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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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媳-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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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这事我和你说没用,你得自己品,现在你觉得没啥,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对了,三娘,我问你个事。”
    总算是说到了正事,贺澜颔首:“什么事啊大姐。”
    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嗯,我知道爹和娘已经迁去并州了,咱们家那几亩田地的地契是在你手里呢?”贺秋扯着眉头,小声问。
    果然,真的是地契这事。
    “地契啊,娘临走前交给了我,让我打理着点,别荒废了,娘是知道我嫁到许家,受了委屈,担心我以后没个依凭,才将地契交给了我。”贺澜将该说的话都说了,省的贺秋再问缘由。
    贺秋顿了顿:“你说娘也是的,明知道你的婆家厉害,还敢将地契交给你,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抢吗!”
    三娘小时候最听她的话,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她此次来,是认定三娘会听她的话,将地契妥妥当当的交给她,她笑着,极其亲和的说:“三娘,这样罢,你先把地契给我,省的放在你这也不安全,这可是咱家最后点东西了,屋子也卖了,这个再没了,那可咋办,你说呢。”
    “这不行,大姐,娘既然将地契交给了我,那我就得好好的保管着,不然就辜负了娘的一片苦心,大姐,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处。”贺秋说的好听,那她就比贺秋说的更圆滑。
    贺秋诧异的看着贺澜,这还是她那个唯命是从的妹妹吗?
    她盯着贺澜仔细的看,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三娘了。
    不然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她问:“三娘,交给我还不都一样,难不成你还怕我将地卖了啊,再说,娘的意思是让你暂时拿着,又没让你不给我,我是大姐。爹娘在外,家里面的事情就由我做主,快将地契给我,你这孩子,咋越来越不听话了。”
    贺秋严肃了脸色。
    她说这话,还要不要脸了,贺澜直接站起了身,嘟着张嘴,假装置气一般:“不行,娘没亲口说。这地契就我拿着。不然你去问娘。要是娘应允了,我保证二话不说,立马将地契给你。”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云焕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往屋里走,看见屋中来人,乌黑色的瞳仁收缩,显然,他不认识这个人。
    “霖子回来了啊。”贺秋满脸的不高兴,尽量收敛起来,起身望向云焕。
    贺澜赶紧上前一步,走近云焕,亲昵的说:“大姐这就要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俩碰不上面了呢,正想着,你就回来了。”
    “我……”贺秋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色,只见贺澜一副天真的表情,她愕然。只得说:“是了,天不晚了,我这就要回去了。”
    “大姐,那你路上慢着些。”云焕道。
    两人齐齐将贺秋送出了门,贺秋走了两步,停下:“三娘,别忘了我说的事,你仔细想想。”
    送走了贺秋,两人才折回身,回了西屋。
    她前些日子又设计出了新的木具花样,所以这几日云焕一回来,就忙着研究图纸,他坐在小凳子上,倒腾着木具雕刻。
    她则是蹲在一旁洗衣服。
    “我白天的时候和马昌聊了几句,他说马留的生意都是依着脏手段,才发起来的,后面的话我没套出来,改天你再套套他的话。”她说道。
    “嗯,你先别管这事了,这几日你要不在家里歇歇,我看你这几日忙的脸色都变了。”挣钱不易,云焕现在深有体会,在这里,根本没有半点京城的消息。
    虽说云焕已经确定留在这里陪着贺澜,可说到底,他的根不在这,他的家人也都活着,眼下是太太平平,可战事难免会一触即发。
    尤其是灵浦村这一块离敌国较近,他的对手,离他仅仅隔着几个小镇城池,他手里的刻道刀在他手中运用灵活,紧抿的薄唇微微侧起。
    “啊?”贺澜摸了摸脸蛋,厚着脸皮道:“我怎么觉得我这几日脸色变好了,你可别在这唬我,我可是吃胖了不少呢。”
    云焕抬眼审视着贺澜,贺澜赶紧挺起身子,证明她真的吃胖了,不过身段还是有的,改凸的凸,改凹的凹。
    “还是没几两肉。”云焕嘴抿成一线,故作一本正经的说着。
    “怎么没有!”贺澜低眼看着自己的身段,虽然及不上前世傲人的身姿,可该有的也都有,她轻哼一声:“我知道了,李月花那一款不错。”
    云焕被贺澜逗笑了,他看向贺澜,只觉她眸中有一旺秋水,深陷不断。
    他敛了敛神色:“李月花?你不说我都将她的事忘了。”
    闻言,贺澜真觉得自己脑子抽疯了,什么不提,非要提李月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是嘛,她还记得李月花让云焕去朱瓦村一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她现在与云焕处的时间长了,也不避讳,张口就问:“她找你到底是什么事啊,还神神秘秘的,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的事还没完?”
