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应不负[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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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应不负[民国]-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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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了这许多年对情绪的修炼,秦非正这才能够泰山不崩于色,反倒云淡风轻地对谢锦言摆了摆手,仍旧笑得和善,“无事,这是他们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在思考事件应该如何发展,补全大纲,就使得更新有些跟不上,请小天使们见谅,作者君会尽快完善,然后保持更新哒,爱你们(づ ̄ 3 ̄)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纠纷说罢,三人一时无言。
  事实上; 三人不过是初次会面。草草寒暄几句以后; 便也到了三人该离开的时候了。只不过是因为锦颐有了同谢锦言“旧识”的这一层身份; 她这才有了借口跟着谢锦言一同去到了秦非正为其准备好的宅房。
  傍晚; 落日的余晖透过门窗撒在屋子里的地上、两人的身上。
  一张方木桌、一壶烧酒、两个小瓷杯。
  锦颐面色沉静,什么也没问,只兀自用隐晦的目光去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谢锦言。
  这若是放在以往,她这样的目光甫才刚一扫过去,谢锦言必然便会急不可耐地向自己解释开了。可现在,她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起码有了一刻钟,他这才慢慢悠悠地拿起小瓷杯; 噘着嘴嘬了口小瓷杯里的烧酒。
  “哈——”
  含着喝过酒后的舒爽; 他畅快地呵出一口气; 仔细地啧了啧嘴后,这才缓缓对锦颐开了口道:“打离开上海到现在,我已经由地下党成员转到产党明面上的一个政治委员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眼神落在手里捏着的小瓷杯上; 不大敢去看锦颐的眼神。
  他自己也知道他三年前是没留下一句话; 偷偷摸摸地就从上海消失了。
  锦颐不说话、恍若未闻,他便也接着说,“产党缺人。搞政治的,常常就和当兵的一样,拿着枪就要上到战场上。我一个政治委员,从前也没经过什么训练; 也拿着枪跟手底下的兵蛋子们上过几次战场。”
  说到这,他忽然抬头望向锦颐,恍然间便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脸,一下子就叫锦颐联想到了曾经的谢锦言——
  “太畅快了,锦颐。我在把国人们所遭受着的,重新还给了那些鬼子们!那滋味太畅快了!是我在文字里头不曾得到过的畅快!”
  他说着。说完,锦颐便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感受。那同她弃笔从戎时的心情大体相似。
  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锦颐浅浅低眸,也拿起了方木桌上的小瓷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当!”
  手里握着小瓷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杯底碰着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行了,别说这些了。”她说着,“你只让爸妈知道你平安,别叫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别叫他们在担心完了我之后,又叫他们还要担心你就成了。”
  “我知道的,我都跟他们说我还在上海写文章。”
  “唔。”锦颐嘤咛着应了一声。
  而后两人又无可无不可地聊了几句有关谢锦言离开上海后的生活,最后,锦颐方才再次抬起头,瞧进了谢锦言的眼睛里——
  “总之,在战争结束以前,你就只是产党的谢得深,我也只是铁血军的谢司令。你和我,再加上秦非正,我们一起把鬼子给打回他们老家!”
  这句话说完,便意味着从这一刻起,至少是在战争结束以前,他们就只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事实上,不论锦颐心里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谢锦言由暗地里转到明面上,负担起更多的危险,这一刻都已经是注定了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在秦非正的眼前露了面,更是因为他在秦非正面前自我介绍的那个名字。
  谢得深。
  自来到民国之后,她便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以至于十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在华夏建国以后的历史上,或者尊其一声将军、或者依“中央□□”之职唤他一句谢常委,总而言之,谢得深这个横跨了军政两界的人,是在建国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人。
  她不知道谢常委还有个曾用名“谢锦言”,不知道谢常委不仅横跨了军政两界,更还有文坛这个第三届。如果不是亲耳在谢锦言的嘴里,听到了他对秦非正自我介绍着“谢得深”这个名字的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谢常委有一天会以自己哥哥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正是在听到谢锦言自称为“谢得深”的那一刻,她才相信,原来这都已经是注定了的。
  “谢锦言”注定要加入产党,“谢锦言”注定要上到战场。要不然,又怎么会有未来的“谢得深常委”?
