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九天:武乾孽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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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九天:武乾孽凰-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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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忙端着药去里长家。
  这大半夜的突然造访,倒将里长和里长夫人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欣喜若狂,这姑娘不避嫌的半夜前来,那定是认准他们这宝贝儿子了。
  苏玉卿看他们脸上的笑容,便知他们误会了,连忙说明来意,并说了不能耽搁,令他们抓紧给平虎喂药。
  里长夫人一听,连忙接过药端了进去。
  里长与苏玉卿在外屋等候着。
  这时,里长磨着粗黑的双手,略显尴尬的问道:“阿玉姑娘,我知您是遭逢劫难,流落至此,只是不知三日后,那群恶人万一找来,可如何是好?”
  苏玉卿目光一闪,笑得有些淡:“里长放心,这件事阿玉自会解决,不会让他们殃及村子。”
  里长连连摆手,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瞧您说的,阿玉姑娘,我,我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苏玉卿奇道:“那么里长的意思是?”
  里长脸颊微红,似乎是难以启齿,憋了许久,才期期艾艾的道:“阿玉姑娘,这个……我知道您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虽然落难,但毕竟是凤凰出身,本来也不敢高攀。只是我家那傻小子自从见了姑娘,就、就上了心,此次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可见诚心昭天地。阿玉姑娘,我看他那个样子,心里着实着急,少不得豁出老脸去,想问问,您家里可还有长辈?”
  听着里长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苏玉卿脸色微红,又有些恼怒。这是打算挟恩索聘了?
  “里长大人。”苏玉卿彻底冷淡下来,如水的凤眸中裹了层寒冰,渐渐逸出冰寒的气息,“平虎大哥维护之心,阿玉颇为感激,因此,才不惜夜半时分孤身上山为其采药熬汁。除此之外,再无他意。若里长大人怕阿玉三日后被恶人刁难,无法脱身,您又不好出面,那大可不必。阿玉此生在世,不欠银子不欠情,便是三日后被恶人杀了,亦不会怪你们见死不救,里长大人请放心。”
  说完,苏玉卿站了起来:“天色太晚,阿玉先行告退。”
  里长此时已经连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一件事,因为他不会说话,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岂不是绝了门路,再无希望?
  “阿玉姑娘您再坐会吧,我那婆子还没把碗拿出来……”里长吞吞吐吐的说道。
  “砸了吧。”苏玉卿不容分说,淡淡地说了声,便转身离去。
  里长盯着月色清冷的房门,不由苦笑连连,明明好好的一件事,却成了这样,早知就不应该听那婆子的话。
  正想着,里长夫人端着空碗走了出来,神色紧张中又带着几分自信的问:“怎样了?阿玉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害羞了?”
  里长本来就在恼她,听她这般问,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哼!真是个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婆子!”
  说完,袖一甩手一背,转身进屋了。
  看着自家夫君这样进屋,里长夫人顿时明白了,脸色不由沉下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哼,不过一个落难的小姐,还装什么富贵?在这村子里,除了我儿子,哪里还找到更好的人家?真是不知足!”
  说完,将空碗往桌上一顿,转身进了里屋。
  清冷的月芒洒落,悠悠地从缝隙中钻进了屋子,洒在空空如也的碗上,耀着青白而冷漠的光。
  苏玉卿直回到家中,脸色才算好些。
  待坐下后,她又不由苦笑一声,任凭哪里,都有热情朴实的老实人,但这憨厚之人的小心思,也是自私的紧。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大公无私?不论富贵贫贱,都只是营营苟苟的活着罢了。
  汤庸之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询问,老实的跑到厨房盛了碗粥摆在她面前,连筷箸都为她摆好了。
  苏玉卿见他不过八岁的年纪,且又是锦衣玉食的出身,平日里哪里会伺候人?自从他跟随自己来到京都,担惊受怕不说,还要过这等贫困潦倒的生活,她不由心疼起来,若是让那汤兰氏看到爱子如此为人端茶送水,那得是何等的心碎?
  叹了一声,苏玉卿温柔问道:“庸之,你吃了没?”
