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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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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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可是……”皇家的事岂是能轻易沾染的?每一次大位的争夺都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不留神,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每晚他都分外缠人,偶会会给她一种仿佛没有明天的错觉。他……是没有把握吧。
  他看出了她的担忧,俯下身,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面颊:“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怎么能舍得抛下你一个人?”
  她垂着眼睛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不想让她担惊受怕,可更不想她蒙在鼓里和他离心。他柔声安慰她道:“我与卫十一相交八年,深知他的秉性能为。他虽年轻,做事却是个有成算的,手段也够狠够果决,太子又是正统,这一争,我们虽不说必胜,至少有八成把握。”
  就算有十成把握,也总会有那万一。她抿了抿唇,心里也清楚事已至此,他再要抽身根本已经来不及了。她不再劝他,踮起脚,对他勾了勾手指。
  他疑惑地低下头来。她伸出双臂勾住他脖子,眼眸弯弯,含泪带笑,在他愕然的目光下,柔软的红唇直接贴上他的,辗转吸吮。他愣了一愣,反应过来,面上顿时泛起可疑的红云,又惊又喜,抱住她的双臂却又紧了几分,热情地回应着她。
  一吻缠绵,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她依在他怀里,帮他整了整领口,轻声道:“你去吧,莫要忘了答应过我的话。”
  他怎么可能会忘呢?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平安回来,他还要和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度过一辈子的时间。
  他依恋地抚过她的秀发,狠了狠心,松开了她,大踏步地走向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今日得到消息后,我遣人去朱家问祖父借了一队护院,晚些时候会到。念念,京城若乱,务必让他们守好门户,不要轻易放人入内。”自分家后,他们只留了几个服侍的人,并没有蓄养护院,这会子再找也来不及了,他这才想到去问朱家借一些来,顺便隐晦地提醒朱家一声。
  朱弦含笑应下。他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她自然不能为他添乱。
  他匆匆离去,刚到门口,恰碰到白芷端了两碗银耳莲子羹进来,见他行色匆匆,不由一愣,忙道:“爷用点点心再走吧?”
  谢冕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白芷懊恼道:“是奴婢送来得迟了。”
  朱弦道:“无妨。”她现在心事重重,也没有心思用点心,随口吩咐白芷,“先撤下去吧。”
  白芷劝她:“您平素最爱这个,多少用一点吧。否则,爷要是知道他不在您就胃口不好,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呢。”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朱弦不由瞟了她一眼,想了想,对她道:“端过来吧。”
  白芷欢喜地应了声,呈上托盘。
  朱弦端起一碗,舀了一勺慢慢送入嘴里,到底挂心谢冕,有些心不在焉。一碗银耳莲子羹吃了大半,她才反应过来口中的味道,皱眉道:“似乎太甜了些。”白芷一向知道她的口味,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怎么回事?
  白芷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道:“婢子是照平时一样放料的。”
  不对!那重甜中似乎还藏着一缕淡淡的苦味,朱弦细细品了品,脸色微变,蓦地起立,却一下子感觉到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
  朱弦是被冻醒的,她刚刚恢复意识,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软绵绵的,提不出一点力道,耳边是辚辚的车声,身下是晃荡的感觉。她这是……在马车上?
  她睁开眼,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一辆及其简陋的马车,单薄的车壁,冷硬的车座,破旧的车帘不时被寒风刮起,带进阵阵寒气。
  昏睡前的记忆被唤醒,她脸色骤变:那碗银耳莲子羹被下了药!过度的甜只是为了掩盖药的味道。只恨她当时心神不宁,又对白芷十分信任,竟轻易中了招。
  白芷,究竟什么时候背叛了自己,她背后之人是谁,抓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三七她们呢,难道竟没有发现她不见,怎么会叫人轻易把她偷盗了出来?
