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 第100部分

　　　　黄莺说的很慢，因为远远要比她说的还要残忍，街头上的乞讨的很多都是被打残废的，每天就跟个傀儡一样。

　　　　孩子女人卖到大山里面的算是幸运，盲山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即使很绝望。

　　　　可是还会有一部分人被运到国外去，直接当奴隶去卖，还有当成□□去卖，美国一些边陲小城里面就有这哥，女的就很可怜了。

　　　　不仅仅要靠你的皮肉赚钱，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然后老板会把器官挖出来卖掉，到时候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而且为了更好地控制你，会不断使用暴力，甚至是注射毒品，就是为了控制起来。

　　　　郎花花听了也想到了，有人逃出来过，好容易回家了，但是疯了，整个人就是个傻子了。

　　　　零星的话里面也知道一些东西，但是没几天就掉湖里淹死了，人家说是自己自杀的，毕竟有可能清醒过来了就不想活了。

　　　　但是郎花花觉得未必，有可能是报复，怕她清醒过来，但是没有证据。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请你去吃饭吧，你马上也下班了，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瓦罐汤馆，带你去吃。”

　　　　郎花花现在什么也喜欢吃，胃口好得不行，你说大热天的喝汤，黄莺觉得热死了。

　　　　还是跟着去了，现在郎花花怀孕了，将就着吃一点吧，有点远了，现在城区扩建，四九城也是越来越大。

　　　　黄莺吃了一身的汗，真的是热死了，汤是很好喝，可是真的好热，她想吃冰棍好不好。

　　　　俩人上车回去，郎花花开的车，这个还是李东阳的车，被铁娘子征用了，当然是开车比较舒服，让李东阳骑着那个二八的自行车。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被做堵住了，人就突然冒出来了，路很窄也不能掉头。

　　　　直接就砸玻璃，黄莺一下子抱住郎花花的头，把她护着了，不是还怀着孕，这是本能。

　　　　“小心点，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然下次就不是砸个玻璃这么简单了，不是怀孕了吗？”

　　　　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阳样子，恶狠狠地看着郎花花说，郎花花离他很近，隔着一个拳头。

　　　　她大概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了，就是那一群渣滓，正在查的案子，因为有一点线索了，才去黄莺单位商量。

　　　　点点头，紧紧拉着黄莺的手，尽可能挡住黄莺的脸，“放心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是我出车祸了。”

　　　　那群人很快就走了，黄莺咬着牙齿，“你先把孩子生下来，慢慢来，这群人太嚣张了。”

　　　　郎花花真的是铁了心了，如果今晚之前还不确定下一步怎么走，那现在就是打算把孩子先生下来，跟这些人死扛，看看谁先弄死谁。

　　　　马上把黄莺送回家，黄莺手上火辣辣的，那是护着郎花花的时候玻璃碴子弄得，正好全部打在手上了。

　　　　郎花花直接就回家了，她跟李东阳现在住在外面，不是跟公公婆婆一起的，外面自由一点。

　　　　老三看她一手血，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谁弄得？”

　　　　黄莺疼的龇牙咧嘴，“先给我收拾一下，疼死了，我一会跟你说，这里面怕是有玻璃碴子。”

　　　　现在才感觉疼得厉害，看看老三觉得不靠谱，想说直接去医院算了，但是老三已经去拿医药箱了。

　　　　闹闹也是磕磕碰碰的，家里东西就很齐全，黄炜业看老三下不去手，黄莺也是快哭了，很疼好不好，真的有一点碎玻璃茬子在肉里。

　　　　“你起来吧，我来弄，你这样很疼。”看不下去了，黄炜业心疼闺女，觉得老三怎么这么不麻利，拿着镊子在那里玩呢。

　　　　切，郎菊南很同情老三了，你说这么一个老丈人，每次闺女一点点疼就觉得是天大的事情。

　　　　关键是真的疼也就算了，一样的伤口，人家不疼，就黄莺一个疼的要死一样，从小就是特别珍惜自己。

　　　　拉着闹闹指着黄莺说：“太姥跟你说啊，以后别跟你妈一样，一点也不坚强，你是个男子汉。”

　　　　闹闹看着很紧张了，害怕那伤口，刚才一手的红吓哭了都要，咽了咽口水，把视线拉回来看着郎菊南。

　　　　“太姥，我可以不是男子汉，我跟小宝一样。”

