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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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邪妃-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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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房氏一起看了一会儿绣娘们的绣活儿,倾城就推脱说是看着实在是打盹儿,便到后头去玩儿了,房氏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对于这女红之事,实在是一点儿也不上心了,便笑着随她去了,自己则是在这里看完了这些后,又开始描起了花样子。
  倾城到了后头自己的小院儿的时候,无崖已经到了。
  “你这几日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可是因为那个张氏要回来了,你想着整治人家了?”
  倾城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无崖见她不说话,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先前一直倾心的那位董公子也回来了,你是不是因为要见到他了,所以才会突然兴致高涨了起来?”
  这一回不用倾城瞪他,无崖不用转身,就已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发凉,像是有什么人用了冰柱子在准备着捅他似的!
  “董俊?”
  听到这明显就是有些冷冽的话,倾城没抬头,似乎是不感兴趣。夜墨将视线落在了无崖的身上,无崖有些发窘,伸手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是不是能避过这一劫去,可是看到倾城连头也不抬,就知道只能是自己开口了。
  “那个,就是以前倾城暗暗倾慕的渣男!”话音还未落,便听到无崖尖叫一声,“死丫头,你是要烫死我不成?”一边说,一边还抖落了几下自己的衣袖,虽然是他避的挺快,不过,倾城掷过来的茶杯更快,衣袖上还是湿了一大片。
  “管好你的这张嘴!我几时暗暗倾慕他了?不过就是作戏给那些人渣看罢了,我倒不知,你竟是如此地浮浅了?”
  倾城眯着眼睛,眼神里的警告二字,可是再明白不过,无崖呲了呲牙,无奈,只得是自认倒霉,“罢了,左不过就是我说不过你就是。”话落,感觉到倾城眼神里的威胁意味再重了几分,只得是低头势弱道,“那个,好吧,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迷惑洛永超他们那一大家子罢了。若是当真喜欢他,又怎么会连这个死丫头会武的事情都不肯告诉他。”
  夜墨的眉毛微挑了挑,睨了一眼他打湿了的衣袖,“不去换换?”
  无崖这人有洁癖,认识这么久了,夜墨自然是也看出来了,只不过今天没有急着去换衣裳,倒是让他有些纳闷儿了!
  无崖撇撇嘴,“我知道你这是想将我打发走,你们两个好说悄悄话的!死丫头,这笔帐我先给我记着,等回头再跟你算!”
  看着无崖飞身出去,夜墨这才扭头看向了倾城,见她的面色平静无奇,不见高兴,也不见忧虑,“丫头,肖雷的事情,有眉目了。你可要听听?”
  倾城这才抬眼看他,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喜欢他?应该是有一点点的!只是为了他而放弃追查母亲一族的事,显然,他的分量还没有这么重!不过,他既然是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插手这件事,她的心里也是多少好受了一些。
  想想这威武大将军之所以会突然染病,想来,也是与他脱不开关系的吧?
  “丫头,肖雷曾心仪于一名山越族女子,奈何其有了夫君,不愿受辱,自尽于自己肖雷在边关的府邸之中。后来那名女子的家人得知了此事,便要联名上告,先是找到了山越族的族长,请他做主。只是族长被肖雷的门房毒打了一顿后,便扔在了大街上,此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堂堂山越族的族长竟然是被将军府上的看门人,给教训了!这个肖雷,在边关应该是极为放肆吧!”
