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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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记事-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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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可是皇后,作为皇帝的岳父,闯了祸,怎么也应该来报备一下,省得到时候被皇上问起,刘氏也没个应对,刘植这样私自做主,肯定是不对的。

    陈妈妈都气恼,可想而知刘氏现在的心情。

    自家父亲打死人,她还要通过是视她为仇人之人的口中得知,那是何等丢脸的事情?

    怪不得窦夫人那么笃定,只怕她不遵从,他们就要那这件事来做文章。

    信中字里行间,都是掌握住一切证据的意思,假如刘氏不答应,那么,刘植的下场就有些危险了,毕竟是杀人呢,可不是其他小事。

    刘氏两只手紧紧交握,脸色也有些发白。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提到的要求,她也难以完成!

    都是本朝重臣之女,皇上可会轻易答应?作为皇后,却提名这些姑娘当太子的妻子,皇上又会如何看她呢?刘氏陷入难以解决的危机之中。

    陈妈妈忙叫人去请刘植了。

    但这次刘植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妻子宁氏也随行。

    二人一到,陈妈妈就关上了门,一个宫女都没有留下,自然也没人上茶给他们。

    宁氏上去握住刘氏的手,温柔的道:“突然派人来,可是想咱们了?你啊,不管过去多少年,还是咱们的女儿呀,我是天天都念着你,真是好难得才能来一趟。”她殷殷叮嘱,“最近天凉了,你真要当心些,听说你嗓子不太舒服,我这回带了枇杷膏来,亲手做的,放了好些蜜。”

    刘氏的眼睛有些湿,她曾是姑娘时,在家也是被百般疼爱,母亲貌美又手巧,常动手给她做这做那,父亲又教她识文断字,假若她没有入宫,一家子定是和和美美。

    可如今呢,祖父偷税,父亲杀人,母亲担惊受怕,在家中,还要应付那些人送与父亲的美姬。

    谁说富贵羡煞人,她是真切体会到富贵还会带来的种种坏处。

    “母亲,我自是想你们的,不过今日是想与父亲说些事。”她言归正传。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刘植的脸皮抽了一下,刚才宫里来人,他就有感觉不好,因平常时候,刘氏并不与他们见面的,而且,还只请了他一个人,他由不得就想到自己犯下的最严重的罪。

    故而,他才让宁氏跟着一起来。

    那次刘灿的事情让他明白,自家女儿不是一个乐意为家人遮丑的人,万一她又去大义灭亲,自己还能活吗?

    能救他的只有宁氏了!

    宁氏握住刘氏的手紧了些,低声道:“女儿,你想说什么?便与我说罢。”

    她的手指冰凉。

    刘氏觉察出了,目光一凝。

    母亲果然也知道,这才会跟着父亲来,想为他说情。

    “父亲,你当真杀了人?”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遮掩,索性说开来,刘氏想弄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样才能有个对策。

    刘植脸色通红,讷讷道:“是失手了,女儿啊,我岂会真得想杀人呢!那日喝醉酒,与人吵了两句,不知怎么的,手里就多了一个东西,那人脑袋也不禁敲的……”

    杀了人,还怪人家脑袋敲不得?刘氏差点没被刘植气死。

    “父亲是与那人有怨?不然就是吵架,也用不着动手么,便是喝醉酒,父亲平时爱喝两口,我也是知道的,从未见您出过事啊!”

    刘植见她生气,一时脱口道:“还不是他胡说八道呢,称你没个儿子,暗指你下不了蛋呢,没个指望的!”

    这其实确实是个意外,刘植的女儿虽是皇后,他自己却是小官,不免有些尴尬,可在外与人相处时,这等身份,也无人敢轻视,但也有例外的,总会有人看他不顺眼,喝醉酒了吐露出来,就引起了纷争。

    宁氏忙拉住刘植:“你胡说什么呢,反正就是你不好,当时怎么也该忍住,稀里糊涂的就犯了错。”

    刘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来如何处置的?”

    刘植低下头:“失手么,又不是故意的,赔钱了事。”

    “那人家没来闹?”

