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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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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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娘眉头一肃,双手抱在胸前,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羽霎时如蝴蝶展翅,隐去了眸中那一道厉色。

    不对劲,今晚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程府里,夫人正卸妆整衣,预备就寝,业妈妈替她拿出熏得喷香的青灰镶领艾绿同色纹样刺绣对襟纱衣,小心地替她套上身去。

    “这么多年了,夫人的身材还是一点儿没变,看这腰身,”业妈妈嘴里啧啧有声:“哪像是生育过的?”

    程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松弛的手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便冷冷地吩咐:“今儿你话也多了,还不拿那玉滚子来,给我周身滚一滚呢!”

    业妈妈看看她的脸色,没再多说,拿起床边小柜上的一只碧玉小滚子,又拿准了力道,轻轻替程夫人滚着腰腹部。

    夫人说是身上酸要这东西来舒筋散骨,其实全为了减肥。不过这话没人敢直说,连业妈妈也不敢,都装糊涂罢了。

    “文家那边,去说话的是个妥当人吧?”夫人眯着眼半躺着,片刻后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业妈妈看看周围,丁香知趣地领着人下去了。

正文 第148章心动

    “夫人放心,是个极妥当的,以往这样的事,我都交她去办的,没出过差错的。”业妈妈这才回话。

    程夫人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睁开眼来,眼神却是外人难得一见的凌厉霸气:“就看那丫头怎么选了!”

    业妈妈谄媚地笑:“夫人好计!这可算是一步妙棋!若她从了夫人,自然将来有说不出的好处,就算入了咱程府,也得被夫人捏在手心里!毕竟是受过夫人的银子么!”

    程夫人冷笑连连:“可不是?若她从了文家,那就更好,咱想个法子与米家联手,将她灭个干净!老爷也没得话说!”

    业妈妈冲着程夫人竖起大拇指:“铲草除根,真正夫人是高招好计!”

    程夫人没说话,垂眸冷笑,眸中浮现森冷寒霜。

    文家后院小园中,珍娘面对文亦童,静静站着,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覆盖眼帘,让人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事于姑娘只有好处,姑娘细想,若与我隆平居联手,那淞州还有谁能挡得住姑娘发挥?走上金光大道便是指日可待了。”

    见珍娘久没有回应,文亦童的声音里带上了三分急切。、

    而这,恰恰是谈判中最忌讳的。

    于我只有好处?珍娘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跟程夫人所说如出一辙?

    突然,她的脑海中如光电火石般闪过。。。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是谁一路安排?

    以此人的心计眼力,会不知道安华客栈是文家产业?

    既然明知还故犯,又早早让人来明为订房,实为通风。。。

    那么,程夫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下午才说要拉自己入她那边,晚上又将自己送进文家?

    到底这是打得哪一出如意算盘?!

    不过珍娘有一点是想得很清楚的,那就是:程夫人是绝对不会做亏待她自己的事的。

    如此一想,事情便容易决定得多了。

    “此事非同小可,”珍娘心中已有主意,不过面对文亦童,她依旧还是含糊其词:“文公子得容我回去,跟弟弟商量着行。”

    文亦童闻言,薄削唇角霎时勾起,凤眸深处掠过一道不悦,可面上,他依旧彬彬有礼:“姑娘说得有理,自当如此。”

    珍娘扫了文亦童一眼,忽然心里涌上个疑问。

    “文公子,若真想再请个厨娘,城里甚至京里,好厨娘多得是,为什么,”珍娘眸光蓦地一深:“为什么是我?”

