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 第64部分

　　　　人家劳心劳力跟着跑，给你把人揪出来，还得动身帮着你解决。你要是不说话，说一句可怜算了吧，那才是脑子进水了，看看人家还帮不帮你第二回。

　　　　她这话一出来，战友就没有顾虑了，手段都拿出来招呼，不到一会，螃蟹就招了，他是真的扛不住。

　　　　看黄莺就跟看戏一样，螃蟹觉得自己就是死了，她也不会说停下的。

　　　　“我说，别碰我了，我全说了。”螃蟹一个劲告饶，不然今天交代到这里来了。

　　　　黄莺穿着方扣布鞋，走到离螃蟹三步远的地方，笑的跟个小恶魔一样，“赶紧说了吧，说了我把你送进去喝茶，省得你在外面受苦。”

　　　　“千万不要，求求您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全是别人指使我的。我拿人钱财，帮别人办事的。”螃蟹吓死了，里边都是什么人啊，他进去还是这种原因，活不了几天的。

　　　　里面也是分类的，三六九等的，你但凡是对女性不友好的，或者是泄密的那种背叛者，大家都跟你过不去。

　　　　“不想进去啊，那你就老实交代，别耍什么花招啊。你看看大晚上大家陪着你，也是辛苦了，要不要把剩下的钱拿出来请大家喝茶。”螃蟹看她简直看不到美丽的面孔了，这个女的就是讨债的。

　　　　黄莺那意思，听得战友都忍不住笑了，这还是个小姑娘啊，还念叨着螃蟹手里面从雇主拿来的钱，财迷不。

　　　　螃蟹看着她眼睛疼，就看着黄炜业，当爹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别折腾我了，钱都在我衣服口袋里，自己去拿吧。我不要钱了，说出来可一定要让我走，行不行？”

　　　　黄炜业点点头，“可以让你走，但是你不要耍花招，不然出不去北京城的。”

　　　　“就是一女的，叫顾青青，想着抢了准考证去不让参加考试了……”螃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但是还有话没说。

　　　　比如，顾青青跟大张很熟悉，大张本事很大，他就是故意的，想着你们自己硬抗吧，谁能打死谁啊。

　　　　打死顾青青他也开心，打不死的话，让大张把眼前这伙人给办了，也算是给他报仇了。

　　　　“你说完了，今儿算是结束了，先别急着走，先在这里一晚上呗，我带着你去看戏好不好？”一听是顾青青，黄莺就腻歪透了，大大的仇啊，上辈子她难道抱着顾青青儿子跳楼了。

　　　　“爸爸，咱们去找顾青青对峙吧，她总得付出代价，喊警察来我们去报案。”黄莺其实心里没底，这虽然是抢劫，可是未遂，她还把人给弄伤了。

　　　　这不是最要紧的，顾青青只是个主使，而且她不会承认是抢准考证，她要是一口咬定了吓唬吓唬而已，还是没有办法的。

　　　　警察管事情，可是管不了思维犯罪，管不了顾青青这样的人，而且她跟螃蟹之间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就是她指使的。

　　　　虽然给了钱，可是很多理由，俩人不是不认识，人家是认识的，有可能说是螃蟹借的或者关系好可怜之类的。

　　　　“其实，警察没有用的，顶多就是关几天，判不了多少年的。”战友说了句大实话，这事情确实是恶心人，听着顾青青大概就是个小人之类的。

　　　　“是啊，可是事情不能这么算了，这样你先回去，警察马上就来了，你在这里不合适。改天我请你吃饭，行不行啊。”

　　　　黄炜业报警了，就等着警察来了，任何人不能随便给定罪的，只有法律可以。

　　　　战友就带着人走了，他身份很敏感，还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不用客气，用得上就说一声，没什么大不了。”

　　　　黄莺跟在后面去拿黄炜业的包，里面放着首饰老值钱了，“叔叔，谢谢您了，这点钱白捡的，拿去请大家吃宵夜。”

　　　　黄莺说完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把钱从车窗扔进去就走了，这是从螃蟹那里拿来的。

　　　　不少的钱了，大家可以好吃好喝一顿，带人出来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最起码得心甘情愿，让人家有好处才行，有来有往，才是交情。

　　　　“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不像他爸爸。”战友看着就很有感触，黄炜业什么情况他最了解了，没想到有这么个女儿。

