
  泉边温热的白石之上,躺卧着一具男子的身躯。
  那人面上红霞未消,眼角带残泪,薄唇微分,沉沉睡去。
  程千叶坐在岸边,细细收拾完东西。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自饮自斟。
  酒很凉,微微降了降她面上的潮红。
  举杯酒就月。
  程千叶轻轻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扯了扯躺卧在身边之人的薄毯,为他遮蔽一身春光。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他就要出征了,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在一起,我真的很舍不得他。
  什么时候这天下才能安定,实现我心中真正的目标。
  到时候我也许能够放下这一切重担,日日和桥生游赏这人间山色,过上快乐逍遥的日子。
  ……
  春耕开始的时候,
  晋国的大军穿过青葱的田野,浩浩荡荡举旗出征。
  贺兰贞领中路军三万人马,墨桥生率左路军一万人,俞敦素另领一万水军,三路大军五万人马,向着郑州直奔而去。
  此刻的程千叶正同姚天香在女学馆的三层高的重楼之上,凭栏远眺。
  “每次桥生出征,你都要郁闷两天么?”姚天香用手肘捅了捅程千叶。
  程千叶扶着栏杆,居高临下的望着学馆大门前向下倾斜的街道,叹了一口气。
  几个穿着粗布衣服,包着头巾的年轻妇人,挎着包袱或是篮子,沿着微微有些湿漉的石头坡道走上来,向着守在学馆门口的守卫出示着学员的身份证明,随后步入学院之内。
  那条石子道的斜坡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程千叶和姚天香寻声望去,
  一个容貌端正的年轻妇人刚刚迈上斜坡,斜刺里窜出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
  那男子一把扯住她的包袱,口中嚷嚷:“不许去,你一个妇道人家,上什么女学?谁晓得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什么野男人。”
  那妇人涨红了面孔小声的同他争论,最终还是无奈的在那个男人拉扯之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另有一个身着粗布棉衣,头上包着块蓝色土布的女子,刚刚到达门口。
  她的身后赶上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
  那老妪扯住她的头发,一下脱下自己的鞋子,劈头盖脸的就往那妇人身上抽去。
  “上什么女学?男人死了,你一不愿改嫁,二不愿在家带娃,见天的往外跑,你这安得是什么心?”
  那妇人护着自己的包袱,既不反手,也不顶嘴,任凭那老妪打骂。
  老妪同她撕扯了一阵,见她油盐不进。只得一屁股坐下地来,双手拍着大腿,叫起了撞天屈:“我的儿呀,你死得太早,留下你这不像话的媳妇,和你那两个小娃娃,叫你娘我可怎么活啊。”
  那妇人见她不打了,慢慢扶着墙站起身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扯了扯衣襟,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抬起头,坦然走进了学馆大门。
  “都不容易啊。”程千叶看着这一幕道。
  姚天香和她并肩而立:“确实不容易,但我也只能为她们提供一条路,走不走,怎么走,还要靠她们自己。”
  在遥远的镐京,
  一间昏暗的密室内,犬戎梁皇后的侄儿梁乙在张馥面摆上了整整一箱的奇珍异宝。
  “怎么样?张先生,阳光大道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走不走?”
  张馥伸出白净的手指,从那宝箱中挑出了一个硕大的明珠,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笑吟吟的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太后娘娘虽然对我礼遇有加,但她毕竟年事已高。梁皇后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效忠皇后娘娘方是真正效忠陛下,我又怎么会拒绝梁大人的好意呢?”
  梁乙大喜过望:“自从先生来到镐京,接连为没藏太后出谋献策,真真使我们梁氏一族吃了不少暗亏啊。”
  张馥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来。
  梁乙故作大度的道:“但是我们皇后娘娘,对先生您是一点责怪之意也没有,只要先生从今以后能够暗中相助于皇后娘娘,将来娘娘必不会亏待先生的。”
  张馥皱着眉头,轻轻滚动着手中的明珠:“实不相瞒,陛下和娘娘虽为国之正统,但军中将领却多为没藏一族之人。皇后娘娘想从太后手中夺权,只怕不易。”
  梁乙学着汉人的模样长长做了一个揖:“正是要请先生相助一二。”
  这位张馥来到没藏太后身边之时,他们尚且不以为意,直到这几个月来,梁家的族人接连在太后手中吃了几次大亏,他们才意识到这位看起来总是笑语盈盈的汉人客卿,是多么的阴险狡诈。
  梁皇后恨张馥恨得咬牙切齿,私底下在宫中砸碎了数个杯子。
  还是皇后的叔父梁骥稳重些,劝导皇后应以笼络为先,并派遣梁乙想尽办法同张馥接触。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花费了这些时日,终于撬动了这块顽石。
  此番一举两得,等于同时在太后身边安插了一根钉子。梁乙得意的想着。
  “如今遍观西戎军中,只有郑州的嵬名山将军,能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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