  思绪纷纷,一时不得其解。她试着运气,然而所中药力实在霸道,丹田中空荡荡的,竟是一丝内力都凝聚不起来。她暗暗叫苦,思索着脱身之计。
  前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马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随即停下。她凝神细听,似乎是迎面来了一顶小轿,道路过于狭窄,无法交汇。
  双方交流几句后,朱弦坐的这辆马车让到了一旁,让对方先过。
  小轿缓缓从马车旁过去,她无意间看过去,从偶尔飘开的车帘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中猛地一跳。几乎在瞬间,她就反应过来,努力将手抬起,屈起双指,以一种奇特的规律敲击着车厢。可惜浑身无力,敲击的声音太轻,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到。
  做完这个动作,她浑身都起了一层薄汗,有些脱力。白芷不知给她下了什么药,药性竟如此厉害。
  小轿忽然停下,轿帘掀开,气势逼人的俊美青年从轿中跨出,白衣如雪、眸似寒星,大踏步地走近马车。
  果然是卫无镜!
  “车中是什么人?”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她心中大喜,想要继续敲击车壁,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虚弱无力地靠着车壁。
  外面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禀大人,车中是我们家姑娘。”
  既是闺阁女子,显然是不方便盘问的。卫无镜乌黑的剑眉微微皱起,又问道:“你们是哪家的?”
  陌生声音陪笑道:“我家姑娘是城东李记绸缎铺东家的小女儿。”
  卫无镜还待再问,跟轿而行的人催促道:“大人,时辰已经耽搁了不少,再不过去怕要迟了。”
  卫无镜眉头皱得更深,现出犹豫之色。
  他从来行事果断,很少有这般犹豫不决的时候。可刚刚的声音实在太过轻微,轻微到他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如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际,他恍然间总觉得她依旧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在无尽的追踪追杀中艰难求生。可睁开双眼,他却依旧茕茕一人,形影相吊。
  那一段日子,虽然险象环生,回想起来,却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那一套依着某种规律的敲击声,便是他们那时定下的一种传讯手段。
  卫无镜望着已经彻底安静,再也听不到里面丝毫动静的黑漆平头马车,心中动摇,难道真是他思念过甚,产生了幻觉?
  恰在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声浪从远处传了过来。卫无镜脸色一变,朱弦透过偶尔掀开的车窗帘子也看到了,远处的天边通红一片,燃起了大火,那是皇宫的方向。而那声浪,则是在厮杀中发出的呐喊。
  宫中,出事了!
  卫无镜薄薄的唇紧紧抿起,望向宫殿的方向,目中闪过一道厉色。
  “大人!”侍从不安地催促道。
  卫无镜咬了咬牙,忽地朝着马车内喊道:“李姑娘。”
  朱弦想要开口应答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倒是外面起先答卫无镜问话的陌生声音笑道:“大人见谅,我家姑娘生性贞静,轻易不和外男说话。”
  卫无镜再见车内没有一点动静,心道自己刚才只怕真听错了。念念好好地在永安巷的宅子里呢,怎么会半夜三更地跑到这样一辆破旧的马车中来?远处的厮杀声越发震耳欲聋,鼻中似乎已能嗅到中人欲呕的血腥气,宫里看来真的生了剧变,再耽搁不得了。
  他又看了马车一眼,动作迅速地回到轿中,轿夫很快抬起小轿,飞也似地向皇宫方向而去。
  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起来,偶尔已能远远看到带甲的士兵,兵器雪亮的光芒纵横,漫天血雾飞扬,宏伟的帝京在一夜之间陷入刀山火海。
  朱弦的心里蓦地起了一丝熟悉感,似乎很久之前,她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她的目光落在身上绯色的外衣上,电光火石间,久远的记忆蓦地苏醒:对了,是那个梦!她嫁入谢家前夜所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只不过,梦中是在白天,而现在,她望着车外的一片浓黑,却是在黑暗的夜里。
  马车辚辚,在一座荒僻的宅子前院停下。宅子外,军士列队,刀兵如霜,胄甲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和梦中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一只如玉雕就,纤长有力的手伸过来,打开了车门。

  第94章 终章(下)

  清冷的月光投射到来人的面上; 他的面容隐在一片惨淡的白光中,有一瞬间的模糊。
  一道寒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如鹰如隼,势在必得。
  他步入车中; 一步步逼近她; 高大的身形罩在她面前; 形成一道浓黑的影,声音仿佛在喟叹:“你终于落入我手中了。”
  月光从大开的马车门涌入,落在他的眉眼上,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那是一副极为出色的容颜; 羽冠绾发、玉带束腰、面白如玉、凤眼含笑,卓然的风姿皎皎如当空之皓月; 令人见之忘俗。
  可落入她眼中,却只能看到温润清雅外表下的不堪,不啻如见恶魔。
  谢晟,原来是他!梦中曾经遭受的屈辱蓦地浮上脑海; 她脸色微微发白,嘴巴张开,发不出声音,目光却充满了愤怒,狠狠地瞪向她。
  “五弟妹; ”他含笑看着她,如猎人望着陷入陷阱的小兽,冰冷的指尖落到她修长的玉颈边; 目光晦暗,语气幽微,“你拿剑指着我时,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他的手上蓦地发力,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得几乎要将之捏碎,“春归阁中,让你逃过一次,今日我看谁能救得了你?”