    “李月花她意思是让我隔一个月去朱瓦村一趟,给他们家送木具去。”
    云焕这次倒是没隐着,直接与她说了,她眼皮蹭的一跳:“一个月去一次?她是怎么想的。”

☆、071:一百套桌椅

初春,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早起窗纸上还会结一层薄薄的白霜。
    到午时前后日头才稍稍暖和。
    贺秋自那日来了之后,经常往许家这边走动,不过除了晚上,她白天来基本上是见不着贺澜的面,等晚上她从外面回来了,许腊梅就会与她说,贺秋又来找她了。
    贺秋还以为是她在故意避着她,不过她还真没。
    李月花的事情,贺澜问云焕了,一个月去一次朱瓦村,他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且李月花又是有男人的,她不怕被人说闲话,别人还怕。
    要是她想要换木具,那就让她亲自到镇子上来取,可不惯她那臭毛病。
    大翠花那边得事情还没音信,她暂且还在镇口处等着,正想着这事,就见她就朝着这边来了。
    才是辰时,贺澜笑脸迎着:“咋起的这么早。”
    “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早早的告诉你,事成了,要不你现在就和我去饭庄认认路?现在没啥事罢。”
    大翠花说着,便弯身替她收拾着。
    那些常客她已经招呼了,其他的也没啥事了,就跟着大翠花一道去她男人的饭庄了。
    一路打听,才知道那个饭庄原先就是小杨氏口中的那个要转手的饭庄,没想到却是让大翠花男人给接手了,她笑着说:“饭庄叫啥名啊?”
    “嗨,大俗人一个,哪有啥好名字,就是张家饭庄呗,又简单又好记,嘿嘿。”大翠花眉开眼笑着,推了把贺澜:“三娘,我那日还在镇上的市集看见许霖了,他对你咋样啊,家里头的钱是不是你掌着呢。”
    结了婚的女人谈论的无非就是这几种话题。云焕挣来的钱的确都是交给她的,她抿抿嘴:“生意还成罢,掌不掌着都一样,反正都是自家的钱,落不到外人的手里。”
    “可……”大翠花瞄了一眼贺澜,心里想说那日她见李月花去找云焕了,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咋说,可能人家没啥事,别让她这么一多嘴,还闹的夫妻不和了。她砸了砸嘴。一张大饼脸上的神情四变。对上贺澜探究的眼神,她说:“没啥,就是觉得这钱罢,还是得咱们女人拿着。不然他们那些男人手里有了钱,在外瞎鬼混,可不就是给咱们找不快嘛,我家男人啊,可被我管的死死的,我给他生儿育女的,要是他再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还不宰了他。”
    大翠花男人张琮待大翠花一直不错,贺澜笑了笑:“你这心思倒是多。现在都盘算开以后的事了。”
    “可不就是得这样,不然真的出了事,有你哭的时候,三娘,霖子长得是一表人才。手艺又不错,你还不看着紧点,以后保不准会出什么样的事,你说对哇。”
    贺澜点头,云焕和她的情况,大翠花不知道,贺澜也不说不了,只是应着,告诉她,她的话她记下了。
    张家饭庄门前的牌匾上还挂着红绸,规模说大自是比不上平安客栈,说小却也不小,深长短宽的大厅,里面空空如也,空间很大,张琮早就在店里候着了,见大翠花和贺澜来了,先和大翠花说了几句,后又玩笑道:“三娘,看不出你的手艺还不错,事情翠花都与你说了吧,咱们先坐下来细说。”
    原主与张琮认识,但是不熟,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且又是大翠花的夫婿,她应着,其实也细商量什么,大翠花之前将价钱已经挑明说了,所以又确定了一遍,就订下了。
    张琮生得一副富态相,耳垂圆厚,脸颊圆润,与大翠花一般胖的身材,看的出,两人都是个吃货。
    他也是个实在人,事刚定下来,还没开张,饼子也没收,就先付了半个月的钱,说看看生意如何,贺澜自然是乐意的。
    不一会,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进内,上前附耳在张琮耳边商量了几句,张琮脸色骤变,立即站起了身,却又碍着贺澜在,不好发火,硬是压制着心里的火气,与贺澜道:“三娘,你先和翠花在饭庄随便看看,我实在是有急事,一会咱们再说。”
