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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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是太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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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公子启从茅房里出来,宫人引路,往我的甘泉宫而去。
  我立刻抄近路插到前面,冷不丁喝一声:“站住。”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两个宫人借着灯光看清是我,吓得魂不附体,刚要下跪,被我用目光止住,摆手令他们退后。
  公子启睁着朦胧的醉眼,盯着我打量片刻,失声笑道:“是你,从天上掉下来……”
  我厉声道:“前面是太后寝宫,擅入者死。”
  “你是太后的侍女?”他跌跌撞撞往前,伸手勾我的下巴,我打开他的手:“还不快走。”
  “玉凤凰?”他的目光瞟到我腰上,声音含着一丝喜色:“报信的人是你?”
  “知道还不快走。”
  他笑了起来,带着七八分醉意:“引我去太后宫,酒后乱性,忤逆太后……这就是秦人的阴谋。”
  我抓住他的手:“走了。”
  他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
  我道:“楚国太子自己不来,让你来送死。”
  他轻轻一笑,呼吸在我耳边:“来了,就坐在我下首,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我朝悄悄跟在后面的宫人点头示意,宫人迅速离去。
  我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开他的注意力:“你什么时候成了楚国公子,为什么骗我?”
  他喘了一口气,低低道:“不高兴吗?”俯下身,月光下看我:“你生气的样子好美。”
  我狠推了他一把,他跌坐在地,口中仍是不住地笑。
  我道:“你笑什么?”
  “我是骗子,你也是骗子。”他带着醉意喃喃道。
  我转身要走,脚踝被他一把握住,仰脸看我:“别走,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舞月。”
  “舞月?”他笑了:“人美,名字也美。”
  “我家里还有比我美一千倍的,要不要送给你。”
  “比你美一千倍的是女娲。”他闷闷地笑着:“你以为我真得醉了。”
  我道:“我听说楚人舞剑最美,你要是没醉,舞剑给我看。”
  “你想看楚人舞剑吗?”他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折了一枝树枝:“为美人舞剑,我心甘情愿。”
  我退到一旁,看着他在月下轻舞。
  蒙恬舞剑,重在杀伐之气,秦剑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
  公子启的剑舞,和蒙恬完全不同。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一句很耳熟的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楚人的剑,舞得很美,这么美的剑法,能杀人吗?
  嗖,他手中的树枝突然擦过我的肩,钉在树上。
  我如梦初醒,痴痴地望着他。
  他含笑凑到身前:“丫头,你好像看傻了。”
  肩上仿佛还透着丝丝寒意,只要他稍微偏一点,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我喃喃道:“原来,美也是可以杀人的。”
  他一听,朗声笑道:“只可惜,这个道理,很少有人能懂,桀死于妹喜,纣亡于妲己,周因褒姒而衰,衰而竭,美,确实可以杀人。”
  目的已经达成,我起身:“公子早些回去吧,以免秦人起疑。”
  他一把拉住我的衣袖:“舞月。”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自己一时兴起说的假名。
  他语气急切:“我要如何才能见你?”
  我看看自己身上,匆匆摘下一枚耳环扔给他:“就以此物为信吧。”
  他接过耳环,纳入怀中,朝我一揖:“舞月姑娘,后会有期。”
  我目送他穿过树丛,踉跄离去。
  为了小秦王,为了子衍,公子启,只好对不起你了。
  楚国王太子酒醉,误入太后寝宫,意图对太后不轨。
  被宫人及时发现制止。
  这场戏我没有亲眼看到。
  齐姬坐在我面前,向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晚她的精彩表演。
  王太子被宫人引入内殿,齐姬扯碎外衣,失声惊叫。
  随后,蒙恬率一干甘泉宫侍卫一拥而入,将王太子拿下。
  事实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无言以辩。
  事情的演变,一如预料。
  秦王震怒,扣留太子为质,遣使向楚国问罪。
  楚国不得已献三城请罪。
  吕天放并不满意,派大军直逼楚境,击退楚师,奔袭百里,又拿下十余座楚国城池。
  楚国理亏在先,只能一再派使臣议和,吕天放考虑到秦军补给线太长,楚国又连降暴雨,行军困难,这才班师回国。
  秦国不放太子归国,与吕家的婚事也不再提。
  自此,甘泉宫事变暂告一段落。
  楚国王太子的行为令楚王非常气愤,斩断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王太子落魄到不得不在吕相府中借宿,和门下食客住在一起。
  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我眯着眼半靠在枕上,听齐姬柔声媚语地跟我拉家常。
  苏红默默把茶水放在桌上,默默退出去。
  这丫头现在跟我斗着气,已经有好久不理我了。
  我道:“齐姬,你是哪里人?”
