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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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王妃-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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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也知道牵扯到东宫,她们不能多管闲事,听沈醉说不会威胁到裴菀书便也不再去管。
  沈醉却笑着看向她,朝她勾了勾手指,翡翠立刻跑到他跟前,俯身在他耳边。
  “你去闲逸居住,可以保护她!”
  翡翠嘻嘻道,“爷,夫人那里有西荷,而且解忧似乎功夫不俗,我还是照顾爷吧!”
  “爷什么时候要你们照顾过?还不是替你们操心?你先去帮爷我探探风。”他一脸坏笑地眯着她。
  翡翠撅了撅嘴,不乐意道,“爷是让我去做奸细,夫人会生气的!”
  “那我让胭脂去!你去做别的!”沈醉勾了她一眼,歪着头不理睬她。
  翡翠蹙起眉头,委屈道,“好吧!”然后转身走出去,到了纱罩帐外,回头道,“爷,现在就去吗?很晚了!”见沈醉点头,知道故意难为她,便撅着嘴去收拾东西。
  沈醉笑起来,转首看向胭脂,继续道,“韦姜那里好像来了个南疆的巫师,你去调查一下他的踪迹,打探一下底细,不要让他靠近夫人。”
  胭脂点头告退,“小心点。”虽然知道胭脂心细如发,沈醉还是出声提醒她。
  胭脂回头柔柔一笑,然后转身出去,经过窗外脚步轻巧的几乎听不见。
  “爷,我呢?”明光见大家都有安排,独自己晾在一边,有点急了。
  沈醉白了他一眼,指指肩膀,“给爷捏捏肩膀,你们都出去了,难道爷连马车也要自己赶?还是你觉得这府里到处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明光一听笑着跑上前,一边给他捏肩一边讲自己听来的事情。
  沈醉看似不感兴趣,听到他说夫人的时候又听得份外专注。
  自从见过柳清君之后,一连几日天阴沉沉的,浓的像山峦跌宕仿佛要沉入地下一般。裴菀书的心情如那天空一般一连几日沉闷得不开晴。
  这日趴在书案上给柳清君写信,突然间却提笔难言。从前不管是请他帮忙还是向他示警,都是信手涂鸦,随便写一张字条就好,可是到了如今,竟然不知道如何下笔。
  写了撕,撕了写,却没有写出一封满意的。
  水菊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忍不住道,“小姐,您到底怎么啦?”
  裴菀书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知道怎么啦!”
  她自己都想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柳清君不必说什么,只要给她一点脸色她便能如此清楚的感觉出来。
  “水菊,解忧去看过柳公子了吗?”
  水菊点头,“去过了,柳公子旧疾犯了,不是很舒服。但是也没有大碍!”
  “他,没说什么?”提着笔,在淡蓝色信笺上点了点,一个字也落不下。
  “没有,他让解忧以后不要再去找他,说府里府外的,不方便!”水菊撅了撅嘴,“小姐,您和公子吵架了吗?”
  裴菀书蹙眉道,“我倒是想他和我吵,可是他什么都不说,然后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倒像是我哪里得罪了他!”抬袖摸了摸额头,烦躁地用力叹了口气。
  终于写不成一封信,将笔用力地一摔,“备车,去迎福酒楼!”
  水菊一听立刻跑去让解忧准备。
  裹了狐裘,又亲自包了那件银狐霞光,匆忙跳上车。没走几步却被人拦住。
  “小姐,是王爷!”解忧低声道。
  不等裴菀书说话,沈醉哼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手在车辕上一按便飘了上去,一扯锦帘钻进车里。
  水菊见他满身戾气,眼神冷寒,忙下了车。
  “你有事吗?”裴菀书见他气冲冲的样子,诧异道。
  “夫人要去私会男人,为夫能坐视不理吗?”气哼哼着,在她旁边坐下,“为夫陪你去!”说着伸手抓过淡紫色的包袱,用手摸了摸,“为夫就奇怪,怎么有人手那么快,早先买了去,待我去买就只有珍珠雪裘。”说着将包袱扔在裴菀书怀里。
  “沈醉,你别闹,我心烦着呢!”裴菀书知道自己不该发火,更加不该迁怒别人,可她就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柳清君是她的朋友,兄长,老师,是她从小建立的友谊,那不是随意可以抹杀,随便被人取代的。
  她要知道原因,为什么他突然对她这般冷淡,不要说她敏感,很明显就是。
  “小欢,听话,不去行吗?”沈醉握住她的手,怜惜地看着她失落的双眸。
  “沈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问是为什么!”她咬了咬唇,憋住从喉咙处涌上来的泪意,吸吸鼻子道,“如果是我错了,不是也该敞开了说吗?这样算什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我受不了!”