  “真的?锦颐你不生我的气?”谢锦言有些怔愣。
  哪怕锦颐亲口说了在抗战结束以前,他们不再是兄妹,但平心而论,他仍旧无法不去在意锦颐的想法。即便他深知,哪怕锦颐反对自己跟上战场,他仍然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锦颐掀了掀眼皮,想提醒他此刻开始两人便应该泾渭分明。但当她瞧见对方瘦削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层隐秘的期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稍稍纵容些许。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悄悄紧了紧心思,她说着,“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以前要加入地下党,我都没说你。现在你是自己要从暗地里走到明面上了,是自己决定要担负比以往更多千百倍的危险了,我又能说你什么?”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自己要走这条路,仅以亲人的身份,我只能是希望你把这路走得更加顺畅。”话说到这,便算是十分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了。
  她没说,在没听见“谢得深”这个名字以前,她就没想过要阻止他什么。在听见“谢得深”这个名字之后,她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为他的安危感到放心,也为他辉煌的未来感到骄傲。
  三年的分离似乎没有给这对兄妹带来太多的隔阂,两个人间,除了各自的经历变得更丰富,各自变得更成熟,两个人间的话题,由原先的“我想救国”变作“我要如何救国”之外,似乎比之以往,也没有太多的差别。
  饮酒至深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两人都有一些醉了,这才由始终候在门外的司机,将许久未曾这样与人畅谈过、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锦颐送了回去。
  *
  一夜过去,为了避嫌,两人便再没有在背着秦非正的私底下悄悄约见过。
  而等到锦颐再次同谢锦言见面的时候,那便是铁、民、产三方就进一步驱逐鬼子的方案,进行正式商讨的时候了。
  在交谈之中,两人十分默契的假扮着“认识有余,亲昵不足”的旧识角色。该为己方势力争取利益时绝不手软,该让对方承诺、付出时也绝不让步。
  而最终,在好不容易让秦非正相信两人私底下没有瓜葛勾连以后,三人定下的最终决断是——
  进一步围剿鬼子,把所有鬼子统统围困在东北。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这章有点少,但是为的其实也就是说明一下我们哥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之过渡一下~
另外,给小天使们说明一下,重整大纲以后,作者君大概有的一个眉目,就是删减掉一些不很必要的情节。因为这些小情节加在一起,或者会让小天使们有一种看起来比较疲乏累赘的感觉。当然,这也必然导致时间线上会有些跳跃飞快。这点希望小天使们可以谅解~
最后,因为大纲没有完全整好的原因,而作者君也相信小天使们不想看到长篇累牍的大水文,所以更新什么的,或者未能及时日更、或者不够粗长,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海涵~
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谢谢峥嵘熙扔了1个地雷
谢谢落之轩扔了1个手榴弹

  ☆、第一百二十三章

  1939年的9月,以德国和苏联侵略波兰为始; 以英国为首的大英帝国与法国; 总算是摒弃了原本的绥靖政策; 正式向德国宣战。
  而讽刺的是; 原本坚决要求反抗德国、维护各个国家间平衡的苏联,在与德国签订《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之后,也开始打起了“中立”的口号,吞并着其在欧洲边界的几个小国。
  以《苏德条约》为始,原本欧洲那些秉承着“不作为政策”的各个国家,似乎一夜之间,便同原本斥责着德国“攻势太猛、吃相难看”的苏联; 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翻转。
  甫一听得这一消息的时候; 锦颐心里更多的便是早已知悉后的冷静坦然。
  这是二战要爆发了。
