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的六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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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的六零年代-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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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不说别人,单说六子他爹这个军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一开始孩子说是树根炸的他们就先入为主相信了,现在听他说这详细的过程,孩子没亲眼看见,是满仓娘跳出来说的,当时满仓也在现场,这事实真相是不是还有待商榷?
  视线不由自主放在了满仓娘身上,当时在场的大人不多,出事后不少家长都把孩子领回去了,满仓娘也让满仓回家却很快折返,主动热心地说到时候给他们作证,免得炸伤人的家属不承认。
  认真说起来,六子爹娘跟满仓娘不是关系特别好才对啊?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人一旦怀疑,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满仓娘被六子爹这眼神一看更加慌乱了,赶忙道,“六子爹,当时我正想喊我家满仓回家吃饭呢,刚好就看见树根扔鞭炮扔到六子身边炸伤他的,我可没说假话,真的,其他孩子也看见树根当时扔鞭炮了,不信你喊他们来。”
  “我听到两个爆炸声!”满仓娘话刚说完,郝援朝他们还没说呢,六子却忽然想起什么,立马喊道,这说话时机还挺巧合,听着就像反驳满仓娘一样。
  满仓娘被当事人这样一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密切注视女人的江舒瑶立马就道,“一声是我们树根扔的鞭炮响,另一声是……”
  “不是!我们满仓没扔!”满仓娘几乎是匆匆打断了江舒瑶的话,“我们满仓没扔,当时扔的是另一个小男孩,我看见了,他跟那个叫、叫什么华子的一前一后扔的。”
  “你胡说我才没扔!”门口这时候却跑来一群孩子,其中一个流着鼻涕的七岁左右男孩子脸色涨得通红,“我没扔,是满仓扔的!树根和满仓都扔了。”
  “树根鞭炮掉在远一点,满仓的掉在了六子身边,六子弯腰就炸到了。”另一个矮一点的小萝卜头眼睛明亮,随后说道。
  满仓娘当即就对着小萝卜头发飙了,“茅根你别乱说话!我家满仓跟你玩得那么好你咋能乱说呢!”显然是熟悉的。
  “可是就是真的啊,满仓站在树根后面,他扔鞭炮没扔远,我看到了。”小萝卜头耿直道。
  满仓娘被气到了,还想说什么,江舒瑶上前一步站在满仓娘跟前,免得她暴起对孩子做什么事,直接道,“孩子说的是真的,这位嫂子怕是贼喊抓贼,为了替你儿子遮掩才把脏水泼在我家孩子身上!”嗓门不算嘹亮,但是语气坚定,看向满仓娘的眼神满是冷漠和不喜。
  别说是孩子指正前,就是刚刚郝援朝和六子对话时满仓娘迫不及待跳出来,又不敢跟人直视的色厉内荏模样,江舒瑶都觉得她很可疑,不是说不肯替树根收拾烂摊子想摘出孩子才这么想,而是她自己表现得实在是太急切,完全不像是个吃瓜群众,反倒是比正主还要着急把罪定给树根,这才让人觉得不对劲的。
  而且也别说是偏袒孩子父母心作祟,是对孩子平时行为处事和人品都有了解,如果真是树根做的树根不会不承认,这孩子虽然心大但是做错事尤其是伤了人肯定会有愧疚神情,树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犯了错。
  江舒瑶没有一开始出来‘下结论’推脱掉就是证明理智还在,她在耐心等正主说清楚事情经过才能判断,而这嫂子不管不顾就咬定树根真挺让她生气的,所以在孩子接二连三出来反驳满仓娘的话时她终于没忍住了,对待满仓娘的语气也有些冲。
  满仓娘被气势这样足的江舒瑶一质问也有些哑了,挪开视线,但还是提高嗓门道,“你别胡说。而且茅根你当时不是说树根扔鞭炮吗?”