    文亦童心里一忌,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似的,好在月光忽得暗了下去,躲进云里,这才没将他心事彻底照在那女人面前。

    “姑娘现在的名气,难道姑娘自己还不知道么?”文亦童凭着多年圆融社交场上的本事,将声音掩饰得十分完美,悠然自如,如清风迎面,三月微雨一般的温柔。

    可珍娘却不是一般人。

    她不吃这一套。

    “我不知道,名声都是别人吵出来的,我不知道,”珍娘强调一遍,又向前一步,这下连月光也帮不了文亦童了,因珍娘密密的长睫陡地掀起,露出了那对点漆似的灵动双眸,精灵似的犀利眼神,直刺向文亦童的双眸。

    好像要看进自己的心里。。。

    文亦童难得的低了头。

    “我只知道,”珍娘的话还没说完:“我一向在城外谁也不碍着,挣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好好的,就非得被塞进城里这趟混水里?”

    谁想将水搅得更混?

    水混了谁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珍娘相信,这两句话不用自己点出来,文亦童也该想得透。

    不然岂不愧对他自己掌管隆平居多年的辛苦和磨砺?!

    因此珍娘说完便转身了,只留得一个神彩惊鸿的背影

    文亦童觉得,那身影只怕是刻进心里了,连同她的声音一起,漫漫今后的岁月里,让他想忘,也不能够忘掉。

    珍娘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小院,这回她睡得很快,头才挨上枕头,人便已经进入梦乡。

    次日早起,珍娘走到窗下,见两边彩漆描金书厨里,盛着书帕、尺头,几席及文具书籍等,便从紫檀木笔架中取出一杆五彩龙凤纹瓷管羊毫笔,又取一张苏笺,沾了墨,简单写了两句话,封进个信封里,上书文掌柜亲启五个字,搁在了一张水晶纸镇前。

    待文亦童起身后,走到前楼自己房里,欲整一整帐目时,便有小厮将这信送到他手里。

    “姑娘人呢?”且没拆开封皮,只看着上头娟秀的字迹,文亦童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小厮恭敬地回:“已经走了,说得趁早,茶楼里还有事。”

    文亦童不出声地摆手,打发那人下去。

    待到屋里静如沉水,自己的心也跳得好些了,文亦童才慢慢将那封信笺,凑到了自己唇边。

    微凉而带些淡淡青草气,一如昨晚月华下,她走到近身时,带来的气息。

    咚咚咚!

    外头有人敲门!

    文亦童如被拿住了赃的贼,忽然脸红,忙不迭将信从唇边拿下,嘴里本想说是谁,却不经大脑地说成了:“进来!”

    于是门外的秋子固,应声而入。

    “这是今日进货的单据,我才已全都看过,也经手亲自点过,数目都对,请掌柜的过目。”秋子固头也不抬地进来了,他个子太高,到哪儿进门都得躬着腰,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边说,边将手里捏着的几张薄纸,递了过来。

    这是隆平居多年的老规矩,秋子固送,文亦童接,习惯成自然,是每天早起两人合作的第一件事,也是闭着眼也能完全的事。

    本来这时候,文亦童就该接上了。

    可今儿,却出了点差错。

    文亦童手里拿着别的呢!

    因此秋子固的手伸出去,便冷顿在空中,半天没等到回应。

    秋子固觉出了奇怪,这才抬头,着意地看了文亦童一眼。

正文 第149章较劲

    只扫了一眼,秋子固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

    只回对方手里还没来得收起的信封上,落款处,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齐珍娘。

    尤其那个齐字,跟被他毁掉的那条头巾上绣出的字迹,一模一样,明显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秋子固虽不会绣花,却也知道要绣之前,必得先描,那描上去的便是本人自己手迹。

    是她的信!

    于是目光瞬间又移上了信封中央,收信人的位置。

    文掌柜亲启。

    写给文亦童的?!

    为什么?!

    她和他通上信了?!

    为什么?