  “那我陪你,行么?”他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眼底,沾到微微湿意,眯了眼戏谑地瞧着她,将手指放进唇间。
  如他所料,看到她脸颊红起来,“原来你也会哭!”他呵呵笑起来,“可是我不喜欢。尤其是不喜欢我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他握住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她的头,目光柔软地看着她,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轻声道,“小欢,我不想你难过,不管为谁,都不想。”
  裴菀书忽然笑起来,泪水流下脸颊,抬手拍掉沈醉的手,啐道,“少来肉麻我,你是沈醉?还是被鬼附身的沈醉?”
  “不管哪一个都是要你的沈醉!”朝她挤挤眼,然后趁着她脸红失神的空档,飞快地在她唇间一啄,“我不会给你伤心的机会!”说着拍拍她的胳膊,“去吧!我相信你!”说着一挑帘飞快地跳下车。
  裴菀书呆愣了半晌,才让解忧赶车。
  沈醉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知道何时太阳钻出云层,正午的阳光将影子逼得很短,但是没关系,当斜阳笼上,影子会很长。
  柳清君,就算你用这样的办法,也未必是本王的对手!他笑得自信满满,仰头望着丽日,阳光刺目,他却如孩子般与太阳对视。
  片刻,有点头晕目眩,才笑了笑,“明光,备马,进宫!”
  一路到了迎福酒楼,一直伺候柳清君的小厮长天和波澜接待了她,告诉她公子不在。
  “长天,你们公子病了吗?”裴菀书径直走进柳清君的书房兼卧室,为了方便,他的房间和她曾经的一样,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虽然小但是因为摆设简洁,并不拥挤。
  房间被褥整齐,只有书案上堆了一堆乱糟糟的书简,信笺等。
  信步走近,长天忙后退,波澜却出声阻止,“夫人,公子那些东西不允许人动的。”
  伸出去捏住纸片的手顿住,裴菀书蹙了蹙眉,从前他的小厮对她都是笑脸相迎,而如今他们的恭敬里掺杂了几分疏离,关键在这里她第一次听到夫人这样的称呼。
  心刷得一下,如被什么刺过。不明白为何会这样难受。
  这样的淡漠和疏离比冷脸相对更加让人难堪。
  长天忙拽了拽波澜的袖子,让他噤声。
  裴菀书扭头看了看他们,敛袖拎起一张淡蓝色的信笺纸,上面是隽秀的小楷,“一欢相遇,再欢相聚,复欢相随,终欢不弃。终欢,终欢,终至无欢……”
  手抖了抖,凝眸挑眉,看向长天,“你们公子到底去了哪里?”从前她懵懂,单纯,可是如今被沈醉里里外外明明暗暗的训导,终于对感情之事明白一二。
  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不用人来挑明,猛然间醍醐灌顶一样,心里感觉一阵阵地揪痛。
  原来柳清君淡笑的唇,温润的眼,柔软的话语,那其中是不是包涵了对她……
  从前不懂,如今,竟然是晚了,一瞬间那些感情如潮水般涌至,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理顺,愣愣地不知所措。
  这样的境况让她情何以堪,明白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是靠着另一个男人的启发。那么她……
  晚了就是晚了,人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后悔,悲伤是注定的,可是能不能请快点到来,再请快点离去?
