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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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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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吹毛可断的宝剑。
  他长叹一声说:“说真的,辛文昭是在下平生仅见的佳弟子,再给我一年半载,我会替
你将他调教成字内无双的武林奇葩。”
  “比我强么?”江庄主冷冷地问。
  “当然我会将最神奇的大罗三绝留给你。”
  “别吊胃口啦!老兄。”
  “你答应了?”
  “谁答应了?本庄主的作风你还不明白,铁的纪律,血的命令,令出如山,言出必行。
赏罚分明,绝无更改。你要我自毁威信?办不到。”
  “江庄主……”
  “别再说,全庄的人中。只有你敢顶撞我,我已经不耐烦了,容忍是有限度的,你明白
么?”
  狄教头满腔的愤恨与无奈交织在一起,却也不再说了。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 二 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 二 章   当晚,辛文昭的静室中,多了一个人,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少女。
  他获得三天假期,那是他斗杀陈奇的奖赏。以往被派斗杀外来的人,最高的奖赏是休息
一天。
  这次居然有三天假期,令他大感困惑。
  在大小罗天,不要说一天假期,哪怕是一个时辰的休息,也是梦寐以求的最大亨受,所
以所有的人,如能获得与外人搏斗的机会,无不全力以赴。
  渐渐地养成了嗜杀的意识,出手冷酷无情,但求速战速决,心目中只有一个杀字,别无
其他念头,一经照面,必定是你死我活。
  胜,有一天假期。负,那就是死。
  受轻伤无妨,但伤并不能休息。伤重,也是死。
  在这种无人性的魔火长期磨练下,一个在此经历八年岁月而长成的少年、还能产生其他
的意识吗?
  他并不知已被派定外出办事,因此大感困惑,凭他的猜测,他已意识到将有不寻常的事
发生在他身上了。
  果然不错,入暮时分。送来了一桌酒席。
  他开始感到不安。希望狄教头来看他,在狄教头口中,定可获得一些暗示。
  可是,不是练功期间,任何人也不可能接近静室,即使是本庄的执事人员,误入禁区必
定性命难保,教头是外人,结局不问可知。
  静室的管理人在酒席备妥后,送来一位美丽的少女,脸上露出暖昧的怪笑,向他说:“
辛文昭,这位姑娘叫雷风,这三天休息期间,她是你的伴侣。
  哈哈!男人女人,这件事你懂不懂?如果你不懂,她会教你。好好待她,别忘了你是个
男子汉。
  这三天内,你可以闭门闭户,除了小厮按时送餐点来之外,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好好享
受啦!哈哈……”
  笑声摇曳中,管理人带上厅门走了。
  他站在厅中发愣,不知所措。
  八年漫漫岁月,残忍的训练、鞭挞,每三月必受一次的五刑磨练、杀人、被杀、血和泪
……这是他八年来的全部。
  一年中,只有一天休息,身体的疲劳、心灵的折辱,片刻的休息比大早的甘霖更可贵,
一天下挨教头的修理便是天大的奇迹。
  这就是生活,他哪有时间去想女人?
  正确地说,他已经忘记自己的性别了,与生俱来的生命潜能,被压抑得几乎不再存在了

  他的同伴中,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是女孩子,但最近几年已经分开苦练,见面的机会
无多。
  即使见面,那些本来应该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已经变成与他同一型式的人,挽发、穿练
武衣裤、身上佩带着沉重的用具,很难分辨谁是男谁是女,永远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更没
有交谈的可能。
  唯一的一次。是与余姑娘到小罗山夺旗,他与异性单独在一起度过九死一生的漫漫长夜
,刀光剑影,暗器飞腾。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这就是他与女孩子单独相处的唯一的一次。
  正确的说,那次还不算单独相处,因为他们的行踪,大总管早就了如指掌,如同亲睹一
般。
  这是说,那次自始至终,都有人在旁监视,怎算单独相处?
  他再也想不起自己是否曾经与女孩子相处过,除了十岁以前的儿时往事。
  儿时往事,太遥远了。
  八年来,除了起初一月中,他曾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家园与亲友,一连串的恶梦令他泪
湿枕衾。
  从此以后,梦没有了,一人沾床,便睡熟得像僵尸,只有起床的钟声,能令他在熟睡中
惊跳而起。
  他嗅到了奇异的阵阵幽香,那是什么?
