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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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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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卑职建议,只能先简要包扎,尽快赶回郑州,再为这位大人仔细调理身体,妥善诊治。”
  程千叶思索片刻,掀起车帘,向着随车护卫的程凤低声吩咐:“掉转马头,我们不回驿馆,现在就出城,以防再生变故。”
  程凤低声应诺,他们持着没藏太后手签的国书,直奔东城门,出城而去。
  次日早晨,
  没藏太后坐在宫中,她慢慢转着手中的一串天珠,回顾着昨日谈判的总总细节。
  “你说她接到张馥,立刻出城就走了?”
  在她面前恭敬的站着西戎一位负责接待外宾的官员,那人躬身回话:“晋国公主昨夜到了秋官署大狱,接出那张馥,在马车上停留了片刻。便对卑职说和谈已经结束,太后既然已同他们签了国书,他们就该早些回国,也好禀知主君,于是急匆匆的从东城门出城去了。”
  西戎是一个新兴建立的国度,建国之前是一个只知牧马放羊的游牧民族,在接待外宾上也没有什么规范的礼仪条例可寻。
  这位礼官打量着太后的神色,觉得自己可以能做得不太对。
  他生怕太后知晓昨日他和守门的郎官都收了晋国公主的一份大礼,这才爽快的开门放人。
  于是急忙补救了一句:“下官昨夜也曾想来回禀太后,因天色已晚,门外宫人说太后已经安置,下官不敢打扰,是以今日一大早赶来禀告。”
  没藏太后捏了捏眉头,挥手赶人:“原来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为了一个张馥。”
  坐在一旁的没藏红花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不,不能,姐姐。”没藏红花道,“难道她跑来签的这个条约都是假的吗?”
  “条约也算是真的,目前我们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这份条约就做数。但只要一方养足了精神,条约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作废。”没藏太后冷哼了一声。
  “这个千叶公主年级轻轻,却很是了得。她看上去是谈判之余,顺带捞一个陷在我国的臣子回去。实着她就是冲着张馥才来镐京的。”
  没藏红花和没藏裴真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隐藏了自己收了礼的那点小心思。
  “既然姐姐有意同他们停战,也只能就此作罢,她们走了就走了?”没藏红花想起自己收的那颗夜明珠,还是小心翼翼的帮着凑了一句话。
  “不行。看来这个张馥对晋国来说,比我想象中的还重要。我真不应该为了一份契约就放他走。”没藏太后下了决断,“真儿,你速领一队军马,追上晋国公主。公主可以走,但张馥务必给我留下。”
  没藏裴真领命而去。
  张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上。
  他的身下是舒服的软垫,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摇晃的窗帘撒在被褥上,
  耳边是荒野间的鸟叫虫鸣,还有吭哧作响的车轮声。
  一位华服女子坐在车厢内,靠着车壁睡着了。她有一张和主公十分相似的面孔。
  是传说中失踪已久的千叶公主。
  张馥少年成名,被举荐到老晋越侯身边多年,倒也曾见过这位公主数面。
  主公为了救我,竟然把公主找了回来,命她出使西戎,张馥心中一阵感动。
  他默默打量公主那沉睡的面孔,这张脸和主公简直一模一样,连神情都有些像,
  简直——太像了。
  张馥皱起了眉头。
  他微微动了一下身躯,浑身像针扎一般的疼痛。
  车厢里有了异响,程千叶立刻就醒了。
  她坐到了张馥身边,关切的问了句,
  “张馥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张馥打量了她片刻,皱着眉头,慢慢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程千叶感到有些尴尬,她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
  “对了张先生,兄长他命我……”
  “不,”张馥盯着她的脸,缓缓摇头,“你不是千叶公主,你就是主公。”
  程千叶没想到张馥这么快就看破了她的身份,一下反应不过来。她愣了这么一瞬,张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勉强撑起一点身体,愤怒的瞪着程千叶:“原来公主就是主公,主公就是公主。你,你竟然!”
