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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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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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严瀚与祁王被斗倒了也无妨,那时的张敬估计已耗费了许多精力,反正还是太子还是会登基,有着太子在张敬讨不了多少好处。
  这是他理想中最好的局。
  惋芷听他一一道来,除了震惊也只有震惊。
  她一直知道四爷极会玩弄权术,却不想是从青州开始就在布局。
  “四爷,您突然为此事忧虑,可是中间有什么变故?”惋芷沉思半会问道。
  从他讲诉中应该是运筹帷幄才对,他的忧虑从何而来?
  徐禹谦没想瞒她,“局势现在还是按我想的在发展,只是徐光霁方才的话,让我有些不安。他说严瀚要有动作,娘回到侯府会比在徐府妥当。”
  “您是觉得严瀚会相针对您?从而也会对您亲近的人不利?”惋芷神色郑重起来。
  “按理严瀚现在应该是不敢动我,此时与我冲突相当于也是与岳父冲突,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会干,所以我才不安。”徐禹谦揉了揉眉心,徐光霁不会无故来这样一句的。
  “四爷。”惋芷伸手覆到他放在桌几的手背上,“或者他只是单纯提醒一句。”
  只是顺口提醒吗?
  徐禹谦反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轻轻摩挲着。
  惋芷先前那句猜测应该还是对的,严瀚可能不敢直面对付自己,却极大可能对他看重的人,因为这也是他的弱点他的软肋。他如今看重的不过是老母亲及惋芷,而徐光霁——从来没放下过惋芷。
  严瀚是要用小姑娘来威胁自己威胁宋家?
  徐禹谦想着视线落在书房挂的一双联上——养浩然正气,极风云壮观。
  这是张敬在收他为门生的时候亲自写的,他就装裱了挂在这书房。
  盯着那十个字,徐禹谦就出了神。
  惋芷手心有些热,被他用指腹摩挲得也有些发痒,她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侧脸线条紧绷神色极严肃。似乎是在想什么。
  她忍住了想缩回手的冲动,不敢扰他。
  “惋芷。”良久的沉默后,徐禹谦突然轻声道。“在严瀚的事情完结之前,不要出门,侯府也不要去了。”
  “四爷?”
  “惋芷,那件事瞒不住了。你别担心,在府里好好呆着,外边有我。”徐禹谦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惋芷看着他唇轻轻擦过修长白皙的手指,心间已涛浪汹涌。
  ***
  自那日与徐禹谦在书房说了半宿的话,惋芷晚上总等不到他回府便睡着,一睁眼他却又起身要上朝。
  看着站着都打盹,将里衣系带系得一团糟的小妻子,徐禹谦直想笑。只能让她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到肩膀上,抓着她的手解了系带再一一重新来过。
  惋芷再回过神来,发现他连朝服都穿好了,而自己将他朝服左边肩膀处枕得起了折皱。
  她懊恼的伸手去抚平,却发现怎么样都还会有褶子。
  徐禹谦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宠溺的俯首亲吻她唇角。“不过几道褶子,无所谓的,你快回床上去再睡会。晚上我会早回来。”
  “要不您脱下来再熨熨吧。”惋芷还想与那褶子抗争,小脸皱成一团。
  “那就该晚了。”徐禹谦说着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轻轻放到被褥里,衣袖处又再增了几道褶子。“睡吧,以后都会早些回来陪你用饭。”
  实在还是困,惋芷就往被子里缩,然后又伸出小手在床边摸到他换下的寝衣抓进被子里,团了团抱到怀中闭眼。
  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气了,这两年终于把咬唇的习惯改了,好像他又纵容出来她另一个怪习惯来。
  徐禹谦听着她一会就呼吸绵长均匀,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出了门。
  宫里早朝时,宋大老爷便注意到女婿朝服上的不妥,侧出身子为他遮了遮。虽然皇帝不一定看见,看见也不一定怪罪,可十分注重细节的女婿今儿怎么在这起小事上疏忽了。
  待到天大亮,惋芷起身时回想四爷早上的话,又懊恼开。
  四爷和她说以后都会早些回来,肯定先前忙的事都布置好了,可她困得一点反应也没有,连过问一声都不曾。四爷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体贴。
  近来她越来越像被圈养的小动物,除了吃和睡,行动缓慢连思考事情有时都转不过弯来。
  惋芷坐在圆桌前有一下没一下舀着燕窝粥,玉桂将水晶虾饺放到她手边的小碟子上。
  “夫人,这是四爷吩咐要看着您吃的。”
  这快六个月的身孕,口味又奇怪反复,以前爱吃的都不想吃了,比如这虾饺。她现在只想吃酱菜。
  惋芷还在无声抗议,季嬷嬷笑着引了个人进来。
  “我的侍郎夫人,你这会才吃早饭,都什么时辰了,午间还能用得下?”
