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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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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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痛了!”
  李倬云托住令蔓的背,试图将她扶起来,“快点穿上衣服,去医院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别别别!”关节受到一连刺激,令蔓尖叫好几声,“痛啊!”
  那种痛就好像有人不断用针扎进自己的骨头,受尽残酷的极刑,却束手无策。
  手机又响了,令蔓毫不犹豫地拿起来回复。
  包装重新做了排版,让她帮忙检查一遍。
  打字说不清楚,他们要求跟令蔓语音通话。
  李倬云催促:“赶紧穿衣服。”
  令蔓边打字边说:“等等,太痛了,让我缓一缓再穿。”
  她一拖再拖,喊痛的人也是她,不当一回事的也是她。
  李倬云看不下去了,疾言厉色道:“痛也忍一忍!一步穿到位不就不痛了?!你这样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被李倬云突然拔高音量凶了一顿,令蔓转过头,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对待病号不心疼也就算了,怎么还大声吼她?
  公司的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也没办法。令蔓已经够心烦了,腿也瘸着,难不成还要抽空照顾他的想法?
  不满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令蔓说:“受伤的不是你,痛的也不是你,你吼什么。”
  李倬云一把夺过手机,怒不可遏地冲那边的人喊道:“令蔓受伤了要进医院,有什么破事晚点再说!”
  说完,他狠狠地将手机摔到床下。
  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令蔓目瞪口呆。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倬云的手机响了。
  是救护人员到了,通知他下楼接他们。
  李倬云看向令蔓:“你想这样子见医生吗?”
  衣衫不整,胸部以下一丝/不挂。
  令蔓摇头:“不想。”
  “那赶紧穿好衣服。”
  令蔓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好。”
  这次照李倬云说的,再痛也咬牙忍着,她一鼓作气将裙子穿到底,勉强遮住屁股。
  李倬云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大腿上,不至于走光。
  离开之前,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下,声音罕见的温柔:“忍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李倬云下楼接人。
  令蔓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她安静地躺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大脑放空。
  不一会儿,李倬云带着几名救护人员回来了。
  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率先走进房间,后面跟着一位提着急救箱的护士,还有两名抬担架的男助手。
  被担架抬走的过程对令蔓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折磨等级较之前更甚几倍。
  她不止一次痛得眼前发黑,嘴里不住地喊着求饶、“轻点”之类的话语。
  然而对见惯了这种情景的男助手们来说,她的呻/吟声也许跟家畜被宰杀之前的嘶吼无异,令蔓并没能因此得到特殊待遇。
  痛到一定程度时,令蔓的忍耐力也大大提高了。
  后来有再大的反应,她也只是咬咬唇、皱皱眉,尽量不吭声。
  这时,耳边传来几句不合时宜的对话。
  大致是医生在跟护士讨论今晚去哪里打麻将,上回输了多少钱,这次要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偏巧说的是乌瑜话,令蔓听懂了。
  她不禁匪夷所思。
  这是哪家医院的医生,这么不敬业?
  这种时候不关照痛得要死的病人的情况,却尽讨论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令蔓没打扰聊得兴致正高的那两位,而是问抬着自己的担架小哥。
  “请问你们是哪家医院来的?”
  那人答:“东安医院。”
  哦……
  令蔓心下明了。
  原来是连老板家的。

  第54章

  令蔓被送上救护车后,经历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才到达医院。
  车身不断地摇晃; 刺耳的鸣笛声拉扯着人的神经; 令蔓的心也跟着摇曳不定。
  人在这种时候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不会骨折了吧?
  要是恢复不了怎么办?
  会不会就此半身不遂?
  令蔓越想越害怕。
  李倬云坐在她身旁; 握住她的手; 也是一脸焦急。
  救护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抵达东安医院。
  令蔓被几个人推进急救室里; 在护士的要求下; 李倬云第一时间去给她排队挂号。
  刚才出诊的那位医生不知去了何处; 只剩两个护士游手好闲地陪在她身边。
  不一会儿,来了另一名医生查看令蔓的情况。
  他端详片刻,初步判断道:“哦; 应该是髌骨错位了。”
  令蔓有些忐忑地问:“那应该怎么办啊?”
