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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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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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高门成为当家主母,倒是容易不少,而且无人敢欺她过去的寡妇身份。
  这算盘打得那叫一个迂回曲折,叮当响,这个女人的城府不可谓不深。
  “她应该心里有些盘算,但具体的是哪些人家,还要等月曜的调查情报。”琴笙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搓着楚瑜的衣襟处露出来小块娇嫩肌肤。
  他原本不是个轻佻之人,但这丫头的这身娇肉儿,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楚瑜被他撩得浑身发麻,忍不住捏住他的指尖:“别闹,说话呢,你查到苏千城在律方的事儿了,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恨嫁?”
  按理说苏千城这人和陆锦年一样极为注重名声,否则也不会忍了三年的热孝,大元如今风气开放,对于守孝早已不如前朝那般严苛,但苏千城还是规规矩矩地按照老礼守了三年,怎么会一脱热孝就这般不顾一切地想要谋算亲事,吃相难看,还惹上了琴笙。
  琴笙眯起眸子:“这一点月曜的情报没有太多显露,但只隐约说过苏千城曾经得了一套赫金人的首饰。”
  “赫金人的首饰:”楚瑜一愣,随后挑眉:“可是赫金人除了善武,他们的首饰也做得很有特色,畅销中原,连我都有一套呢。”
  赫金人是一个很特别的民族,他们上马能战,下马放牧,几百年前曾是赫赫人和犬戎人奴隶的混血,很是被看不上,是赫赫人的驯鹰奴和打铁奴,一直被压迫得厉害,后来出了个唤作阿骨打的领袖,揭竿而起,结果把强大的赫赫人给团灭了,自己上位。
  他们的手工艺相当有特色,虽然不比中原精致,但是别具风格,连西洋人都很喜欢,这算不得什么证据罢?
  “而且苏千城出身高贵,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和必要与赫赫人有什么首尾,这也太匪夷所思。”楚瑜若有所思。
  “本尊也是猜测罢了,未必是真有什么首尾,但她既敢拿本尊做筏子,本尊自然要查个明白。”琴笙温柔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吮了下:“但你这丫头,果然是眼睛尖利,一眼便看出来了。”
  楚瑜嘴儿一抿,得意地拿手指戳他的胸膛:“那是,比公子羽更懂你那刁钻、奸诈、卑鄙、无耻、傲娇、臭美又小气儿的就是我了罢,人生难得一知己,本知己更胜你过去的知己罢?”
  不可否认,看着琴笙眼底的怀念,她还是有些小醋意的。
  琴笙抬手一捏她的小爪子,笑得愈发温柔:“原本本尊在小鱼眼里是如此光辉的形象,刁钻、奸诈、卑鄙、无耻……嗯,很好。”
  楚瑜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她干笑:“那什么……水喝多了,撒个尿去哈。”
  说着她转身就打算溜出琴笙怀里,但是一下子就被琴笙给扯住后腰带轻易地拖了回来。
  “没关系,房间里有痰盂。”琴笙眉目温柔。
  “我怕熏着你啊,仙儿!”楚瑜揪住自己裤腰带,垂死挣扎。
  她才不要在房间干那种事儿。
  “说来上次你在八阵楼都敢众目睽睽地宽衣解带要如厕,怎么在本尊眼前就不敢了。”琴笙白皙的指尖一勾,楚瑜的腰带应声落地。
  他微笑,指尖点了点痰盂:“说来,本尊还没有见过一尾鱼是怎么如厕的。”
  楚瑜一呆,裙子裤子一起掉了地,她一瞬间夹紧了两条光溜溜的长腿,惊骇非常地涨红了脸,尖叫:“你这个死变态!”
  琴笙凉薄地弹了弹指尖:“嗯,很好,如变态之人,行尔口中变态之事儿,去罢,你若是偏好地板,本尊也无所谓。”
  楚瑜泪流满面:“我不……。”
  自作孽不可活。
  拒绝有用吗?
