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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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七十年代-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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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潘阳变成她爷爷之后,经历的糟心事够多了,也没见过眼下这种阵仗,气得跳脚,吼了两声没人理睬她,潘阳也是急了,随手操起暖瓶就朝院子里砸,暖瓶里有早上才装的热水,这么贯在地上,砰的一声就炸开了,倒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个激灵,这才住了手。
  眼瞅着这一团乱遭的景象,潘阳都给气得笑了两声,两手掐腰道,“谁他妈再敢动手一下,就全都给我滚蛋!娘的狗东西,当老子是死人?!老子还没死呢,在我面前唱得是哪一出!”
  说着潘阳先指着潘士勋,怒道,“潘士勋,你要还是我儿子,立马把这女人撵回她王家村去,这种女人不能要,你要是不把她撵回去,你就跟着一起滚蛋,我管你三加二十一,后岗头的房子不准住了,都他妈给我滚去要饭去!”
  潘阳话音刚落,王家美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指着潘阳喊道,“杀人啦,没天理啦,摊上个这样的公婆,公公撵我走,婆婆还打我,我没法活啦。”
  索性也丢人了,王家美不怕更丢人,扯着嗓门子大喊,力图把左邻右舍喊出来,帮她说理。
  正赶上过节,左邻右舍基本都有人在家,王家美这么一喊,住在老潘家周围的人都闻声赶过来了,瞧见这副阵仗,瞬间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干仗这种现象在农村来说是常有的事,夫妻两干仗,婆媳两干仗,父子两干仗。。。
  很显然,老潘家是一次性把所有仗都干全了。
  村里几个中年妇女把王家美拉到了廊檐下,充当说客的角色,不停地劝说王家美能忍就忍,说着家和才万事兴的大道理。
  王家美扯着嗓子喊道,“我他妈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家和万事兴?去他奶奶的,老潘家人死绝了都跟我没关系!你们看看这家人还讲不讲理了,儿子打我就算了,婆婆也要过来揍我,大伯子小叔子拉偏架,就连公公都不管管他儿子。。。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不管这场干仗是由什么而起,眼下王家美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在左邻右舍看来,绝对是弱势群体,人家王家美说得对啊,老潘家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全家人联合着一起打她一个呢?!
  广臣她老娘在这群妇女中年纪是最大的,比潘兆科还要大个十来岁,当即就冲潘阳骂道,“兆科啊,学兰糊涂,你也跟着一块胡闹?家美好歹是媳妇,你也管管你儿子,哪能这么揍媳妇啊!”

☆、112。21号二更

  广臣她老娘若是清楚干仗的缘由,绝对就不会这么说了,眼下她只是看王家美被揍的鼻青脸肿,心生恻隐之心罢了,都是媳妇熬过来的,儿媳妇不好做呀!
  外头人听广臣老娘的这么一说,纷纷责怪起了潘兆科,总归还是劝说他老潘家不要太欺负人,孬好王家美的亲舅舅还是他们生产队书记呢。
  住老潘家斜对门的冬梅道,“学兰嫂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士勋和家美还年轻,不懂事吵嘴干仗那是常有的事,你这个老东西了,还掺和进去做什么?你就不怕别人一旁笑话你?要我说啊,小一辈人就让他们闹腾去,我们这些老东西看他们吵嘴了,只当眼瞎看不见不就成了?该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跟着在里头打儿媳妇呀,那像个什么话。”
  这帮成天没事干的老妇女呀,真是站着讲话不腰疼,潘士云手掐腰冲冬梅道,“冬梅婶,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年初时候,你是因为什么跟你儿媳妇干仗的呀?你儿媳恨不得把你骂上天,你怎么不睁一眼闭一只眼,还把你儿媳妇脑袋都砸烂了?”
  潘士云这番话说得冬梅是哑口无言,脸上讪讪的,侧侧身子不再吱声了。
  老潘家其他人就不说了,早上都出门溜达了,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秀英可是除了潘阳之外知道全过程的人,听外头人都在说他老潘家仗势欺人,说得好像王家美多委屈似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瞧见广臣他老娘还在絮絮叨叨,秀英没好声道,“大娘,我公婆都是讲理的人,不会随便跟人干仗,尤其是我公公,没个缘由,他能随便跟人吵嚷吗?”