  “是啊,树根扔了,满仓也扔了啊,我才说了半句话你就说很大声都听不见我的声音了,然后让我回家说我娘找我让我快点回家。”
  这话一出口,落在满仓娘身上的视线就更多了,满仓娘脸色白了,嘴唇懦懦,眼珠子不自觉地乱转貌似在想借口,然而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因为她儿子满仓迈着小短腿眼泪鼻涕齐掉跑进来,进门就喊,“六子对不住我把鞭炮扔你脚下了呜呜呜~”
  儿子的亲自认罪,让满仓娘这个家庭妇女到底是无话可辩解了。
  事情的真相其实挺简单,就是满仓娘当时来找满仓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儿子扔鞭炮那一幕,没来得及阻止呢,就见鞭炮扔到了六子脚下,而六子又十分凑巧地弯腰去捡东西,没注意就这么爆炸了,当时六子捂着眼睛就痛哭起来。
  而满仓娘被吓到了,脑海一瞬间想到的就是把满仓保住,不能被人知道是满仓丢的鞭炮,不然就得赔钱了,于是她就立马趁大家都愣住的时候大喊是树根炸伤的,因为树根当时就在满仓前面(她也认得树根,满仓跟六子是前后桌),也那么凑巧扔了鞭炮,但他扔的远一些,速度比满仓慢一些,满仓鞭炮炸到六子,六子喊起来的时候他的鞭炮才爆炸,被六子的哭喊声给掩盖了些。
  在场的小孩子玩鞭炮归玩,可是有人受伤,那不都吓到了吗?怔愣间满仓娘这么一喊,都下意识的看向树根,树根当时也蒙住了,想反驳说不是他呢满仓娘已经跑到跟前,各种训斥让大家别说话,赶紧喊六子爹娘来送卫生所去。
  六子家离这出事点不远,大喊几声就出来了,等他们看到受伤的是自己孩子,还没问是谁做的满仓娘就‘正义’出来说是树根,说她亲眼看见树根扔鞭炮了,其他孩子当时捡鞭炮的捡鞭炮,自己玩的玩,还真没盯着谁扔的,而茅根这个‘唯一’的目击者因为跟满仓娘熟就附和说树根扔鞭炮了,还想说满仓也扔了,不过满仓娘没给他说完整的机会,大声确定了他的话又让六子爹娘赶紧送孩子去医院,然后赶茅根回家去,让其他孩子也回家免得惹事。
  当时一块儿玩的孩子都比较小,被大人一哄也不敢看热闹回去了。
  事后满仓娘冷静点就吓到了,觉得自己这样冲动诬赖别人有可能被拆穿,心里头闪过一些后悔,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都这样了,她也拉不下脸回头说是自家孩子做的,更不想赔偿钱,六子那伤到的是眼睛,肯定会让赔钱的,而且又想到刚刚那么幸运其他孩子都没看见,茅根又跟自家关系好,应该不怕,就跟儿子交代死咬住千万别松口,又怕郝援朝他们来了会有变故,这才匆匆忙忙赶去卫生所做‘证人’,多给六子爹娘说说,也不让树根有辩解的机会。
  总之,便是一时冲动诬赖别人,中途有后悔,最后又不想自打嘴巴还赔钱,这才打定主意死咬着树根,做好的最坏打算就是真有其他孩子看见说出来就咬死不承认,反正扔鞭炮的有两个人,时间相差很近,两人站位也是一前一后。
  要不是最后自己儿子来这一出,满仓娘哪怕撒泼打滚估计都不肯承认的。
  至于被叮嘱过的满仓为何会忽然跑来‘自首’?那功劳就要算在栓子身上了。
  威逼利诱加恐吓,小孩子更懂小孩子。
  栓子一脸淳朴:俺是个老实人见不得真相被掩埋!见不得兄弟被诬赖!
  俺是个好孩子。


第66章 产女
  事情既然已经水落石出,这件事便跟树根无关了; 赔偿这类的事情也不是江舒瑶他们要负责的事情。不过满仓娘对树根的诬赖和六子娘的谩骂却是让江舒瑶不太高兴的; 要他们对孩子道歉。
  对大人道歉他们虽然尴尬但是倒不觉得是有什么; 可对孩子道歉却不是能轻易做到的,总感觉孩子是大人的附属品; 对大人道歉就得了; 对孩子低头有种矮人一截的感受。
  但江舒瑶却不觉得自己可以代替树根他们原谅,没看来的时候孩子被骂得缩着小可怜模样,要是就这样揭过不会对孩子造成心理伤害?小孩子也是要面子要自尊的;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骂过了孩子,不道歉又怎么了结?
