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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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记事-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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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余怀元与余智容先后都已经学会说话,喊爹喊娘的,江素梅既觉得高兴,又觉得心酸,真希望余文殊能早日回来,可她知道,这是一个奢望。

    要彻底赢得胜利,谈何容易呢?

    没有个几年是不可能的。

    到得第二年夏天,刘氏生下一个皇子,在此期间,德妃被废,宁妃被打入冷宫,她们为阻止刘氏生子,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最后,仍是没有得偿所愿。

    不得不说,生存在后宫,又想要保住地位,是需要很高的智商的,除了顺妃这种,人品特别好,又有贵人眷顾的除外。

    众命妇都进宫去贺喜。

    江素梅也去了,刘氏看到她,表现的很亲切,让她坐在床边说话。

    其余人等都颇为惊讶。

    江念梅也有些奇怪,她倒是不知江素梅何时得刘氏如此看重了,也没听说刘氏与她有什么来往啊,就是顺妃有几次叫了她们几个入宫。

    等到回去时,江念梅笑道:“不如就去我那儿坐一坐,反正还早呢。”

    自从敬王上回醉酒那次,她与江素梅就没有互相来家里坐了,说起来是有些尴尬,因为江念梅当时并没有想到敬王会闹出这种事。

    她从来在外面,举止言行都没有瑕疵的,可自家相公却失了礼仪,江念梅颇有些恼恨,也暂时不好意思与江素梅来往。

    但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情况也不再一样。

    江素梅心想总是姐妹,难道还能当陌生人了,便随她去了。

    这次老王妃也在,她身体日渐好了,又重新露面,见到江素梅颇为高兴,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叫她下回同殷氏一起来。

    不过她也只坐了坐,便走了,到底年纪大了,又病了些时日,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

    “其实母亲也常念着呢,就是不便打搅,才一直没有来。”江素梅顿了顿,“到底之前是何病呢,那么久的时间,如今是真痊愈了?”

    也怪不得她那么问,老王妃虽然与她见面,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老王妃整个人的情绪与先前是不太一样的。

    先前的老王妃言行举止甚为爽利,但现在,性子好似有些变了。

    她也说不好。

    江念梅叹了口气:“御医也说不准呢,只说年纪一到,什么怪病都有,他们有时候也无能为力的,幸好母亲原先身体颇为健朗,她能这样都不错了。”

    意思是,就算有些改变,但病好了总是好事。

    江素梅想想也是,别说现在,就是科学发达的未来,好多病都还没个治疗的方法呢。

    二人闲话家常了几句,江念梅说到正题上:“刚才见你与皇后娘娘很是亲近,可是常往宫里的关系?不过我却从未有遇见过你呢。”

    “是娘娘人好,其实谈不上多少交情的,就是去顺妃娘娘那里,偶尔会遇到。”因为敬王的关系,江素梅也不会与江念梅怎么交心。

    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人的关系绝对比亲人紧密多了。

    江念梅笑了笑:“皇后娘娘对顺妃娘娘是真的好,也是少见,像宫里那些妃子之间,哪个不是勾心斗角的?顺妃娘娘也是有福气,又生了皇子,人人都很羡慕。”

    江素梅嗯了一声:“各人有各命呢。”

    “是呀。”江念梅命人端来冰镇的杨梅汤,“今日酷热,喝这个舒服点,这杨梅是庄上自己种出来的,很是好吃,一会儿你拿些回去罢。”

    江素梅惊讶:“京都可不好种呢,我原先也种了,可结出来的杨梅一点儿不好吃,酸得很。”

    “都是些世仆种的,几十年经验了。”江念梅笑道,“京都的气候是不太好种,所以才让你一起品尝下么,我这儿也多,吃不完都烂掉了。”

    江素梅也没有拒绝:“那甚好,一说,我口水都出来了。”

    二人喝完杨梅汤,江念梅叫人把碗碟撤下去,又使了个眼色,那些丫环就都退下了。

    看来是有要事要讲。

    江素梅略坐得端正了些。

    “这次皇后娘娘生了皇子,咱们姐妹不是外人,故而我有几句话要讲。”江念梅小声道,“依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我看这太子之位多半是要挪动的了,你现在与娘娘关系不错,那甚好啊,就是你们余家切莫与太子走的太近了。”

    江素梅一怔,心想江念梅怎么会与她讲这些?

