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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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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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幺一个兴奋之下,一脚踩塌了椅子,里头传来“哐当”一声,以及一道痛呼。轲延津一愣,礼毕起身,向窗内看去,却见阮小幺正摔了个四仰八叉,那椅子被踢倒在地,椅背正硌着腰下,听她在上头“哎呦”、“哎呦”直叫,忙闪进去扶她。

    阮小幺摔了个够呛,正要扶他的胳膊起身,冷不防见着外头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奔了进来,生生将轲延津挤在了后头,伸手一拉,拎小鸡似的把自己提了起来。

    “没摔着哪里吧?”他对着她左看右看。

    阮小幺面色泛红,看着察罕那张英俊硬朗的面庞,胡乱摆了摆手。一错眼,见轲延津仍直直挺在屋里头,丝毫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

    察罕将她放好,这才回头看了轲延津一眼,皱了皱眉,“为何不指个婆子过来?”

    轲延津自然是垂头不语。阮小幺摊了摊手,将这小插曲抛之脑后,随后又乐了起来,“察罕!”

    他笑着点了点头,然而很快又敛了去,只是眼中带着些温暖,柔和了面上坚毅冷峻的线条,挥手让轲延津退下,自己拉着她,将椅子摆了好。

    阮小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放了自己一天的鸽子。之前怎么想怎么气恼,而当他出现在眼前,什么恼意又都瞬间烟消云散了。她眼中亮晶晶一片,似浸润在黑夜的繁星之中,乐呵呵问道:“你今日有闲工夫了?怎的想起来找我?”

    “上回本打算带你去玩,哪想到出了些变故,在宫中呆了一整日,后又有些琐碎事,害你等久,”他抱歉笑了笑,又道:“我听说了后来的事。他们没有拿你如何吧?”

    阮小幺摇摇头,“我是清清白白的!一根毫毛也没伤到——你瞧!”

    她起身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如一只蓝色的纤细的蝴蝶一般,带着笑望向他。

    察罕心头一热,想也没想便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笑道:“好了,谁都没你聪明!”

    他一手环过了她腰际,靠坐在窗边桌旁,抬头看着她,只觉那笑颜美如春花,身子温软馨香,一时间竟生了些迷离的感觉,脑中除了她盈盈弱弱的身形,再没了其他。

    阮小幺冷不丁被他一手带了过去,差点没扑在他怀里,只得两手撑在察罕肩上,楞楞垂头看着这人,肩上的发也落了几绺,发梢轻触上了他的面颊。两人之间贴的紧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脏有力而快速的跳动声,伴着温暖的燥热,穿透衣裳,渐渐侵了过来。

    察罕的眼中是一片暗潮汹涌,盯在她身上,让人有一种被灼烧的错觉,而其中温柔却将她溺毙在了里头。阮小幺忽觉有些慌乱,乍然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要挣脱开去。

    他这才松开手,微微放开她,一张脸也渐渐的红了,只是肤色微黑,瞧不大出来,定定看着阮小幺,半晌而笑,面上残留着她细软的发拂上去时微痒的感觉,带着一片心痒痒。

    无端生出了一室**,掺着温软的旖旎,竟使周遭的寒意被驱散,不甘地退到了屋外。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阮小幺心口发烫,只感觉心脏在噗通噗通欢快的跳动,望着他熟悉而俊朗的眉眼,看一眼又别过去,偷偷扬起嘴角。

    好像有点喜欢……越看越喜欢。

    “你……今日我当值,可不能外出!”她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蹦出这么一句。

    而察罕浑然不在意,道:“此次来是为了带你回去。”

    阮小幺怔了片刻,“……回哪去?”

    “当然是我家。”察罕被她呆呆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头青丝软软细细,手感十分好。

    她还是怔忪着,似乎在回味这句话,不多时,眼中亮了起来,“你要带我离开皇子府!?”

    虽是被他的言语拨弄得心头发热,却仍是觉得有哪里不妥。阮小幺在原地疾步团团转,一边走一边喃喃念叨:“出皇子府……离开皇子府……”

    “不对!”她猛地站住,抬头盯着察罕,“上回你就要来带我走,结果三言两语就又将我留下来了!”

