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 第8部分

　　　　最后的自己想要改，也来不及了，烂透了，突然就活够了。也算是值了，睡过最帅的帅哥，喝过最贵的红酒，拿钱买到了可以买到的一切。

　　　　“小宝啊，快点松开你爸啊，爸爸上班要迟到了，姥姥跟你玩啊。”郎菊南伸手去接，黄炜业摆摆手，脖子那里有点湿。

　　　　自己就抱着孩子，手在后面轻轻地拍着。血缘真的很奇妙，孩子心情低落，黄炜业就能感觉到，他怕孩子委屈，从来不勉强孩子的。

　　　　到底还是没迟到，黄莺觉得值了，她这辈子还得好好活。她得珍惜她爸，还有她姥姥，她妈生下她来不容易。

　　　　郭丽丽最近春风得意，喜帖什么的也都发出去了，结婚东西也没有太多。

　　　　他娘家这边兄弟四个，她是老大，后面俩弟弟，□□是最小的。

　　　　她要结婚，其实这边两个弟妹不是很乐意，郭丽丽比较挂着家里，而且特别喜欢孩子，对待侄子特别好，什么东西都给买。

　　　　这以后肯定不能这么干了，但是也不能拦着人家结婚啊，而且黄炜业条件很好了。

　　　　最开心的肯定是郭丽丽她妈，真的是觉得自己能闭眼了，四个儿女都能成家了，心里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黄炜业那里我泣不成声，当年13级图书馆二楼中文阅览室的男生，我要相亲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你在南区。你考研的一整个秋冬，我一直坐在你隔桌的斜对面，每天早上那么早，晚上一直到那么晚。考研结束后依然去，觉得你还会在那里，真的见到了你，旁边牵着手的应该是你女朋友吧。同学让我去追，我想你有女朋友了，那我可以以后写一本书，如果你能看到，如果你记得我，如果真的有缘分。可是我要相亲了，我写出来，希望你可以看到。

　　　　结婚

　　　　结婚那一天，黄炜业开着车去接人，郭丽丽陪嫁不少。娘家找了一辆车陪送的，好家伙，里面一台缝纫机，一辆自行车，十床棉被。

　　　　她工作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存款的，一个女人结婚就是看嫁妆的，脸盆水壶之类的全是娘家妈给准备的。

　　　　“丽丽，妈跟你说好了，你嫁过去别这么要强。人家小宝你就当成自己孩子来疼，该管的你去管，不该你管的你不要手伸的太长。对着前头老太太当成你婆婆，人家黄炜业都说过了，当成亲妈养老的。”

　　　　当妈的难心啊，闺女嫁人了，不论多大都挂念着。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经常回来看看您，离得这么近。”

　　　　她妈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年轻，后妈是那么好做的吗？

　　　　黄炜业当初给了六百块钱，她妈一分都没要，全给陪送上了。她俩弟妹也不敢伸这个手，大姑子结婚不容易。

　　　　请的人全是两边单位的，黄炜业这边以前的战友同事都没请，结婚份子钱，不好让人家出两次的。

　　　　“丽丽，嫁进来你受委屈了，不过咱们都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炜业喊我妈，你跟着喊就行了，这是给你的。”

　　　　郎菊南坐在主位上，进门黄炜业跟郭丽丽是对着她行礼的。郎菊南觉得把黄炜业当成儿子的。郭丽丽她就当儿媳妇看。

　　　　见面礼改口费，给的就是一个龙凤纹的金手镯，实心的，那种老式盘口宽的那种。

　　　　“妈，这太贵重了，留着吧，以后给小宝的。”郭丽丽没想到郎菊南给这个，黄金啊这可是，一般人家没有这种东西的。

　　　　她耳朵上三滴水的耳坠子是铜的，外面渡了一层金。说实话这正紧婆婆给这玩意的都少。

　　　　郎菊南说是给了肯定不会拿回来的，“拿着吧，孩子你进门来就是一家人，咱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旁边大弟妹心里冒泡啊，觉得这老太太真有钱啊，给大姑子这玩意，真的是舍得。

　　　　“拿着吧，妈给的一番心意。”黄炜业让郭丽丽收起来，他觉得都是一家子，而且丈母娘首饰比较多，这两年年头好才拿出来。

　　　　这以前的时候，这东西都得藏起来，一般不往外拿出来的。乱世这些东西不值钱，卖不出价钱来还容易被盯上。

　　　　郭丽丽戴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一晃一晃的颜色，哪个女人不喜欢穿戴。她觉得老太太大气，知书达理的没那么难相处，而且有钱啊。

