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卿直视着他，“皇上刚才不是说你是仁君？”
“朕仁不仁君关你何事。”司马杰昊走到他的面前，“安之卿，朕恨你，你明白，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可是，他不这样做。
安之卿无所谓的笑笑，“若是没有我，你也许干不出今日这样的成就。”
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这个道理，不用他说，他相信司马杰昊也懂。
司马杰昊甩了甩袖子，冷哼，“没错，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诛你族，是仁慈，但是……”他恨恨地瞪着他，“别人却不知道，在牢里生活比杀了你，让你更加难受。”
生死一瞬25
司马杰昊甩了甩袖子，冷哼，“没错，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诛你族，是仁慈，但是……”他恨恨地瞪着他，“别人却不知道，在牢里生活比杀了你，让你更加难受。”
安之卿抿了抿嘴，不接话。
司马杰昊大声地笑着，笑声在牢里回荡，“安之卿，朕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以后再也不用憋屈地活着，做着挂名似的皇帝了。
走出牢房，安珍淑跪在那里。
像是为父遣过吧，她一直跪着，也不觉得脚疼。
司马杰昊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她，“进去吧。”
安珍淑目送司马杰昊离去，然后才站了起来，走入牢房。
牢房里一阵潮湿而难闻的味道，她皱了皱眉，不吭声地往安之卿所关之地而去。
越是深入的代表罪行越重，几乎是走到了末端，她才看到安之卿地所在。
看到他身穿囚衣，往日的风光已不再，安珍淑泪不由自主地落下，“爹……”
安之卿颤了颤，看向安珍淑，“珍淑，你怎么来了？”
安珍淑上前，跪在地上，司马杰昊有令，不得打开牢门，所以她只能在栅栏外去抓住安之卿的手，“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让安之卿觉得内疚的话，那第一个当属安珍淑。
这个女人，他一直都是利用着。
送她入宫，隐瞒他与魏安王之间的秘谋。
他甚至没有好好地为她考虑过她的人生。
看着她泪流满面，安之卿转身，不再看她，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冷，“这地方不是淑妃娘娘你应该来的，你走吧。”
一声淑妃，让安珍淑彻底愣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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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淑妃，让安珍淑彻底愣住，“爹？”
安之卿却是不再吭声，他这个做爹，不曾为这个女儿付出过什么，这会，不求什么了，只求司马杰昊能好好对她，不要让他这事祸连到她。
可是……后宫的事，又是他说得清的么？
“你走吧。”他表示不欢迎。
安珍淑擦了擦泪水，倔强地挺直着腰杆，“爹，我是你的女儿啊，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求，只要能救到爹，她都无所谓。
安之卿不感动是假的，可是……
他依旧保持着冷声色，“我不需要你理。”
“我去求皇上，求皇上开恩。”
说罢，安珍淑就要离开。
“爹犯的是谋杀之罪，开恩，你觉得可能吗？”安之卿终究还是动容地转过了身，看向安珍淑，“珍淑，以后，你在后宫好好过日子。爹再也不能帮你什么了。”
安珍淑泪抑制不住地落下，“爹……”
“你走吧。”这一次转身，安之卿不再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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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离安之卿落马一事已有两日，司马杰昊一直没有过来未央宫‘找麻烦’，估计是太忙了。
艾芊芊这两日过得是十分不安，在未央宫大门也没出一步。
后宫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似乎大家都消停了。
“皇后娘娘，安丞相自杀了。”雅婷带回来这个消息，让艾芊芊愣了许久，“什么？”
这两天她一直在关注安家一事，所以特意地让雅婷出去打听打听，却没想到，打听回来的是这事。
“在牢里自杀了。”雅婷说得有些畏惧，“听说，鲜血流了满牢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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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里自杀了。”雅婷说得有些畏惧，“听说，鲜血流了满牢房都是。”
“更衣，去紫辰殿。”艾芊芊有些焦急地站了起来，雅婷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皇后娘娘，皇上这会应该在御书房。”
“本宫叫你更衣。”她知道司马杰昊在御书房，所以才说去紫辰殿啊。
这会她不能去御书房，那么就去他的寝殿等他。
回宫这两天，她已经听说了，他已许久不曾召妃嫔侍寝了，都是歇在紫辰殿里头的。
雅婷不敢不再吭声，听话照做。
艾芊芊一路风火疾速，安之卿死了？自杀？真的是自杀？
紫辰殿守卫深严，但是对于她的到来，却是没有一个人拦阻，她迈进殿，殿里的确没有司马杰昊的身影。
那么她等。
司马杰昊处理完事情，在她等了一个时辰后才回来紫辰殿。
看到她，他愣了一下。
“皇上……”她才开口，他却已经将她拥在怀中，紧紧地将她抱住，让她生疼，“他死了。”
艾芊芊微怔，骨头都被他抱得生疼了，可是却没有吭声。
他似乎在……哭？
“皇上。”她声音轻柔地唤道。
司马杰昊却是将她紧紧抱住，不吭声，不言语。
她无法体会到他的心情。
无法体会，一个自小就为皇帝，却被大臣处处压制的他，如今那位压制的大臣，终于被他扳倒了，死了，心情是如何的，她真的无法体会。
也许是难过，也许是开心，也许还夹有空虚……
司马杰昊许久之后才将她松开，脸上神色有些许伪装的冷漠，“他终于死了。”
艾芊芊抬头凝望着他。