  他喘着气,说不下去,这么一点小小的起身动作,让他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程千叶看得出来,张馥是真的生气了。
  “张,张先生你别生气,你先躺下来,听我慢慢解释。”
  张馥一手捂住了肩头的绷带,身躯微微颤抖,眼睛却死死盯着程千叶,
  “你,既然已经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还能干出如此蠢事?不顾安危,亲涉敌阵!你这是置我大晋万千子民于何地!”
  原来他不是气我女扮男装瞒着他,他气的是这个?
  程千叶心中莫名感动了一把,她决定暂时放下主公的面子,和这位气呼呼又浑身是伤的臣子服个软。
  “这次我确实冒失了。”程千叶伸出手,扶了张馥一把,让他躺下来,“如今张公你回来了,以后有你从旁盯着,我也再干不出这种事了。”
  张馥支撑不住,不得不躺下身来。
  他转过头去,只留给程千叶一个后脑勺,胸膛尤自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半晌之后,张馥虚弱的声音方才再度响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意外,我们大晋就彻底乱了。这么多人付出努力,好不容易实施的新政,就这样完了。”
  “我在镐京做的这一切,也都白费了。”
  程千叶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我错了,是我莽撞了。我向先生道歉。”
  主公那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张馥耳中,那声音轻声细语的低头认错,末了却又可恶的加了一句,“不过能听到你活着训斥我,犯这么个错,也算值得。”
  张馥闭上了眼,他脑中气成一团,心中却被一种温暖的情绪慢慢的填满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有一双手伸过来为他盖好被褥,轻轻的在他肩上按了一下。
  这个主公,她竟然是一位女子。
  不论她是个什么人,我也只有这么一位主公了。
  于是张馥在这明亮的车厢中,安心的陷入了沉睡中,
  不用随时在噩梦中醒来,也不用再担心一觉醒来还是身至那阴森可怖的炼狱之中。
  程千叶见他再度睡着,终于吁出一口气。
  她不禁想到:张馥明明和我真实年纪也差不多大,为什么我见着他生气竟然有种学生时代见到老师的感觉。
  程千叶掀开车帘。
  车外的程凤看见了她的面孔,连忙低下头恭敬行礼。
  看,程千叶想,小凤也天天在我身边,都没有发现异常,为什么张馥一眼就看破了?
  这个男人也太老谋深算了,还好他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程千叶摸了摸下巴。
  他们的身后隐隐响起一片马蹄之声,程千叶急忙回首望去,只见远方道路上扬起红尘滚滚,一队犬戎骑兵正大声呼喝着策马追来。
  “有追兵!快走!”程凤喊道。
  随行的侍卫们扬起马鞭,一行人拼命打马前行。
  身后的呼喝之声越来越近,隐约可闻,
  “晋国的人马速速停下,太后有命,只需留下张馥,尔等便可自行离去。”
  她们是车队,被骑兵追上是迟早的事。
  程千叶转过头看向躺在车上的张馥。
  张馥被这动静惊醒,他睁开了眼,倾听片刻。
  “主公,”张馥冷静的开口,“你说过会听我的。”
  程千叶咬牙打断他:“不可能。”
  张馥挣扎想要起身,但他无力为续,只能勉强抬起头,尽量缓和的劝说:“他们要的只是我的人,还不会要我的命。”
  “你再回去一次,这命也就等于没了。”程千叶急了。
  她虽然在同张馥争辩,但她心中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势。
  她一阵心烦意乱,
  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只能向现实妥协。
  程千叶感到心里很慌,也很难受。
  最终的结局,还是救不了张馥的命吗?
  “晋**旗?”
  “是我们晋国的军旗!”
  “援军!援军来了!是墨将军!”
  车厢外响起士兵们兴奋的欢呼声音。
  程千叶一把掀开窗帘,
  前方的山丘上出现了一面面旗帜,那招展的旌旗上斗大的一个“墨”字,此时此次,显得分外的亲切。
  旌旗之下,一位黑袍将军,策马扬鞭,向着他们迎风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一天,春节了陪一下家人出门一趟。
  还望老铁们原谅则个。


  ☆、首发

  山丘上晋国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下来。
  没藏裴真沉下了面孔。
  他一挥手; 止住了跟随自己的部队。
  那是墨桥生的军队!