  汤庸之怔了下,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说道:“想等您一起吃的。”
  苏玉卿心疼的蹙眉:“那就是还没吃了,快过来坐下,你先吃。”
  说着,苏玉卿将自己桌前的碗推到汤庸之面前,又起身去厨房,自盛了一碗。
  这一晚,他们两个过了子夜才吃上饭,虽然就着清冷的月光,两人皆感到粗粥极香。

  ☆、266。第266章 进山

  经二日一早,苏玉卿背着竹篓再次上山,汤庸之不高兴的瞪着她,撅起的小嘴儿鼓鼓的腮帮,让苏玉卿看得忍不住伸出纤指戳了戳,汤庸之顿时不乐意了,躲开她的手,郁闷的说:“玉姐姐,您干嘛还要去啊?”
  苏玉卿浅浅笑着,并不想将昨日之事与他说,怕他担心,便道:“我如今医术已被村民知晓,想来过段时日会比较忙,现在采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汤庸之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眨着晶亮乌黑的大眼睛,问道:“那些恶人要来了,您也不准备一下?”
  苏玉卿怔了下,反问道:“准备什么?”
  汤庸之瞪着大大的眼睛,吃惊的道:“你我都无护身之技,那些恶人要来抢你的千丝绣的秘法,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苏玉卿叹了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汤庸之呆呆地回道:“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苏玉卿呵呵一笑,并不以为意,转身向山中走去。
  汤庸之却哭丧着脸,嘟哝道:“没有办法,还进山摘什么草药啊?不是应该马上包了包袱走人啊?”
  这时天已大亮,汤庸之与苏玉卿刚一出现在村子里就已被众村民看到,此时见苏玉卿进山,一个好事的极为壮实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凑近汤庸之,笑呵呵的问道:“我说小庸,你姐姐这是又进山采药了?”
  汤庸之斜睨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是啊。”
  这个年轻男子平日里就喜欢有事没事的凑过来打听苏玉卿的事,还透露出想要娶她的心思,让汤庸之极为的讨厌,如今见苏玉卿进山,又凑了过来。汤庸之不耐烦的想转身回去,不理会这个讨厌的男子。
  “喂,我说小庸,你姐姐马上就成里长的儿媳了,你以后也有好日子过了。”那年轻男子嘻笑着看着汤庸之,一脸的羡慕与可惜。
  汤庸之顿住身形,想到昨晚苏玉卿回来时的神情,不由回过身,怒视着那笑得猥琐的男子:“不准胡说!”
  男子笑得更猥琐,本就长得尖嘴猴腮,这一笑令汤庸之看得连昨夜的饭都想吐出来。
  “小庸,你不知道么?昨晚都子时了,你姐姐还跑到里长家去,这一个姑娘家,若不是想嫁给平虎兄弟,未免太不知羞了吧?”
  汤庸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想喝斥吧,又不敢说太多,怕透露了身份,只得恨恨地一咬牙,甩袖离去。
  那猥琐男子盯着汤庸之的背影,不屑的吐了口口水:“我呸,装什么正经?本还觉得是个正经姑娘,原来也是个会想男人的,若不是惹了麻烦,我早就上了她。”
  那日曾在里长院中说过话的书生正巧路过,听他这样说,不由皱眉道:“我说三儿啊,你少胡说八道抵毁人家正经姑娘家。看人家那一身气度,原本定是非富即贵的出身,就是现在落魄了,也轮不到你说风凉话,有这等子闲空,快回去帮你老子娘种地吧。这村子里也就你整日里游手好闲。”
  “我说李书生,你书都读狗脑子里去了?我怎么样关你屁事?那个阿玉若是个正经货,半夜三更的跑里长家去干什么?还不是想伺候男人去?”三儿斜着脑袋,极为不耻的嚷嚷着。
  李书生气得直摇头,转身就走,边走还边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因这三儿故意的嚷嚷,不大功夫,这村子里本就没几户的人家都知道了苏玉卿曾在昨日半夜去过里长家,至于具体做什么,却都不知道。于是,便不由的更将苏玉卿视为了平家媳妇。
  苏玉卿并不知道村子里的事,此时,她刚刚到达昨日遇见那男子之处。
  那男子似乎还在沉睡中,早晨的阳光透过林间枝桠,静静地洒落在那男子的脸上,显得安静而优雅。昨日毕竟是夜晚,看不真切,今日再见,苏玉卿也不由也为他的容貌而惊叹。这个男子的皮肤极为光洁细腻,堪比女子肤色,剑眉斜飞,一对眸子静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高耸的鼻梁下,红润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唇角微微上翘,真正的温润如玉,如啄如磨。
  苏玉卿见过的美男子并不少,例如堪比女子的瑾王、幽王,温润如玉的冷御风、轩辕景灏,寒冷如冰的薛逸寒,还有亦正亦邪、清贵深沉的冷御宸,这个男子的美却与这些人又有不同,他似乎温润的更为内敛,此时安静的睡着,一扫昨日那般凌厉的模样,有种很乖巧的感觉。
  苏玉卿眨了眨凤眸,很乖巧?想着他昨日一掌将她击至虎口,她竟然还觉得他乖巧?