　　　　那钱他没要，给了边上当司机的小兵，“拿去吃饭吧，今晚上放假，明早上按时回来。”

　　　　当兵的穷啊，待遇还没有上来，底下的兵缺吃缺喝，出来一趟不容易，谁的兵谁自己疼。

　　　　虽然这么晚了，但是警察来的很快，废话，这不是人抓住了，不费工夫还能有功劳，不快点等着过年啊。

　　　　黄莺气得不行，强烈要求现在就去找顾青青，没道理她在这里气死，顾青青还得一晚上好睡。

　　　　来啊，互相伤害吧，看看谁更恶心。警察多亮眼啊，往顾青青家门口车一停，那警笛的声音特别刺耳，顾青青还没睡呢。

　　　　她可忙了，大晚上还得处理一些事情，列个计划表，准备接下来怎么干，钱怎么算，事情多了去了。

　　　　他们家没儿子，她爸刚出来，人身体根本不行，什么也帮不上忙了。

　　　　邻居听见声音就支着耳朵听，顾青青家里住的是洋房，不是平反，就这一套房子回来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父母休息了，不要吵到他们。”顾青青没看到螃蟹，螃蟹还在车里关着录口供，先让他认罪才行。

　　　　看见黄莺就知道事情暴露了，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顾青青非常冷静，一点也没有心虚或者害怕，估计做的亏心事多了去了。

　　　　黄莺一下子站出来，警察都没她嘴巴快，“打扰什么，看看养了个什么蛇蝎女儿，最好让街坊邻居一起看一看，你到底多恶毒。”

　　　　“你不要乱说话，诬告懂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带着警察来了也不能在我们家不走。”顾青青心里恨得不行，觉得螃蟹怎么不去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凭什么走，你干了什么还好意思问，你指使螃蟹抢劫，想阻止我高考。那时候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因为我当初说你卑鄙，因为我知道你骗了蒋进军的回城名额，你那时候心里就恨死我了吧？”

　　　　黄莺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顾青青，想看看这个女人脑子到底是放了什么稻草，为了当初的事情至于吗？知道她黑历史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要全部弄死。

　　　　“还是你，你别在这里乱说话，不是有警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三道四。”这么大动静顾青青父母怎么能听不到，赶紧出来了，顾青青妈妈对黄莺印象太深刻了，很少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

　　　　“阿姨，您总算出来了，您说的对，还是警察说了算，咱们就请警察来看吧。”黄莺扯着嘴冷笑，就你这样的纸老虎姑娘我见多了。

　　　　警察总算插上话了，看起来很棘手，两边都不是吃素的。顾青青不认罪啊，去了局子里面也不认罪，死活不承认。

　　　　“别逼着我，你们这是诬告，难道就欺负我一个人，我怀疑你们是一伙的。”顾青青就对着警察拍桌子，她底气很足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坐在那里喝茶水，挑着眼看黄莺，能把我怎么样呢？

　　　　就是不承认，螃蟹出来说话也不管用，她就是不承认，还要说螃蟹忘恩负义，明明是她看螃蟹可怜借钱给他好不好。

　　　　螃蟹也气疯了，他简直没想到顾青青这么干脆，不承认也就算了，还能反咬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我就佩服这种人，有心计还恶毒，完了还问心无愧的活在阳光下。

　　　　96、认罪

　　　　黄莺看着一团乱；　不能被她带节奏。看着顾青青死鸭子嘴硬；　一点口风也不漏出来。

　　　　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行，黄炜业就跟这边警察打招呼；　换一拨人来行不行，大晚上的留在这里值班的年轻人多，年轻人能做事。

　　　　警察毕竟是老手；　不怕这些横的，换一拨人继续审问，来了个年纪大的，看着慈眉善目的。

　　　　年轻警察气得不行；　还是年轻啊，遇到的事情太少了，心里知道顾青青就是混蛋，但是没有证据；　也不能随便摁死她。

　　　　年纪大的有经验；　而且思维逻辑比较顺，不能随随便便被带歪了；　有自己的思路。

　　　　“姑娘你也别急，咱们好好说话，不用拍桌子，不是你干的一定给你一个公道。咱们一点一点来，行不行啊。”那老警察端着热水喝，里面是浓茶，提提神；　这都几点了还闹腾。

　　　　放下茶杯就开始套路，“他没有动机的，他根本不认识这女孩，怎么去抢呢。而且他身边的人也没有认识的，只有你认识黄莺并且有仇，我们怀疑你是对的，有理由的是不是？”

