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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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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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们为什么离婚啊?”
  “唉,谁知道呢,没准就是因为小三插足呗。”
  “还真是,你们说巧不巧,萧萧刚被公司开除,那女的就招进来了,现在还混得春风得意。”
  “唉……可怜的萧萧呀,没了老公又没了工作。”
  令蔓起身冲水,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几个女的瞪大眼睛,见到她像见鬼一样。
  令蔓边洗手边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没有,没什么……”几人纷纷视线躲闪,刚才的厉害全然不见。
  令蔓抽了张纸巾擦手,转身离去。
  要论起来,令蔓在公司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比别人想象的都硬。
  她自然不需要在意这种无聊的流言蜚语。
  等谣言扩大到一定程度,自会有人为多嘴付出代价。
  然而,最近对令蔓最大的一件打击是外婆突然离世。
  自从经过上次抢救,外婆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一直不容乐观。
  令蔓只要有空就去医院探望她。
  外婆的记忆力正在急速减退,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
  到了最后,她甚至连令蔓和夏雨柔也不认得了。
  每天她要么躺在床上发呆,要么不停地念叨着外公的名字。
  不管见到谁,外婆都叫“阿来”。
  也许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不知道“阿来”是谁,哪里人,长什么样子。
  但这个名字却已成为她一生的执念。
  外婆在秋天的一个早晨去了。
  秋风卷着一片黄透的枯叶飘落在大地上,一个人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来临时,所有人的心中还是难言的哀痛。
  偌大的病房好像随着她的呼吸静止了。
  夏雨柔默默地流泪,令蔓喊了好几声外婆,像要确定她还在不在,可是再也无人回应。
  知道哭没有用,可她也忍不住哭了。
  令蔓又一次感受到了在生老病死的强大面前,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微弱。
  当自然界的规律要从她身边剥夺任何一个亲人时,她压根没有一丁点力气反抗。
  城里办丧事,许多步骤都简化了。
  先将外婆的遗体送到殡仪馆,悼念三天,然后出殡火化。
  这三天里,外婆生前的亲朋好友,健在的都来送别。
  舅舅和大姨也来了。
  外婆病重时这两人从来没露过面,这会儿倒是假惺惺的,一个比一个哭得惨,在众人面前装得比谁都孝顺。
  令蔓实在看不下去这他们虚伪的面孔,却要强撑着场面不能离开。
  虽然不是亲孙子,但李倬云跟外婆很亲近,他也请了丧假,从X大赶回来。
  按照习俗,当天晚上他要陪令蔓一起守夜。
  李倬云见到令蔓第一面时,她正默不吭声地站在人群里,垂着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缺乏生气。
  他多想跨越旁人的阻碍,走过去轻轻地抱抱她。

  第46章

  这两天太过疲惫,令蔓的腰伤又隐隐有要复发的迹象。
  晚上; 她跟李倬云守前半夜; 后半夜换其他两个孙辈来守。
  从灵堂出来; 李倬云带令蔓去休息室; 找了条毛毯披在她肩上。
  令蔓动作缓慢地坐下,半空中僵硬地扭了扭腰; 表情隐忍。
  “怎么了?”李倬云关切道; “腰又不行了?”
  令蔓忍着痛; 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前阵子为了拍视频走南闯北地跑; 也出现过类似的症状。令蔓心想应该是天气凉了,过几天有空去医院开副中药调理一下吧。
  令蔓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 却迟迟无法入睡。
  李倬云发现到她一直在动来动去; 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有用。
  “别太难过了……”他有些笨拙地说。
  令蔓没应声; 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过了很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李倬云; 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李倬云问。
  “害怕变老; 害怕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李倬云说:“变老不可怕,一事无成的变老才可怕。”
  “一事无成……”令蔓回味着他的话,木木地问:“我算一事无成吗?”
  “当然不算。”李倬云言辞凿凿地说:“你有我; 我这么优秀,足够你骄傲一辈子了。”
  “……”令蔓啼笑皆非。
  不管怎么说,心情确实好转了一些。
  很奇怪,之前一直与她针锋相对的人是他。
  可后来每次处于低谷时,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他。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反差,她对他的感觉才特别不一样吧。
  李倬云将令蔓搂进怀里,两只手环住她的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令蔓眼观四周,警惕地说:“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李倬云顿了顿,故意调戏她:“如果不是在殡仪馆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对你做点什么。”
  “……”令蔓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
  李倬云突然说:“我知道林娜被开除了。”
  他神色间难掩得意:“原来你一声不响地为我做了那么多。”
  “……”令蔓面上有些赧然:“那是我应该做的。”
  “好吧,不管是不是你应该做的,反正我很受用。”李倬云把挪远的令蔓又拉了回来,不容分说地抱住她:“赶紧睡,过几个小时又要换我们去守夜了。”
  令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沉浸于悲伤会让人止步不前,而生活终究要继续起航。
  李倬云这次的假请得很长,外婆的丧事已经办完,他还没有回X市。
  令蔓回公司报道,连续几天下班时间,都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神秘男子在楼下等候她。
  那人就是李倬云。
  令蔓跟他打过好几次招呼,叫他别来了。
  李倬云非是不听。
  这一幕被多事的人看见了,自然又添油加醋地夸大了一番。
  说令蔓前脚勾搭同事前夫,后脚又秘密幽会身份不明的小帅哥,生活作风可见有多不检点。
  令蔓也很无奈,自己一个小员工踏踏实实地上班,怎么就莫名其妙招来了这么多花边新闻。
  今天下班前下了一场雨,许多人措手不及。
  令蔓从公司出来,果然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等她,撑着一把大黑伞。
  她护住包朝他小跑过去。
  李倬云计划好晚上带令蔓去一家新餐厅吃饭,然后把一直没来得及看的那部电影补回来。
  餐厅里,令蔓心不在焉地切着牛排,听李倬云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稍后的安排。
  “李倬云……”她突然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过两天。”李倬云问:“怎么了?”