  “帮你复位回去就行了。”医生举重若轻地说,又问:“你怎么弄成这样的?摔跤了吗?”
  “没有……”令蔓摇头,她也懵懵的; “我躺在床上; 什么也没干,就这样了。”
  医生不太相信; “髌骨平常很牢固的; 除非遭受了很暴力的行为才会移位; 像你这种情况很少见。”
  “……”令蔓啼笑皆非。
  很暴力的行为吗?
  她跟李倬云只是接了一个吻啊……
  说话的间隙; 医生缓慢抬起令蔓受伤的那条腿; 伸手触碰她膝盖处滑出去的那块骨头。。
  疼痛如影随形,令蔓本能地发出惨叫:“啊啊,别别……!”
  “咯噔。”
  医生手法一变; 她的骨头跟着转动。
  度过了那个痛到极点的瞬间,一切突然好转了。
  医生将她的腿放回床上,“现在感觉没那么痛了吧?”
  令蔓惊魂甫定地喘着气,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己的左腿,却意外地发现骨头已经回到正常的位置上了。
  ……这么快?
  就短短几秒的时间。
  这时,李倬云拿着病历本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询问令蔓的情况。
  一听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并且最初令蔓是从床上被送进医院的,医生的表情十分微妙,看李倬云的眼神俨然一个罪大恶极的家暴男。
  不过医生最终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倬云莫名地遭到异样的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
  骨头复位以后,令蔓在床上躺了十分钟,终于能下地行走了。
  只不过左腿还是不能受力过度,否则依然会感觉到轻微疼痛。
  虽然令蔓自己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应医生要求,还是做了一系列昂贵的拍片检查,花费上千元。
  回去戴一个月护膝,尽量别让膝盖弯曲,好好休息就能恢复了。
  末尾,医生还补充了一句很意味不明的话:“近期要杜绝剧烈运动。”
  被从宾馆抬出来时令蔓忘了带鞋,因此离开医院时她也只能赤脚下地。
  见状,李倬云将自己的鞋脱下来给她穿。
  女人的脚娇小得盈盈一握,李倬云的鞋对她来说太大了,挂在脚跟上垂垂欲坠。
  李倬云蹲下身,帮她将鞋带系到最紧。
  “那你怎么办?”令蔓看着她问。
  “赤脚咯。”李倬云无所谓地说。
  地板这么凉,总不能让自己的女朋友光着脚丫。
  说真的,令蔓从没见过李少爷光着脚走在大街上的模样,场面一度十分狼狈。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穿着一双过分大的男士皮鞋,走气路来大摇大摆像只唐老鸭似的。
  他们俩这下可真般配。
  谢天谢地,两人沿着医院向前走了大概几分钟,终于拦到一辆的士。
  坐上车,报宾馆地址。
  回程的路上有点堵车,现在正是晚高峰时间点,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令蔓发现即使遭遇堵车,他们从医院到宾馆的总时长也比下午坐救护车时快得多。
  这并不是因为下午她在救护车上饱受腿痛的折磨而产生了心理作用。
  就算身体再痛,对时间的判断能力令蔓还是有把握的。
  出租车停靠在宾馆前时,就连李倬云也“咦”了一声,自言自语:“这么快就到了?”
  这更加证实了令蔓心中的猜想。
  今天下午救护车行驶的里程,绝对比医院到宾馆的实际距离超出一半。
  据令蔓所知,救护车的收费标准是根据里程计算的,然而出动一次救护车的成本却基本一样。
  也就是说,里程越近对医院来说是越不划算的。
  紧接着,令蔓脑海中浮起一个可怕的推断——
  难不成下午那辆救护车刻意绕路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憎了。
  令蔓清晰地记得自己躺在救护车上时不安和害怕的感受。
  她心里最强烈的一个想法就是:好痛,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开快点!