  没藏裴真眯起了眼。
  他不会忘记在汴州城下; 自己就是败在了此人的手下。
  这是一个行动迅速,作战凶猛的可怕敌人。
  但如果不是丢了郑州,墨桥生又怎么可能靠着一支骑兵就深入离镐京这么近的地方。
  没藏裴真恨恨地看着不远处涌上前来的敌军; 晋**队的人数明显数倍于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此地同墨桥生交锋。
  他不得不放弃了对程千叶的追击,下令调转马头撤退。
  墨桥生一骑当先来到车队前; 跳下马来,跪地请安。
  程千叶掀起车帘下车,向着墨桥生迎去。
  在最危急绝望的时刻,看到他的身影。
  程千叶心中既激动又兴奋,
  她心中一时冲动,几乎想要冲上前去; 一把抱住那个男人。
  直到来的墨桥生眼前,她总算想起自己的身份; 克制住了自己。
  程千叶伸手扶起墨桥生,上下打量着她的大将军。
  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就像撒进了一把星光; 摇曳晃动着; 笑得那么明媚:“桥生; 你怎么……”
  话未说完; 那一身黑袍的将军; 突然伸出双臂; 一下揽住了她,把她紧紧箍在怀中。
  哎呀,这么多人呢。程千叶吃了一惊。
  那双结实的手臂用尽全力的拥着她; 正在微微发颤。
  程千叶的眼眸淡了下来:原来,我让桥生这么担心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绕住墨桥生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那冰冷的铠甲之上,闭上了眼。
  算了,难得他主动抱我,管他有多少人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程千叶轻轻的说,“幸好你来了,桥生。谢谢你。”
  墨桥生回过神来,他红着脸松开手。
  “此地不宜久留,微臣护送主……公主回国。”
  他低下发红的面孔,恭恭敬敬的把公主送回马车。
  立在高处警戒的杨陆候,在马背上倾了倾身,低声同身边的杨盛道:“盛,盛哥,原来将军是公主殿下的相好啊。我还以为他和主公……”
  杨盛斥责了一句:“不得非议将军私事。”
  车队在大军的护送下开拔启程。
  程凤骑着马经过墨桥生身侧,皱着眉低声问了句:“你和公主怎么回事?”
  墨桥生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幸好程千叶掀起窗帘,唤他过去,暂时解了他面对好友诘问的尴尬。
  程千叶趴在窗口,眼里都是笑:“桥生,你怎么能带着部队跑到这来?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昨夜会出城?”
  墨桥生骑行在侧,伴随着马车同行:“我率一支轻骑从郑州突进到巩郡,后在松高山一带同犬戎军周旋了数日。昨日,我接到线报,听说您和犬戎太后正式会谈。我生怕其中有变,就想着尽量靠近镐京一点,看看能不能接应一下。”
  “天幸让我遇到了您。”墨桥生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微微露出后怕的表情。
  自从主公深入敌阵,他真的是日日焦虑难安。
  不久之前,他率队登上山丘,岂料一眼就看见主公那小小一队人马正在拼命奔驰,后面紧坠着滚起漫天烟尘的敌军。
  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追兵的狼烟,就几乎要淹没主公的车队。
  幸好那些追兵看见了他们的旗帜之后,自知不敌,主动退却了。
  若是主公出了什么意外,哪怕他事后将那些追兵千刀万剐,又能有什么用?
  没有人知道他从山丘上俯冲下来时,心中的愤怒和紧张。以至于见到主公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竟然失控的当众拥抱了主公。
  幸好主公没有因此生气。
  墨桥生悄悄打量着趴在窗口,笑语盈盈同他交谈的程千叶,心中松了口气。
  主公扮作女子,可真是好看。
  程凤看着隔着车窗轻松交谈的两人,疑惑不解的皱起眉头:这两位看起来娴熟得很,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桥生又是什么时候同这位公主相熟的?
  难道主公是他有意让桥生尚主?
  程凤的思维跑到了一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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