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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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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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又是面食,不过既不是点心也不是面条,而是此地难得见到的,炒猫耳朵,面拨鱼儿,拖叶儿。

    这些东西都是福平婶拿手的,她老家山西,山西人会做面食那是出了名的,据说山西手巧的主妇,能做出七十二种不同滋味的面食来。

    当然也许这是夸张了,可福平婶会做十几样不重复的面食,却是齐家庄上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周日,炒饭炒面,配各色腌泡小菜,再合以珍娘特制辣汤,清汤。

    珍娘看着自己亲手誊写在大红纸上的菜单,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正好城里买办来了。

    此人也是程大人给珍娘搭的线,明里每日替茶楼经买食料,暗里也替两头传递情报。

    “程大人说了,近日京里山西铺子有人要来,此地有个干果海味店,是他家本钱,他家掌柜的在京里也很有势力的,只是每回此地疏浚的政令颁布,他家总避嫌不出,说是铺里总亏钱,你细打听打听,看实情如何。”买办将程大人的话交待了,便问她今日要些什么,一会着人送来。

    珍娘早将单子写好了,这时便交到买办手中,这人展开了细看了,见竟是一手娟秀上好的小楷,由不得抬头看了珍娘一眼。

    如此看来,程夫人的担心也不全是多余的。

    这样一个能说会道,会执笔写字,又能烧得一手好小菜的女子,偏生长得也是如花似玉的,怎不见人动心?

    珍娘见这买办眼睛有些直直的,便偏了头,又轻轻咳嗽了一声。

    买办回过神来,脸红红地走了。

    珍娘见他钱也不收就走,忙在后头叫:“大哥,菜钱还没收呢!“

    买办头也不敢回,见叫珍娘看见脸红得蒙了红布似的:“程大人说了,先记下帐,到月底一并结清!“

    这个买办也替程府办事的,因此从每月程府总帐上,将这茶楼分出一笔来就行了,并不另外分做一个帐目。

    也因此可以看得出,茶楼不过让珍娘管理,真正实权,还是在程大人手上的。

    珍娘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现在还没开张,万事不知怎样,也不知赢利起来,程大人那头又会如何计较?

    不过总亏慢慢做下来就知道了。

    以程大人的身份,他总不好意思跟自己太过苛刻吧?

    再说,他还指望自己替他打听民情呢!

    珍娘这样想着,本有些担心的心情便舒缓许多。

    于是着手打扫,将里外洗涮了个干干净净,桌椅板凳,都用碱水刷得灰白不见一丝油腻灰烬的。

    很快买办的东西送来了,福平婶人也到了。

正文 第八十七开张大吉!

    今天是第一回开张,又正值周一,珍娘将大红菜单贴到卷棚外,两根粗柱子一边一张,简单又不失热闹。

    这就是珍娘给自己茶楼的定位,乡间小馆,就是个一般人歇脚打尖的地方,而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酒楼饭庄。

    清点买办送来的东西时,珍娘发现对方还真是用了心的,自己只说买凉皮粉条,他就真将市面上所有的都买了过来。

    绿豆凉粉,红薯粉条,各种凉皮粉条亮晶晶玉莹莹地整装了满满一大篮。

    福平婶接过篮子来,细细料理着,捏着一大整块凉粉笑道:“现在也就是没时间,只好买现成的,若将来得了空,我自己做一块给你尝尝,保管不比这家的差!”

    珍娘冲她做了个鬼脸:“那是当然,我婶子的手艺还用说么?”

    福平婶得意地笑了,反问她:“怎么样?掌柜的请吩咐我吧,看你这样子是要预备拌个痛快了?”

    珍娘玉手一挥:“婶子请看!”

    右手一堆碗盘里,胡萝卜丝,肉丝,摊成整块后又切成细丝的蛋皮。

    “这是用来拌细粉条的,”珍娘又向左手一摆手:芝麻酱蒜泥陈醋,各样分放小碟子里,“这是用来拌凉粉块的。”

    还有黄拉皮,用过水的嫩菠菜加泡菜丝来拌,吃个爽脆劲儿。

    就着凉皮吃的小菜,自然少不了香喷喷,脆生生的花生米啦!