  对正在忍受伤痛的病人来说,求诊过程的每分每秒都不容耽搁。
  如果医护人员当真为了谋取私利而浪费病人宝贵的时间,无异于把病人推到了受害者的位置。
  相信不管是谁,对这家医院的印象都会从此一跌千里,甚至拉入黑名单。
  幸好令蔓今天只是动及筋骨,还算小伤。
  如果躺在车上的是一位生命垂危的病患,却因此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将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
  不敢想象。
  还有那位只在出诊时出现过一面的医生。
  令蔓到达医院后的治疗本应该由他负责,可他却早早地不知所去。
  难不成真去搓麻将了?
  髌骨错位不算太大的问题,在酒店见到令蔓的时候,那名医生应该早就发现了,也有能力当场为她复原。
  却偏要让令蔓保持着那样扭曲的姿势送到医院,大大增加了她的痛苦。 
  是怕白来一趟吗?
  想到这里,令蔓翻出收费清单看了看。
  出诊费:120元。
  还真不便宜。
  令蔓不得不猜疑那名医生只是为了混个出诊费。
  天一医疗以“医者仁心”为口号,更以让病人体验到“服务”而不是“看病”为宗旨。
  如果令蔓的这些猜疑不是空穴来风,那么显然东安医院不符合天一医疗的标准,有必要将它从收购名单里剔除。
  这些事情之后令蔓还得费心思慢慢调查,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漾酒那边的状况解决了。
  回到宾馆后,令蔓连忙捡起被李倬云摔在地上的手机,戳了戳屏幕,勉强还能感应,她松了口气。
  李倬云见她不怕死地蹲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医生说了你不能蹲下!”
  令蔓没空理他,兀自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点开群消息,快速往上翻。
  果然,没来得及看的信息已经堆积了几百条,未接电话也有十几个。
  不仅是漾酒包装,就连整套宣传海报的文案也出错,全乱套了。
  不知道接令蔓班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跟她交接的。
  令蔓顿觉脑子发胀,长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离开广告部那么久了,还要替他们收拾这些烂摊子。
  不过这不也证明了她的专业能力和在小组中的重要性吗?
  这样想想令蔓倒乐观了许多。
  好吧!
  她为自己加油打气。
  那就先卯足干劲把面前的问题通通解决了,然后晚上睡个好觉!
  令蔓认为自己的腿已经没什么事了,打开宾馆的电脑,一心投入到工作中。
  但李倬云还没有从下午制造的慌乱氛围中脱离出来,围着令蔓团团转。
  一会儿叫她贴药膏,一会儿叫她抓紧吃药。
  令蔓两耳不闻窗外事。
  十分钟前,李倬云将要吃的药和温开水放在她桌边,叮嘱她记得吃。
  令蔓口口声声说知道了。
  十分钟后,李倬云带着两份打包的猪蹄饭回来,发现药和水杯都还摆在原位,一动没动。
  令蔓听见他从外面回来,问:“买了什么吃的?”
  “猪蹄饭。”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猪蹄?”
  “缺啥补啥。”
  令蔓片刻不停地盯着电脑屏幕:“好,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忙完了吃。”
  李倬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隐忍。
  他声音平淡地问:“药怎么没吃?”
  “哦,对!”令蔓才想起来,赶忙端起水杯,才发现:“水已经凉了怎么办……”
  李倬云接过水杯,“我再去帮你倒。”
  “好。”
  一分钟后,李倬云端着温度适中的水回来,将药递到令蔓面前。
  他言简意赅:“吃药。”
  令蔓刚刚接收完一份重要文件,正睁大了眼珠仔细检查。
  一时又忽略了李倬云的存在。
  李倬云在旁足足候了她几秒钟,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倬云终于忍不住了,玻璃杯往桌面重重一掷,“令蔓!”
  “……”令蔓吓了一跳,终于听见了,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到底吃不吃药?”李倬云黑着脸说。
  “吃吃吃……”令蔓听话地接过药和水,仰头一口吞了。
  李倬云脸色烧霁,又说:“电脑关了,躺到床上去,我给你贴药膏。”
  令蔓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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