  “不错,边关一城数镇,可以不知皇上是谁,却是必定知道,驻守边关的将军是谁。肖雷在边关的势力极大,此番他因染病被调回京城,可是其长子肖强,仍然是留守边关,武乾父子的这一趟边关之行,怕是不会太过顺畅。”
  “肖雷在边关经营十数年,根基自然是非常人可比。再加上本就是武将出身,行事作风向来又是以雷霆手段着称,武乾父子,怕是要在那边儿吃了亏。”
  “有肖强在,至少武乾想要掌控那二十万兵马,还有些难度。”
  “这是你的意思?”虽是问句,可是这语气中却是透着肯定,看向了夜墨的眼神里头,也是多了几分的陌生。
  “丫头,本座不认为,筹谋自己的事,与将山越族灭族之祸查个水落石出,有何矛盾。”
  “的确是没有矛盾。只是,我自己的心里不舒服罢了。原以为,千雪国的寒王,也不过就是冷心冷情了些,霸道蛮横了些,现在想来,这世上最会伪装的人,倒是非你寒王莫属!可笑我还自以为自己的伪装就已经是天衣无缝了,比起心思缜密的寒王殿下来说,怕是连你十成之一都不及吧?”
  “丫头,你又何苦如此挖苦于我?”夜墨的眉心一紧,显然是不悦。
  “挖苦?不,我倒是觉得这是对你的夸奖和赞赏!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殿下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简单的角色?是我自己以往小瞧了你,怪不得别人!”
  “丫头,听你叫我一声阿墨就这样难吗?”夜墨的神色有些沮丧,还有些懊恼,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儿的,这个小丫头与他说话竟然是这般地夹枪带棒!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就只因为自己利用了武家父子?可是这与山越族灭门一事并无冲突,她没有理由因为这个就与自己生气呀!
  原本是觉得两人的感情刚刚进了一步,没成想中间这李如意的身世又被揭了出来,横插一杠,难不成,他跟丫头的缘分,当真就是太浅了些?
  倾城听了夜墨有些伤感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她也不是故意就要冲着夜墨摆脸子的,只是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说出那些话来!明知道伤人,怎么还说了呢?
  “你刚刚说肖雷让人打了山越族的族长,可是与他们被灭族有关?”
  “我看像。那件事情发生没多久,京中就接到了肖雷的奏报,说是山越族人在当地发生了暴动,而且是个个手持武器,说的,自然是有些骇人的。甚至是还直接就说山越族人,打伤了当地的居民,还有一些维护秩序的兵丁。”
  “这个肖雷,还真能扯!”倾城鄙夷道,这奏报里头大抵有多少的水分,她就是用猜也能猜出几分来!
  果然,夜墨接下来道,“因为族长被打一事,的确是引起了山越族族人的不满,也的确是成群结队地去围了将军府的门口,只不过,伤人?却是无从谈起。”
  倾城听了,眉头紧蹙,有些不对劲!可是她自己偏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肖雷是什么人?无缘无故地,他可苦要让人灭了山越族?万余条性命,难道他就当真是将人命视如草芥?
  再说了,他既然是能当上这威武大将军,这官职自然也不是平白来的!若是没有几分的手段和精明,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仕途上顺风顺水?
  只是为了一名女子,当真就值得?这里头,似乎是没有这么简单呢。
  夜墨看出了她的疑惑,“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去了边关再详查了。那个香铃,你还要不要见见?”
  倾城摇摇头,“现在见她,不合适。我以什么身分见她?倒是那个凤笙,她应该还有什么东西隐瞒了我们。倒是应该想着如何从他的身上下手。”
  “凤笙?”夜墨轻蹙了一下眉心,“这个人的嘴巴硬的很,撬不开!”
  “在你们寒王府?”
  夜墨点点头,“你要见他?”
  “你们没办法,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
  夜墨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倾城的身上某些地方似乎是透着诡异,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她什么地方是有些不对劲的!夜墨的眸色微暗,对于她的秘密,他无意于去窥探,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尽量地守护她,至少,不让她受到伤害。只是,关于这一次的山越族的万余条性命,自己当真能不让倾城受到伤害吗?身体上不受伤,那么心里呢?
  夜墨看了一眼正在兀自想的出神的倾城一眼,犹豫了一下,“关于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一些端倪。她复姓端木,本名端木如意。”
  “端木?”倾城的眼底的瞳孔猛然一缩,“端木是山越族最为尊贵的姓氏!你是说?”