　　　　顾青青不说话，她不能反驳，没有理由，“也许是他见色起了歹心呢？”

　　　　顾青青还在咬着牙，挣扎一下，老警察就有点不开心了，能不能不要到处攀扯，说一件事情就是一件事情，能不能别老是打断思路。

　　　　“事发前几天有人看到你们在市场上说话了，而且当晚你们一起在饭店吃饭，相谈甚欢。”

　　　　“你们根本不熟，为什么突然就联系在一起了，说不通吧？”

　　　　“你说他可怜给他钱，可是你会为了三言两语就给一个人钱，数目还不少？”

　　　　老警察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抛出来问，而且还重复问，这个都是有技巧的，他干了多少年了，顾青青这样的根本玩不过人家。

　　　　再狡猾聪明又能怎样，法律的漏洞可以钻，可是执法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螃蟹算是气死了，才知道顾青青不是什么好鸟，撒了欢的跟顾青青叫板，只是他那个智商，说实话真的是没眼看。

　　　　没文化，连吵架都吵不赢，螃蟹被顾青青吊着打，还得跪下来唱征服。

　　　　最后还是判定了主谋，顾青青就是主使，她妈妈一下子就摊在地上了，一个女孩子带着这个罪名以后怎么过。

　　　　顾青青这样的事坐牢的，虽然没多久，但是影响不好啊。大家都带着有色眼镜，邻居什么的都知道，今晚要是没回去那就传遍了。

　　　　顾青青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脸色很不好，她也顾忌名声，爱惜羽毛。判刑时间的话她估计不是很长，抢劫未遂的主使不是多大的罪名，尤其是没有任何伤害。

　　　　可是不能担下这个责任，尤其家里就她一个人，外面支着那么大的摊子赚钱，等她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市场早就把她挤兑死了。

　　　　“我们商量一下和解怎么样，我可以赔偿，也可以负责。并且对黄莺以及家人表示歉意，真的对不起。”顾青青垂着眼睛认错，想着和解，这个民不举，官不究，毕竟不是什么血光之灾。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就因为当初我让你难堪才这么对我，还是有别的原因？”黄莺就憋着这一口气，她总得知道原因，躺枪也不是这样的，多少年的事情了，不至于这么记恨吧。

　　　　顾青青妈妈吓得不敢说话，也看着女儿，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女儿看不透。主意大了，她什么都帮不上忙，有事情也不对家里说。

　　　　“我嫉妒，我是个女人，无论是下乡的时候还是回来之后。我一直想要努力的生活，可是我没有办法，适应不了。我只能回来，不然活不下的。”

　　　　人跟人不一样，有的无论在哪里都生活的很好，黄莺就这样，无论是去东北还是回来，顾青青发现她没有变化。

　　　　身边依然围绕着那些人，依然有那些伙伴那些朋友，依然可以无忧无虑的去上大学。

　　　　她本来是资本家的小姐，过着富裕的日子，长大后嫁给有钱人的。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落差太大有点扭曲，回来了也要在市场打拼，有多累多龌龊根本没法说。

　　　　“这不是理由，每个人都嫉妒，但是也不能随便去踩别人。所以我还是不能原凉你，你是个小人，你以为世界都是你的，可是今天我告诉你，其实不是，你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我会一直比你幸福。”

　　　　一字一句说出来，黄莺一点也不同情，也不会原谅她，她就特别不喜欢去原谅一些事情，一些很弱智的事情。

　　　　“你以为你很好是吧，其实你什么也不会，你只是一开始拥有的比别人多而已，凭你自己，什么都得不到。”顾青青还是一百个瞧不起黄莺，一个无能的人，拥有那么多，不长远的。

　　　　黄莺就微笑，互相伤害是吧，她还真不怕，“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学习比你好，最起码我能上大学，以后我会有好工作，嫁的特别好。我还是一辈子无忧无虑，即使我不如你那么能折腾。你呢？不用我多说，自己以后好好体会吧。”

　　　　她特别得意，看着黄炜业，“爸爸，你觉得我是不是比她好太多，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