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民国的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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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民国的楚先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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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很喜欢,太艳了,可以换别的花……”

    他失笑:“那你喜欢哪一类花?”

    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平时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

    那,就都种一点吧。”

    我轻应了声,陷入了一阵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找了话题:“沈先生怎么这么晚还赶回来了?”

    想着见你,便赶了回来。”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迎着他的视线又是一阵沉默,我轻轻的说了句:“沈先生,我困了。”

    他失笑:“好,你休息吧。对了,等你第一次演出,我会去看的。”

    蓦地,我只觉脸上一烫:“那个,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工作这么忙……”

    工作再忙。也比不上你重要。”他抬手轻抚过我的头发,满是宠溺:“灵笙……晚安了。”

    沈先生晚安。”

    第二天的排练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有好几个学校的轮流使用场地进行排练,看起来很重视这次青年文化节。

    文艺老师说今天可能会要晚点回去,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我在空余的时间,将作业习题都做完,渐渐也已经跟上了进度。

    到了晚七点,我们等着排练最后一场,却突然停电了。

    怎么突然停电了,这么关键的时刻。”

    就是啊,还等着排练完最后一场回家呢。”

    ……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来,老师和管理员检查完电闸回来,也没有问题,便解散了说先回去,明天再赶早过来。

    大伙儿唏嘘了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大剧院的门怎么也打不开。

    好在大剧院有许多窗口,依稀就着月光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管理员拿来了钥匙,试图开了开门,却好像是有人在外头将门给反锁了。

    还有应急通道,我们从那儿走。”剧院管理员说了声,拎着钥匙带头走到前面。

    谁知应急通道的门,也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见鬼了这!”管理员抹了下冷汗,拧了拧门,纹丝不动。

    所有人顿时感到一阵恐怖,议论纷纷。

    打电话叫人来开门吧,这里感觉有点阴森啊。”

    零三年的时候,手机还没有那么普及,文艺老师买了一支,但是信号受到干扰拨不出去。

    怎么办啊……我好害怕,大家快想办法啊!”

    突然有人提高了嗓音道:“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唱戏曲。”

    我竖着耳朵听了下,还真有人在唱戏,唱的是什么就不太清楚,隐隐约约,断断续续。

    带头的老师站出来安抚道:“大家不慌,这大概是从外边传来的,不要迷信引起没必要的恐慌,现在大伙儿先折回去,看会不会来电,有电话的负责给外边打电话叫人过来。”

    老师领着一帮子学生先回了大剧院,大伙儿零零散散的坐着,气氛似乎没有那么严肃了。

    我走到了白忆情身后,叫了他一声:“小白。你有没有觉得诡异?”

    白忆情朝四周看了看,点了下头:“有东西在这里作祟,如果不想办法,估计咱们今晚都出不去。”

    突然,只觉一阵寒气袭来,原本还有议论声的大剧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让人背脊发凉。

    那些人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仿佛失去了精神意识,纷纷从地上缓缓坐起,有条不紊的坐到了剧院的座位上。

    他……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有什么力量在控制着他们的神智。先别管那么多,我们也坐到座位上去。”

    于是我和白忆情假装被控制,与他们一道坐到了座位上。

    死寂之后,舞台上的灯突然亮了,那里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纤瘦修长,穿着戏服。

    戏曲响起,清脆撩亮的嗓音,美伦美幻的景像,好像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

    我认真的听了听,竟也分辨出来是杨贵妃醉酒的那场戏。

    一袭霓裳羽衣翩然舞动,我与白忆情竟也是看得如痴如醉,那人唱罢,颓然倒地,拎起长袖,涓然泪下,细细哽咽。

    直到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灵笙,回魂!这都只是幻像而己,千万不要被勾了魂去。”

    我猛然惊醒,竟不知何时,楚南棠坐到了我的身边。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上半句,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多游魂。

    那些鬼面目可憎,穿着旧时长衫,坐在了戏台前。

    此时白忆情也清醒了过来,惊觉不对劲儿,抽了口气,:“祖师爷爷,一下来了这么多游魂,不妙啊!”

    突然台上那人一张完好的脸,布满了血痕,皮肉向外翻着,十分吓人。

    大剧场变成了高筑的戏台,华灯初上。那人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又接着唱起了戏曲。

    我们如同在梦境之中,周围的景像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突然高筑的戏台不见了,华灯不见了,耳畔传来的是无尽的厮杀,那些在战乱中死去的怨灵,纷纷从地里爬了出来,重新上演着曾经的惨剧。

    人们在慌乱之中拥挤,逃亡,可依旧逃不出敌人残酷的火枪与凶刀之下,他们惨叫着,妻离子散,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血染红了这座古老的城,过去的繁华被无助的死亡代替。

    人们充满了恐惧,跟着人群逃窜,我抱着头躲在了楚南棠身后,却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戏曲声引来了一大批的敌军,他无所畏惧,自若的在舞台上演绎着属于他的人生。

    敌军似是被蛊惑了般,竟是谁也没有上前,只是痴痴的站在台下观望着。

    他的脚在流血,被挑断的脚筋原本再也无法唱戏,可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曲唱罢,他吐出一口黑血,颓然倒在了戏台上。

    强弩之末,他诡异一笑,恨恨道:“我大清的河山,岂容你们这些西洋鬼子践踏!啊哈哈哈哈哈……今日有你们给我绍华陪葬,虽死无憾!”