　　　　边上娘家妈笑的，这就是态度，多少人再婚的时候，前妻家里闹得不成样子。

　　　　大家吃饭敬酒，菜都是好菜，黄炜业托人南方带过来的，他脸上神情比较温和，边上郭丽丽一身红衣裳，喜气洋洋的，显得特别精神利索。

　　　　黄莺没太大感觉，她比较习惯冷漠了，有点麻木死板的感觉。结婚对象是谁她觉得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她以后日子照常过得，不过就是多个人吃饭。

　　　　她是真这么想的，一般孩子即使对后妈没有什么仇视，也不可能当成亲妈，亲妈就是亲妈，后妈就是后妈。就跟婆婆不等于亲妈一样，多一点分寸感比较好相处。

　　　　郭丽丽跟黄莺坐在一起吃饭呢，她准备了礼物，就是那种八音盒。这玩意不少钱，里面一个小天使在那里转，那音乐黄莺也没听过。

　　　　郎菊南收下了，大家都是客气的试探着生活。黄莺没兴趣看这个，真的没兴趣。音乐关了也不哭不闹。

　　　　一般孩子喜欢玩一个东西，你要是给拿走了保准哭，郭丽丽心里想着是不是不喜欢，又寻思着是不是真的身体太弱了，大家都说身体不好。

　　　　“大家先吃，孩子有点困了，我先带着去睡午觉，不用等我大家尽兴吃，饭不够了再添。”

　　　　郎菊南出来了就见了礼，看开席了就想着抱着孩子走。太热闹了，人太多的话她觉得细菌多，怕生病。

　　　　大弟妹就打量着黄莺，觉得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说，连伸胳膊动动腿都没有看到。

　　　　黄莺在心里就很绝望，睡个鬼的午觉，她从来不睡午觉，她还没吃饭呢。

　　　　郭丽丽不一会就看到黄炜业去了厨房，再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碗，她就知道是给黄莺的，单独做好的。

　　　　这边人吃完就走了，郎菊南就看着郭丽丽收拾东西就赶紧拦着，“可不能干活啊，人家新嫁娘头三天不干活的，不然劳累一辈子，你放在那里，我跟炜业一块收拾。”

　　　　郭丽丽也不客气，放下碗筷就去看黄莺，“行，我去看孩子吧。”

　　　　郎菊南其实不太想让两个人接触，这样的关系很尴尬，有些东西你再努力再用心，但是结局是注定的。一个人嫁过来难道愿意照顾孩子，伺候公婆吗？

　　　　郎菊南就说“没事，你以后在家不用照顾小宝的，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炜业平时也能搭把手。”

　　　　“这孩子很听话，也不折腾人，不费心思的。”郎菊南怕郭丽丽多想，解释了一句。

　　　　郭丽丽想什么，回门那一天，她就跟她娘家妈说了，“我想趁着年轻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也能好过不少，家里这个说实话，人家姥姥还在，不可能跟我很亲的。”

　　　　郭母想了想，“这个事情啊，随缘，我看炜业对待小宝不一般，加上她妈那时候为了生她人都没了，你不要太着急。”

　　　　她怕闺女表现出来，虽然是人之常情，可是毕竟是组合家庭。你既然选择了当后妈，就意味着你有些事情是要考虑周到，付出比一般人更多的。

　　　　回去的时候，郭丽丽坐在车上，觉得自己生活还算满意。郎菊南晚上现在带孩子，一夜起来换尿布什么的。

　　　　黄莺现在大一点了，身体好了不少，自己也能控制自己，时间一下就到了夏天。

　　　　天气热，也没有什么避暑的东西，黄莺就不太吃饭。早上起来郭丽丽厨房炒的菜，吃的是杂粮馒头。

　　　　她自己的工资自己花，爱给谁给谁，黄炜业每个月给家用，说实话黄炜业的钱也就是够养家，毕竟家里三个人吃饭。

　　　　今年又是大旱，粮食特别紧张，已经连续两年灾害了，饿死了不少人。家里面也吃不起细粮，粗粮什么的杂着吃。

　　　　黄炜业早上还是蒸鸡蛋，每天给订了一瓶牛奶，倒出来一写放进鸡蛋里面蒸，上面还撒上肉末，剩下的牛奶给放到凉水里，这样不容易坏，可以晚上喝。

　　　　郭丽丽看着他在那里忙，“以后还是我来吧，反正早上也就是顺手的事。”

　　　　“没事，小宝不肯吃饭，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样的。”黄炜业看这蒸好了，就放在凉水里凉一下。

