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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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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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汉人围着郑州城两月有余;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攻城,但是城内早就人心惶惶。
  各种别有用心的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
  晋军还隔三差五的用他们那造型奇特的投石机,把这些花花绿绿的传单包在布包里; 抛入城来。
  散得城头街道,到处都是。
  有些胡言乱语的写着嵬将军已暗中投靠了晋国,指日就要开城投降。
  或是夸张的写着晋国主君又增派了多少多少军马,必要把郑州围得水泄不通。
  另有一些写得是军报,晋军左路的墨阎王,又带着人马,拿下了郑州周边的哪些郡县,已日渐把郑州变为一座孤城。
  当然也少不了煽动城内军民开城投降,写明晋**队素来优待俘虏的传单。
  花样繁多,真真假假,不一而足。
  阿骨想不明白,这样明显是敌人用来搅乱人心的东西,怎么就真的一日日的把军心搅得乱了起来。
  军中渐渐分了派系,整日的争执不休。
  他实在不想把这些东西,再拿给将军看。
  然而将军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阿骨跨进了行辕正殿。
  嵬名山接过了他手中的传单,冷静地一页页看完。
  他沉默了半晌,拿起案桌上一份刚从镐京抵达的太后懿旨递给了阿骨。
  “限期剿敌?”阿骨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文字,“太后不仅没给我们派来援兵,还要我们限期退敌?”
  他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将军。
  将军在他的眼中,就是天山一般的存在。不论遇到任何的困境,将军永远都那么稳,从不会慌,也从不会乱,撑得住他们头顶的那片天。
  但这一刻,一动不动坐在眼前的这座大山,竟显得那么孤独和萧瑟。
  “到了这一刻,我即便打赢了这场仗,在太后眼中都会是一个别有用心之人。”嵬名山缓缓开口:“若论行兵作战,我从未怕过任何人。但这次,我可能真的败给一个人,一个可怕的敌人。”
  他阴沉着脸,桀厉的目光穿过行辕的大门向外望去。
  似乎想一路透过坚实的城墙,跨越过田野山川,抵达那遥远的汴州,看到那位坐在行宫中的君侯。
  晋国的主君晋越侯。
  嵬名山没有真正见过晋国的这位主君。
  曾经在汴州城外遥遥一撇,那依稀是一位面容俊秀,斯文白净的汉族权贵而已。
  传闻中他手无缚鸡之力,连马都骑不好。
  他应该穿着汉人那种宽宽大大行动不便的华美衣物。整日在他们华丽的宫殿中,拥着漂亮的女人,或许还有男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才对。
  但如今嵬名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他想起了汴州一役,那时他以数倍于敌的兵力,猛烈进攻了一个多月,但城中的军民却上下一心,拼死守住了那并不算坚固的城池。
  他想起在他兵刃之下身负重伤,却依旧日日屹立在城头的晋国将军俞敦素。
  还有那浑身浴血,却宁死不退的红衣男子。
  那个人叫什么?好像叫程凤,当时此人甚至只是一个奴隶。
  对,墨桥生也同样是奴隶。
  墨桥生进击琪县之时,他曾派人在汴州广散谣言。
  但晋国的主君,毫不犹豫的给了这位奴隶出身的将军以坚定的信任。
  上至这些在战场上烁烁生辉的将帅们,下至那些被俘虏的普通晋国士兵。
  都愿意为他们年轻的主公,在战场上拼了自己的命。
  此时此刻,嵬名山似乎看到这位晋越侯,正从遥远的汴州伸出了他那苍白的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用了一种阴险的方式,企图兵不血刃就拿下郑州这块肥沃的土地。
  “想让你的士兵一滴血都不流就得到郑州?未必有那么容易!”嵬名山咬着牙道,“我还真想看一看,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汴州的朝吾殿内,
  程千叶正对着约定好书籍,将张馥从镐京送来的秘报一字一字翻译出来。
