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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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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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想不起来; 倒觉得疲累不堪。
  她翻了个身,立刻有人走近她,掀开帐子欣喜地道:“你醒了。”她闻声望向来人明亮带笑的凤眼,微微弯起的薄唇; 一时有些怔忡。
  谢冕立刻忧心忡忡起来:“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他在床边坐下; 焦急地伸手探向她饱满的额头,口中抱怨道,“郑老这‘神医’之名也是浪得虚名,这点小病都治不好。”
  这神态总觉得似曾相识; 却不像是谢冕。朱弦微一恍惚,随即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拿开他手:“我没事。”只是觉得头痛,觉得累,力气倒是恢复了些。
  他反手抓住她微凉的手; 皱眉道:“你眼睛底下都有些发青了。”
  朱弦觉得这样的谢冕真叫她不适应,挣开他的手问他道:“别管这个了,我饿了; 有没有东西吃?”
  他瞿然一省:“瞧我,差点忘了,小厨房里还帮你热着药膳呢。”
  药膳?朱弦脸一苦,刚要拒绝,谢冕已抢先开口道:“白芷保证把苦味处理得极淡,你就勉强吃一点吧,嗯?”见她一脸抗拒,他犹犹豫豫地补充了一句,“吃了这个就不用另外喝药了,或者,你更喜欢喝药?”说到最后,他瞄向她饱满的红唇,眼睛亮晶晶,充满了期待。
  朱弦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拒绝的话一下子吞了回去。这家伙有多难缠她早就领教过,被他强逼着喂药的经历可不愉快。她牙痒痒地想:等她好了,总要他也尝尝拒绝不能的滋味。
  谢冕见她不说话,笑道:“我就当你同意了。”向外吩咐了一声。三七八角她们趁机进来服侍她洗漱。不一会儿,白芷端着一碗淡黄晶莹的粥走了进来。
  他也不许她离床,扶她坐起,亲自拿了外衣帮她披上,又自己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还有服侍的人在呢!望向两人的表情都是笑盈盈的。朱弦脸上的热气蒸腾而起,又不好在丫鬟面前拉拉扯扯的,只得僵硬地倚在他怀里。三七在一边捧着碗,谢冕亲手一勺勺地从碗中舀了药膳往她口中送。她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打鼓,连口中什么滋味都辨不出了。
  好不容易吃完,谢冕又亲自服侍她漱了口,净了面,又怕她积食,寻了两个大靠枕垫在她身后,让她略坐一坐。
  朱弦简直觉得惊悚了,待他好不容易去耳房梳洗,愕然问几个丫鬟:“五爷这是怎么了?”
  几个丫鬟倒是比她淡定许多,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
  三七笑道:“自从您病了,五爷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紧张得不行。我看五爷是真关心您,我们家奶奶真是个有福气的。”
  八角心直口快地接着道:“您昏睡不醒这些日子,喂药喂食这些事五爷都是亲自做的,从不假手于人。”
  石竹也道:“我看五爷是真把您放在心上了。您病着,他比谁都着急。”
  问题是,这人怎么会突然把她放在心上了?昨日刚醒她没有想太多,可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几个丫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在她们几个心里,自己家主子什么都好,五爷喜欢她,对她好不是天经地义吗?
