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奇葩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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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奇葩压海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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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他已经挑明股东受贿的事,可是木棠棠对他们的态度依旧恭敬,姚子豪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投票给我?”
  “不是早知道,而是一直知道,你给了他们多少钱,我也知道,而且现在这笔钱,已经划入公司的账务里面了。”木棠棠自信的笑着,“姚子豪,木氏电器没你们想的这么脆弱,你以为公司的股东是随便在大街上找的吗?他们多多少少是当过兵的,你知道军人最讲究什么吗?”
  木棠棠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纪律。”
  姚子豪微微攥紧拳头,现在的木棠棠自信而美丽,怪不得左唯森对姚紫萱碰都不碰一下,却对她念念不忘。
  “你还记得在电梯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吗?”木棠棠突然问。
  姚子豪:“那时你就怀疑我了?”
  “不。”那个时候木棠棠只是觉得姚子豪面熟,并没有认出他来,也没有怀疑他,是后来吃饭的时候,他的一些行为举止,让木棠棠产生了怀疑。
  “那天晚上之后,我特地看过你的简历。从小生在书香世界,十八岁海外留学,英国著名商学院毕业的金融系高材生,满满一大篇牛逼逼闪闪的经历啊。”木棠棠话锋一转,说:“可是,有些东西,是存在于骨子里,不管你伪造的再好,都会有原形毕露的那一天。”
  “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木棠棠走上前,气势凌厉,“因为你和姚紫萱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只要动一动脑袋,就可以猜出来你们的关系,所以你为什么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左唯森的酒会上?你真当所有人都是智障吗?”
  木棠棠后来找人调查姚子豪的时候就在想,智障的到底是谁?他既然决定跟着苏婧趟这浑水,难道不应该好好伪装,低调的潜伏吗?为什么他还明目张胆顶着一张和姚紫萱相似的脸在她面前混眼熟?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有问题吗?
  木棠棠为苏婧找了猪队友堪忧,这个姚子豪战斗力就是个渣,真计较起来还不如姚紫萱呢。
  解决了姚子豪,木棠棠想了想,该清理清理门户了。
  首先,这一次木砚山解任案中,投票给姚子豪张水来会一个一个抓出来,这也是当初木棠棠和木砚山在发现姚子豪有问题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揪出来的原因,而是放任他继续使坏。公司内部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木砚山早就想彻底清理一番,奈何一直找不到时机,直到姚子豪找上门,这就是清理门户的绝佳机会。
  其次,木棠棠在调查姚子豪的时候有一个意外收获,就是钱朵朵。
  在得知消息是钱朵朵透露给姚紫萱的时候,温莱问她怎么处置钱朵朵,木棠棠不知道,那时候她心里很乱,一边觉得钱朵朵的背叛让她心寒,一边又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发现钱朵朵的异样,这一切或许都可以避免。
  韩绪调查出来的资料很详细,包括钱朵朵遭遇的一切。
  木棠棠仔细回忆了钱朵朵的变化,是从她频繁请假回家开始。
  钱朵朵的家乡是南边一个山村里,她算是她们村上第一个大学生,上大学的学费是村长号召大家一家一户凑起来的,后来钱朵朵工作了,村里的人便想着让她还钱,父母也开始频繁的向她伸手要钱。
  父母也好,村民也好,他们长年累月,一点一点的压榨着钱朵朵,这种生活,谁受得了。
  所以,后来她才对自己母亲的死亡漠然无视,这对于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是一种解脱,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钱朵朵很敏感,同样她也很自卑,这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木棠棠就知道,所以她最后才选择了她,就是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自信的在这个圈子立足。
  可是后来,在经历了母亲的死亡,和回到工作室看到小西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她心怀仇恨和不甘,才做出了极端的事情。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木棠棠觉得促成这一切的,还有她自己,所以,她要怎么去责怪一个因为被抢了糖果而愤怒的小孩呢。
  那天晚上,韩绪如往常一样抱着她,她问他该怎么,韩绪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告诉她:“把选择权交给她,让她自己选。”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韩绪笑了,看着她说:“你如今这般,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从来就没有怪过她吗?”