    “有人压下去了。”

    刘氏叹了口气。

    好些事看着简单,可在不同人的嘴里,就是不同说法,她忽然之间觉得很是劳累,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罢。”

    “女儿,是为父的不好,可也没有想过要连累你啊!”刘植忙道,“你千万别生为父的气,为父这几日也是日夜难安,当真是后悔死了!”

    刘氏点点头,一句话不说,进了里间。

    宁氏红了眼睛,拿帕子擦一擦,对陈妈妈道:“你要好好照顾好娘娘,与她说,是咱们对不起她。”

    陈妈妈道:“老奴知道,夫人也别太过担忧,娘娘总有法子的。”

    宁氏又哭起来。

    刘植扶着她走了。

    刘氏一晚上没有睡好。

    第二日起来,眼圈下面都显出了青黑色。

    “要不,还是像上回一样,同皇上说一下?皇上不追究的话,”陈妈妈建议,“旁的人还能有异议吗?反正总归不是故意的啊。”

    要那么简单就好了。

    刘氏道:“你把顺妃请来。”

    隔了几日,江素梅收到邀请,姜雪珍最近心浮气躁,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御医查也查不出什么,说见见家人或许会好一些,这便请了她们好几个人去。

    江素梅又进宫一趟。

    结果,没说一会儿,姜雪珍就叫她们陪着游园,江素梅没走几步,又被姜雪卉拉去旁的地方,说是要看鱼。

    真是奇了怪了,她们余府园子的池塘里也不是没鱼的,再说,她们是来陪姜雪珍的,怎的反而要离远了?

    “是皇后娘娘要见你。”姜雪卉轻声在她耳边道,“堂妹说别告诉别人,专门叫我找个借口,就是不知为何皇后娘娘要这样做。”

    兴许是关乎程顺的事情?江素梅很激动,连忙道:“那咱们赶紧去了,不能让皇后娘娘等。”

    刘氏就在不远处,好似是正巧碰到,就见她们一见。

    二人上去跪拜行礼,刘氏让她们起来。

    姜雪卉坐了会儿,推说要如厕,让陈妈妈带了去,她看得出来,她们是有话要说。

    刘氏道:“也是麻烦你了,只我想来想去,好似也不知同谁去说。”

    江素梅忙道:“能为娘娘分忧,实乃妾身的福分。”

    刘氏笑了笑:“不必如此,上回幸好你提醒,我才知加害于我的是谁,但这次。”她居然把信拿给江素梅看,“你有何看法?”

    江素梅一惊。

    这信是怎么回事?

    她双手接过来,细细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

    按字面意思,这信是在威胁皇后啊!

    最底下,还列出了几个名字,有一个她是知道的,乃是本朝兵部尚书戴以中,但是这五姑娘是什么意思,戴以中的五女儿吗?

    “窦家想让我促成太子的婚事,以他们的要求。”刘氏解释。

    这就说的通了!

    江素梅把信交还刘氏:“看来窦家对娘娘一直怀有仇恨呢,只怕这结是解不开了。”这些年过去,窦家还以这种方式来胁迫皇后,还是在失利的情况,这要是占了上风,刘氏还能好好过下去吗?

    窦家将来是一定要除掉刘氏的!

    想必刘氏心里也清楚,所以她把此事看得十分严重。

    她低头沉思,但她该怎么做呢?

    现在她代表的是整个余家,假使冒然就站在刘氏一边,若是时局再起变化,他们余家可会受到影响?可不帮皇后,此前已经打算要合力对付程顺,她难道能抽身而退,对今日之事装作没有任何建议?

    那势必又要得罪皇后!

    江素梅在这一刻,很是矛盾,也有些为难。

    刘氏也没有说话。

    昨日晚上,她已经想得很是清楚,假使此前她尚且还想与窦家平和相处,或至少可以假装一下,那么,现在她知道,她总有一日要与窦家有你死我活的一天,只要窦家还有人,只要太子还在,那斗争就绝不会停止!

    现在是她应该为将来考虑的时候了,她的人生,不止她自己,也有女儿,还有他们刘家。

    她绝不能后退。

    “余夫人,此事甚是棘手,不若你多考虑几日?”刘氏挑眉。

    江素梅后背有些发凉,多考虑几日,或许是真得宽限,或许是从此就要为敌了!

