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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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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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闻言,微微偏了脸,避开他撩得自己脸颊痒痒的玉骨手,只蹙眉:“我记得你说过,廉亲王妃苏灵娘是被凌迟而死的……这三千里百刀……与其说是死刑,不若说是酷刑,若是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就算秋玉之是个变态、疯子,为了折磨明烈而故意对她身边的人下狠手。
  但是凌迟这种明显带有个人愤恨情绪的刑罚,还是对堂堂的亲王妃,着实不同寻常。
  琴笙见楚瑜大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一副等着自己解答的样子,便似笑非笑地给了一个简单利落的答案:“苏灵娘当年和陆家有过合作,差点就困杀了宸王,不过棋差一招,那人千钧一发脱身之后去寻陆家麻烦,陆家为求自保,将苏灵娘卖了,同时还宸王知道了明烈太女服下的绝子药是苏灵娘亲自着人配的。”
  楚瑜闻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难怪……。”
  苏灵娘和陆家的行动失败,宸王秋玉之脱困之后自然会反手复仇,这不出奇,但是下手如此狠辣,只怕还是冲着苏灵娘给明烈服的那绝子药罢?
  虽然秋玉之明知道那服药一定是明烈自己的主意,可他不能真的将明烈活刮了,所以拿了苏灵娘开刀,那三千六百刀根本是他故意为之,他想要活刮了的人是明烈。
  这不是也侧面说明——
  即使明烈和宸王秋玉之两人夺嫡之争最激烈最血腥的时候,秋玉之那神经病都没有放过明烈,估计没少用各种机会,甚至冒伤冒死也要沾明烈的身子,只为羞辱她,但是这么多年还是只得了琴笙这么一个……“棋子”。
  楚瑜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心惊,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琴笙,却见他依然琥珀眸温润地凝视着自己。
  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楚瑜轻咳了一声:“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将这个事儿放到陛下他们面前去么?”
  陆家虽然有从龙之功,但是脚踏两条船,背叛过明烈,牵扯上宸王这种事儿……陆家从此只怕要没落了。
  琴笙轻笑一声,如玉指尖插入她长长的发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既然你把南秦月和陆锦年摆上台,就让她们两个先斗一斗罢,待看下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再做计较。”
  楚瑜闻言,点点头:“也好,咱们很快就要出发去漠北了,这边的事儿就先搁一搁罢。”
  琴笙含笑,忽然转了个话题:“小鱼,喜欢梳子么?”
  楚瑜正被他修长柔软的手指抚摸头皮和发丝,抚摸得舒舒服服地,忽然听他这么一问,便道:“也就是梳头用一用的器具罢。”
  “梳头么?”琴笙笑了笑:“我怎地见你有把翡翠梳子从来不用呢?”
  楚瑜一愣,想了半天:“我不太喜欢用宝石梳子,大夫也说梳头用木梳最好了。”
  她梳妆匣子里一大堆梳子,金的、银的、翡翠宝石的都不少,是当初琴笙和金大姑姑给备下的,但是她很少用那些梳子,用的多的还是木梳。
  只是琴笙怎么会忽然换了这么个话题?
  琴笙看着面前的人儿一脸茫然的样子,分明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她早已不记得宫少宸曾经给她送了一把价值不菲的翡翠梳子了。
  他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目光瞥了眼桌子上的梳妆匣子。
  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梳子是个好东西,所以不要随便用别人的。”
  楚瑜还是茫茫然的模样,点头应了:“哦。”
  ……*……*……
  转眼间,就已经是正月十五了。
  扫雪院里早已准备妥当,行装都打点完毕,只待第二日出发。
  宫里摆下了筵席,邀了皇亲国戚、朝中百官进宫同饮宴。
  楚瑜和琴笙自然是要同去的,她原本想着明儿自己就要启程了,这皇帝或者太后说不得就要给她小鞋穿一穿。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太后只是对她冷淡以待,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皇帝陛下就更奇怪了,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羡慕嫉妒恨?