他越发的成熟了，与第一次相见时，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可是，这样的他才是蜕变成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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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发的成熟了，与第一次相见时，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可是，这样的他才是蜕变成功的吧。
反观自己……
艾芊芊在心底不由得叹了叹气，似乎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怎么死的？”她问道。
“自杀，拿着碎碗生生的割断喉咙……”
艾芊芊忍不住惊呼出声，用手捂口，她只是听说，就已经有反谓的冲动。
割喉咙……
司马杰昊伪装冷漠的脸难掩疲惫，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朕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会死于如此悲壮的自杀。”
说实话，他不杀安之卿，不是出于什么好人做法。
他只是……想让安之卿更惨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点一点的将安之卿的骄傲怠尽，直到变成一个可怜的再无用处的老人……
也许安之卿察觉到了他这样的动机，所以，才宁愿如此悲壮的死去，也不愿让自己沦为可怜又可悲的老人。
艾芊芊放下手，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司马杰昊皱了皱眉，“厚葬。”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厚葬安之卿？怎么可能？
“他都死了，朕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他站在她的跟前，说得认真，“朕这样做，好不好？”
“……”她傻了傻眼，“呃，好。”
他拉起她的手，“芊芊啊，你回到朕的身边，朕真的很开心。”
“……”她无语。
他转话题转得太快，让她越觉得难以琢磨。
见她不接话，他却是弹了弹她的额头，“以后出宫，跟朕说一声。”
“……”她忍住破口而出的，我现在就想出宫。
再次地将她抱住，他深叹，“朕开心，你选择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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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地将她抱住，他深叹，“朕开心，你选择了朕。”
听到这一句话，她僵住……
被强行抱着的身体动也不动，她眼睛看着殿宇，雕楼画栋，精美的皇宫……原来，最好把自己推下这个‘牢笼’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司马杰昊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很满足的抱着。
“皇上。”小和子闯了进来，看到拥抱的二人，吓得赶紧后退，“奴才该死。”
司马杰昊松开艾芊芊，冷眼睨了一下小和子，“有什么事？”
小和子又走了回来，装得一本正经，“回禀皇上，安淑妃求见。”
“不见。”他拒绝得够彻底。
“是。”小和子应道，刚退出去，艾芊芊便疑问地问向司马杰昊，“安淑妃她……”
“估计是为了她爹之死而来吧。”司马杰昊揉了揉额头，对她轻语，“你帮朕揉揉。”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出。
只是还没有什么行动，已听外面响起安珍淑委屈又悲惨的哭声，“皇上。”
她皱了皱眉，“真的不见么？”
司马杰昊睨她一眼，“你要见？”他哼哼两声，“你的好心向来都是给外人的。”从来就没给过他。
她嘴角抽了抽，这样么……
“皇上。”殿外，安珍淑的声音更加的凄惨，像死了爹似的，不对，她是真死了爹。
“她要见你，又不是要见我。”艾芊芊退缩了一步。
司马杰昊站了起来，“好吧。”
“你也来。”走了两步，他如此吩咐。
艾芊芊跟上。
殿外，安珍淑哭得伤心欲绝，一看到司马杰昊不顾什么形象，上前哭问，“皇上，我爹，我爹……”
“嗯，他死了。”司马杰昊的声音有些沉重，但见她这样没有后话，索性帮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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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死了。”司马杰昊的声音有些沉重，但见她这样没有后话，索性帮她说完。
安珍淑只觉头晕目眩，“死了。真的死了。”
艾芊芊在旁有些过不过眼，可是，她也只能沉默的站着。
关于在宫外追杀一事，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究竟是谁派去的。
被证实了死亡，安珍淑反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泪也停在了眼眶，她只是有些傻傻的，有些难以接受。
死了……
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
艾芊芊仿佛觉得这跪地的刹那，她把膝盖也跪破了。
“臣妾能再去看爹一眼吗？”她傻望着着司马杰昊着。请求着。
以礼，当然是不能的。
何况安之卿已经被送回安家，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剩下，但那里依然挂着安宅的牌匾。
安珍淑是一个妃嫔，当然是不能出宫的。
司马杰昊皱了皱眉，“你回玉华宫去吧。”如此说话，即表明，他驳回了她的请求。
安珍淑见状，不求他，转之求旁边的艾芊芊，“皇后娘娘，求求你帮臣妾劝劝皇上吧。”
司马杰昊转身入殿，不再理安珍淑的哀求。
艾芊芊站在原地，没有跟司马杰昊进去。
安珍淑抬起头，泪眼望着她，“可以吗？”
终究，艾芊芊还是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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