  对于某些人而言,听不得拒绝的话。
  所以——无用。
  ……
  第二日一早,等着侍女将痰盂收走,楚瑜把涨红的小脸埋在被窝里,恶狠狠地瞪着那在梳妆镜前更衣的修白背影,咬被角暗自嘀咕:“给我记着,总有一天轮到你这个变态!”
  他没见过鱼儿怎么撒尿,她还没见过上仙撒尿呢!
  死变态!
  ……*……*……
  “主上,东西已经准备就绪,再过两日,咱们就可以出发进雪山了。”金曜平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琴笙看着桌面上的地图,一贯复杂的神情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起伏的雪山:“金曜,离开咱们最后一次看见漠北山雪有多久了?”
  金曜沉默了一会,垂下眸子道:“属下已经……记不得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琴笙面前做出这样听着就是敷衍的回答。
  琴笙一顿,却没有斥责,只微微眯起妙目,静静地看着远方:“是,本尊也记不得了。”
  金曜仿佛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沉寂的气息,忽然轻声道:“不知道,兄弟们还好么?”
  琴笙没有回答,金曜仿佛也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期待自家主上的回答。
  两人都沉默着看向远处。
  金曜低声道:“属下先下去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只是他才到门口,便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前,见他出来,来人对他笑了笑:“金曜。”
  金曜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苏千城也并不在乎对方的冷漠,只提着篮子转身跟着进了房间。
  “三爷,听说你们要进山,我准备了些东西。”
  琴笙看着苏千城手里的提着的篮子里的纸钱和香烛元宝,淡淡地道:“不必了,金曜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千城叹了一声,将篮子递过去:“这里不光是纸钱香烛,还有木曜喜欢的书、火曜喜欢的木器、他们是双生子,可喜欢的东西不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琴笙一顿,看着篮子里的东西,眼底有了些异样,抬手接了过来。
  苏千城一顿,忽然反手拉住琴笙的衣袖,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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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内情

  琴笙妙目一寒,落在那袖子上的目光让苏千城瞬间一惊,正要收手,却听得‘咻’地一声,那一截衣袖却忽然直接断裂开来,落在地上。
  苏千城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她看着落在地上的半截衣袖,垂眸低低地苦笑了起来:“三爷,您真就厌恶我到如此地步么,当年……。”
  “当年没亭羽,你是个什么东西?”琴笙看着她,淡淡地一笑,说出的话却淡漠刻薄得让人苏千城脸色又难堪两分,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随后,琴笙径自手一松,原本握在他手里的篮子就“砰”地一声跌在桌面上,里面的各色香烛、纸钱等等滚了一桌面,一桌狼藉。
  “别给脸不要脸。”琴笙一提长袍,优雅平静地坐下。
  苏千城看着桌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神色怔怔,仿佛心里也这般乱糟糟的。
  面前之人就是有这等本事,再刻薄尖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似温淡平静,竟一点不损他半点飘逸出尘,却足以让人感觉心上如插箭一般的难受。
  这份道行早已比当年那个桀骜冷傲的少年高了许多。
  更不要提在他通透淡漠琥珀妙目下,仿佛*裸地,一切龌蹉心思都无所遁形。
  她随后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眼看着琴笙,脸色虽然不太好,却已经平静了下来:“我明白三爷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没错,当初是亭羽要用我来接近你,我也顺势而为,但我从未冒犯过你,当年我们三人玩在一处,三爷你也很明白,我所倾慕之人是青梅竹马的羽哥哥,而你从那时候就觉得我很势力,用着你造声势,看不上我。”
  她顿了顿,抬起微红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坐在桌前的人:“可三爷也知道,我是定远老夫人领回来养大的,上京里的人面上称我一声苏大小姐,可背地里也认为我不是嫡出,怎么能配得上连公主都芳心暗许的亭羽哥哥,你不也利用了我的这份心思让亭羽哥哥吃了瘪么?”