  起手将那张纸揣进袖中,波澜看见撅着嘴还想嘟囔,被长天立刻推了出去。
  “小姐,我们公子,他,没事。”长天笑笑。
  “什么叫没事?解忧来过那天,公子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然后就病了。这叫没……”
  那一日便是沈醉点了她的穴道,趴在她耳边喁喁低语。
  “你别说了,公子不让说的!”长天猛地急赤白脸起来。
  波澜哼了一声,转身跑开。
  长天讪讪地非常赧然,搓了搓手,“小姐,您,您别介意,公子,他身体不好,最近去别庄休养去了。”
  裴菀书突然很难过,难过的无法自已,沉了沉眼,缓缓道,“长天,我想坐一会,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长天应了,忙给她端了茶,送了细点,然后关门退下去。
  慢慢地翻检那些纸片,有的揉成了一团,有的撕碎了又拼好,还有的被墨迹染黑不辨字样。
  “小欢,是不是晚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说不出口的,拿不起的,就该勇敢的放下,不要给她伤害……”
  “不能承诺到底,不如吾一人悲伤……”
  “小欢,不是我不想,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
  “天意弄人,还是命运如此……”
  “有缘无分,终到别离?”
  ……
  一张张模糊的信笺,仿佛是他坐在对面,满眼忧伤,深情而痛苦地对她诉说。
  为什么?她早先不明了。为什么不肯早点让她知道?她苦笑,将纸片一张张慢慢理平,如同是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感情。破损的便像从前帮他修补书页一样,一张张地黏合起来。又扯了一张素兰色的封皮将信笺夹住,拿了大粗针穿线,将之穿钉成册,最后提起柳清君平时用的细狼毫,在封面写了无欢二字。叹了口气,翻开封面,在扉页写下几个小字:从前不知,如今了然。君之友谊,终生难忘。情之殷切,至死不渝。在后面写了落款:王小欢。
  又呆呆地坐了半晌,感觉阵阵冷寒,才惊觉日头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落在窗口,将窗前花几上一盆君子兰镀上一层金色。
  高洁雅致,如兰悠远。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感觉。
  慢慢起身,将头上那只银簪拔下,放在书页上。
  如果还愿意做朋友,请还回来吧。心头默念着,悄然离去。
  夜幕降临,掌灯宫女将华美的琉璃灯盏挂在鎏金的灯架上,瞬间温暖的光线在清光殿内流泻。
  皇帝坐在御案前,喜怒不显,黑幽幽的眼睛深邃如琉璃,视线在下面站着的几个皇子脸上不断地逡巡。
  每看一次,在心里便有一分评价,二儿子沉稳内敛,堪称大才,三儿子满脸书卷气,却迂腐至极,胸无大志。老四一脸的懒散,嘴角叼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老六因为年底被从边关召回,虽然风尘仆仆,却英气俊朗,器宇轩昂。可惜只喜欢做武将。小八……
  皇帝目光一转,却见他抿着嘴角,一脸鄙夷地盯着老四,不禁咳嗽了一声,下面几人立时凝神看向他。
  “关于西凉的联盟请求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听听!”说着目光扫向老三。
  三皇子沈斐忙低下头,皇帝哼了一声看向沈徽。
  沈徽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时不宜和喀尔塔塔部起争端,北部经历了几年战乱如今才平定了十几年,实在不宜再起战火。而若是我们出兵帮助西凉,那么喀尔塔塔部必然会联合其他八部南下扰我大周边境安宁。父皇,儿臣觉得不宜出兵。”
  皇帝点点头,依然记得自己年轻时候北方战火连连,近二十年才终于消弭战火,保一方安宁。
  接着看向沈醉,“老四,你带过兵,你说说吧!”
  沈醉耸耸肩膀,嘴角噙着一丝懒散的笑意,“父皇,我带兵也是您下的命令,如今您若下令儿臣依然如此,该不该打,儿臣不知。”
  皇帝盯着他的眼神慢慢地凌厉起来,沈醉却依然笑嘻嘻的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笑了笑,皇帝没言语。
  “父皇,还犹豫什么,唇亡齿寒,西凉与我国向来交好,儿臣愿带兵打过金水河,一解西凉之围。”六皇子沈卫似是不耐烦沈醉的推脱,主动上前开口道。
  他的声音朗朗铮然,掷地有声,余音袅袅。
  皇帝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卫儿,你先退下,没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要考虑周全!”说着看向沈徽道,“桂王,你留下,小八,你和老四去商量一下行商司的细节,还有冬至大典的事情你们也该熟悉一下,有些仪式要代替朕去完成。”
  二人行礼告退,走到殿门口,皇帝突然道,“老四,你去跟内务府商量一下,这几日你十三叔他们要来朝。楚王有很多禁忌,你去沟通一下,到时候别惹他不开心!”
  沈醉闻言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沈睿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沈醉脚步不停,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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