  女孩子站在他旁边,青丝双髻戴了两朵珠花环,月白衫裙,素雅中另有一种出俗的风华
流露,低垂臻首,手中抱着一个青布包袱,一双纤纤素手又白又嫩。
  虽看不清脸蛋的轮廓,但那长长的睫毛,小巧的琼鼻,晶莹红润的脸颊,便可看出是个
出色的少女。
  她站在那儿羞答答地抬不起头来,是那么娇柔、小巧、纤弱,我见犹怜。
  只消看第一眼,他便知道不是在庄内的同伴。
  两人呆呆地站立,谁也羞于先开口。
  久久,少女终于鼓起了勇气,幽幽地说:“辛郎,不要我来么?”
  他神智一清,从困惑迷悯中醒来,生硬地说:“你已经来了,坐吧!”
  “我叫雷凤,姓风雷的雷、凤凰的凤。”
  “我知道。”
  “辛郎,内间在何处?”
  他本能地向内一指说:“那就是内间。”
  雷凤低着头,脸红红地向内房走。
  他一急,叫:“你干什么?”
  雷凤转身面向着他,他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在他来说,该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少女,不禁凝神打量着对方,心中毫无杂
念,只觉得这位女郎很美、很娇,羞态可掬,与他所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
  “辛郎,我要安置衣物嘛!”雷凤娇羞万状地说。
  “安置衣物?你要在我这里安顿?”他讶然问。
  “是啊!我……”
  “你为何要在我这里安顿?”
  “我……我是来……来陪伴你的,这三天,我……我是你的人。”雷凤期期艾艾地说。
  “我不要你作伴。”他直率地说。
  雷凤羞笑,突又觉得失态,故意以手掩面,转身如泣如诉地说:“辛郎,你不要我不要
紧,我……唉!我还能说什么呢?除了自尽,我……”
  “我什么?自尽?”他惊问。
  “是啊!不自尽死得更惨。我是奉命来陪伴你的,你不要我,便是我不称职,我只好死
了。”
  雷凤说完,掩面饮泣,显得无助凄切,似乎真是走投无路了。
  辛文昭心中一震,他知道本庄的规矩,不称职就是失职,失职是可悲的,结局更不堪设
想。
  他长叹一声说:“我并未要求有人作伴,怎么一回事?”
  雷凤放下包袱,偎近了他,忘形地投入他怀中,抱住他的虎腰颤声道:“辛爷,不要赶
我走。
  你知道,我是奉命而来的,我被你拒绝因而含恨九泉、死而无憾,但你也将固抗命而受
罚,我……我怎能……”
  “不要说了。”他烦躁地说,确也想到了自己。
  “辛郎,你不赶我走了?”
  “既然你是奉命而来,那就留下吧!我不明白,为何要你来陪我?”
  “辛郎,你是嫌我貌丑么?”
  “咦!你丑不丑与我何干。”
  “哦!辛郎,这很重要。听庄主说、日后你们这几十位佳弟子,都要先后派至各地坐镇
一方。将来你们都是功臣,裂土封茅高官厚爵……”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辛爷,这不是秘密。将来你们功成名就,你们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
在身旁,三妻四妾平常得很。
  目下我被派来伺候你。如果你喜欢我,我便是你的人。你如果愿娶我为妻。我永远等你
,我愿伺候你一辈子。
  你如果不愿娶我为妻,我便是你的奴婢。辛郎,不管你如何待我,我永远是你的人,我
愿为你做一切事……”
  雷凤半痴半迷做作地说,几乎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可怜的辛文昭,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窍不通,怎知怀中这位楚楚可怜的美丽弱女人有何用
意?
  在他的感觉里,弱者与怜悯不值半文钱,爱情毫无地位,同情毫无意义。唯一令他感到
异样的是,怀中的雷凤浑身香喷喷地,令人感到受用。
  柔若无骨的娇躯,抱在怀中却也感到快意;至少他并不讨厌这种奇妙的感觉和触觉的享
受,这比抱着冷冰冰的刀剑舒服多了。
  同时,他心中不住地暗念:“都是功臣,裂上封茅高官厚爵……”
  依稀中,往日庄主的话也在耳际隐约震呜:“你们结业之后,每位弟子皆是独当一面的
一方之雄,荣华富贵垂手可得,予取予求无人胆敢拂逆……”
  两相对照,抽象的模糊观念,依稀有点明朗化了。
  以往,他从未想到这些话的用意,也无暇去想。而现在,怀中这位美丽的少女,从他隐
藏的记忆里,引发出某一些他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意识,爆出一点火花。
  脑海中灵光在闪动,他陷入沉思的境界。
  久久、他听到雷风在柔声轻唤:“辛郎,你在想什么?”