  妇人清脆的声音传来,惋芷当下就露了喜色,激动站起身来。

☆、第95章 调虎离山

  看清款款而来的身影,惋芷惊喜喊了声‘明婳’,便开始打量她,李明婳则走到圆桌前直接坐下。
  惋芷见她精神比前些日子见时更好些,只是身上那股凌厉的强势气息还是化不了。
  李明婳任她打量,朝她笑,那凌厉就散去许多,可眉宇间还是那样清冷。“许久不见我,被我的美貌又迷惑住了?”
  还会开玩笑,比那天冷冷的吓人好多了。
  上回她去信后一直没有收到回信,便也不打扰,如今真真见着人一颗心才算是踏实。
  惋芷搁了汤匙,也笑道:“是啊是啊,你最好看了,一眼就勾走了人的魂。”
  “嘴变甜了。”李明婳又笑笑,“家里都打点好了,我才抽的空出来,不过也是坐会就得回去,不放心轩哥儿。你怎么样了。”
  惋芷听着就要请她到西次间说话,玉桂忙道:“夫人,您早饭没用几口,一会得饿着。”
  惋芷斜了玉桂一眼,看得她直缩脑袋,李明婳却道:“这有什么难的,端到西次间,让她边吃边说。反正我不在意。”
  玉桂感激的朝李氏屈膝,惋芷没有办法,只得随便她们。
  李明婳却是跟玉桂心有灵犀似的,净往她碟子里添她不喜欢吃的,她碍于情面又不能拒绝,只得慢吞吞全吃了。
  “轩哥儿出豆是与我那继子媳妇有关。”
  惋芷正在喝茶想去去嘴里的油腻,李明婳突然来这么一句险些忘记咽下去。
  正惊讶不已,她又已伏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惋芷整张脸都红了表情还很尴尬又很担忧,嚅着唇良久才低低问一句:“俞大人真的没有……”
  “自然有过的。”李明婳懒懒瞥她一眼,“男人听得这种事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女人的错,为此他还挨我一刀,不然你以为俞府为何戒严好一阵。”
  挨了一刀?
  他们夫妻俩还动刀了?!
  惋芷眼中闪过惶色,忙去拉了她手。“他是武夫,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你可有受伤?”
  “我若是受伤,你该早听到俞府被人一把火烧了。”李明婳呵呵一笑,“所以男人啊,该治得治。”
  说着,她拍了拍惋芷的手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继子媳妇突然急病去了,正要搭灵堂呢,我去看看热闹去。”
  接X而来的事实打得惋芷有些措手不急,忙扶着桌沿也站起来,担忧的喊她。“明婳……”
  李明婳回头朝她笑,“你别想太多,我很好,与俞宇森也很好,我们都会过很好的。我只是憋在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找你说了,说过后也就好了。对了,你家那位好像和我家那个达成了什么共识,以后我到这来他再不敢吭一声的。”
  那添了清冷的美丽女子风一阵的来,风一阵的又走了。
  惋芷坐在炕上透过窗扇看她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出滋味来。
  这是她再一次感受到后宅女人因私心而扭曲的疯狂。
  居然陷害自己丈夫与继婆婆有染,还下那种狠手,连丈夫都一同想除去,让公公以后只扶持孙儿。她想想都有些心悸。
  若不是轩哥儿福大命大,真是不敢想,俞家分了家也是好的……惋芷视线落在廊外美人蕉红的黄的花瓣上,看着高高的花径随风摆了摆,她心里又打了个突。
  俞大人的嫡子被分了出去,难道只是因为那媳妇的事,若只是那媳妇的构陷,俞大人应该不会这样分家的。莫不是那俞大人嫡子真的有窥明婳的心思?!