  苏千城说话的声音极为柔缓,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目光坦然,却并没有任何骄纵的味道,这把柔软的声音即使说出这样*裸的话来,也很难让人讨厌,反而别有坦荡之感。
  琴笙却只坐在桌前,淡漠地看着她不说话。
  苏千城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一咬牙还是道:“还有这次,我真的没有想到陛下会打算让玉安县主与三爷合离,另择我迎娶,这消息还是太后身边的林尚宫告诉我的,我明知你看不上我,我又怎么会自取其辱,我只是……我只是实在没有法子了,只想尽快离开律方重新嫁人罢了,而且这个人还必须位高权重,只有太后或者陛下赐婚,我才能嫁地平顺。”
  琴笙闻言,轻嗤了一声,指尖轻敲着桌面:“呵,有趣。”
  苏千城咬着唇角,看着他半晌,也没有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动容,她自己倒是越发的在那深海一般的目光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膝盖发软了。
  她实在无奈,眼里已是有了泪,犹豫了半天,仿佛破釜沉舟一般地下了决心地开口:“我知道三爷的能耐,所以今儿才对你开了这个口——赫金左贤王打算让可汗进国书,命我和亲!”
  琴笙精致的梭然眼角一挑,目光幽沉:“哦?”
  苏千城仿佛说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情,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般,揉着眉心:“没错,我在这里镇守的时间太长了,早两年因着押送朝廷赐物的钦差身子不适,不得已由我带着朝廷赐下的各种物品送去交接,竟就遇上那麻烦,后来我再没有去过,但是他贼心不死。”
  “呵,你这些年的长进大了。”琴笙莫测地一笑,让人全看不出他的态度。
  苏千城看向琴笙,有些无奈地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再将主意打到三爷你这里,可也只有你才会让陛下如此上心,我知道你为人的心性,最恨人逼迫与利用你,若非对方实在逼人太甚,我又怎么冒险呢,你明知就算你看不上我,我却依然记得当年你护我与祖母的一路情分,还有与亭羽哥哥……咱们到底相交多年……。”
  琴笙微微地眯起妙目,淡淡地打断她:“苏千城,势力之人,多识相,并没有什么可被看不上的,只是本尊,一贯讨厌自作聪明的蠢货。”
  苏千城脸色一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苦笑了一下:“罢了,三爷,我来这里说这番话,只想让你明白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到底是我做错了事,原不原谅在你,只是……。”
  她抬手一边收拾桌面上的那些香烛纸钱和其他物事,一边轻声道:“你们多年不来漠北了,这次既来,要进山祭拜,我想着到底我也在漠北多年,与你们一道同进山,也好亲手将将亭羽的骨灰放一部在那边。”
  琴笙闻言,一点不容情地拒绝了她:“这就不必了。”
  “可是……这是亭羽的心愿,我做妻子的必须要完成,何况你也知道当年火曜和木曜都唤我一声苏苏姐,这一份香烛元宝和他们的东西,是我的心意,与三爷你们无关。”苏千城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底都是倔强,却又显出三分无辜的楚楚可怜来。
  琴笙目光凉薄地看着她,只道了两个字:“出去。”
  苏千城在那诡凉入骨的目光下,竟脚步一软,差点站不稳,却不敢再拂他逆鳞,多言一字,只沧然地看了他一眼,红着眼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她仿佛都有些魂不守舍,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竟直接撞上了身后的人。
  她一回头,发现是对方正冷冷地看着她,她忍不住挺直了腰肢,对着对方点点头:“谢谢你,金曜。”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她一下楼就见自家两个婢女正朝着她的方向张望,见她一出来,其中年长点的那个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来:“小姐,怎么样。”
  苏千城握住了她的手,轻叹了一声:“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位若是心里还不得劲要对我如何,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到底是我先不地道的,尽人事,听天命罢,锦心,绣心我们回去罢。”
  锦心看着她,眼底都是怜惜和懊恼:“子非公子也太不念旧情了,小姐到底与他有那一段少年情谊,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姐深陷困境,也没求着他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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