    趁着福平婶对付凉皮粉条时,珍娘开始准备花生。

    这也有几种方案的。

    油爆自然是第一种,盐水加特有香料包来煮,是第二种,椒盐第三种,还有一种,也是前世珍娘最喜欢的,干炒了后浸辣椒油,再丢几枝新鲜花椒芽下去,又麻又辣,香爽到无法形容!

    光吃凉皮当然不能抵饱,珍娘还预备了一味干货:炸小丸子!

    豆腐,肉沫,萝卜,木耳,葱蒜姜,一概剁成泥挫成丸子,干面里滚一滚,锅里油辣了,倒进去转几圈,满锅的开花打滚,捞出来盛在盘子里,外面再撒些,焯过水的新鲜时令蔬菜碎沫,碧玉似的一个个小圆球,香气弥漫,游丝酥脆。

    都是些简单朴实的乡野小菜小食,却因食材搭配的得当,制作者手艺精良,因此当做出的样品摆到外头卷棚里时,扑鼻的香气顿时就招来好些路人,簇拥着上前来看。

    “这就是接待过咱巡抚程大人的地方?”

    “哎呀看这陈设,不简单哪!”

    “你们别提那些没用的,倒是看看这吃食!这种天气要来碗新鲜凉皮,嘿!还有花生米儿呢!”

    珍娘笑眯眯地招呼着来人:“叔叔伯伯们,进来坐吧!里头凉快,凉皮尽有,花生管够!”

    路人们都有些犹豫。

    这几个都是结伴出来窜巷做小买卖的,还有一个是个木匠,才从邻村做了几个月活计,预备回家的,虽不是农人,手里也颇有几文闲钱,可到底还都是靠双手吃饭,没有大本钱的,因此没问个究竟时,还是不敢贸然进去。

    “我说,”木匠问着珍娘:“你这样应该很贵吧?”

    巡抚大人吃过的饭馆,肯定不能便宜吧?

    珍娘早料到对方有此一问,当下嫣然一笑:“叔伯们,别的不说,你们只看这菜式,是能贵得起来的么?”

    凉皮花生米,再加几样泡菜腌货,确实只能在中下等里算钱。

    路人们由不得咽了下口水,心头大喜。

    “凉皮五个钱一盘,花生一个钱一盘,买三盘凉皮送一盘花生,小丸子十个钱一盘,一盘八个!茶水是温的,每桌都有,不要钱!”珍娘小嘴一张,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价钱份量清清楚楚。

    路人们心里一盘算,确实不贵,也走了几十里路,也赶了半天日头,是汗也出了,胃里也空了,如今眼皮子底下就有个歇脚吃饭的地方,价钱也合适,何乐而不为?

    虽说钱不可乱花,可出门在外,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肚子不是么?

    “行啊!给我来盘黄拉皮,多放些泡菜,我喜欢酸辣口的!”

    “我也来一盘,不不,各样来一盘,送花生吧?”

    “小丸子也要!”

    一瞬间,卷棚底下就坐下不少人,珍娘眼皮子一撩,大约有数了,人数点单不用记,都在她心里呢!

    说话间,各桌上的菜就上齐了,一时间人人都顾不上说话,直埋着头吸溜起来,呼噜稀里地,响成一片。

    珍娘送了菜,又进厨房里,忙得分身乏术,好在钧哥也到了,于是他在前头张罗,珍娘才得空,专心与福平婶做菜。

    锅里油滚了又滚,小丸子一批又一批地下去又上来,一座座地凉皮堆被削了又刨,很快窄下去薄得见了底,最后直到太阳斜到西边时,花生米萝里也见了底。

    “哎呀可累死我了!”钧哥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呼呼直喘气:“妈呀,怎么头天生意就这么好?”

    珍娘顾不上理他,就着外头还有些力量的的阳光,一笔一笔地记着帐,然后在心里大约算了算,出入流水,刨去成本,今天毛利竟有一半!

    今天共来了近五十个人,每位平均花了三十钱,帐面上一共有一千五百钱,再多几十个零头。

    也就是,今天赚了近八百钱!

    一贯钱是一百钱,十贯钱换一两纹银,也就是今天毛利就有近一两银子?!

    珍娘心头大喜!

    这生意真不坏!

    生意好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她这茶楼所处位置上佳,进城的人都要从这里过,四里八乡穿梭的手艺人,农人,也都要经过这里,人流量巨大。

    二来,她定位精准,菜品适口价格便宜,路人吃着舒服,掏钱时也不觉得心疼。

    这一来二去的,还能不赚钱?!