  她将翻译出的每一个字,抄在了那张信纸的空白处,浏览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随后,她把那页薄薄的信纸递给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周子溪。
  “这位张公,真乃奇人也。”周子溪看着手中的信纸感叹道,“这样看来,犬戎内部已乱。我军拿下郑州指日可待。臣心中真是有些期待,期待能早日见一见这位张公的真颜。”
  程千叶有些自得的笑起来:“张馥这个人满腹经纶,智计无双。子溪你却是学富五车,思维缜密。你和他一定很合得来。我能有幸得你二人在身边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周子溪想起往事,垂下眼睫:“能得遇主公,方是子溪之幸。”
  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犬戎自破了王都,铁蹄踏入我中原之后,一度势如破竹,难遇敌手,几入无人之地。此次若我军能拿下郑州,不仅仅开拓了我大晋的疆土。更大的意义是天下诸侯面前一扬我大晋之声威。”
  周子溪把那份由张馥手书的密报交还给程千叶:“犬戎虽为蛮族,但他们的那位没藏太后却个强悍而有智慧之人。主公切不可因她是女流之辈而轻视于她。还是命张公早日撤离为是。”
  程千叶看着手中纸页上那熟悉的字迹,心中泛起对张馥和萧秀二人的担忧。
  张馥自效忠与她之后,先随她出征讨伐,后带伤来卫国接应,续又独留在绛城那混乱的朝堂之中运筹帷幄,不仅源源不断的给汴州运送了充足的粮草,甚至还不忘时时为自己多方谋划。
  现在想想,就因为他能干,自己习惯把最艰难繁杂的事情都交托给他。
  而张馥不但从未让自己失望过,还总是主动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
  程千叶知道自己作为一国的君主,不应该过度多愁善感。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张先生,一定带着小秀平安回来。”
  她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手中那张密信。
  郑州城外,晋军的中军大帐之内。
  贺兰贞正同墨桥生一同看着同样一份密信。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贺兰贞一击掌:“这个嵬名山,实是犬戎第一名将,光是我们晋国就在他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上回,连主公都险些都折他手上。此番终于也能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们晋军的厉害。”
  墨桥生想起了当年背着主公拼死逃亡的情形,眼底透出寒光。
  贺兰贞靠过身来:“兄弟,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嵬名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墨桥生开口了,“我想他也许会趁我们不备之时,率军突围。”
  “有道理,”贺兰贞点点头,“看来接下来几日,我们一定要严加防范。”
  “不。我们要留出一个缺口。”墨桥生伸指点着地图上的一处,“留一个看起来不明显,但是嵬名山一定能看出的缺口。”
  贺兰贞看着墨桥生手指的那个点:“让他从你那边走,你有把握拦得住他吗?”
  “若是没有这个缺口,嵬名山很有可能顶住压力,坚持固守在郑州城内。万一镐京的犬戎太后改变想法,主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白费了。”墨桥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不会从他不熟悉的水路走,也不会对上你兵力雄厚的中军。最有可能的就是选择从我相对薄弱的左路突围。我就给他放个缺口,让他更有把握。”
  贺兰贞下定决心:“好,一旦他率军出城,你拖住他。我和俞将军借机一举拿下郑州。”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信任。
  夜半时分,
  晋军的一处军营,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也许是因为不在紧要之地,这个营地内的窝棚比起他处略微稀松,守备看起来也有些松懈。
  此刻营内的篝火熄灭了大半,望楼上的哨兵也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但在那寂静无声的阴暗处,
  杨盛带着杨陆厚等人,穿着整齐的铠甲,手握兵刃,伏地凝神戒备着。
  杨陆厚握着手中的枪,只觉手心微微出汗。
  “盛哥。”他在黑暗中向着身边的人悄声说,“犬戎人真的会从我们这里突围吗?”