  朱弦觉得和这几个小妮子说不通,只得在心里暗暗警惕:以谢五一贯的行事作风,忽然改变如此之大,其中必然有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冕很快就换好寝衣回来了,长发披散,衣衫半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朱弦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年方及冠的青年男子正当风华最好之际。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关系,他并不像时下推崇的美男子般文弱秀美,而是肩宽背直,身姿挺拔,越显得腰纤腿长;他的肌肤极白,却不是病弱的那种,反而若莹莹美玉一般润泽晶莹,耀人眼目,敞开的衣襟下,纹理分明的肌肉饱满润泽,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难怪能在风流阵中如鱼得水,她的夫君当真是个出色的美男子。可惜……朱弦想到他说过的不能圆房的话,心中冷嗤:回门那日,人家已经向她表明车马,就算她病中他对她多照顾几分,也不过是他一贯的对女子小意温存的手段罢了。她若要因此觉得他对她有几分在意,那就是自作多情了。
  谢冕在床边站定,帷帐落下,几个丫鬟识相地退了下去。
  朱弦收回目光。她精神不济,只坐了一会儿,头一点一点地又开始昏昏欲睡。下一刻,她身边的位置微微一沉,有温暖而强健的躯体靠了过来,将她搂抱着靠在他怀中。
  又来了,把她当枕头一般抱着。朱弦不适地挣扎了下,谢冕的臂膀一下子收得更紧了,轻轻在她耳边道:“念念乖,你刚吃饱,还不能睡。”声音温柔,语气缠绵异常。
  朱弦忍不住了,伸手探向他额头:“谢五爷,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
  谢冕愣了愣,忽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扶额低低笑了出来:“念念,念念,你怎么这么可爱,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你说什么?”朱弦没听懂,一边嫌弃地试图推开他,一边诧异地问。
  “没什么,”谢冕笑了笑,哪将她病后的一点子力气放在眼里,将她捣乱的手抓在手心,轻声问道,“念念,你就一点都不记得鱼郎了吗?”
  “鱼郎?”朱弦疑惑,总觉得他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期盼。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的小名的,该记得什么?
  谢冕目光幽深:“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梦到过鱼郎。能和我说说那个梦是什么样的吗?”那时他不相信她,真是该死,却没想到应该是他们在冥冥之中早有缘分,她才会梦到从前的他吧。
  她新婚之夜做过的那个梦吗?朱弦还有些印象,斜睨他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见她秋后算账,谢冕不由苦笑:“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你要是气不过,怎么罚我都可以。”
  “真的?”朱弦挑眉。
  “真的。”谢冕眉眼温和,好脾气地道,“你现在消气了吗,能不能告诉我?”
  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朱弦想了想,没有为难他:“我梦见鱼郎小小的一个人,被一个叫鸢儿的丫鬟和一个我想不起名字的婆子欺负,抢走了吃食,自己却只能啃白面馒头。”
  谢冕怔住,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你真的梦到了这个?”
  她点头,眨了眨明媚的双眸问道:“谢五爷,这不会是真的吧?你这一身功夫,可不像是好欺负的。”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急切而期待地看向她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比如那两人有没有受到惩罚……”
  朱弦摇了摇头:“后来我就醒了。”然后就是他自诩君子,拒绝了她。想到这个,她就心里有气,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不明所以,看到她轻嗔薄怒、眉眼鲜活的模样却忍不住心中一动,如受蛊惑,慢慢地低下头去。
  朱弦下意识地一让。他的手及时攀上,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轻轻地、依恋地蹭了蹭她柔滑如脂的面颊,喃喃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别无所求。”就算没有那些记忆,她也是他的念念啊。
  诡异,太诡异了!感受到颊边柔软温暖的触感,朱弦心头一悸,皱眉戒备地看向他:“谢五爷,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就直说了吧,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你。”
  谢冕一腔火热的柔情顿时被她浇下一盆冷水,动作一顿,苦笑地看向她。
  朱弦已利落地一手抵住他面,将他推开,还待拉开他环住她的臂。谢冕反应过来,手臂蓦地发力,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抱坐在他腿上。
  男子的侵略气息侵袭而来,她完全陷在他怀中,身周全是他强烈的存在感。她试图逃脱,却被他牢牢掐住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谢冕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缠绵而眷恋,低低地叫了声:“念念……”
  这厮太放肆了!朱弦挣扎不得,正自着恼,听到这一声饱含感情的呼唤忽然愣住,抬头愣愣地看向他。他明亮而多情的凤眸带着令人心颤的热烈的感情,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她愕然不解的表情。
  朱弦心头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了,她不明白他从哪儿来的这浓烈的感情,除非……想到一个可能,她浑身寒毛竖起,目中现出戒备之色。
  这家伙本是花丛老手,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要拿出那些风流手段来攻陷她的心吧?这就解释得通了,不然有谁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呢?也不知他忽然看中了她什么,她可不会上他的当。
  她垂下双眸,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先前我睡着前,你不是说有话等我醒来后要对我说吗?”
