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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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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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幺只笑了笑,罕见的露了些憨态,道:“自然是希望你也将我带出营,出去后,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喽……”

    察罕无奈,将心中所想弃到了一边,终是被她给逗笑了。

    他这一笑,倒是散了自进这屋便一直萦绕在面上的一些不乐,杀伐之下,另现了一种世族子弟的俊雅。

    她不禁动容,“你早应这么笑笑了……”

    闻言,他原本微扬的嘴角却渐渐又消散了弧度,只道:“估摸着再过几日,我的调令便会传达,届时我自会禀报将军,带你们出营。”

    她心内喜意透到面上,又与他多聊了几句。然而没说到一会,他便借了个原由告辞了。

    阮小幺一人徒留在偌大的偏厅,慢慢掩了笑意,有些惑然。十一见外头人已走远,这才转了出来,就这短短的时间里,还给自己找了点活儿,出来时手上还捧着一小盘干草药。

    “我总觉得……”她喃喃着道不出口。

    “他有些疏远?”

    十一这一接口,倒是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她疑问道:“你怎知他疏远了我?”

    十一凉凉道:“那日里他来送羊腿肉时,可比今日热络的多。”

    她方记起前两日那回,十一在那营帐里头,可不见的清清楚楚?

    思来想去,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小副将,怎的就不明不白远了她?

    她不明所以,又猜测是不是自己多心,便听十一在边上道:“事儿做完了,是走是留,别干站在我这处。”

    阮小幺拉下了一张脸,“就你这地儿金贵……”

    十一拿起药臼,在她面前晃了晃。

    “好了好了,我回去就是了!”她撇撇嘴,临行之前,又回身,看向了他,“不过……多谢你了。”

    她身躯娇细,半扭着身子,一身靛青,自然而然地扶在门侧,背着门外苍白阴郁的天色,面容仿佛被隐在微微的阴暗中,那嘴角上的笑意却如一盏明灯,点亮了整片阴沉,衬着清秀的眉眼,竟如同一幅陈年的、被晕染了一片的仕女图一般。

    这幅景象,无用他多记,也无论他怎样忽视,刹那间便定格了住,在十一的脑海中,留下了永远也磨灭不了的一抹痕迹,即使多年过后,那画面已然褪色、模糊,他仍然记得此刻的感受,此刻——从未有过的平和与慰然。

    阮小幺已然又与候在外头的守卫一起回了郡主的行院,没了战事相扰,也无人拘管着,倒也过了两日清闲时光。

    ……除了那嬷嬷。

    两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郡主在前,嬷嬷自是不敢放言与她横眉冷地,然而似乎就是看不对眼,自己说上两句,她便总拿话来戳一下刺一下,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来。

    郡主因前夜里在贺宴上受了些气,这两日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故此,几人也没少挨骂,好在她不再使那赤红的鞭子来抽,有一回,当嬷嬷再次说些不中听的小话儿时,竟被她听了去,皱着眉头便训道:“嬷嬷你莫不是倚老卖老?我还未开口,你倒替我训起丫鬟来了!”

    嬷嬷一听,忙噤了口,面如土色地赔罪。

    阮小幺倒吃了一惊,压根没想到郡主会训责那老家伙。

    “得了,你这回陪我来,也吃了不少苦,我都记在心里头,”郡主微揉了揉额,有些倦意,“只是过两日便要回了,你切莫再如军营中这般,一应礼数,缺的缺少的少!”

    嬷嬷诺诺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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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双更奉上~刚刚出炉的哟

 第六十三章 变故陡起

    过了日午,郡主便觉有些困意,昏昏然睡了过去,留嬷嬷一人在外间廊下候着,阮小幺几人便回了耳房。

    刚进门,慧持便嘻嘻道:“嬷嬷方才是不是被郡主骂了?”

    阮小幺笑着将那两句话说给了二人听,慧书去将门关了上,窗儿却开了一条缝,远远瞧着饰红雕翠的廊下,嬷嬷独自一人坐得端正,郡主睡了,也不知这动作要做给谁看。

    “若是平时,早换成咱们去那儿守着,她回来睡觉了!”慧书一双眼儿溜溜的转着,甚是可喜。

    耳房中只有她们三人,嬷嬷不在,另两个丫鬟也不在,也不知去了哪儿。

    慧持这些时日与嬷嬷待得近,早看出了些腻歪,道:“我敢打赌,那嬷嬷与另两个丫鬟定不是郡主跟前儿常听用的,不然,哪会事事瞧着与郡主不一条心!”