    “娘娘,妾身有个主意,不过在此之前,想问娘娘一个问题。”

   

 第110章 表白

    刘氏没有犹豫:“你说罢。”

    江素梅略略抬头:“娘娘觉得此事可与太子有关系?”

    刘氏怔了怔。

    这个问题她也考虑过,可是她没有答案。

    在危险面前;谁都会失去一些理智;会少了勇气;少了相信别人的勇气;她当真怕太子也参与此事,那么;她这一局就更加难走了。

    刘氏沉默会儿;吐出一口气:“我并不知。”

    江素梅垂下眼眸:“妾身的建议对娘娘来说,兴许有些危险,但妾身仍希望娘娘可以与太子殿下直说。依妾身的看法;此乃他们的家事。”

    家事?

    刘氏瞪大了眼睛。

    “此话何意?”

    “实不相瞒;当初窦家是想与咱们余家结亲的;把窦秀嫁与咱们家大少爷余晋元;后来此事传到太子耳朵里,这桩事便没有成,咱们余家现在也算得皇上重用,假使太子有这个意思,应当是不会反对的,可显然,他阻止了这桩事情。如今信里几位官员十分显赫,想必这还是窦家的意思,太子应当并不知晓。”江素梅分析给刘氏听。

    刘氏讶然,她是一点也不知道有过这些事。

    “所以娘娘可与太子殿下直说,当可解决。”

    刘氏咬了咬嘴唇,又叹口气:“若是窦兆辰揪住不放呢?此事捅出去,更是说不清楚。”

    窦家若指使人上奏,说刘植仗着皇帝岳父的身份杀人,不服法,她如何自处?皇上还能通融吗?可那是她的父亲,就算是流放,那么大年纪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她于心何忍?

    “娘娘不必着急。”江素梅想一想道,“娘娘在这节骨眼上并不合适与皇上求情,妾身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假使刘大人想要保全自己,保全娘娘的名声,一则当自首,二则去那户人家亲自道歉,以表诚意。”

    这样才能起到效果,虽则是门面功夫,可要做的,还是得去做。

    至于那户人家,难道当真还敢把皇帝的岳父报复打死?但刘植这个举动多多少少却可以堵住别人的口。

    刘氏还没有想通里面的关键:“这样的话,父亲仍是要被抓起来。”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娘娘,恕妾身斗胆说一句,娘娘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假如持续下去,娘娘您也能猜到后果,不若再下一次狠心。”让刘植得个教训,平日里,没事少跟人瞎混,江素梅道,“再说,杀人一事,要定案也不是一时能定下来的,有时候时间说不准,三五年都有,窦家能有此把握,让刘大人当真偿命么?更别说还是失手了,只要与那户人家协商好,他们没理由真的会追究到底,除非受了窦家的蛊惑,可窦家现在算什么呢?”

    窦家自窦氏被废之后,就一直没落了,即使太子的地方尚且牢固,对窦家也没有任何帮助,那些官员都是人精,就算抓了刘植,难道会弄死他么?怕没有谁有这个胆子罢?

    窦兆辰真那么厉害,怎不一开始就抓了刘植,威胁刘氏,审理刘植,要他的命呢?

    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本事,故而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刘氏的心稍稍一定,关心则乱,刘植到底是她父亲,所以她才会乱了方寸,如今被江素梅分析过后,才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难。

    “你说的极对,我没有找错人。”刘氏微微一笑,“谢谢。”

    江素梅忙道不敢,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这次她虽然出了主意,可对太子持肯定的态度,算不得是站在哪一边,且她建议的都是刘氏能独立办成的,也不需他们余家出手。

    “程顺一事,此次顺利的话,我或可与太子一提。”刘氏忽然道。

    江素梅怔了怔,又了然:“祝娘娘一帆风顺。”

    刘氏深深看她一眼,站起来走了。

    江素梅松了口气。

    姜雪卉回来时,她仍坐在亭子里,不曾动过半分。

    姜雪卉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只羡慕的道;“皇后娘娘与以前仍是一般无二,这些年过去,我可是老多了,人与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大嫂以前见过娘娘?”江素梅惊讶。

    姜雪卉点点头:“咱们家早前与刘家也有过一些来往的,只后来娘娘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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