  楚瑜沉默地摸摸脸,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内情,只怕要误会皇帝陛下看上了她的琴三小姐了。
  一场饮宴下来,倒也算相安无事。
  只是外臣筵席这一处,琴笙素来不饮酒,简单用了饭菜,他径自推拒了过来给他敬酒的官员们之后,有些不喜这酒气,便往殿外而去。
  百官们见皇帝陛下赐酒时都专门点明了琴笙饮酒不得,也不好去强迫。
  琴笙站在白玉栏杆前,看着远处明灭不定的宫灯,清冷的神情渐渐温柔下去。
  他知道那里是楚瑜在的地方。
  ……
  “子非。”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在琴笙身边响起。
  琴笙身形一顿,忽然慢慢地侧了脸过去,对上不远处一双似曾相识的弯弯笑眸。
  两人对视片刻,琴笙看着面前一身宫人打扮,面容娇憨的女子,微微挑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小鱼:梳子,什么梳子?
  宫二狗:你居然忘了,你还帮我梳过头!
  琴猫猫微笑:本尊来替你用吞噬替狗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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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本章节会有尾巴的!

☆、第八十六章 珍珑夫人 (二更)

  那宫女打扮的女子脸儿微圆,琼鼻樱唇,一双略长的水眸盈盈含笑,盼顾生辉,乍一看下竟与楚瑜有那么三份相似,只是楚瑜的眼眸大而明丽濡湿,宛如明珠星辰,连带她的容貌都灵动似晨曦朝露,活泼慧黠。
  而此女眼尾出一颗殷红泪痣,却让她看人的时候多了几分妩媚柔软与无辜,可偏身上自有一股高雅沉稳气势,全不似一个寻常宫人,更不似一个少女。
  那宫女见琴笙应了她,仿佛有些怔愣,随后却哂然一笑:“真的是你,想不到你会应我这一声。”
  琴笙转过身,眯起妙目看着不远处摇曳的宫灯:“我若不应,你便罢休么?”
  那宫女闻言笑了笑,撑着一把伞走了过去,也并不靠他太近,只转身也陪着他看向远处:“我一直都是在猜测,也有了些线索,只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追查故人过去,却不想你会这么干脆地应了,子非。”
  琴笙淡淡地道:“既是故人,就活在过去里,追查作甚,莫非你打算给过去陪葬?”
  那宫女愣了愣,随后仿佛有些无奈地轻嗤了一声:“人人都说琴家三爷是温润清冷天上仙,如今看来当年京城双璧中的公子羽并没有改变,嘴还是那么刻薄。”
  琴笙看着那远远的晃动的宫灯处似有人影绰绰,似有人提着灯一路往这边来了,他唇角却微微一翘:“自然是变了的,这世上没有人能不变。”
  那宫女闻言,目光落在琴笙纤长睫羽下那温柔的阴翳上,神情有些怔然,她见过他许多的表情里,却从未见过真正——温柔。
  她早就知道面前之人姿容绝伦,清冷如仙,对人冷酷无情时就已经令上京少女们掷果盈车。
  如今垂眸一顾的缱绻又怎教人不怦然心动?
  她再次轻叹了一声,随后也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的那一排宫灯,片刻之后,翘了敲唇角:“原来如此,是因为那位玉安县主罢,能让堂堂的骠骑少将、京城双璧的公子非露出这般温柔的表情的女子,一定很出色。”
  琴笙微微眯起眸子,淡然道:“珍珑夫人此刻应该在回律方的路上,这般私下违逆陛下的旨意折回上京,是不担心被陛下治罪么?”