    她倒是狡黠,也不知怎样瞧出来的,一同伺候的慧书便什么也不知,总不如她晓事。

    “我怎的都没看出来?就是老挨她的训……”慧书道。

    “你自小长在慈航寺,日日参禅,自是不晓得这其中弯弯绕绕。”慧持煞有其事的教她,“我以前在贾娘子家,一大家子的婆子丫鬟通共也有十来个,哪个不是卯足了劲蹬在别人脸上往上爬?奴才有奴才的心思,主子有主子的心思。我虽离了好几年,但也知道,小门小户尚有如此纠纠葛葛,更别提那皇家贵胄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应着,竟是好半天才发现阮小幺一句话也没搭过。

    慧持胳膊肘顶顶她,“怎了?”

    她回了神来,摇摇头,“无事。”

    “你是不是在烦心我们离去的事?”慧持问道。

    阮小幺苦笑,“就你聪明……”

    抛开察罕的态度,止她们离了军营之事边足够让她心神不宁。即便察罕那样向她保证,也挡不了自个儿爱操心的性子,一刻没有顺利离开,心里就一刻都放不下,总怕会出些变故。

    慧持大大咧咧不爱多想,劝她道:“你都说了那将军已然应允,还担心什么?不就这两日的事儿,能出什么岔子?”

    “万一……将军不放我们走呢?”她叹了口气。

    慧书终于肯动动脑瓜子,道:“将军如何会不放我们?徒留我们几个在这里,每日里还多添三张嘴,又不合算……”

    思来想去也真如她们所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担心的,希望是她自己多想了。

    第二日仍是阴云翻涌,一早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初时只湿了一院的石板路,渐渐在洼处积了一小堆雨水,圈圈涟漪,交复荡开,没个停时。后雨势渐急,廊下屋檐翘角矗在雨中,顺延而下的雨水在廊边交织成了一道繁密的水帘。

    阮小幺几人与嬷嬷一道立在廊下,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郡主还未起身,往常时分总要再过半个时辰才起,也不知外头这么大的雨,屋里听着吵不吵。

    正想时,忽的院外有人来报,“鲁哈儿在外头求见!”

    她依稀记起,鲁哈儿是常在将军跟前儿走动的仆从,便是之前催他拆帐篷的那个。

    她惊得弹跳起来,“这么快就要动身了!?”

    嬷嬷皱眉道:“这么一惊一乍作甚!”

    也不正眼瞧她,道:“让人进来。”

    鲁哈儿身躯高瘦,披着一身箬笠,立在廊下,倒如一身形翩然的闲散渔人,只是面上不苟言笑,朝嬷嬷行了个礼,道:“请嬷嬷去告知郡主,将军今早已然动身回盛乐,郡主可待将军不日再来时,整顿回去。”

    “什么!?将军就这么……回了?”嬷嬷面色一变,忙匆匆道:“你在这处候着,我去禀报郡主!”

    阮小幺也愣了半晌,问道:“将军何时走的?”

    “晨时。”鲁哈儿道。

    两头耳房外间各立了一个缸样大小的更漏,那沙线均是留在卯时,连一半都未到。

    “现在便是晨时……”再早些,就要到半夜了。

    鲁哈儿面无表情立在一边,并未接话。

    阮小幺心中一突,忙问他道:“将军自个儿走的?察……你们右将呢?”

    她问了一迭声,然屋里已传来郡主着慌的声音:“进来!”

    话音刚落,门倒是先开了,郡主人已快踏出了屋,随意披了件石青色挑绣灰鼠氅衣,将一身高挑玲珑都罩在了里头,一头青丝却堪堪只来得及绾在了一边,凌乱自不提,面上也是有些怔忪。

    “究竟怎么回事?细细报来!”她急喝道。

    鲁哈儿垂头道:“将军今早轻装先回盛乐,特遣小的来回郡主。”

    郡主不耐地摆摆手,“为何走的如此急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的不知!”他回道。

    她欲说什么,最后只恨恨叹了一声,朝嬷嬷道:“收拾行装,我们马上赶路!”