　　　　黄莺本来很疼，一下子就笑死了，闹闹就是个胆小鬼，这孩子有时候碰到哪里了都要跟大家说，这里疼哪里疼的，有时候是真的看不出来，连个痕迹也没有。

　　　　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郎菊南觉得这就是亲生的，怎么就一样的性子呢。

　　　　老三也是看不惯他这样，“闹闹，你是男子汉，妈妈跟你不一样，所以你得坚强。”

　　　　闹闹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怎么就跟小宝不一样了，斜着眼睛看老三，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害他。

　　　　“不要多说话，小宝说了最喜欢我，我一直没有说。”看着老三眼神很抱歉，因为他也觉得老三很可怜，毕竟小宝最喜欢的不是他。

　　　　呵呵，我谢谢你了，原来你才是真爱。老三一下子站在闹闹前面挡住了，不想看到这个死胖子，事儿妈一个。

　　　　好容易包起来了，黄莺举着手看了看，其实不看到伤口就不那么疼了，但是直面伤口的话就很疼，完全心理作用。

　　　　看着大胖儿子心情就好很多了，老三找了两颗安神丸，黄莺不想吃，一下子就给她塞嘴里了。

　　　　141、警察

　　　　大概是小时候吃药吃多了；　黄莺现在是一个药片也不想吃；　能不吃就不吃；　身体不舒服多休息；　多喝热水。

　　　　现在嘴里面一股子味道；　看着老三很没有善意；　表情都有点扭曲。

　　　　“那些人应该就是警告的；　因为查到了一些东西；　所以坐不住了；　这么嚣张后面肯定是触目惊心；　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黄莺觉得这个毒瘤；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　她也是支持郎花花一直查下去；　但是建议还是生完孩子，这些都是亡命之徒。

　　　　这么一说，大家听了也是很沉默；　郎花花现在不合适，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合适，都要马上停止了。

　　　　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还有家庭和孩子；　跟这些人耗不起的；　肯定会受到报复的。

　　　　但是郎花花是一个警察，她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为人民服务不是随口说说的。

　　　　一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干；　总有一些人承担风险；　不论你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妻子。

　　　　闹闹看不大明白，但是也知道不是好事情，他抿着嘴伸手把老三推开，吧嗒吧嗒的跑到黄莺边上。

　　　　拿起她的手小心的吹了吹，“小宝，你不要怕，我保护你。”

　　　　黄莺心都化了，好的那只手抬起来摸摸胖儿子的脑袋，低下头跟闹闹贴着额头。

　　　　“我不怕，你也不要怕，这些坏东西大家都不怕。但是你姨妈很勇敢，她是警察，是保护我们的。”

　　　　闹闹知道这些，他爷爷那边一屋子穿军装的，他大伯二伯，大婶儿二婶儿全是部队里的。

　　　　第二天就跑到马丽那边去了，伸着脖子去看宋泽，马丽就喜欢闹闹，爱的不行的那种。

　　　　“来，闹闹，奶奶给你留了好东西，你看看多稀罕啊。”马丽拿着个盘子出来，里面放着荔枝，这个可是新鲜东西，闹闹也是很少吃过。

　　　　这东西旺季的时候都很贵，买来还不新鲜。现在已经过了季节了，颜色还是红色的，昨晚上的时候上面给送来的，马丽没舍得吃。

　　　　闹闹站在那里，看着马丽剥皮，“奶奶，你也是军人是不是啊？”

　　　　马丽点点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文工团的，那可不是唱唱歌就行的，也是很苦，准备节目去慰问。

　　　　前线有时候人不够用，文工团的人抄起刀枪来一样上战场，有空的时候就表演节目，鼓舞士气。

　　　　闹闹拿着那个饱满的荔枝，白白嫩嫩的，突然放到马丽嘴边，“奶奶，你辛苦了，谢谢你。”

　　　　马丽尝着嘴边的甜味，突然一下子红了眼，其实很多东西都在被遗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回忆，但是她们这一代人正在被遗忘。