  夜墨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聪明如倾城,又怎么会猜测不透李如意的身世?
  “原来如此么?我娘她?”倾城的神情有些恍惚,突然间就知道了母亲这么多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了。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竟然是?那么,这样一来,自己似乎是与山越族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就不怕我因此而更回地痛恨你的父皇?捎带着连你也厌恶了?”
  “我说过,他是他,我是我。而且,这些事,便是我现在不告诉你,将来某一日,你也一定会知道,我又何必瞒你?”
  这次倒是换倾城哑口无言了!对于这样对自己真诚坦然的夜墨,她真的还能硬得起心肠来吗?
  倾城别过头,“端木,端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母亲的姓氏,微蜷起的葱白一般的手指,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夜墨没敢打扰她,这样多的真相一下子浮出了水面,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还能如此地镇定,已经是让他很是吃惊了!她才多大?十五?可是她的表现,却是冷静地出奇!当然,只除了那一晚,突然对他的冷言冷语。
  “丫头,不管这件事情,到底与父皇有多大的牵连,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人!你不能将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负累都担到你自己的身上!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小丫头!”
  倾城的心一暖,是呀,她只是一个人,而且只是一个从小便不受人待见的可怜虫,有什么必要一定要为那些死去的山越族的族人们去讨回公道?她自己被人苛待的时候,她的那些所谓的外祖家的人呢?
  母亲被人欺负,竟然是伤了头,失了记忆,自己那血缘上的外祖父,不但是不能帮母亲作主,反而是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将母亲送至京城?虽然是有了一个富贵的出身,那又如何?再富贵,也终是比不过亲人的相伴!难怪父亲忆起母亲时,总是会说,母亲总觉得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她这一生,总是感觉到不完整!连自己的血脉至亲她都不记得,甚至是见了面,都不认得了,她又怎么会是一个完整的?
  她的记忆残缺,她于感情上又何尝不是?没有了亲人的抚慰,在那个假的外祖父的身上,母亲应该是感觉不到所谓的亲情的吧?
  如果母亲还活着,如今得知了这些真相,她会难过吗?会觉得心凉吗?
  倾城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的族人们何时当母亲是亲人了?她们将母亲逼的离开了家乡,又何曾为自己的母亲想过?
  只是,倾城低了头,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将母亲逼走,也许,母亲就不会遇到了父亲,也许就不会那么早地离开人世,可是同样的,也就不会有了自己的存在,又或者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存在,那一次的灭族之祸中,也会全都变成了死人!
  倾城有些纠结地抚着额头,这些问题都不是自己应该担心的。无论当初山越族被灭一事的真相如何,自己都只是一个局外人!
  对!局外人!
  倾城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便是自己的身上的确流了山越族的血又如何?自己始终都是洛倾城!自己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为山越族平什么反,伸什么冤。她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而已!只是为了对自己的心有一个交待。就算是皇上是主谋又如何?难道就因为这个,还要让自己去杀了皇上不成?
  想通了这一环,倾城只觉得这些日子压在了自己心头的巨石终于挪开了!久久不曾有过的新鲜空气,一瞬间便都将她的胸腔填满了!
  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母亲的责任,也只是属于母亲,自己虽然是她的女儿,可是最多也只是血脉上的延续,并非一定就是责任上的强行复加!更何况,母亲还是一个被人驱离的山越人,所以,自己的确是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山越人的死,而纠结什么,痛苦什么。
  虽然是一开始的冲击是有的,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从感情上,她都一时难以接受,可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冷静,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不能让自己的生活,被母亲甚至是她再上一代的人来影响,或者说是左右!当然,她不会因此而放弃还原当年的真相,只是,恨吗?似乎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倾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她不清楚,自己会想通这些,是因为自己天性凉薄,还是说自己因为与夜墨接触地久了,也开始变得有些冷情冷性了!她只知道,自己完全是没有必要让自己活的那样累!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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