  她家的孩子是受了无妄之灾; 被陌生人训了那么久,只是要个简单的道歉; 江舒瑶和郝援朝都不觉得有什么。
  于是; 在对方家长这么坚持的情况下,两方大人只能憋屈给孩子道歉了。
  树根和铁柱还是第一次有大人做错事给他们道歉; 别说; 刚刚突然被人误解别人骂,还差点被打那种惶惑不安的心态登时有了很大的舒缓; 回去的路上都不觉得害怕只有莫名的小兴奋和小激动呢。
  然而; 这并不代表回去后郝援朝就不收拾他们; 一码归一码,“不是说不能去玩鞭炮吗?”这是要兴师问罪来了。
  铁柱和树根的小激动立马没了,两个人看郝援朝肃着脸; 都乖巧老实认错了,不敢说话怂的很。
  不怪他们不乖巧,只怪小孩子天性,玩鞭炮真的控制不了,哪个孩子能抵抗得了鞭炮的诱惑,尤其是身边的朋友都在玩的时候,那兴趣立马就会被带动起来,就是铁柱这样懂事的孩子,都免不了会偷偷去捡鞭炮玩。
  郝援朝从小也是调皮捣蛋过来的,也懂孩子爱玩这一点,不过这次事情是要处罚的,因为明令禁止过,还差点伤到人了,不做出惩罚是不行的。
  扣零花钱,早起加训,以及罚吃素一周。前面两个兄弟俩还接受良好,但是后面那个吃素一周真的是要命了,要知道他们都是都更爱吃肉,过年又是鱼肉丰富的时候,一周吃素,只能看不能吃,不止是眼馋,还想痛哭打滚撒泼。
  可惜做不出来,二叔严肃二婶还支持这决定的时候,铁柱和树根只有乖乖夹起尾巴认罚,可怜巴巴地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肉菜,啃自己的青菜。
  “我以后再不敢了。”对吃货来说,这真是最大的惩罚,第一天树根就后悔个彻彻底底,再让他玩都不敢了。
  也不仅是树根,因为六子眼睛炸伤的事情,部队其他孩子也被罚了,大人们对孩子们玩鞭炮的事情不再睁只眼闭只眼,就怕再有人受伤,要知道六子的视力因为这鞭炮而下降了一部分,日后可能会影响当兵。而满仓这个炸伤人的则赔偿了六子的医药费,也是狠狠吃了一笔教训。
  总之,玩鞭炮需谨慎!!!
  确认铁柱和树根都不敢再玩鞭炮也不想玩了之后,郝援朝这才放过他们,并且表示以后明令禁止强调过的事情再做,那惩罚就更严重,比如米饭都不给吃了啃红薯,零嘴更要没收。
  这个惩罚掐住了孩子们的命脉,以后是不敢再犯了。
  大年初二,部队的军嫂们开了茶话会,今年过年来随军的军嫂们基本没有回去,故而也就没回娘家一说,大年初一不待客,大年初二回娘家,在部队不回娘家,那就大家伙儿聚一聚,喝茶聊天表演节目,摆了好几桌子,聊个高兴。
  初二之后便是人情往来,江舒瑶要跟着郝援朝去他部下家里或者接待客人,也是忙了一小波。不过她的交际比较窄,来往的也不多,让她稍微意外的是程婉婉没上门拜年却在在路上给了铁柱和树根压岁钱,还没漏掉两小只的,打开红封一看一人有一块钱,真的是格外大方。
  江舒瑶不知道说什么好,孩子们都收下来再退回去也不成,虽说因为那事两人闹得疏离,但是把压岁钱专门退回去就太过打脸,她又不想跟程婉婉往来,于是便决定先记下来,等程婉婉结婚再随份子钱回去。
  而江家那边的包裹信件是在年后十五才寄到,包裹是北城的一些土特产,也附带有四个孩子的压岁钱,虽然江家父母当初觉得四个孩子是拖油瓶(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但是还是给了压岁钱,在信件上有问候了。
  很显然这次邮递是年前发来的,信里并未提及找保姆的事情,江舒瑶估计下个月还会再来一封信件说明。
  她也不是特别着急,还有几个月时间,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慢点也是可以的。
  初八江舒瑶带孩子去报名,报名后没多久,到了十二号就要开学,铁柱和树根不担心,他们作业早做完了,就是驴蛋,假期明显玩嗨了,报完名后才匆匆来补作业,好在学前班的作业不多,端端正正写个两天也就写完了。
  然而驴蛋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真正难熬的不是补作业的时候,而是开学后发成绩之时。
  开学第一天还没把成绩发下去,上半天的任务是打扫教室和校园,下半天发书,试卷是第二天发下去的,这个时代的老师开学是要讲解上学期期末试卷的,错题还要罚抄,特别严格,就比如赵月如教的那个班,罚抄很厉害,按照分数的不同错题和罚抄的次数也不同,而且还是第二天就要交,没交当天要留堂。当然她这样做没家长会说什么,就是打板子,家长也觉得老师没错的,严师出高徒。
  不过铁柱和树根成绩都不错,铁柱算数满分,树根粗心被扣掉了一分,写字也被扣了两分。栓子期末反倒比期中考试好多了,不声不响竟然是匹小黑马,一下子得了个第四名,差点把铁柱和树根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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