  是啊,不怪她,从来不曾。
  虽然钱朵朵从丑闻爆发之后就消失了,但是要找她不难。
  木棠棠站在旅馆房间面前,吸了一口气,终于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钱朵朵看到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自嘲的笑了,她没有请木棠棠进去,而是换了衣服,叫木棠棠去了小旅馆的楼顶天台。
  风吹得楼顶上晒着的床单沙沙作响,钱朵朵先开口说:“我不会说对不起的。”
  “我知道。”木棠棠说。
  “你还记你曾经送过我一本书吗?”钱朵朵突然问,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转过身来看她,轻轻说:“里面有一段话说的特别好。”
  她闭了闭眼,在回忆,然后开始背诵: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明明你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不堪的过去还帮我保密,明明你一直都在帮助我实现我的理想。可是,我就是恨你。我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我恨你比我优越的生活,我恨你比我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的运气不够,才能不够。我把对我自己的恨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
  她的声音很轻,木棠棠慢慢回忆,直到她背诵完,木棠棠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是不想记得了。
  之后木棠棠和钱朵朵都没有在说话,那些隐晦的,彼此心照不宣的话,随风而去,就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今天之后,可能不会再见。
  这场谈话之后,木棠棠心中轻松许多,回工作室的路上,韩绪打电话来告诉她,木砚山那边没事儿了。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些年木砚山到底在做什么,木棠棠虽然过问的少,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木砚山有意扩展木氏电器的规模,将市场选在云南,以前木棠棠觉得是因为木砚山喜欢这个城市,如今知晓了木砚山和苏立盛之间发生的事情,倒不如说是为了故人。
  “韩绪,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吧。”木棠棠的声音轻松而愉悦。
  韩绪想了想,才说:“好,不过,我们在家吃。”
  木棠棠微微一愣,以前有木砚山的地方,才为家;如今,有韩绪的地方,也为家。
  木棠棠鼻子有些酸,眼眶涩涩的:“好,你等我。”
  ***
  苏立盛忌日那天,木棠棠没有进去,因为木砚山带着苏婧去了。
  那天下着小雨,陵园里的青石小路湿湿嗒嗒的,一脚踩上去,会溅起细碎的小水珠。
  木砚山拄着拐杖走在前面,苏婧低头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像是为逝者,在无声的哀悼。
  到底是上了年纪,这几年一到换季和下雨天木砚山的腿就会疼,苏立盛的墓在烈士园的半山处,慢慢走上来,木砚山有些气喘吁吁了。
  可是,看到墓碑上苏立盛的笑容停留在23岁的年轻模样,木砚山站的笔直,双腿虽然在轻微的颤抖,他依旧向苏立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他将手里的花轻轻放到碑前,说:“立盛啊,我把小夏给你带来了。”
  十多年了,终于可以在有生之年,将苏立夏带到苏立盛的墓碑前,说出这句话,明明刚才还站的笔直的木砚山,瞬间佝偻了下去。
  就好像,突然之间老了。
  木砚山往后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苏婧。
  走的时候,苏婧突然叫住他:“木砚山,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木砚山停下来,没有转过身,目光顺着一排一排的墓碑望下去,这里沉睡着的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所以,原不原谅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的,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死去,冰凉的长眠于地。
  木砚山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水,重新走近雨幕里,他说:“没关系,你不用原谅我,带着对我的恨好好活着,每年过来陪陪立盛,这些年立盛肯定已经烦透我这个糟老头了,以后,我就不来了。”
  他笑着:“人老了,爬上来费力啊。”
  木砚山慢慢沿着小石板路走,因为下雨的缘故,整座山都是雾蒙蒙的,他好像看见山脚下,木棠棠和韩绪并肩而立,朝他招手。
  起先,木砚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走近了,可不就是自己的闺女和准女婿吗?