    如今这小婴儿,四皇子才出世,等到长大那得好几年呢,何必要着急讨论这个?

    她奇怪,但也接话道:“我们原本也不与太子怎么交往啊,相公又不是太子的夫子。”

    她并没有对此事表达什么见解,只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

    江念梅未免有些失望,心想莫非她并不热衷这个,可听相公说,江素梅在家中地位不低,就是余老爷子都对她看法不错的,那么,或多或少,该与那些贤妻良母,只知道相夫教子的,是不一样的罢。

    那为何,什么都不说呢?

    “三妹,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江念梅引导她开口,“假如哪儿有疏忽的地方,还请三妹指教呢。”

    江素梅皱眉,她还很认真。

    可是,这事儿并不合适她们讨论啊,因为无法预测,也太早了,所以就算讨论了,又有何用呢?

    谁知道皇帝真正的想法,谁知道他何时改变主意?

    除非是有什么谋划……

    她投向江念梅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探究。

 第119章 有效

    只是;这抹神色一闪而逝;她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二姐说的对不对;若是能猜到,那岂不是神仙啦?故而我也没有怎么考虑过这些,所以二姐突然问起,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呢。”

    这话算说的实在,江念梅关切的看着她:“我也是担心你;你知道,王爷常在皇上身边的;总是能看出些什么,到底是皇后娘娘生的皇子;就是名字都取的不一样,叫仲武。”

    江素梅好奇:“没看出哪儿特殊呀。”

    “就在于这个武字;听说皇上平生最崇敬的便是武帝,但是太子出生时,他没有取这个字,如今四皇子才用了。”江念梅很谨慎的道,“我也只与你说说,断不可传到外面去的,咱们是一家子,才不同,什么话都能讲,但这事儿可是皇家的私事,不宜多说。”

    “嗯,谢谢二姐提醒。”江素梅诚恳道,“二姐不说这些,我还真不了解。”

    “你啊,都嫁入余家多年了,早该对这些多上心。”江念梅很有姐姐的模样,耐心教导道,“如今形势正是复杂,决不能走错一步的,咱们敬王府与你们余家,还有江家,都是密不可分的,我知道些,自然要告诉于你,你们也好有个准备不是?省得一开始弄错了。”

    江素梅点头,又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小人之心,其实江念梅真是来提醒她的不成?

    “你回去自与你们家人商量下,或自己先琢磨,是了,妹夫如今巡抚两浙,情况如何?我听说倭寇很不好打,想必你也很担心罢?”

    江素梅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我在家中也只有等了。”

    “可惜王爷不能领兵去那里,不然一定可以助妹夫一臂之力的。”江念梅颇有幽怨之色。

    敬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皇帝始终没有派他前往。

    其中道理,很明显,皇帝对敬王并没有百分百的信任,甚至可以说,其实还是提防他的,但日常上,却又好似颇为信赖,皇帝休养期间,敬王常去,委派了他不少任务。

    江素梅安慰道:“不去打仗也挺好的,省得你与我一样,日夜难安呢。”

    “往好处想,也确实是了。”江念梅拍拍她的手,“妹夫聪明绝顶,王爷都说若加以锻炼,必是个将才,那肯定是无事了,你只管等着他凯旋而归。”

    姐妹两个说了大半个时辰,江素梅才回去。

    那时,敬王还在皇宫。

    他们夫妻两个一起入宫的,江念梅去见皇后,敬王便与皇帝闲话去了,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皇帝让他参与商量了几个大臣的奏疏,到后来说起太子。

    皇帝问敬王对太子的看法。

    敬王自然是说好话了。

    皇帝却有些忧虑。

    敬王察言观色,有些疑惑的问道:“太子殿下宽厚仁慈,颇得众位官员的爱戴,不管谁提起,都没有不满的,当初程大人不都把葫芦送与太子殿下么,倒不知皇上担忧什么呢?”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了。

    敬王好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闭口不言。

    程顺一直忠于自己,想尽办法讨好自己,皇帝岂会不知?所以后来出了那两件事,皇帝才会特别恼火,可处置了程顺之后,他又觉得有些蹊跷。

    程顺不是这么笨的人啊,怎会明目张胆的去做墙头草?