  眨眼之后,仿若错觉般,男子那原本闭阖着的双眸竟然睁开了。
  苏玉卿顿时有些尴尬,自己这么盯着一个男子看了这么久。
  “在看我么?”男子温润一笑,漆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欣喜,还有一丝放松,令他看上去极为的和善温暖。
  苏玉卿吓了一跳,和善、温暖?这张脸很会装啊!
  她垂下眼眸,没有理会他,目光看向他腹部的伤。
  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了些,今日乘着阳光,她才看清楚,在这男子周身的地面上,全是流出的血液,血液中还略带着隐隐的紫色,如今已经沁入土中,只留有大片的痕迹。
  “流了这么多血,你竟然还活着。”苏玉卿叹了口气,有些惊奇。
  男子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苏玉卿放下竹篓,走到他身边,随即取出一块绢丝手帕搭在他的腕脉上。
  男子一怔,苏玉卿自顾着说道:“只能如此了,传说中的隔空把脉我还未曾修习,就委屈你了。”
  委屈二字她咬得极重,男子听得面上微红,她这哪是说委屈他呢?分明在说她自己这样碰触一个男子,极为委屈。
  “我只是不习惯女子近身,并无他意,还请勿怪。”男子想了想,还是出言解释。
  苏玉卿听到他这般说,轻飘飘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这一眼,却将男子看得背脊发寒。

  ☆、267。第267章 阴阳鬼医

  而这一眼,却将男子看得脊背发寒。
  似乎,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屑。这是……他的错觉吗?
  “看来,你还算听话,我给的丹药都按时吃了。”苏玉卿松开他的腕脉,随手将用过的绢丝手帕丢到了林子里。
  男子看着她将手帕随手丢弃,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女子倒是记仇的很。
  “谁也不会嫌命长。”男子温润一笑,和气的回答。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庞,透出几分亲切来。
  “你就不怕我毒死你?”苏玉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子黑眸中华光迸出,又瞬间隐没,他呵呵一笑,道:“你不是那等出而反尔之人。”
  苏玉卿放下竹篓,从中取出白棉等物,又取出一些药粉,一样样的摊开来,摆在他面前,耐心的说道:“这是白棉,这是铰剪,这是棉布,这是血参粉。你先用白棉沾了血参粉涂在伤口处,记住,将这些全部涂上,然后用棉布扎紧,一定要扎紧,千万不能使伤口渗血,这铰剪的用处无需我说,在包扎伤口前,将这粒丹药吃下去,以防疼晕了。我现在去采些草药,为你再制些丹药,在我回来后,你需得完成我交待的事,若让我看到你衣衫不整,我就毒死你。”
  说完,苏玉卿拎着竹篓,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怔怔地盯着手中红色的丹药,不由咽了口唾液,对她的威胁亦是哭笑不得。从昨夜到现在,她对他冷言冷语,不仅如此,还动辄挖苦讽刺,更甚者,便是一再的威胁他。最可怕的是,他不仅不动怒,反而有点上瘾。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作考虑,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不多时便起了效果,浑身经脉如沐春风,极为舒爽。他知道,这药在滋养他的经脉。这丹药,竟比他以前吃的那些千金难求的药更加的有效。
  他看着眼前摆着的几样物什,不由蹙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流亡之中,身受重伤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此次伤在腹部,这一个人包扎伤口实在不易。
  等苏玉卿回来之时,他刚刚披上外衣。
  苏玉卿看着露在外面的棉布和男子的胸膛,不由皱了皱眉头,把脸别向一边,恼怒的道:“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么?真想试试毒发身亡的滋味?”
  男子苦笑,略带喘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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