  但显然; 早在卢沟桥战役爆发以后,华夏的历史就已经在被改写了。
  1940年的春天,三月份许。世界形势已然越发复杂起来。波兰在德国和苏联的联合攻势之下,并没有坚持太久; 几乎是转瞬就被瓜分。而与之相对的; 原本被讽“落后的”、“混乱的”、“没有安宁的”华夏,反倒成了世界各国中,相对比较安稳的国家。
  事实上,日军侵华的开端便是“九一八”。日军在华的主要基地和势力,也不过是在东北的范围之内。所以,锦颐同谢锦言、秦非正商定的“将鬼子围困在东北”计划; 自然也就算不得有多困难了。
  民、铁两军一面在华夏各地清扫鬼子势力,一面让人守住了河北和内蒙古,再由产军从中灵活转移行动、进行分散伏击,及至1940年的4月份,便成功达到了目标。
  于是,现实便开始同锦颐记忆中的历史产生了偏差。
  原本在历史上的二战中,华夏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个主战场,抗日战争也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次主要战役。但到了现在,二战还只是刚刚有了些苗头,甚至还有许多国家都还没有投身到战役当中去,日本的侵华军队还没在二战开始的这一年里激起什么水花,便被憋屈地挤压在了东北三省里。
  北平郊外早便为铁、民、产三军共用而构筑好的驻地里。
  指挥室的外头,时不时传来的,是战士们获得阶段性大胜利后的欢呼和高歌。他们大口喝着司令、将军们在“围堵计划”成功以后,答应兑现给他们的酒,喝到畅快时,把时刻用以防守的枪支往背上一搭,跺着脚站起来后,便开始又唱又跳地欢腾起来。
  此时,聂先生的《义勇军进行曲》早已盛行于世。
  将士们不论是指挥军官还是普通的战士,统统都围坐一团。他们高声唱着“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高声唱着“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更高声唱着“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情深处,手里握着酒壶的,领头以手握拳,用胸腔唱出这歌声的,忍不住就抬起手,埋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而或许是情有所感,那些或坐或站着的,穿着灰色的、黄绿的、墨绿的、军装各不相同的三军将士们,有的也顾不上旁边的人同自己是不是同一个军队的了,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一面脸上粗糙的皮肤上还挂着一串泪痕,一面又禁忍不住狂笑起来。
  哭声、笑声交缠在一起,混合着他们的歌声飘过了偌大的营地,传到了指挥室里,纵是对着秦非正这样攻于算计的政治家,锦颐也忽然觉得对方面目和善起来。
  在场四个人,锦颐、秦非正、马启鸿、谢锦言。
  盖因华夏其余各地的鬼子都被扫荡了个干净,是以铁、民、产三方拥有着最高话语权的人,便又重新聚在了北平。而又皆因战争大声的缘故,原本往来间多是刀光暗影的几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竟也是少有的祥和。
  “好了,我们几个聚在一起,难道就一定要那么伤神费力地去讨论那些问题吗?‘围堵计划’全线功成,我们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胜利的时刻,安静地喝上那么一杯吗?”
  北平这地方,卢沟桥一役过后,便一直都有铁血军的将士驻守于此。这两年来,战火纷繁,更是越发壮大。
  若这还是前头那个华夏朝不保夕的时候,秦非正当然不会有时间来同锦颐理论什么、争取什么。但现下,除东北以外的华夏,算是初步安定了下来,两个势力之间的摩擦,自然也就开始展露了出来。
  于是,在锦颐和秦非正两人微妙的气氛间,马启鸿难免有做了一次“和事佬”的角色,拿起了议事桌上的酒,分别给坐在两手边的两人斟了一杯后,便温声劝道。
  窗外飘来的将士们哭笑声还在耳畔,锦颐难得以心平气和的心态和目光去看待秦非正,便率先执起马启鸿斟下的酒,置于唇边,一口饮尽。
  “怎么安静得下来?两位也不怕安定得太早,最终功亏一篑?”
  地位使然,她已并不比秦非正和马启鸿两人低上什么。哪怕明知马启鸿是自家哥哥的上司,也明知马启鸿或会是华夏未来的领导人,她言辞间嘲讽的意味也仍旧没有收敛分毫。
  “仗打到这,你们就觉得足够了?”
  抬眼瞥了瞥马启鸿,又瞥了瞥秦非正,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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