    这样算来,一个月下来,就能有差不多二十几两进帐!

    珍娘心里美孜孜的,咬住了笔杆,嘴角情不自禁斜斜向上扬去。

    福平婶将手头收拾得差不多了,忙不迭地过来,紧张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亏本吧?”

正文 第八十八孙木匠

    钧哥见说到要紧事,也将脸凑到珍娘身前:“姐!咱忙活了一天,没白费工夫吧?!”

    珍娘顺手用毛笔在他鼻尖上点了一点:“何止是没白费?你那一百个鸡蛋就要实现了!”

    钧哥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福平婶听不懂这姐弟两的话,可从脸色上看得出来,说得是好事无疑!

    “太好了!我就知道,珍丫头你是个有心眼的,你只要用心办的事,没个不成的!”福平婶乐得拍手跳脚,整个人仿佛回到了二十岁。

    钧哥向后连退几步,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婶子也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福平婶脸红了,作势要上来打他:“小猴崽子信嘴胡说!”

    钧哥连向外跑边在嘴里叫:“我福平叔呢?快来救我啊!”

    珍娘笑着摇头,放下帐本,心里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今天头几个客人中的那个木匠,听说她要收一批旧凉席,倒劝她不必城里去:“我家里正好有几张去年换下来的,我留个地址给你,明儿得空你取去,我保管给你算便宜些!”

    明儿却不得空,珍娘看看外头天色已晚,她这里不比城里,晚了赶不上进城,路上的人就少了,因此做不了晚饭生意,也就一个早饭一个午饭罢了。

    因此不如趁现在没事,去那木匠家里一趟。

    珍娘看看写在薄薄一张黄纸上的地址,路倒不远,齐家庄北边一个小村子里,走去走来,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也够了。

    “钧哥!”珍娘招手叫弟弟过来:“厨房里有半根没用完的蜡烛,你取了来,前头门头上再下一盏灯笼来,咱们先不回家,跟我出去一趟!”

    福平婶愣住,一把将钧哥拽到珍娘面前:“这天就快黑了,你们还去哪儿?”

    珍娘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福平婶摇头道:“走去太费事!你等着,我回去叫我当家的给你借个车来!”

    珍娘忙说不必:“我们两个呢!再说现在天黑得晚,走过去只怕还亮着呢!现在又是收麦时节,哪家田里没人看着?不怕的。”

    福平婶还要说什么,珍娘却已经将钥匙交到她手里:“婶子好生替我锁了门,明儿早上我还叫你,咱一块儿走!”

    钧哥收拾好灯笼,姐弟俩便匆匆向北边去了。

    福平婶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又是敬佩,又有些担忧。

    木匠所在这个小村,世代都以手工木活闻名,妇孺们留在家里务农,汉子们多半出去做活,因此村子虽不比齐家庄人口众多,可却富裕许多。

    走了大半个时辰,珍娘透过一望无际的麦田,远远就看见一群小孩子嘻笑打闹着过来了,穿着布衣布裤,染浆得平整干净,清清爽爽的。

    “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看见生人到,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小子跑出来,嘴里和气地问。

    钧哥摸了摸对方圆溜溜的脑袋,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炸丸子来,是中午剩下的最后几个,他进厨房里收蜡烛时,顺手捎进自己怀里,路上吃了几个,还余了五六个。

    “来,哥哥给你好东西吃!”钧哥将外头布揭开,露出里头香喷喷的食物来:“快来!”

    小子冷了脸,双手伸开一挡,将后头闻见香赶着上来的几个小孩子拦在了身后:“我娘说,不食嗟来之食!你这人到底来做什么?平白无故地给东西吃,一定不是好人!”

    珍娘心中顿时生出对这小子的好感来。

    “你娘说得对,不过这不是嗟来之食,是我们请你们吃的,来吧!”珍娘盈盈浅笑,招手叫孩子们过来:“我自己做的,哥儿捂在怀里一路过来,还热着呢!吃吧!”

    不知是她和顺如春的声音,还是温婉可人的笑意,那个本来充满警惕之意的小子渐有被打动之势,不过还是不肯过来。

    “我们来找孙木匠,他中午还在我那儿吃过饭呢!是他留下这个名儿,”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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