    察罕紧绷着脸,神色中满是坚决,拽住来回团团走的阮小幺,定定道:“今日我一定会带你走。”

    “你以前还与我说什么‘有我在’、‘有我在’呢,结果我每次有事,你都不在!”阮小幺佯怒,眼底却尽是无可奈何的笑意。

    察罕却当了真,微微垂了头,低声道:“是我不好。这次不会了……”

    阮小幺噗嗤笑了开来,瞧这人低落的样子像条憨憨的大狗熊,笑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模样拍拍他的脑袋,顺了顺那满头桀骜不驯的坚硬乌发,道:“和你开玩笑呢!我是个闯祸精,你肯来看我就很好了,哪求得了那许多?”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想去不能去

    她心中有些暖,察罕的话实在太贴心,虽然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妥,但阮小幺决定现下忽视那些。

    然而事实总在眼前,初时喜悦过后,她望着这人,飞扬的眉、深邃的眼,笔挺的鼻翼下是一双微厚而形状饱满的唇,整个人恰似最好的雕工用粗犷的石料雕刻而出,线条优美而不羁,然而透过眼眸,里头的灵魂却又那样纯粹,一心一意,如此小心翼翼的温柔,直让她忘了如今冬风凛冽,好似在三春明媚之中。

    她还记得纳仁海珠与她说过的话,“此时你道是朋友,怕日后难免生情”,而后……是她这样的身份配不上他。

    此时一想到这话,心中便如被一根细绳揪了住,越揪越紧,刚开始没甚感觉,后来却只觉胸中堵得上不来气。

    察罕正说道:“你只需向殿下道那叶大夫已安住下来,再不会走,我去向他要了你,便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况且你这段时日在他府中闹了这些个岔子,他盼你走还来不及……”

    阮小幺想了想,又呆了呆,踌躇了半晌,最终,小声道:“那便试试看吧!”

    察罕眉梢眼角俱飞扬了起来,只觉心中欢喜,瞧着她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直想将她整个人都捧起来,向空中扔上一圈,咧着嘴笑道:“方才我已见过殿下了,他道只要你愿意便可。走吧,我带你去告个辞!”

    “哎?这……”她还没说出个话语,便被察罕拉着往屋外去了,一边还叫着:“我的衣物要收拾一番的!”

    “无妨,回去后我自会给你安置!”他兴冲冲拉着她出屋,也不瞧檐下的轲延津,径直带着她往院外而去。

    阮小幺见他如此,不禁也笑,暂抛却了那许多疑虑,与他一道去了。

    此时兰莫正在演武场,鲁哈儿等人在外头看守,见着察罕,便道:“殿下正要回来,将军不妨在此候上片刻。”

    察罕点点头,带着人在外头等。不多时,果听那长亘的青灰色围墙里头有了些动静,鲁哈儿忙去传信。

    阮小幺不自觉紧抓着察罕的衣袖,外头冷风一吹,将自己满腔热情吹散了些,理智又回了脑海,不管人多眼杂,只盯着眼前这人,不知不觉他高大健硕的身形早已烙在了心间,想上一想,便有些酸酸甜甜、患得患失的滋味。

    若真去了他家中,是以什么身份呢?丫鬟吗?

    除了丫鬟,还能有什么?这年月可不兴来“朋友”那一套,且她是早已定下的奴籍,板上钉钉,是脱也脱不得的。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兰莫那句“只要她愿意便可”,他是吃定了自己会不愿意!

    “我就是要走,就让你失算一次……!”阮小幺细声咕哝。

    察罕听到些模糊的话语,问道:“说甚?”

    阮小幺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演武场里头。

    兰莫正遥遥朝外走来,一身银灰色胡服,束袖束腰,利索挺拔,如芝兰玉树,却更像一柄刚归鞘的利剑,眼光扫见之处,众人皆喏喏不敢絮语。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卫,尾随而来。

    他只一眼便瞧见了察罕与身后的阮小幺,点了点头,道:“去书房。”

    察罕眼中含喜,阮小幺却整个人都沉默不已,跟着众人进了静心斋。

    那些个侍卫早退散了去,静心斋外头也有几个丫鬟正候着,见主子来了,忙去端茶。兰莫一路来面色沉稳似铁,只瞧了一眼察罕,道了句:“怎的,有喜事?”