  “臣妾是齐人。”
  “你想念家里吗?”
  齐姬慌忙道:“不,不想,母后和王上对臣妾很好,这里就是臣妾的家。”
  我道:“有些人可不这么想。”看看苏红,“她不管在秦国住多久,始终把自己当成外人,不管秦人对她有多好,就算把心掏给她,她也始终不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齐姬张大小嘴:“母后说的是谁?”
  我道:“是一个爱国女子。”
  齐姬:“啊……”面露尴尬之色:“臣妾并非不爱国,臣妾只是……”
  我止住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哀家也是楚人,心里自然明白得得,哀家也想帮楚国做些事情,只是,就算哀家真得做了,在楚人眼里,哀家依然是秦人。”
  苏红背对我,肩膀微微一颤。
  “所以,在国家大义上,哀家是向着秦国的,若是有人敢当着哀家的面欺负楚人,哀家也不会放过他。”
  鼻子一酸,打了一个呵欠。
  苏红迅速取下披风,给我披上。
  我看她,她低垂着眉,默默离去。
  小秦王走了进来:“母后。”他看起来一脸兴奋,一见齐姬,立刻沉下脸:“你怎么又在这里?”
  齐姬一脸委屈,却不敢十分表露:“母后说闷,臣妾来陪伴母后,说说话儿。”
  小秦王一愣,走到我面前坐下:“母后觉着闷怎么不早说,明日就有秋猎,一同去如何?”
  不待我答话,齐姬喜道:“王上,臣妾也要去。”
  小秦王瞪她一眼:“你去干什么,整日娇声媚语,没得让人心烦。”
  我笑道:“王上,你这是作什么,女儿家娇声媚语才正常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娇滴滴的美人儿。”
  小秦王道:“母后就不是这样,儿臣不但欢喜,也很敬重。”转脸训斥齐姬:“向母后学着点儿。”
  齐姬扁了嘴,低声应了。
  我道:“女人可是用来疼的,不许你这么待她。她以后还要给你开枝散叶,生王孙呢。”
  小秦王皱眉:“母后又来了,这事是急不来的,是她们不争气。”
  我疑道:“这事哀家也觉着奇怪,你有这么多位夫人,怎么会一直无子呢。”
  小秦王不以为意:“儿子还年轻,何必急在一时。等将来立了王后再生不迟。”
  齐姬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王上是该立王后了,臣妾想着……”
  小秦王打断她:“依祖制,王后需从六国公主中挑选。”
  齐姬闭上嘴,眼里隐隐有水光。
  小秦王道:“母后是楚国女子,儿臣也要娶一位楚国公主为后。”
  齐姬低下头,小嘴一扁一扁。
  瞧这两孩子闹的,小秦王粗枝大叶,一点不懂得体贴温柔。
  我忙打圆场道:“哀家这里还有些新酿的山楂酒,冰镇喝着正好,来人,把酒打开。”
  王胜命宫人给我们倒满酒。
  我笑道:“齐姬,你先尝尝。”
  齐姬喜孜孜地端起酒喝了一大口,眉眼突然拧作一团,扑,吐了我一身。
  小秦王大怒:“拖出去掌嘴。”
  齐姬哭道:“臣妾冤枉啊,王上,母后,这酒是酸的……”
  我赶紧端起杯子闻了闻,确实有股酸味,小秦王也稍微品了点,苦笑道:“母后,这怎么是醋啊。”
  我立刻想到吕天放,气不打一处出。
  狠狠瞪着王胜:“这是怎么回事?”