  令蔓想了想,说:“你这两天不要再来公司找我了。”
  “为什么?”
  “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李倬云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我穿得很简单啊,而且戴了帽子,又没张扬高调,他们不会认出我的。”
  令蔓不是担心这个。
  她说:“反正你这两天别来公司找我。”
  “为什么?”李倬云非要问出个理由,“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我来接你下班有什么不对?”
  令蔓叹了口气,“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李倬云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令蔓本来不想说得太直白,可她实在没办法一直这样拖下去。
  李倬云的性格跟张英泽是两个对立面。
  令蔓一个细微的表情,张英泽就懂得适可而止。
  但李倬云没有这种经验和分寸,令蔓的沉默只会让他更加激进。
  “李倬云,我跟不上你的节奏,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令蔓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说:“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可你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你吗?”
  的确,在李倬云的世界里,他的行事风格一贯如此。
  他只需要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谁,而无需考虑那个人是不是也喜欢他。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
  不过既然令蔓提了,也很简单。
  李倬云当即问:“那你喜欢我吗?”
  李倬云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盯着她,令蔓被生生噎着了。
  看吧,他总是这样充满强烈的进攻意识,目的无时无刻不非常明确。
  令蔓在感情上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她跟不上李倬云说一不二的节奏,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思考、过度,然后才能够接纳。
  如果此时此刻非要架把刀在她脖子上,问她是不是喜欢李倬云。
  她会点头说是。
  但真实生活不会这样。
  “我们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止喜不喜欢,还要考虑更多因素。”令蔓心平气静地说。
  “什么因素?”李倬云问,“年纪?你比我大七岁?”
  “年龄差距是其次,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姐弟恋,我不会顾虑那么多,但我们同时还是家庭成员。”令蔓停了几秒,继续说:“谁都不能保证我们能在一起多长时间,以后会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且不说我们在一起要经历多少旁人异样的眼光,如果我们只是普通情侣,分手之后尚能好聚好散,但我们还要以姐弟的身份相待,更有可能影响家庭关系,我不想发展成那样难以处理的局面……”
  李倬云耐心听着,等令蔓说完,他半笑不笑。
  “令蔓,你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什么?”
  “还没开始做之前就给自己铺好了失败的路。”
  令蔓咬了咬唇,“我……”
  她刚开口,就被李倬云高亢的声音压过:“我不想听你这些自以为是的分析,更不想让莫须有的原因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你只要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就够了。”
  自以为是?
  令蔓怔了一下。
  不敢相信李倬云竟然这么评价她。
  她不过是想为他们两人考虑得更慎重更长远一些,在他眼里居然成了自以为是?
  令蔓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激动。
  “李倬云,是不是所有不顺着你心意的事情就成了自以为是了?你不觉得自以为是的人是你吗?”
  “随便你怎么想。”李倬云面色冷了下去,“你要是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找这些理由来装作自己的苦衷。”
  “……”
  令蔓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终于忍不住了。
  可笑,真是可笑。
  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为什么要跟一个半大孩子争论这些问题?
  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没有真的在一起,第一次吵架就爆发得这样突然而猛烈。
  令蔓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里哪个点刺激了李倬云,使他对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她此刻无比庆幸,他们还没有真的在一起,否则从一开始就会是个荒唐的错误。
  令蔓拿上包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她对李倬云说:“你就当做我不喜欢你吧,这段饭我不吃了,再见。”
  冷冷说完,匆忙离席。
  令蔓刚从餐厅出来,没走几步,李倬云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力道大得她挣脱不开。
  令蔓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干什么?”
  李倬云既不看她,也不说话。
  只有手掌暗暗使劲,不让令蔓走。
  令蔓又问:“话都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吗?”
  李倬云脸色倔强,不吭声。
  也许在思考怎么开口,也许依旧在跟他的骄傲作斗争。
  总之,他不想放手。
  令蔓说:“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李倬云紧抿着唇,一张脸也绷着,不肯开口。
  令蔓跟他慢慢消磨着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李倬云嘴唇轻轻地一闭一合,冒出一不留神就被风吹散的三个字:“对不起。”
  令蔓没有应声。
  她听见了。
  她也知道这三个字对李倬云来说有多难得。
  李倬云另一只手缓缓地将令蔓捞进怀里,他的胸膛为她挡住乱吹的风。
  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他的语气青涩又生疏,却因为这份生疏显得可爱。
  “我不想让你走,不想听你说那些违心的话。”
  “谁说我是违心的?”令蔓闷闷不乐的声音从他衣领里传出来。
  “你当然喜欢我啊。”李倬云替她理了理飞舞的鬓发,回忆起什么,竟有些腼腆,“我们……都亲过了。”
  “……”
  亲过、又怎么样。
  李倬云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依偎许久,慢慢说:“令蔓,刚刚是我语气太冲了,但你必须承认是你态度消极导致的。”
  令蔓张口结舌:“我……”
  李倬云打断她:“我真的喜欢你,不想轻易放弃。你刚才说的那些因素,都不足以让我放弃。”
  “……”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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