    给大翠花递了一个眼神,让大翠花好好招呼贺澜,就匆匆和那个小厮出了饭庄。
    大翠花木讷的瞅了他匆忙的背影一眼:“又是出了啥事,三娘,咱们不管他,我领你去到处看看,其实我最喜欢这的灶房,可大了。”
    生意定了,贺澜也就不急着走,反而很轻松的和大翠花四处看着,听着大翠花一一说着,偶尔她也应几句,时间过的也算快。
    张家饭庄筹备着开业,厨子也已经订了下来,是内置的桌椅也订下来,就差货到了,所以整个饭庄略显空旷,就是大声说句话,都带着悠扬的回音。
    大翠花乐此不彼的在屋中大喊着:“三娘~三娘~三娘~”
    一声比一声亮,徐徐传回的回音就在耳边。
    近午时,张琮还未回来,大翠花有些等不及了,她抱怨道:“咋还不回来,不是出啥事了罢。”
    “乱说什么,估摸着是有正事呢,我也不急,午时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后面将饼子热一热,咱俩先填填肚子。”
    贺澜一个人走到灶房,里面内设了七八个灶台,各种刀具碗筷,一应俱全。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热,在灶房里耗了一会时间,便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饼子,放在白瓷盘上,端了出去。
    张琮也不知道去了哪,未时初,才风尘仆仆的赶来,脸色散着一股子黑气,阴郁的可怕,大翠花看出了张琮的不对劲,“是不是出事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张琮眼皮抬了一下,握住翠花的手背,嗓音都发了虚,“胡又天拿着咱们的钱跑了!”
    “啥?!他!”大翠花惊得张大了嘴巴:“统共多少钱。”
    “一百两!那个挨千刀的胡又天,老子非宰了他不可,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别让我逮到他!!”张琮面色狰狞,阴沉的怒声喝道。
    原本空幽的屋子这么一吼,回声不绝。
    “这可咋办啊,让爹知道了,还不被你气死,当初我就说这个胡又天不可信,不可信,这下好了!你说该怎么办。”大翠花气的脸红脖子粗,难为情的看了眼贺澜:“三娘,让你看笑话了。”
    “哪个胡又天?” 贺澜问。
    张琮几是咬牙切齿:“就是那个镇上开木厂胡又天!我和他定了一百套桌椅,货都没有,还咋开张!”
    “三娘。”大翠花突然看着贺澜。
    她突然想到了云焕,出了这样的事情,生意也得照常开,不然张家老爷子还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他们夫妻,她道:“三娘,现在该是我求你办事了。”
    说的是一本正经,贺澜也已经知道了。
    过了一会,她又说:“饭庄本来筹备的已经差不多了,等胡又天那边的桌椅一到,就能开张了,可偏偏出了这事,一百两银子白白没了,我们也拿出更多的银子,你看霖子那边……我知道他的手艺不错……”
    张琮想了想,紧接着说:“三娘,我眼下能拿出的银子不多,毕竟不好再和老爷子张口,我只能先付二十两,等银子来了,我再将账结清。”
    其实云焕手里头的木具要价没胡又天那么多,胡又天就是那日找云焕,要收他手艺的胡掌柜,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照着云焕的价来卖,一百套桌椅最多也就七十两银子,她考虑了会:“一百套桌椅不少呢,我怕他赶不出来,这样,我回去问问他的意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货。”
    张琮本来想说越快越好,可到了嘴边却是:“你们看罢,问问他的意思。”毕竟一百个,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
    趁着还有时间,她直接找了云焕,问云焕怎么看这事。
    能赚银子的事的确是好事,可也得身体负荷的住。
    “一百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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