　　　　有人说恨的反义词是不爱，其实不是，应该是忘记。既然从来没有记得过，又哪里来的开始结束和过往。

　　　　最后一个个鲜明的个人，都会在时光里淡去，慢慢的成为一个群体，在书上模糊了鼻子眼睛，成为平平淡淡的记叙。

　　　　马丽去找衣柜里的军装，多少年没见过了，离开的时候带着军装走的，再也没有穿过这么多年。

　　　　她一件一件的穿上，对着镜子照着，大大的落地镜，她看着自己已经两鬓苍苍，不是那个能跳东方红的姑娘了，多少年了，只有身上的军装没变。

　　　　闹闹站在后面，矮不溜秋的跟马丽错一步，突然板板正正的给马丽敬礼，手肉呼呼的，挺着肚子很大，但是看着镜子很认真。

　　　　马丽愣了一下子，没想到闹闹会这样，对着镜子抬起手来回礼。

　　　　宋泽探头一看，觉得很有感触，也没打扰，拿了相机拍下来，拉着闹闹到跟前。

　　　　“闹闹，你怎么想起来给奶奶敬礼啊？”宋泽也喜欢闹闹，他现在退二线，闹闹一直在跟前晃悠，看着长大的，就很喜欢闹闹，觉得怎么这么聪明。

　　　　闹闹不说话了，拿着荔枝在那里吃，他什么也喜欢吃，水果什么的没有不喜欢的，吃起来喷香。

　　　　好容易扒拉开了一个咽下去，很水润了，吃的眼睛都眯起来，那眼睛本来就不是很大，这下子更没有了。

　　　　拿出小手帕来擦擦嘴，这是郎菊南给他的，平时就给他放在口袋里，跟他说吃完东西脏了要擦擦嘴。

　　　　“小宝说花花姨妈是警察，警察跟军人是保护我的。”闹闹对着宋泽说话，似乎觉得被人保护有点怂，想了想补充一下，“我还太小了，我怕。”

　　　　宋泽觉得孩子教的可真好，自己养了四个儿子跟养猪一样，那时候吃饱了就很好了，看看闹闹觉得有点对不起孩子。

　　　　但是也发现了，闹闹很胆小，有点贪生怕死的意思在里面，“你不要怕，你是男子汉，男子汉要勇敢。”

　　　　马丽听见了，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甭听你爷爷的，男子汉也有怕的时候，谁还不是人啊，我们闹闹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啊？”

　　　　她就可着闹闹稀罕，荔枝吃完了还给装着，给送到家里去，闹闹来的时候自己来，回去的时候都是马丽看着回去的。

　　　　闹闹还很舍不得，拉着马丽的手，“奶奶，我今天是个女孩子，所以我不能勇敢。”

　　　　还能这样啊，马丽蒙了，现在的小孩真会玩，看着闹闹有点庞大的身躯有点下不去口，这怎么就成了女孩子？

　　　　“闹闹，你一直是个男孩子，不是女孩子。”马丽想着别不是模糊了性别，小孩子有时候分不清男女。

　　　　闹闹就很执着了，不紧不慢的解释，“我今天是，或许明天就不是了。”

　　　　说的很随意了，就跟有特异功能能来回转换一样，马丽说不清楚，得了，你可爱你说了算，你今天是女孩子。

　　　　郎花花本来就是快生了，那晚之后就请产假了，给那些人一个错误的信号，以为她是示弱，吓怕了。

　　　　车窗户都砸烂糊了，这事情李东阳最有感触了，一下子吓坏了，毕竟当初他让人堵着差点打死。

　　　　“没事，我没事，倒是小宝手弄伤了，是那些人干的，最近查出了一点东西。”

　　　　郎花花一脸的冷静，当警察就是这样，时刻准备着。

　　　　李东阳吓死了，一脸的后怕，他看着郎花花问了一句，“能不能把案子交给别人，你现在情况特殊，我希望你能重视一下你自己。”

　　　　有些话很想说，但是说出来就有矛盾，因为总有一方妥协，郎花花明白什么意思，可是她不想这么干。

　　　　“我是个警察，在做工作的时候尽可能的完成使命，然后才是我自己。”一双大眼睛看着李东阳，里面全是坚毅，有一团火。

　　　　李东阳笑了笑，不就是这样子才喜欢人家，不然现在坟头草也有三尺高了，结婚之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也不能嫌弃或者是挑刺。

　　　　其实郎花花有一个女的做这个，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尤其现在怀孕了，能不能别那么逞强，难道你倒下了就没有别人了。

　　　　可是李东阳理解，也支持。结婚前不嫌弃这个职业，那么结婚后也不会嫌弃，也不会因为这个逼着郎花花去辞职或者怎么样，夫妻之间这个很难了。

　　　　多少人结婚了之后吵架，把结婚前结婚后一直存在的问题反复拿出来吵，可是没意思，选择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接受一个人所有的优缺点了。

　　　　没道理结婚前能忍受，结婚后就不能忍受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没感情了，没感情所有的缺点都是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