  谢冕何等人也,当然看得出她的戒备,目中闪过黯然之色。心知此前他留给她的印象太差,要她重建对他的信任只怕不易。
  他“嗯”了一声,依旧深深地,仿佛看不够般凝视着她,直到她沉不住气,伸出一手捂住他撩人的双目,这才轻笑道:“是关于卫大人告诉我的一些事。”
  卫无镜?“他和你说什么了?”她问。
  谢冕道:“卫大人说,你嫁我是迫于无奈,说我根本配不上你,要我有自知之明。”事实上,卫无镜说话比这更过分得多,直接要求他放过朱弦,和她和离。谢冕神色微冷:卫无镜可真是想得美,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念念?所以他也没有客气,三言两语把卫无镜气得够呛,拂袖而走。
  朱弦心中怒极:卫无镜这人!他是一点也没把谢冕放在眼里啊,也根本不管他这么做会把她逼到何种地步。她神情冷下,冷声道:“他一贯自以为是,你休要听他的。”
  他自然不会听卫无镜的,不过想到卫无镜告诉他的事,谢冕轻声问她:“念念,他说,你是因为受到了康王的逼迫,才被迫匆匆嫁人的?”
  朱弦沉默下来,没想到卫无镜回京才短短几日,就把一切都摸清楚了。事情已经过去,他告诉谢冕又有何益?她可不信卫无镜会这么好心。
  谢冕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一紧,声音却越发温柔了,仿佛怕惊动她般:“念念,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了,有什么我们总该一起分担,你不需要再一个人扛着。”
  朱弦淡淡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
  谢冕的眸色黯了黯:念念还是不够信任他,不愿对他袒露心扉。不过没关系,上天已经足够厚待他,不管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建立信任。总有一日,念念会信任他、依赖他,就像他对她一样。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脑中想起卫无镜说的第二件事,神色微沉。那要求委实放诞无礼,他到底该不该和念念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昨天的小剧场好像不受欢迎,嘤嘤嘤,就知道放早了~

  第51章 连山

  朱弦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忍不住开口道:“五爷还有什么话只管直说。”
  谢冕不情不愿地道:“卫大人想私下和你单独见一面。”说到“私下”和“单独”时咬重了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朱弦愕然看向他:卫无镜还真敢提,居然对她的丈夫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是生怕谢冕不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她不由牙根痒痒的:幸亏谢冕是这样的性子; 若是换了一个人; 有哪个丈夫能忍受这样的事?卫无镜; 是见不得她好好过日子吧。再想到被她烧毁的那张字条,她越发心烦意乱:看来不见一面,把当初的事说清楚,再把自己的态度表明; 卫无镜这一根筋不转弯的性子是不会甘心的。
  “你答应了?”她问谢冕。
  谢冕摇头:“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念念; 他要见的人是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见他?”
  朱弦意外:没想到谢冕竟有这样的气度,将选择权交给了她。她心中不由微动:这人纵有千般不好; 对她却比绝大多数做丈夫的待妻子更为尊重。
  至于卫无镜那边,她眼神变冷:见,当然是要见一面的。他以凉州案相胁,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要耐着性子与他斡旋。只是; 她从未想过,卫无镜会变成如今这种偏执的模样。曾经的卫御使是多么冷情沉静的一个人。
  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三年前险象环生的回京路。
  *
  乌云层层压下,天色如墨; 狂风猎猎,眼看就要起雨了。
  两辆不起眼的黑漆平头马车和几骑骑士在绕山盘旋的泥泞小径上艰难地穿行着。朱弦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这里正是连山最险之处,山道狭窄,堪堪容一辆马车通过,山路两旁,一边是黑黝黝的仿佛庞然巨兽的陡峭山壁,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叫人行在此间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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