　　　　看了眼鸡蛋不多了，还有俩，自己琢磨这下班去买几个。

　　　　看着黄炜业端出去喂孩子，郭丽丽就在心里叹气，你说基本顿顿吃鸡蛋，孩子还不爱吃，这得怎么养活。

　　　　娘家大弟妹生产不久，没有奶水下来，孩子也没有什么营养补充。她知道黄莺每天晚上喝奶粉，从生下来就喝。

　　　　大弟妹生了俩闺女了，现在好容易生个儿子，二弟妹那边大着肚子，家里什么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吐槽一下，昨晚看电影前去做个头发，我说亚麻色，结果设计师非得深咖色，我就信了。结果真是鬼见愁今早上一看，气死了，我还在里面又充了钱。我要相信我自己，平白老了十年，从去年年后再也没有做过喜欢的头发，找不到合适的感觉。

　　　　娘家

　　　　一个月拿到的粮票刚够吃，这还是不是吃的细粮，玉米面吃得多。再加上家里面上班的就是俩弟弟，郭丽丽跟□□接济的时候多。

　　　　她这俩弟弟，家里排行老二的是郭强，老三的是郭刚。全在钢铁厂上班，累死累活拿的就是工人工资。

　　　　没办法，学问不高，不然可以安排个机关单位，最起码□□可以操作的。但是不争气，谁也帮不了，首钢算是不错了。

　　　　大弟妹刘凤生的是儿子，前头俩姑娘，挣了命也得生下个儿子，现在家里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刘凤现在才觉得自己立住了脚，家里面说话觉得很有分量。

　　　　“大姐，能不能弄点汤水给孩子下奶，家里面什么都没有，营养跟不上，孩子天天晚上饿得哭。”

　　　　“我看看吧，肯定不能让家宝饿着，家里面小宝她爸天天给吃鸡蛋，实在不行买点鸡蛋。

　　　　郭丽丽看着大侄子，觉得哪哪都好，当姑的没有不喜欢自己家里侄子的。

　　　　刘凤说“还是吃奶好，你看小宝那身体能跟一般的孩子比吗？鸡蛋这些东西比不上的。”

　　　　吃什么能下奶，不就是肉吗说白了没有肉票没有钱，这玩意靠钱买那可是遇不上，就算遇上了也是死贵。

　　　　你一个月工资主要就是粮票了，没几毛钱的，你还想买贵价肉。拉倒吧，饿着肚子用粮票换比较合适。

　　　　天还没黑，郭丽丽就回家了，得赶着做饭吃。他们家也是没肉吃，黄炜业那点票都零碎买了肉，都是给孩子吃的。

　　　　郭丽丽自己的票据全给了娘家，这边她自己用不着，她自己吃什么不行啊。

　　　　黄炜业在那里熬米汤，小米磨成了粉，黄莺不吃渣渣，就算是稀饭也是只喝汤不吃米。

　　　　光喝汤顶什么用啊，黄炜业就想了想办法，把小米都给碾成末了，每天晚饭就是给熬上一碗。

　　　　“炜业，你那里还有肉票吗我大弟妹刚生了孩子不下奶，想着买点猪蹄炖一炖。”

　　　　郭丽丽开口了，都在厨房里面，正好方便说话。

　　　　黄炜业还能有吗？是的，月初他手里还有，还没花出去。可是这票得留着啊，这票紧着黄莺吃呢。

　　　　“孩子可以吃点细粮，应该没什么问题。”黄炜业端着米汤出去了，也没说有还是没有，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郭丽丽这心啊，拧巴着，她知道黄炜业那里还有，结婚半年了难道还不清楚。

　　　　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分一点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她从嫁进来小宝就吃肉，少吃一点也没什么。

　　　　这边家宝难道不是孩子吗？再怎么样也是喊一声姑父吧。她觉得黄炜业对孩子太重视了，小宝这里什么事情她都不能插手。

　　　　她觉得自己得要个孩子，第二天一早上就去医院，她半年了没生是不是有问题啊，可是什么都是正常的。

　　　　医院里人很多，先挂着号，她就去上班了，估计得等到周末才行。

　　　　她自己谁也没说，自己也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让自己放心一下。

　　　　找的医院很偏，她去做检查，花了不少的钱。

　　　　“医生，我结婚半年了怎么还不怀孕呢。”

　　　　医生也很绝望，看郭丽丽这年纪应该不年轻，结果还是才结婚的，一听就是好不容易才结婚的。

　　　　医生措辞了一下，把情况仔细说明了。

　　　　看她急匆匆走了，医生心里叹气，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