  “都给老子争口气。”杨盛的眼中亮着光,“墨将军把我们摆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是他手下最猛的兵。我现在只怕那些戎狗不从这里走。”
  不知等了多久,
  暗夜中隐约传来一阵焖焖的马蹄声。
  “来了。”
  从浓稠的黑暗中,
  犬戎人那独特高壮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马队中簇拥着一人,正是杨盛曾经交过手的犬戎大将嵬名山。
  杨盛裂开了嘴,眼中透出狼一样的光,跃起身来,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首发

  黑夜的阴影中出现了无数虎视眈眈的晋国的士兵。
  嵬名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那些晋国的步卒; 数人一组; 组成一个个方阵,前排统一持着特制的长矛; 夜色下闪着寒光的矛尖一致对外。
  前后围护着拿着盾牌; 搭勾,短刀的士兵。
  他们摆出了这种专门针对骑兵的阵型; 显然早有准备,要把敌人阻拦在此地。
  嵬名山一生历经了无数战役。
  虽然踏入了埋伏圈;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脑中开始飞速的思索。
  墨桥生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夜出现在此地?
  不; 他不可能知道。
  但他肯定得到了镐京的消息; 通过揣摩我的心意,觉得我有可能率军突围。
  因此他白日里把这一带的防线全面削弱了; 就是为了引我向这边走。
  我要是他; 就会命这附近的每一个营地夜夜做好防备。
  不论敌人从哪个营地突破; 只要能拖住敌军的脚步片刻。
  其余部队不用多少时候就能形成合围。
  果然,营地之内点起了狼烟; 滚滚浓烟在夜色中蒸腾而起。
  他们在传递信息,召唤援军。
  嵬名山想道; 这样看来此地拦住我的人不多; 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
  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突围,不让敌人形成合围之势。
  他此次带出了五千精锐骑兵,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
  他想要一举突破重围; 从他地辗转搬来救兵。
  再从外围想方设法,对围城的部队来个各个击破。
  希望能同留守在城内的一万多大军一起,里应外合击溃晋军。
  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战术,留守在城内的都罗尾和没藏元奇更是让他十分的不放心。
  对抗庸碌无为的对手,嵬名山喜欢奇兵突袭。
  但面对墨桥生这样的劲敌,他觉得应该用最稳妥的方式谋求胜利。
  可惜如今,他的君王已经不留给他稳扎稳打的机会。
  他只能孤注一掷,寄希望于险中求胜。
  但他刚出城,就像对方早已看破一切似的,让他一脚就踏入了埋伏圈。
  嵬名山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他稳住自己纷乱的思绪,看着那腾空而起的浓烟,果断振臂一呼:“换锥形阵,备套马索,突围!”
  昏暗的夜色中,
  墨桥生率军驻守在一处高地,
  他驾着马,站在那小山岗的顶部。
  看见暗沉的大地上终于亮起了一处火光。
  狼烟蒸腾,冲天而上。
  随即那火光的周围一处接一处的亮起明亮的火焰。
  就像在浓黑的大地上,点亮了一串璀璨的明珠。
  是杨盛驻守的营地。
  终于来了。
  墨桥生掏出挂在脖颈上的一条挂坠,把那深褐色的甲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随后抽出腰刀,破空一挥:“传令全军,随我出击,包围敌军!”
  杨陆厚深蹲着弓步,
  他手中紧紧握住一只特制的长矛,这支矛的矛身分外的长且粗大。
  他将柄端紧紧抵在地下的土地里,雪亮的矛尖直指着不远处的犬戎骑兵。
  他的身侧有无数支这样的长矛,身前是持着盾牌护住他的身体的战友,厚实的盾牌为他挡住敌人射来的利箭。
  犬戎的铁骑凶猛无畏地夹着乎乎的风声,
  迎面冲了过来。
  马蹄踏在了他们事先撒在地上的铁蒺藜上,战马嘶鸣倒地,把马上的骑士摔下地来。
  杨厚照身后的士兵立刻探出长长的搭钩,搭住敌人的身体,把落马的犬戎士兵拖了过来,无数短刀手抽出短刃,顷刻间收割了一条生命。
  但敌人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的冲锋,战马和犬戎人的尸体,填平了他们事先设下的障碍。
  那些善于马战的游牧民族,手中呼呼地甩着套马索。
  长长的绳索丢过来,立刻有数名身边的战友被拖出阵地,敌人打马回撤一路将人拖走。
  敌人的攻势太猛,方阵顿时乱了起来。
  “收紧阵型,别乱,别乱。”杨陆厚拼命喊道。
  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个什长,负责一个十人小队。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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