  他的意识一闪即逝,回归现实,冷冷地说:“我这种人是不需要想的,饥火中烧。进食
吧!”
  雷凤并不如他想像中的纤弱,殷勤劝酒并不小气,初见时的娇羞早已经抛弃,有说有笑
情意绵绵。
  当然,他无法分辨好女人与坏女人之间的差别,反而认为女人就是这样的,闺女与已结
婚的女人都是一样,反正都是女人。
  酒是常备的饮料,他的酒量不差,雷凤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将他灌醉,自己反而先醉
了。
  席间他说不了三句话,倒也肯分心听雷凤媚声媚气的挑逗。
  狄教头要他多用耳目,少说话,人头上的器官都是成双的,嘴巴只有一个,自然是老天
爷有意的安排,要人少说话。
  这一晚,他上床便沉沉入睡,任凭雷凤如何挑逗,他根本不加理睬。
  休息了两天,年轻人闲不得,闲下来便精力过甚,疲劳一消精力旺盛。
  当天,他终于被雷凤挑得激发了生命的本能。但除了知道自己一度兴奋激情之外,仍觉
茫然无知。
  第三天,他才成为真正的男人。
  但他不知其中的阴谋,不知这是庄主笼络他的手段。
  雷凤是个情场老将,在郎情似水妾意如绵中,祝他办事一风顺,愿他平安早归、要等他
一辈子,要与他做一辈子思爱夫妻要与他……

  第四天—早,他与七名同伴。随同庄中周、吴两位管事。风尘仆仆到了东流县的江湾僻
静处,找到了一座江边的木屋。
  木屋的人执礼甚恭,立即招来了一艘快船,登船后立即躲入舱内休息,船迎着朝阳顺风
顺流向下放。
  周管事的大名叫恒,是个高大如人熊的虬髯大汉。
  吴管事名威,手长脚长像个大马猴。
  这两伍管事在庄中,各管一小队弟子,素以精明残忍狠毒著称,没有一个弟子不怕他们
,打起人来简直就不要命,拳打脚踢加上抛掷,不将人打昏绝不罢手,连辛文昭也怕定了这
两个要命阎罗。
  船上有八名舟子,走上五十里便有船相迎,立即更换舟子,船继续下放。
  如此昼夜兼程,速度骇人听闻。
  船至南京起旱,不再乘船,走凤阳趋徐州。沿途有时徒步,有时乘马。
  每隔二十或三十里,便有一处秘密驿站,该乘坐骑的地方、驿站早就备马以待,站站换
乘,根本不需顾忌牲口的死活。
  第八天,越过徐州府,向山东地境急赶。
  近午时分,到了一处道旁的三家村,村口第一家便是秘站。
  周管事领先策马驰入,马口已吐白沫行将力尽。
  两名大汉匆匆迎出、亮声道:“坐骑在屋侧树林,请专使换乘。”
  周管事一跃下马,交过缰绳与大汉说:“不,吃了饭再走。”
  “请里面招待。”大汉说。
  屋侧的密林中,奔出十余名大汉,匆匆牵走了坐骑、藏入密林。
  厅堂不算大。大汉请众人就坐,厨下一阵忙,酒菜匆匆上桌。
  周管事一面喝酒,一面向主事的大汉问:“下一站在何处?”
  主事大汉欠身答道:“前面二十三里,地名丁集。过丁集两里地,便是山东地境。路旁
一家小食店,那就是递站。专使可按路旁暗记前往,该站早已获示准备停当了。”
  辛文昭大感震骇,讶然问:“兄台,前面就是山东地境了?这么快?”
  周管事叱道:“少废话。食毕要赶路呢!快,哼!咱们已经够慢了。从江西到京师,期
限是十二天,你说咱们快吗?”
  主事大汉笑道:“十二日并非指人,而是指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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