  他已经懒得与她打机锋。
  珍珑夫人,就是苏千城,也是南国公世子夫人,此刻本该已经快到了律方的人,却不知为何忽然换了一身宫人的衣衫潜进宫中,若是传出去,必是渲染大波。
  苏千城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忍不住黯然地道:“子非……。”
  “骠骑少将也好,公子非也好,都是死人,珍珑夫人一直在提起,莫不是很想见一见死人?”琴笙忽然打断了她,声音虽然幽柔,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寒的诡冷。
  那种诡冷让苏千城身形僵了僵,摇摇头,还是换了称呼:“三爷,你可是忘了许多年前,我们三人约定过的事,也许你忘了,但是还有人未曾忘记。”
  琴笙没有说话,只淡漠地站着。
  苏千城见状,眸光微转,搁下了手里的伞,从自己怀里去取了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出来,搁在了那白玉栏杆上。
  她微微仰头,看向更远处的朦胧山岗,闭着眼双手轻轻合十:“亭羽,你临去前,曾与我说,你再不能践诺,陪着子非与我看这上京的漫天飞雪,上元灯火阑珊,如今他终于回上京了,我也将你带了来。”
  她顿了顿,抬起头时,目光仿佛有些空茫,唇角的笑容却轻软如少女:“你看,亭羽,这就是上京元宵的雪,这就是繁华古都的灯火,还有你,还有我,还有……。”
  子非二字,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做了个无声的嘴型。
  她眺望远处的目光仿佛能穿越极为遥远的时光一般。
  琴笙一怔,目光落向那白玉栏杆上的小瓷瓶。
  却见她忽然抬手,将那小瓶塞取下,蓦然一抬手,就将里面的白灰撒向了落雪的天空。
  “……。”琴笙怔了一怔,目光晦涩难明地看着那一抹撒向天空的白灰,眼前依稀是那少年的笑容,许久,他终是幽幽地开口。
  “亭羽……。”
  那是那个记忆中翩翩无双的少年公子身体的一部分罢……。
  三个人的灯火阑珊仿佛是前生的画面。
  却不想,他竟执念若此么……
  ……
  但,这世间事,早已与他一样化作一抹苍白的灰烬。
  山河依旧
  花有重开日。
  人……
  无再少年。
  ……
  苏千城转脸,眼里盈盈地含了泪光,柔和了眉宇间的沉稳,倒是愈发显出一种脆弱来,依稀。
  她似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又转过脸去:“他遗愿已了,我这就走了。”
  她顿了顿,笑了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还是很高兴能见到故人安好。”
  说罢,她转身举起了伞缓缓离开。
  走了两步,她仿佛想起什么,脚步停了停,转身侧脸轻问:“忘了一件事,当年亭羽与我都曾猜测过公子非的妻子当是何等无双的女子,如今亭羽也在,不知可否介绍我们认识?”
  琴笙却依然负手而立,并未看她,却淡漠地道:“不可。”
  苏千城一怔:“为什么?”
  她原本早有准备他不会搭理她,只是如今看在南亭羽的面子上,也许气氛能缓和些,却没有想到琴笙拒绝得如此果决。
  琴笙微微翘起唇角,侧了脸,倒是给了她第一个笑脸,只是那笑容冰凉如雪,让人冷彻心扉。
  “因为,你不配,而她会不悦,她不悦,便是本尊不悦,本尊若是不悦,就一定会有人死。”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苏千城脚步一个踉跄。
  随后,她梭然挺直了脊背,转回头去,苍白着脸:“这是警告么,子……三爷,你还在恨亭羽和……我么?”
  琴笙淡淡地挑眉,丝毫不掩饰他的不耐:“有些话,本尊说话从不说第二次,你是南亭羽的女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若是不犯蠢,本尊不会对你做什么,勿谓言之不预。”
  说罢,他转身悠悠地向白玉台阶而去。
  他从不对无谓之人多言。
  楚瑜裹在软软的雪狐披风里,提着灯笼跟着朝臣们的家眷一起往这大殿这处来,见琴笙率先走了下来。
  她一笑,提了灯加快了步子迎了过去,抬手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又凑近嗅了嗅他身上,这才满意地颔首:“没有酒气。”
  她就担心皇帝不安好心地给他灌酒呢,这大神喝了酒可了不得。
  琴笙抬手替她温柔地擦掉雪花,温润一笑:“回去罢,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出发。”
  楚瑜颔首,笑眼儿弯弯:“嗯。”
  只是目光掠过他的肩头,看向刚才他站的地方:“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人站在那里,是个女子,怎么一晃眼就不见?”
  那白玉栏杆边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几乎让楚瑜疑心自己眼花。
  琴笙微微一笑:“无关紧要之人,来送点东西罢了。”
  “嗯,反正谅琴三小姐你也不敢在我背后偷汉子。”楚瑜微微颔首,见他不愿多言,也只当是什么宫人来送东西罢了,毕竟这宫里琴笙也定然安插了不少眼线的。
  琴笙闻言,眼角忍不住跳了跳,抬手在她嘴儿上一弹:“口无遮拦。”
  随后他抬手将握住她的柔荑,牵着她向宫门外而去。
  “不去和陛下道别么?”楚瑜可是看得出来兴平帝对琴笙倒是真上心的,只是琴笙照样不怎么待见他罢了,就像不待见廉亲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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