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臣养成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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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养成实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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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场大病之后,平日里虽会有些咳嗽的小症状,倒没什么大碍!近几个月来衣食照料都很精细。大夫,可是我家小儿还有什么病症?”
  那年老的看袁氏这样担忧,就缓了语气,说道:“宜人不必担忧,小公子平日里身体较好,只有两次受凉时会有这样的高热情况,这可能与小公子自身的体质有关。只要平日里多加注意,多多强身健体,应该就能渐渐好转。至于心绪郁结的脉象,老夫开一服安神的方子,定时吃上几剂,大人和宜人再多加宽慰,倒也没什么大碍。”
  陆昀和袁氏听到老大夫这样说,这才放了心。袁妈妈封了厚厚的赏银,陆昀又亲自将人送到了内仪门,两位老大夫这才告辞离去。
  等又给陆烁喂好了药,时候也不早了。陆昀和袁氏也不再多说,忙回房歇下了。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陆烁一觉睡到午时。他醒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就见周妈妈和朱衣等都已围在他床前。
  周妈妈见他睁了眼,眉头也舒展了,笑着问道:“哥儿病了一夜,可算是醒了。老奴备好了粥,烁哥儿先用些垫垫肚子吧!”
  陆烁睡了这么久,确实是有些饿,于是就着周妈妈的手把一碗鱼片粥都喝了个干净。
  周妈妈看他胃口好,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又端起碧桃递上来的药,哄着他道:“哥儿好好把药喝了,病才能好的快。”
  陆烁一看到又要喝药,表情有些恹恹的,等靠近一闻,发现和昨日喝的并不一样,不禁“咦”了一声,说道:“这味道和我昨日喝的并不一样啊,难道是又换了药方?”
  朱衣看他这样问,有些奇怪,就说道:“哥儿怎么这样问,您昨日发了高热,脸通红通红的,可吓人。这是治风寒的药,当然和昨日不同……”
  朱衣还没说完,袁氏就被丫鬟们簇拥着走了进来
  周妈妈连忙让了位置,袁氏就坐在架子床上,先探了探他的额头,见已经不那么热了,不禁感叹道:“回春堂两位老大夫的药果然不错。”
  周妈妈笑着说道:“可不是呢!烁哥儿睡醒起来精神极好,一大碗鱼片粥都吃了个干净,瞧着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袁氏点了点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陆烁的脸色,见除了有些苍白外,并无不妥,也就放了心。只是想起方才进来时朱衣说的,不禁也好奇的问道:“烁哥儿昨晚病了一场,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上现在可难受了?”
  陆烁心里一突。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昨晚病了的,早上起了床,除了有些不精神之外,到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难道是昨日故地重游了一番,所以才会这样?想起上一次这个身体发烧,好像就是自己穿来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是没什么感觉的。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陆烁心里这样想着,可却不敢就这样说出来,于是就编道:“儿子昨日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说到这里,他就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上次在京师时也是这样,那时候儿子虽然病了几天,却也是做了同样的一场梦,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陆烁还要说下去,袁氏却连忙制止了他。
  陆烁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去,见丫头婆子们都面带惊奇的看着他,不禁想到,这个朝代的人可是非常迷信的。
  袁氏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她转头吩咐珍珠到内仪门去寻管事,让他去请回春堂的大夫来,之后就又对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就带着下人们下去了。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袁氏这才直视着陆烁的眼睛,哄着他道:“烁哥儿,你都梦到了什么?快说说给娘听听。”
  那声音里有一些颤抖。
  陆烁在袁氏遣退下人时,他的心里就已百转千回,尽力去搜刮古代人们尊崇并认为吉利的东西,想到古代好像是比较尊崇龙蛇的,只是龙是天子的象征,他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说这个的。至于蛇,倒好似听说是代表忠臣的。
  好似许多官服都是称作“蟒袍”的。
  于是陆烁就故作轻松的说道:“儿子梦到自己到了一个金玉之地,那里遍地黄金,树木和花草却都是玉石做的,许多又大又长的金蟒就在那里守着,儿子到了此地之后,那些金蟒就都围在儿子身边,跟儿子嬉戏玩耍,儿子一玩就忘记了时间,直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这才觉得眼前一黑。等再睡了一觉之后,就醒过来了。”
  陆烁说完之后,就静静的注视着袁氏,脸上一片童真。
  ☆、第024章 下乘
  陆烁脸上笑嘻嘻的,一片童真。
  袁氏听了陆烁说的梦,刚刚提着的心逐渐放了下去。
  袁氏是跟着袁仲道学过《周易》和星象学的,对于五行八卦都很了解,自然也是会解梦的。
  金虽是俗物,却是富贵之兆;玉主瑞气,有通灵功能,君子比德与玉,温润而泽,谓之为仁;蟒为副龙,蟒衣为象龙之服,非位极人臣,不得蟒袍加身。
  陆烁这梦可谓处处是吉兆!