  韩绪先过来,帮木砚山撑了伞:“岳父大人,我来。”
  木砚山哼哼,瞧不起韩绪这狗腿样,但还是将伞给他了。
  木棠棠自己的伞也不撑了,过来挽着木砚山,反正伞大,遮三个脑袋还是绰绰有余的。
  木砚山狐疑的瞅了瞅自己闺女,又瞅了瞅韩绪,突然停下来,不走了,说:“你俩有话就说,不用给我这个老头子来这一套。”
  木棠棠哈哈笑,拉着木砚山撒娇:“能有什么啊,我和韩绪今天就是过来陪您的。”
  自己的闺女,木砚山太清楚,这样子跟小时候想吃王友良家的酸辣粉一个样子。
  木砚山将目光落到韩绪身上:“丫头不好意思,你来说,到底什么事儿?”
  木棠棠使劲儿给韩绪使眼色,韩绪瞟了一眼,只当做没看见,随即对着木砚山笑道:“岳父大人,我想尽快把棠棠娶回家。”
  木棠棠拉过木砚山:“爸,我不急的,韩绪就随口说一说,我可以再陪你几年。”
  谁知道木砚山也瞟她一眼,不搭理她,反而问韩绪:“尽快是多块?”
  韩绪顿了一下:“今天?”
  木砚山做思考状,过了一会儿才说:“户口本在北京,今天不行了。”
  韩绪漫不经心地说道:“户口本棠棠随身带着。”
  木砚山看向木棠棠,刚刚是谁说不着急结婚的,要陪他几年的?
  哎,女大不中留啊。
  木砚山也想明白了,过了一会儿说:“今天也可以,不过,棠棠的嫁妆就是整个木氏电器,这样,你还愿意吗?”
  木棠棠不乐意了,说道:“爸,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在逼婚一样。”
  韩绪笑了笑,向木砚山保证:“愿意,棠棠守护木氏电器,而我守护她就好。”
  木砚山眼神微动,心中感慨,也感动。
  手中的拐杖在往地上一使劲儿,他中气十足的说道:“来,叫声爸听听。”
  韩绪和木棠棠相视一笑,齐齐叫道:“爸爸。”
  雨后,天空并没有彩虹,整个大山蒙了一层白纱,山道上,两个身影慢慢的走着,再往前,是365阶长阶。
  木棠棠突然停住,指着长阶对韩绪说:“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阶吗?”
  “365。”
  木棠棠惊讶:“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没来过啊,刚才我们坐车上山,也没有经过这里,难不成你是瞎猜的?”
  韩绪没话说,只是伸手指了指木棠棠身后。
  365阶。
  到底是谁这么好心还在这里挂了一个木牌子,别人不知道自己数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不好玩。
  木棠棠作势便要往下走,韩绪及时拉住她,然后站到她面,说:“上来。”
  “啊?”
  韩绪拍了拍自己的肩:“我背你下去。”
  木棠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不安全,下雨了地滑。”虽然是挺浪漫的,可是万一脚下一滑,两个人一路滚下去还不得摔成智障吗?
  韩绪转过来,和她面对面:“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弱鸡?”
  “不不不。”木棠棠摇头,“馆长大人不是弱鸡,是猛虎。”
  韩绪坏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特别是在晚上。”
  韩绪转身,拉着她的手放到肩上,然后微微往下蹲了蹲,说:“来吧。”
  木棠棠迟疑了一瞬,还是慢慢爬上韩绪背,将他紧紧抱住。
  韩绪背着她,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了她一声:“木棠棠。”
  “嗯。”
  “这里有365阶,一年有365天,我背着你走稳每一步,将来也会陪着你走好每一天。”
  “嗯,我相信你。”
  “木氏电器是爸爸的心血,我会替你好好守护,所以你以后就负责守护我好不好?”
  “好。”
  “工作室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了,我们就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打理,你只管定期去收钱就好。”
  “嗯。”
  365阶走到尽头,韩绪没有再问,停下来将木棠棠轻轻放下,他问:“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木棠棠甜甜的朝着他笑,牵着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还能去哪儿?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韩绪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这个可以不急,反正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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