  王胜扑通一声跪下:“太后饶命,奴才完全不知情啊。”
  小秦王一拍桌子,怒喝道:“自己掌嘴。”
  我道:“罢了,这事与他们无关。”
  小秦王示意众人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是吕天放?”
  我道:“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小儿科的恶作剧,亏他想得出来。”
  小秦王道:“明日秋猎,我也赏他一坛子醋,教他当着众臣的面喝下去,替母后出气。”
  “秋猎啊。”我轻拍着身旁的笑面虎坐垫:“子衍呢,王上赐婚了吗?”
  小秦王道:“说起这事,还真有些怪,子衍倒没说什么,吕不笑当面拒绝寡人,说这辈子嫁给阿猫阿狗,也不嫁子衍云云。”
  我惊得坐起身:“她吃错药了,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把她和子衍捏一块儿,说不干就不干,当婚姻是儿戏。”
  “儿子也这么问来着,她就是一口咬定不嫁,那意思寡人若是再逼,她便一死明志。”
  “吕不笑在哪,哀家要见她。”
  吕不笑默默坐在我面前,不笑也不言语。
  我道:“吕姑娘,哀家本该恭喜你的。”
  她慢慢抬起眼睛,眼神有些茫然:“太后,臣女何喜之有。”
  “这门亲事,你当真不愿意?”我看着她。
  吕不笑慢慢勾唇,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臣女还有别的选择吗?”
  “是吕相国,他……”
  “不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心死了。”吕不笑垂下头,两滴泪水滑落膝前。
  “你是说,子衍?”我吃惊道。
  “臣女到今日才明白,爹爹为什么给臣女取这个名字,臣女今生不会再笑。”吕不笑站了起来,向我跪安。
  我目送她一步步走远。
  握拳,狠狠砸在桌上,子衍,你是个混蛋。
  竹院的门是敞开的。
  我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一抬头,赢衍就站在我面前。
  宽袍,广袖,玉带,高冠,腰上一个荷包,缀着密密的穗子,风一吹,衣摆袖扬。
  他手里握着东方清常用的竹锄,跪下行礼:“太后。”
  我伸手扶他,笑道:“子衍,这里没有外人。”
  他站直身子,默默看着我。
  我瞥到他腰上的荷包,颜色已渐渐褪了,而他依然每日贴身戴着,从不稍离。
  “你还想着那个女孩子?”我道。
  赢衍取下荷包,轻叹一声:“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但是,她毕竟已经不在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他的睫毛密密地遮住眼里的心事:“臣,宁愿活在过去。”
  “这就是你拒绝吕不笑的原因。”
  “是。”他答道。
  切……我简直想破口大骂:“子衍,你是个笨蛋加混蛋,你知道吗?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活不回来,吕不笑是真心喜欢你,世上要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在我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一份真爱,如深埋在沙砾中的金子,可遇而不可求。
  “臣知道。”子衍紧握着手中的竹锄,手背青筋突起,指节微微发白。
  “你知道?你知道还这样,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用手点点点,点不到他的额头,只能狠狠戳他的胸口:“你是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是,我是笨蛋。”他握住我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我也想,但是……”深深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我的手:“我不能。”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不能?你……”难道他身体有毛病。
  他凝凝地望着我,唇角的笑如秋叶般萧索,即将坠落的美,动人心魄:“他说的对,和国家大义相比,儿女情长不值一提。”
  我用尽力气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国家大义,你明明可以得到她,她就在你眼前。”
  “是啊。”他的手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落在双眉之间,温柔地抚平那里的细纹:“就在眼前,却咫尺天涯。”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他笑了一下,收回手,把荷包轻轻挂回腰间,他是这里唯一不喜欢配玉的贵族,身上所有的挂饰,唯有这个荷包而已。
  这样的男子,通常忠心而专情。
  而我却一直认为他是个多情的人。
  “王上命臣督练水师,即日赴任,现在也该启程了。”子衍优雅地拂去衣上的皱折,温柔地冲我一笑:“太后,保重。”他的目光温婉如水,恍若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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