  袁氏放了心,却不打算把这些征兆说与他听,看到陆烁还是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就故意问他道:“你莫不是在故意骗娘的?虫蛇之物最是可怕,你见了他们,竟还能和他们一起玩耍?”
  陆烁偷偷觑了袁氏一眼,见她虽然话语中带着质问和不相信,但神色已然缓和下来了,想必那梦她也是信了几分的,于是又添了一把火,说道:“儿子也觉得可怕,可是在梦中那巨蟒金光闪闪的,还会像人一样说话,儿子本来自己一个人到了那种地方,还挺害怕的,那巨蟒和我说了些话,又陪着我玩,还说会带我回家找爹娘,我倒好像把自己的害怕、讨厌都给忘了。”
  袁氏见他一本正经的讲梦,好似怕自己不信一样,就摸了摸他的头发,呵呵笑道:“好了,娘是信的。只要你没病没灾就好,你是不知道,你昨天那样子有多骇人,把我和你爹都给吓坏了。”
  陆烁知道袁氏和陆昀对自己的态度,那真的是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看到袁氏这样,当下就躲到她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胳膊,一边脆生生道:“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虽然他是真的完全无意识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生病时的状况!
  陆烁觉得这种一生病,人和魂魄就相互分离的事情还是挺令人害怕的!他猜测可能是与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身体和灵魂并不完全适应有关。只是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还得他多生几次病才能了解。
  母子两人相互安慰了一番,袁氏就喊了人。
  周妈妈亲自带着一众小丫鬟进来,陆烁用青盐擦了牙,又漱了口,小丫鬟们服侍着净面净手,等这些都做完,外面就传来通报声:大夫来了。
  还是昨晚回春堂那两个老大夫。
  袁氏这次却不直接见大夫了,周妈妈设了屏风,袁氏就躲在屏风后面。等一切妥当了,两个老大夫这才进来。
  虽然知道“不见外男”是这个时代的规矩,陆烁还是在心里又感慨叹息了一回。
  两人给陆烁把了一次脉之后,神色间好似非常的惊奇,相互对视了一眼,窃窃私语了一阵,就又让陆烁伸出了手,再次把了一次脉。
  周妈妈看两个老大夫反反复复又惊奇又不确定的样子,心弦不禁崩了起来。
  两人的医术那是毋庸置疑的,昨日陆烁病的那样严重,一剂药吃下去,早上起来之后,精神大好,连胃口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周妈妈看着两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开口问道:“两位大夫,可是我家哥儿有什么不妥之处?”
  屏风后的袁氏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陆烁环顾一周,见丫头婆子们都哑口不语,室内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陆烁在心里翻白眼,他是真的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呀!
  那两个老大夫对视了一眼,年轻点的就对着周妈妈说道:“这位妈妈不必担心,小公子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恢复这么快的病人。按理说昨晚小公子大病一场,今日怎么说也应该有些虚弱才对,可我探了公子的脉象,竟和正常人完全没两样。我与师兄二人皆得了这样的结果,这才觉得惊异。不知小公子是否又服了什么药?这要可真是有奇效啊!”