  说话间,秀英冷不丁的蹲下了身,从王家美裤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把五十块钱拍在了长板凳上,冲道,“这钱原本是我婆婆藏起来的私房钱,现在装在了家美裤口袋里,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多说,都别站着讲话不腰疼,这事要摊到你们身上,我就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感情是这儿媳妇手脚不老实,偷钱被逮个正着啊!
  碰上这种事,那谁还敢管,狠点的家庭,碰上这种事,不把这女人吊起来抽就不错了,这女人也是够有胆的,东西都偷了,还敢再叫嚷欺负人?
  这下几个来劝架的中年妇女都不吱声了,广臣老娘给冬梅使了个眼色,冲张学兰道,“这种事。。。是该好好管管,要是给别人知道了。。。那影响可不好啊。”
  这种事有多丢人,还用广臣他老娘说吗,用不着明天,就今天这拨人出了老潘家大门,整个潘家村生产队的人都会知道,他潘兆科的二媳妇是个手脚不老实的,连自家的钱都偷!
  等所有人散开之后,王家美指着秀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对潘士勋道,“潘士勋,你要还是我男人,就替我揍死这个死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当着外人的面说我偷钱,丢的不止是我的脸,你潘士勋的脸还往哪搁,打从今天起,你以为你还能在户上户下抬起头?全拜这个死女人所赐,她想说不能等人走了之后再说啊,潘士勋,她绝对是故意的!”
  说实话刚才秀英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时,潘士勋就想揍她了,在潘士勋夫妻两看来,秀英就是故意的,落井下石,故意当着别人的面让他们全部颜面扫地。
  可潘士勋这夫妻两怎么就不想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直到这是不要脸的事,为什么还要干?既然干了,还不准别人说,合着什么好事都摊在你身上,任由别人来指责他老潘家仗势欺人了?
  秀英也不是个吃素的,王家美说话难听,她挑更难听的说,“钱都敢偷了,还不让别人说啊,我要不说,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你了,这个屎盆子,你可别想扣在我们头上。”
  秀英说话的时候,潘士勋就跟个疯狗似的,朝秀英瞪眼,攥了拳头,还真想上来揍秀英。
  只是他人还没碰到,就给潘阳照着腰狠踹了一脚,踹得一个趔趄,连连退了两步,撑着南墙才站稳。
  潘士勋难以置信的瞪眼看向潘阳,怒吼道,“阿哒,我早就知道你偏心,偏袒大哥也就算了,现在来这女人你也偏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家美说得还有错?这女人难倒不是故意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别说我抬不起头了,你们以后出去脸上还能好看?!”
  潘阳顿时就给气乐了,连连点头道,“我他妈自从有了你这个儿子以后,脸都丢到外国去了,我还要什么脸!你女人偷钱,还能怪到别人头上,潘士勋,我他妈真服了你,没出息的狗东西,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但凡你还能想明白点,要么把这女人给我照死打,要么有多远给我撵多远,我老潘家可要不起这种儿媳妇,你要不撵她,我连着你一块撵!”
  张学兰吐了口唾沫,狠狠瞪了一眼王家美,苦口婆心劝道,“士勋啊,这女人不能要,她偷你娘的钱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回那钱我没逮着她,她死不承认,这会都逮着了,她还能闹这一出。。。这种不省心的东西,趁早让她打哪来回哪去吧,你想要女人,还怕再娶不到?”
  张学兰话音刚落,王家美呸了一声,狠声道,“不是东西的老妖婆,劝和不劝离,你就巴不得你儿子闹家败是吧?!”
  张学兰指这王家美瞪眼道,“对,我是巴不得把你这东西撵滚蛋,还要不要点逼脸了,连我的钱都敢偷!”
  这婆媳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又要干起来,潘阳拎起板凳腿狠狠敲了几下地,喊道,“好了,都给我闭嘴!”
  说着,潘阳扭头对潘士勋道,“今天家里人都在,我把话撂开了说,士勋你给个准话吧,要么把这女人撵滚蛋,要么你跟着一起滚蛋,现在,马上就给我决定!”