  惋芷想得心直跳,有些明白为何李明婳会愤怒到真动了刀,她吃惊好大会才敛了神思,将李明婳今日所说的每一次话与猜想都烂到肚子里去。
  ***
  六月初,秦勇回了京。
  本就高大的壮汉越发强壮,皮肤也晒成小麦色,一身劲装显得他身上肌肉线条特别明显,让人光是看就能感受到内中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他上来就要先给徐禹谦、惋芷行礼,让徐四爷给拦下了,惋芷还笑眯眯喊他一句秦大人,让他直不好意思的挠头。
  陈虎在边上吃糖,悠悠说了句:“总是一副怂样。”言毕还挑衅朝他冷笑。
  两人险些在书房就要打起来,明叔照头就给两人一下。
  晚间徐禹谦与一众亲信给秦勇接风洗尘,在前院热闹到二更天,郑二老爷不知从哪儿溜完回府,居然也跑去乐呵呵在边上蹭起吃来。
  惋芷听到自家舅舅与一众侍卫拼酒干倒一片,揉了揉额头,就这样酒荤不戒的人当初怎么想着要出来家的!
  徐禹谦也陪着喝了不少,便在书房沐浴后才回的屋,只是他才掀了被子,惋芷还是醒过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怎么就让舅舅跟着在边上胡闹?”她挨上前去。
  徐禹谦却是往后避了避,“聚在一起热闹,而且郑二爷得人心,这些个护卫除了陈虎,就没有不喜欢和他的。今儿连秦勇都要有和他成为莫逆之交的意思。”
  “你们都纵容着与他胡闹吧。”察觉到他的躲闪,惋芷有些不满,又蹭上前去,徐禹谦不躲了而是拉着她手放到腰下。
  “你明知这种情况不能的,何苦撩我。”
  惋芷临近满六个月的身孕,他不敢再碰她,有人却无辜极了。“习惯挨着你睡,要不还是分床吧。”她可不能保证自己睡着睡着不滚他怀里。
  帷帐里就静了下去,良久才听到男子叹气的声音:“为夫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惋芷便在暗中偷笑,徐禹谦也没能看到她桃花眼里那点促狭与得意。
  自打徐禹谦五月忙过一阵子,惋芷发现他好像又清闲下来了,每日按时辰就回了府,沐休时还会陪她往娘家走一趟。若不是听明叔说府里除了明梢还增加不少暗梢,两人出门又是防得那样严密,她都要以为他前些日所说的事已经过去。
  惋芷在内宅中感觉到的是平静,朝堂上实则已是风涌云动,前去祁王封地的锦衣卫同知原定六月底回京复命,直至近七月底也未见着人。皇帝有些心惊,连连派了几批人马沿路打探未果。
  如此一来,就是张敬那边已早收敛不再纵人弹劾,在皇帝心头的疮已不止是化脓,从而开始腐烂再也愈合不了。
  皇帝便密令让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将祁王直接压回京城。
  严瀚很快就从吕义那收到消息,神色异常平静,连着几日在内阁被张敬有意为难都只一笑置之。
  八月十五前,锦衣卫指挥使传信回京,已暗中控制住了祁王,准备密送回京。皇帝像是去了块心病,又缝倭寇彻底败退太子妃再有身孕,心情越发的好,连身体都感觉轻快不少。在得吕义提意下,决定中秋那日宫中举办宫宴,京城官员七品以上皆携家眷参宴。
  在早朝上听到这个消息,徐禹谦便朝严瀚看了眼。
  严瀚立于张敬身后,他从后边斜看过去,只能看得一边侧脸。严瀚神色异常平和。
  徐禹谦早朝与宋大老爷碰了个头,后回府让惋芷给皇后写了折子告病。
  待到八月十五宫宴这日,皇城内张灯结彩,丝竹声声。
  皇帝入席开宴,张敬与内阁一众阁老自是领头说吉祥话,再群臣附和,一时间气氛再推到高点,皇帝脸上的笑意便没有落下过。
  待宴散去,徐禹谦理了理衣摆与众大臣步行出宫。
  严瀚本走在他前头,却是放缓了脚步,待到徐禹谦快与他平行时,朝他笑了笑。
  徐禹谦停下,与他揖礼。“不知阁老是有什么吩咐?”
  “哪就有什么要吩咐徐侍郎的,不过想起徐侍郎回京荣升后,我还没有给你道声恭喜呢。”严瀚又是笑笑,是真为此事一般。
  徐禹谦自然也只是笑着道谢,又闻他道:“听说徐侍郎娇妻有身孕近生产了,我还是再道声恭喜吧,省得你喜得子我却又忘记了。”
  肩头落有月光的徐禹谦眸底瞬息起了冷意,“下官再谢过阁老。”
  “早些回去吧,你那小娇妻或许也等得着急了。”严瀚依旧是笑,只是那笑意已变得极冷,阴柔的面容在月色下竟使人有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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