  周妈妈刚要开口,屏风内就想起袁氏的声音:“我们祖上确实是留下了一些医疗的秘方,昨日两位大夫走后,外子就给犬子服用了一些,犬子的脉象可能与此有关。”
  陆烁有些奇怪,他可真的不知道陆府还有秘方这事。
  周妈妈闭了口,已然明白袁氏的意思,就使了个眼色给朱衣。
  两个老大夫都是通透的人,既然人家都说是秘方了,那自然是不能讨要学习的了。两人也不以为意,有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就告辞离开了。
  朱衣亲自去送了两人,送上了厚厚的谢礼,又嘱咐切莫要说出去云云。两个老大夫都是经常给内宅之人看病的人,知道可能涉及主家秘辛,自然是满口答应。
  陆烁下了床。既然已经没病了,卫夫子又给他放了一天假,时间很充裕,陆烁并不想荒废,就走到南面的书房里,开始练起了字。
  陆烁有些心不在焉,澄心纸被他揉皱了几张。他总是不断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
  陆烁想到临走前袁氏看着自己的那个复杂的表情,又想起袁氏突然出声打断大夫的情景,陆烁觉得陆府可能并没有什么秘方。
  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要知道,这个古代的身体可没有打过这样那样的疫苗,原主也没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去年的那场大病可是直接要了这具身子原主的命的!
  难道是自己灵魂来了,这具身体也变得和前世一样了?
  这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魂魄一离开身体,这身体就恢复高热状况,可是当自己的意识恢复时,就又变得跟常人一样了!
  可是昨晚自己明明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啊!而且如果是因为自己的魂魄离开才导致身体高热,可这身体为什么却还有生命力,还会呼吸、还有脉搏。
  这又要如何解释呢?
  陆烁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寄居的这具身体了!自己这个无神论者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魂灵的存在了。
  如此过了几天,袁氏和陆昀望着陆烁的目光不再那么纠结了,陆烁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秘密,倒也不再整天关注这件事了。
  陆府“生病”这件事的余波逐渐过去了。
  朝堂之上却有了些小风波。
  高卓高阁老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按说这两年随着四皇子长大和元贵妃逐渐受宠,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的斗争逐渐明朗化,两个阵营私下动作不断,就是在朝堂上,也不断出现相互弹劾攻讦的事情,今日之事不算大事,但却令高阁老分外愤怒和懊恼。
  众臣所弹劾的对象正是他最宝爱的孙子高俨。
  要说高卓最疼爱的晚辈是谁?那首选的一定是高俨。
  四皇子是君,高卓是臣,高家虽然是四皇子的外家,但这种君臣观念是先入为主的,四皇子用高家的势力和名望换取储君之位,高卓也是要借四皇子发扬高家,两者可谓各取所需,政治意味更浓。但高俨却是高卓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孙子,日日相处,那意义自然不同。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为非作歹,纵容刁奴强抢民女,几户人家稍有不从,即被打死打伤,家破人亡……”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霸占良田,打伤良民无数……”
  ……
  一条条的罪状,怎么也不能跟一个九岁的孩童联系在一起。
  惠崇帝高居金銮殿上,闭着眼睛听着这些御史一条条数落高俨的罪状,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高卓是谁?那可是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老臣了。他一看到惠崇帝好似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就知道皇帝的态度了,当下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就跪倒在大殿下,哭诉道:“圣上明鉴,老臣这次孙虽然顽劣,却从小仁义,懂得规矩进退,绝不会做出这等违法乱纪之事,定是有恶人蓄意引诱,还请圣上明鉴呐!”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哪怕作了阁老了,高卓却依然是个能跪能哭的的真汉子,皇帝却就喜欢他这副作态。果然,惠崇帝睁开了眼睛,抚了抚龙须,摆手笑道:“爱卿不必如此,料想不过是小儿胡闹罢了!”
  太子党众人听到皇帝要将这页轻轻揭过,哪里肯罢休。
  高卓才松了口气,姜御史就加了剂猛料,施施然开口了。
  “圣上,那高俨端午登高到了玉罗山上,因为蹴鞠一事,竟不分青红皂白将巡盐御史袁氏和沧州知府陆氏的嫡枝小公子都给打了,先帝帝师唐老太傅当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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