    察罕“嘿嘿”了两声,不置可否。

    丫鬟出府,除了纳仁那种等级的,自然没资格进主子屋中告辞,然阮小幺情况有些特殊,简单说来,她进府都是靠走后门的,出去了,当然要与领导说一声。

    察罕只在外头等候,阮小幺跟着兰莫进了屋里头。

    下人皆知皇子殿下的脾性,伺候的人也在外头守着,只鲁哈儿端了茶来,便又出了去。里外间炭盆也没一个,冻得阮小幺脚底寒气直升,不住偷偷跺脚取暖。兰莫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你决意要走?”

    说的好像有谁苦留了一般……

    阮小幺点了点头,“殿下说只要奴婢愿意便可。奴婢愿意。”

    “嗯,你去吧,”兰莫眼中平静若水,道:“他那处是该有个伺候的丫鬟。”

    她身子一僵,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向外而去。然而未走出两步,又听得里间那人道:“可别似在本王这处一般,三番两次顶撞主子,还能全身而退,将来你那主母可容不了你。”

    阮小幺停在了那处,咬了咬牙,“主母”二字犹如一柄细小的锥子,冷不防便在她心上刺了下去。她吃不住这般冷嘲热讽般的话,旋身掀帘回去,瞪着眼睛道:“请殿下明示!”

    兰莫挑了挑眉,道:“本王无甚可明示与你。”

    他装糊涂的表情卸去了冷硬,多了一分狐狸般的狡猾,以及若隐若无的一丝笑意,实在称得起几个字——龙章凤姿,俊美无俦。

    只是阮小幺没空欣赏,她被他这种明着抵赖的表情噎得面色发黑。

    “奴婢蠢笨,请殿下提点!”她大声道。

    兰莫看了她半晌,却转而问道:“在本王这处不好么?为何一心想要走?”

    阮小幺:在你这处我都快好得掉上两层皮了。

    “在我这处不好,你就能肯定去了他那处,便事事如意了?”他不等她的回答,径直道:“即便如意了一时,你又能如意到几时?妻不妻、妾不妾、奴不奴,他是少年鲁莽,你难道也是年幼狂妄?”

    阮小幺被他说的一句反驳的话都开不了口,面上黯然,紧咬着唇,垂头不语。

    “你虽笨了些,这些道理也是能想得明白的,自己去想吧。”兰莫道。

    他当真丝毫不给她留点面子,一针见血,说的尽是阮小幺不愿去想的事。逼得她如今不得不去想。

    兰莫见她木愣愣立在那处不动,嗤笑了声,“怎的?是走是留,别杵在这碍眼!”

    “我不甘心……”

    她终于微声吐出了一句呢喃,近乎魔怔一般,道:“明明现下便可以走,为何又走不得……他对我很好,为何又去不得……”

    他听得清楚,却并未理会,任阮小幺似个痴子一样,自顾自的说话。

    阮小幺的眼哞里,原先闪耀着点点似星光的光辉逐渐淡了下去,似火种终于在天寒地冻之下尽数熄灭,半晌,笑了声,有些发苦。

    “真是的,来时还说一定要走的……”她自言自语,又定定望向了那个向自己揭开残酷现实的男人,沉默了片刻,道:“多谢殿下指点。”

    兰莫挥了挥手。

    阮小幺自行离去,好容易克制住了失态的神情。

    出屋时,察罕当下便迎了上来,道:“方才纳仁海珠来说了,你房内的物事,隔日便送到我府里去,你空身人儿与我一道先回便可!”

    他兴致勃勃,不管什么男女大妨,想牵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阮小幺后退了一步。

    “怎么?”察罕又去牵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跟你走了。”

    察罕愣了住,半晌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说,最后才干巴巴问了句,“你生我气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愫生

    他还以为是前两日失约的事让她恼了。

    “那事是我不好,待先回家,我明日便陪你去玩,可好?”他柔声哄着阮小幺。

    阮小幺低低道:“皇子府挺好的……”

    察罕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呆呆看着她,转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失语了一般。

    “你想胡闹可自去,她只是个婢子,能陪着你一起胡闹么?”

    阮小幺瞥了一眼,皇子殿下不知何时出了来,站在她身侧,淡淡向察罕说话。

    察罕一皱眉,仍是不信,“殿下,你向她说了甚?”

    “放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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