    他倒下后没多久,只听得 轰  的一声巨响,整个世界仿佛炸烈开来,四周埋好的炸药,在倾刻之间带着毁灭之势,将这方圆几百米之地,炸为了灰烬。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以为自己死了,也跟着一起化为了灰烬。

    直到耳畔传来楚南棠的呼喊声,思绪才渐渐回笼。

    那些游魂残肢断臂,不一会儿已经涌满了整个大剧院,而同学与老师早已昏迷倒地,不醒人事了。

    我看到白忆情倒在一旁,上前推了推他:“小白!小白你醒醒!!”

    他还醒不了。”楚南棠凝眉道:“刚才若不是我用金钟罩护着你,只怕也与他们一样。神魂出窍了。”

    呵呵呵呵……”舞台上传来一道悦耳清洌的浅笑,可怖的模样不见了,他盈盈上前微微欠身:“奴家给楚小公子请安了。”

    楚南棠冷笑了声,负手捻珠沉声道:“别来无恙。”

    百年不见,楚小公子依旧风华犹盛呢!”

    彼此彼此。”

    只是可惜呀,想你在世,享极至荣华富贵,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捧黄土,与我这戏子一般,成了孤魂野鬼,啊哈哈哈哈……”

    啊,你心里是有多不平衡?与你这般成了孤魂野鬼,让你很高兴?”

    奴家自然高兴!”他拎了拎长袖,那笑容媚倒众生,用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扶着昏昏沉沉的头,站起身来,疑惑的问向楚南棠:“竟然是你的旧识?”

    楚南棠道:“他曾是永乐园里唱戏唱得最好的,我随爹一起去听过几次。”

    早有传闻楚小公子拜予一名高人为师,修得一身正法,今日见到果真与奴家不一样,就是做鬼都 高鬼一等  呢!”

    楚南棠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绍华面前。

    即然知道还不速速离去?你留恋人世不肯入六道轮回,有违天道。”

    看在我们旧识一场,楚小公子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绍华笑得意义不明,走近了楚南棠,却见他在下一秒一脸狰狞朝楚南棠扑去。

    我惊呼了声:“南棠小心!!”

    那绍华哪里是楚南棠的对手,修为差了一大截,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楚南棠快速布下了阵法,将他困在了阵法中。

    随后祭出沥魂,呤诵咒语,那绍华抱头痛苦不堪,不肯接受罪恶的洗礼,不断的开始哀求。

    楚小公子,饶了奴家吧!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要轮回!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还没有等到,不能轮回,不能……”

    楚南棠眉头紧蹙,却也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撤掉了阵法。

    绍华倒地好半晌,才渐渐恢复了些气力,抬头道:“楚小公子不也没有入六道轮回?你心中未曾放下过执念,又凭何超渡我?!”

    我与你不一样,至少我不曾害人,你修得一身邪术,迟早是要沦入魔道,自食恶果,我超渡你,是帮你。”

    哈哈哈哈哈……我都忘了,清高无暇的楚小公子,自是与我们这些浊物不一样的。”

    绍华,你何必妄自菲薄?”

    绍华冷笑了声:“我自是知道,楚小公子打从心底瞧不起我们这种人,我也没想害人,这里本就是曾经的长乐园,沧海桑田,日新月异,全都变样了。我讨厌那些人来打扰我,所以只是想把他们吓跑而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招了些游魂,过来听我唱曲儿,又有何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就算你等到了又怎样?人世轮回几转,早就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入了轮回,忘了今生,又有何不好?”

    绍华伤心啜泣:“没有何不好,没有何不好……只是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那人必定把你忘了。”

    我记得他就好。”

    楚南棠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好,我帮你。但你也必须答应,见了他最后一面,就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答应,呵……”他喜极而笑:“我答应过他。为他唱最后一次贵妃醉酒,他是极爱听的,这身霓裳羽衣,是他送给我的,还一次都没为他穿过。”

    痴人!”楚南棠甩袖转身消失在我眼前,分明眼角微微泛红。

    突然眼前的一切被灯光照亮,绍华不见了,戏台子不见了,昏迷的人清醒了过来,揉着头却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白忆情的头还疼着,我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疼得厉害吗?”

    没事,估计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白忆情揉了揉太阳穴,疑惑的问了句:“后来是祖师爷爷把这只鬼给收了?”

    没有。”我将大概经过给小白说了说:“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人,南棠说要帮他。还他最后的夙愿。”

    啊?”白忆情一脸疑惑:“祖师爷爷要帮他?也没见他对哪只鬼动过什么侧隐之心。”

    好像是旧识……”

    白忆情恍然大悟:“熟人就是好,像平常的鬼,灭了就灭了,渡了就渡了。”

    好在青少年文化节的那天的表演,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岔子。

    表演完,我们在后台收拾着道具,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张灵笙,有个叫沈先生的找你。”

    哦,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快步跑了出去,只见沈秋水正站在剧院外等着。

    沈先生!”

    他回头,冲我浅笑:“表演得很好看,你演得真好。”

    这句说得我无地自容:“没有台词,也不用表演。只要装一颗树站那儿就行了。”

    可我还是觉得你演得好。”

    对于他茫目的赞美,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天地间似乎很安静,风吹云动,眨眼间天就暗了下来。

    沈先生,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回去。”

    没事,你去忙,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白忆情随我一起出来,看到了在外等我的沈秋水,表情很奇怪。

    两人第二次见面,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待白忆情走后,沈秋水提道:“灵笙,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

    我调查过白忆情,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我甚至觉得,你与他认识,绝非是偶然。”

    沈先生,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调查我身边的人?不止白忆情吧?与我接触的人,你是不是都要调查一遍?”

    沈秋水长叹了口气:“我只是关心你,灵笙,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不了,小白是怎样的人,我自有判断!”

    判断?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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