  朱弦露出愕然之色:春归阁,不是他和许飞花吗,又和自己有什么相关?
  他看她神情,呵呵笑出了声:“我那个好弟弟还真是怜香惜玉啊,看来没有和你说过,”他附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五弟妹,你忘了自己抱着我,求我帮帮你时的模样了吗?”
  “轰”一下,如雷劈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日的记忆她已经有些模糊,却还隐约记得她是在水边遇到了鱼郎,他带着她去了一间屋子,后来……后来出现了两个鱼郎?
  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在水边遇到的根本不是鱼郎,而是谢晟!若不是鱼郎及时赶到,她,她……随即,她心中熊熊怒火燃起,这个人,这个人,卑劣至此,无耻至此!
  谢晟见她愤怒的神色,眉眼舒展,笑若春风:“我的好五弟,救你便就救了,却还非要把许飞花那贱人塞给我……”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屈辱和厌恶之色,他那时动弹不得,几乎是等于被许飞花强上的,简直是身为男子的奇耻大辱,望向朱弦的目光也阴沉起来,“我倒是十分期待,他如此着紧你,若知道你和我成就了好事,还会不会把你当宝贝?”说着,手缓缓滑到她的胸前,抓住她的衣襟正要用力。
  想到梦中的情景,她全身都颤抖起来,他难道当真是想在马车上就……慌乱之间,也不知哪来一股力量,竟然发出了声音:“你于大庭广众下行此卑鄙无耻之事,就不怕世人知你真面目?”只不过声音嘶哑,十分难听。
  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冷笑:“成王败寇,世人只能看到我功成名就,鲜花着锦,又有几人能看到这背后的龌龊?”
  和梦中的回答一模一样!她心中冰冷一片,到得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了,梦中她恐吓过,也劝说过,他却全不为所动,说明这些话对他根本没有用,但她怎甘心认输,白白承受他的羞辱,一定有什么能打动他、拿捏他!
  她心念电转,有了!垂下眼,飞快地道:“你就不怕周夫人泉下有知,魂魄不安?”
  他的手猛地颤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可怕,半晌,切齿道:“她岂会在意,否则,她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耳边似乎又响起她带笑的声音,“好晟儿,你喜不喜欢母亲帮你找的妾室?”顿时心中大痛。这世间,他唯一在意过的女子便是她,可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入深渊。
  朱弦见他神色,心知有门,肯定地道:“她自然是在意的,她若不是嫉妒你与别的女子,又岂会那样对你?”
  “是吗?”他怔了怔,似是不敢相信,“你说她是因为嫉妒?”似乎她也在他耳边这么说过,可是,“她从没将谢冕放在眼里,最后却将报仇的事托付给了他。”嫉妒之火几乎将他的心肺都烧得疼痛不已,他那时就在她身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般,只想到了自己的亲生子。
  朱弦叹息:“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子的心。”
  他不解地看她。
  朱弦一脸真诚地道:“周夫人正是因为不愿让你背上恶名,才会这么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啊。”
  “当真?可是,我总觉得阿寿她根本不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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