  潘士勋憋得两眼通红,冲潘阳吼道,“阿哒,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潘阳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道,“不是我要逼死你,是你要气死我才是,你自己想想,自打你定亲以来,闹过多少出了?哪次我没一再忍着,当你是我儿子,算了又算了,可你倒好,非但没有给我争气,还尽干些要气死我的事,话我也撂开了,你当我是老子,我就是你老子,你若今后不把我当老子,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儿子,我活着没享过你两口子一天福,也不会把家里任何一样东西分给你。”
  “带着你女人滚吧,后岗头的房子你们要是再敢住进去一下。。。”潘阳指了指潘士尧和潘士松两个,“给我照死打。”
  潘阳话音刚落,王家美冷笑了两声,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对潘士勋道,“潘士勋,亏得你还把他们当老子娘来孝敬,你现在看到你老子娘都是什么货色了吧,没一个想你好的,就巴着撵你走呢,也是,这老东西没了你,还有三个儿子,你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潘士尧忍不住喊道,“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不偷东西,能闹腾出来这么些事吗,好好的过个节,就因为你,闹得家里上下不安生!”
  提起偷钱,可算是王家美的软肋了,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呸了潘士尧一声,索性这日子她也不想过了,朝潘士勋喊道,“潘士勋,我要是你,我立马就走,这个家还待什么待,又谁拿你当人看了?!”
  在老子娘和媳妇之间,潘士勋选择了他女人,我们且不去探讨潘士勋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他夫妻二人走后,张学兰一屁股坐在了二层石台阶上,气得直拍大腿道,“我的娘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个不省心的女人回来,把我儿子也坑害成这样!”
  潘阳当即没好气回声道,“别把所有罪都怪在王家美头上,你那儿子就是个能拎得清的好东西?他要真是个东西,就不会明知道偷钱的是他女人,还把事都怪到别人头上!”
  对于王家美,潘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在潘阳眼里头,她一直就是跟老潘家无关的人,她恨的是潘士勋,怒的也是潘士勋,是潘兆科的儿子,她二大爷,但凡关系再远一点,潘阳看都不会看这种人一眼,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老潘家怎么就出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畜生!
  潘士勋跟他女人还有孩子前脚刚走,潘阳就对潘士尧道,“士尧,你跟去看看,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后岗头的房子以后他都别想住。”
  潘士尧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叹口气道,“阿哒,会不会做太绝了?士勋到底是。。。”
  潘阳突然拔高声音道,“让他领他女人去要饭,去睡大马路,他不是有种的很吗?!有种就别死赖着,住我盖的房子,蹭我吃蹭我喝,还反过来指我偏心,我他妈为盖他结婚累死累活卖力挣钱,我落了个什么下场?索性做太多都捂不热他的心了,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尽管潘阳这么说,可潘士尧又哪能把潘阳气头上的话当真呢?不论怎么说,潘士勋到底是他兄弟,他干不出撵兄弟走的事。
  潘阳确实肺的都要被气炸了,见潘士尧还没动摊,连连点头道,“成,你不去是吧,那我去撵。”
  说话间抬脚就朝后岗头去,潘阳前脚刚出家门,张学兰就冲潘士尧和潘士松两兄弟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看看呀,你阿哒在气头上,别把士勋打到哪了!”
  别人张学兰不操那份心,可潘士勋终究是她儿子啊,儿子有个闪失,她可真不能活了。。。
  思及此,张学兰忙喊潘士云道,“士云,你去杂货铺,把你阿爷喊回来,也就只有你阿爷的话,你阿哒能听了。”
  潘士云哎了一声,忙不迭就朝杂货铺跑去,没几时,潘恒春就吧杂货铺的门一锁,爷孙两个一前一后步履匆匆的赶回来了。
  老潘家院子里除了秀英在家看几个孩子,其他所有人都去了后岗头潘士勋那里,潘士云催促道,“阿爷快点,阿哒在气头上,他真能把小哥小嫂撵走。”
  虽然潘士云不喜欢王家美这个女人,可潘士勋是她亲哥啊,她既恨王家美这个女人搅合得好好的家不安生,又恼潘士勋不争气,连个女人都管不住,眼下她阿哒要撵他们走了,她又不忍心,真把他们撵走了,让他们往哪去啊。
  等潘恒春爷孙两个赶到后岗头时,潘士勋夫妻两个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潘阳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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