    文亦童已从最初的惊慌中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将信封转了个向,背面朝上地搁上了自己的案头,然后平平静静地接过秋子固手里的单据,一如平常。

    “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知怎么的,此时文亦童的声音里莫名有了种当家东主的威严。

    这可是一向在文亦童和秋子固之间少见的。

    秋子固飞眉微挑,向来舒广秀逸的眉目之间多了一丝凝滞。

    于文亦童,对秋子固他一向是尊敬有加,并存不少感激,心知肚明,若不是对方倾力而为,隆平居在自己手里撑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如现在般发扬光大。

    于秋子固,对文亦童亦同样尊重,甚至更因对方的看重,和对老文掌柜两口子的愧疚而愈发将这尊重发挥到极致。

    文亦童平日对他几乎是平起平坐,而他呢?则总是在这个平字上,自退半步。

    原因便是自觉与自重。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是东主和雇员之间的一种持之以久,让双方都觉得满意的相处关系。

    也带来了互相之间,足够的信任。

    可今天,这种平衡被那封搁在案头的信笺打破了。

    其实,文亦童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说那信是珍娘写来的,只要不当面拆开告之内容就行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的文亦童,就是不愿意这样做,心底深处更有个声音隐隐在恶意地做怪:

    就让他误会好了,最好是再误会深一点!

    为什么不呢?!

    敏锐地捕捉到秋子固脸上的异常,文亦童没由来和满意了,低下头不看对方,口中淡淡吐出一句。

    “行了,单据我收下了,这会子有事,你先下去吧。”

    秋子固知道,现在该出去了。

    若在以前,不用文亦童开口,自觉自重这四个他一向依据的准则就足够让他立刻出门了。

    可是今天,这四个字失去了效力。

    文亦童走到案前坐下,不用抬头,眼角余光提醒着他,秋子固竟还原地站着!

    高高瘦瘦,一裘白衣,玉杆似的杵着。

    “怎么?还有事?”文亦童也不客气了,凤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笑纹收得紧紧,全然看不见了。

    秋子固没说话,可视线落下的方向,却指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那封信。

    文亦童明知对方看的是什么,可他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有什么事?”文亦童逼问一句,漂亮的凤眼中,闪过暗沉冷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手掌,重重压在了珍娘的信上。

    不让你看,也不许你问。

    可秋子固却不是那样容易退让的人。平日退避,是自觉使然,换句话说,是我甘愿让你的。

    可真碰上心尖上坚持的事,那秋子固可是杀头也不让的。

    就是这么个死倔的性子,按闵大的口气,八匹马八头牛十六头驴三十二头骡子加一块儿也拉不回来!

    不过一般人决计看不出来。

    因为直到现在,还没什么事能让咱们秋师傅如此较真呢!

    除了厨房里的事,不过那也是没人会跟他争的,那里是他的禁地,一言堂,他说了算的。

    “那是齐姑娘写来的信么?”秋子固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终于,两个男人交上手了。

    “是与不是,与秋师傅有何相干?”文亦童针锋相对,英挺眉峰立刻染上了蹙意,一张俊颜愈发阴沉。

    若让老主顾们看见,一定不会相信,一向达善宽厚,以和为贵的文掌柜,和一向不理会外间世事的秋师傅,竟然起了争执!

    原因,只为了那封空薄到几乎像空无一物的信笺。

    其实究其深意,倒不在信,全在信上那三个字:齐,珍,娘。

    是啊与我有何相干?

    这个问题问住了秋子固。

    不过区区小事难不倒他,很快,回答便脱口而出:“我就是要知道!”

    天性使然,该怎样就怎样,我想知道不行吗?为什么不行就是你的问题了,难道有鬼?不然一定要藏着掖着吗?!

    文亦童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问题几乎已到了嗓子眼,可文亦童说不出去。

    到底他不是秋子固,不是心里怎么想,就可以怎么说的。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了。

    本来很有胜算的一局,竟然搞到落了下风!

    按在信上的手,微微发颤。

    屋里的气氛沉静下去,寂静一片,两方都没有再说话,但是文亦童却觉得呼吸有些凝滞,空气里充满了怪异的压迫感。

    秋子固则是处于焦急的等待中。

    他只想知道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别的事?文掌柜的反应?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不过文亦童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人,天性里的要强争胜让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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