    他到底还没有病危呢!

    如今想来,兴许是与太子有关,因这两件事都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但如此说的话,自己岂不是被自己的儿子而利用了?

    皇帝忽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敬王忙道:“皇上息怒,您身体还没大好呢,切莫心忧啊!若有什么难解的问题,还请皇上交于微臣去办,一定遵从皇上指示。”

    皇帝脸色缓和了些,直起腰,只觉胸口有些堵。

    不过李太医说他太过劳累,身体已经亏损,没个一两年的休养是恢复不到当初的,故而时不时有些症状出来,但都不要紧,只让他不要着急。

    所以皇帝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缓道:“仲裕已经成家,该多学些知识了,你抽空便教教他兵法,他还有待磨练呢。”

    那是让敬王也去当太子的夫子了。

    敬王领命。

    他一头雾水。

    怎么要让太子学兵法?难道太子还得去领兵作战不成么?他一时也弄不清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得几个月,两浙传来捷报,余文殊经过这些时日的准备,利用诱敌计,在海上与倭寇短兵相接之后,佯装不敌,引来敌军大批追兵,他再两相夹击,首次开动刺猬船,剿灭倭寇三千余人。

    别看这人数不算多,但在与倭寇交战十余年间,已经算是大胜了,皇帝听闻大喜。

    余文殊趁机便提出解除海禁的请求。

    众人都一一支持。

    皇帝考虑几日后,准许。

    余文殊宴请众位将军之后,回到住处,没多久,福宁州知府史绵春拜见。

    余文殊喝下一碗醒酒茶,请他进来。

    史绵春行礼后,禀告道:“下官前日抓到一批与倭寇勾结的百姓,证据确凿,那些倭寇还曾住于他们家,明目张胆,周围人等也只当作没有瞧见,还是大人这次得胜后,下官听从大人吩咐,告密者得重赏,才有人敢指出来。”

    余文殊脑袋略有些晕,揉了揉眉心道:“你做的很好。”

    “大人谬赞,请问大人,下官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史绵春小心翼翼。

    “都是什么人?”余文殊询问。

    “闲赋在家的,只钱财好似用不尽,家中妇人都戴有金头饰,别家吃不起的白米面,他们家日日用的,下官估摸都是倭寇赠与的。”

    余文殊沉吟片刻:“把男人都杀了示众,女眷不用管。”

    史绵春吓一跳,声音微颤:“杀了?有十几人呢!”

    “杀了,还得叫众人皆知,以儆效尤!”余文殊面色一沉,烛光下,目光阴冷的好似难以融化的寒冰。

    只有如此做了,其余人等才知道厉害。

    他要让百姓明白,如今投靠倭寇已经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不过,他还得添上最必要的一句:“其余人等过往不再追究,但从今日起,但凡再勾结倭寇的,杀无赦!”

    这是给百姓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以前他们犯的错可以不管,但以后还这样,那这批掉了脑袋的,就是他们的榜样,这样的话,百姓们岂能不掂量一下?

    今时不同往日,倭寇大败,刺猬船被封为海上利器,此消息早就传得大街小巷皆知了,只要脑袋没有问题的,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史绵春大为佩服,连忙保证:“下官一定办妥。”

    余文殊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敢,此乃下官份内之事。”史绵春毕恭毕敬。

    传闻中,余文殊年轻有为,又是鼎鼎大名余时远的孙子,此番被派来做巡抚,他们都不敢轻视,但事实证明,他处理事情,轻重缓急,从没有不当之处,又很果断,首站就告大捷,着实是叫人惊叹。

    即便史绵春年纪比余文殊大了一轮,还是心服口服的。

    余文殊等史绵春走后,就命几个衙役去各府各县通知,乃是与福宁州一样的策令。

    勾结倭寇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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