    说罢便要回身梳妆,鲁哈儿却在后头阻拦道:“将军请郡主留在此处,待要事完毕,自会回来,届时郡主再动身回都不迟!”

    一语既出,郡主却愣了愣,反应过来,“我此刻便要走,你退下吧!”

    那奴才双膝一点,跪了下去,“郡主请留于此处!”

    “你!……”她怒意一现,却忽的想通,满面不可置信,“是将军的意思!?”

    “是!”

    阮小幺自他进来后,就有些心神恍惚,屋中的一言一语,她听得再清楚不过,一颗心直如沉了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儿,又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便再也坐不住,左等右等,却总不见他出来,差点就想冲进屋去问,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焦急的心思,慧书却在一边惶惑问道:“我仿佛听到他们说什么将军回去的……究竟怎么了?”

    她摇摇头,一声不吭。

    里头,郡主正一角蹬在鲁哈儿肩上,将一肚子愤恨全洒在了他身上。鲁哈儿也不反抗,被她一蹬,也不知是从了她的意还是招受不住,倒在了门槛上,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听郡主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本郡主去哪儿也是你能拦得的!”

    鲁哈儿爬起身,却又跪着向郡主道:“小的这里有将军给郡主的手谕!”

    郡主又气又怒,半晌,终是伸出手:“拿来。”

    鲁哈儿将怀中的一纸传书恭敬递了上去。

    信尾上戳着将军方正的帅印,以及私印。

    郡主看完,嘴抿得铁紧,泪在眼眶中不住滚动,背过身去,又细细看过了一遍,猛然间,一手将密信撕得粉碎。

    转回来时,眼中已是冷然一片,“滚!”

    鲁哈儿叩了个头,唯唯退下。

    嬷嬷一直站在后头,像背景墙一般,直到他退出门外,也没说过一句话、动过一只脚。

    鲁哈儿退出去后,也不看廊边的几个小丫头,直直便朝外头去,阮小幺忙亦步亦趋跟着出了院门口。

    在院外小道上叫住了他,她这才有机会问道:“右将有没有跟去?”

    鲁哈儿刚想说小的不知,却似乎早被眼前这小女子料到,堵住他的话头,“军事机密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将军带了多少人走,这么多双眼睛都瞧得清楚呢,告诉我又何妨?”

 第六十四章 一个一个都留在院里!

    外头只有两个守卫,也披着蓑衣,老钓翁似的守在院外。雨似没个止头,瓢泼倾下,阮小幺出来的急,连把伞也没带,不到片刻,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长翘的眼睫上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不住地眨着眼,小小的发髻浸了水,一片片都贴在了脸蛋和脖颈上,瞧起来更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的……实在不知。”他嘴巴如老蚌一般,闭的死死的。

    就这性子,若不是带了那什么密信来,早被郡主滚球一般踹到院外去了,阮小幺见他那样都想抽他。

    她耐住性子,抹了把脸,慢慢的诱哄,“将军未必有跟你说这些琐事也不能告知我们吧?况且如今这个情形,我们也能猜个*不离十。朝中有变,对不对?”

    鲁哈儿性直,听闻这四个字,面上便闪现过了一丝讶色,掩饰似的垂了头,道:“小的不知姑娘说什么。若无他事,小的先行一步。”

    “哎哎哎……”阮小幺恼了,抓住他的袖子就不松手,硬将人扯了回来,“前些日子你叫我拆帐篷的时候可比现在有人味儿多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姐妹三人的性命就捏在将军手里了!?”

    鲁哈儿想挣脱,却又不敢直拽着她的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这句,想也不想便驳道:“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将军手里的!”

    “你知道就好!”阮小幺白了他一眼,“我只是问一句右将是否也跟着过去!你可知道,你只答我一句,指不定便活了三人的性命,这本又不是什么机密,你若执意不说,我也无法,但可能因此便丧了命,你真能眼睁睁看着?”

    鲁哈儿脾气好,被磨得也有些不耐烦,“你们的性命与……有什么干系!姑娘赶紧回去吧!”

    阮小幺怒从心头起,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铁疙瘩!

    “我就不放!”她嚷道,整个人干脆就贴在了他身上,牢牢地黏着他。

    鲁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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