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撩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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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撩宠记.-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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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叶宝葭没有听到李德的心声,卫简怀等了片刻,却依然只瞧见叶宝葭乌黑柔亮的发髻,还有藏在两边发髻中娇小白皙的耳垂。

    还真以为是国色天香、非她不可吗?

    卫简怀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等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叶宝葭这才抬起头来。

    这位帝王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卫简怀感兴趣的东西,表明立场之后万万不能拧着来,要不然只怕会引得他愈发变本加厉。

    南书房那里她已经严词拒绝了卫简怀,这些日子也没见有什么异样,现在两人碰面她只需淡然以对,卫简怀那一时冲动过了些日子应当便会渐渐淡去。

    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疾步朝着内室走去。

    一掀开帘子,外面满室的明亮一下子消失了,屋内幽暗而沉闷,一股子药的涩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气闷不已。旁边几个宫女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和药渣,想必是刚才卫简怀在时和卫婻起了冲突所致。

    宽大的架子床上,卫婻半卧着,长发披散着,双眸紧闭,原本白皙红润的肌肤居然透着一股子灰败之色,居然真的是病重的模样。

    叶宝葭大吃一惊,几步就到了床前半跪了下来,心疼地道:“阿……安南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卫婻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半睁开眼来,气若游丝:“我……心里头……堵得很……你们都出……”她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定定地看着叶宝葭的眼,眸中骤然透出一层光来,“三郎……隽春……是你吗……你是不是没死!是他们骗我的!”

    叶宝葭心一凛,迎视着她的目光:“长公主,是我,我是叶宝葭,武宁侯府的十姑娘,你赏过指环的那个姑娘。”

    卫婻抓着她的手,眼中的光芒一点点褪去了,茫然道:“是你……”

    “是,长公主,”叶宝葭眼里含着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谢大人是我和娘的救命恩人,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和我说说他,我也一直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服侍着卫婻喝了几口药,叶宝葭取来了梳子,一边地替卫婻梳着那几近凌乱打结的发丝,一边听着卫婻毫无章法地说着她和谢隽春的事情。

    “三郎是不是真的不在了……都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动静……”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拦着她不让她走就好了……”

    “若是她真的被火烧了……尸骨都没有……三郎……该有多疼啊……”

    “我对不起她……她为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步步凶险……却没想到如今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我却连她的命也护不了……”

    卫婻的声音轻且哑,显然是受过风寒的缘故,神情也十分疲惫,时不时地闭上眼睛喘息几声,胸口中仿佛有痰音。

    几个侍女都站在屋子的两边,应当听不到她们俩说话的声音。

    “长公主,”叶宝葭轻声问,“既然你一直觉得谢大人还活着,为什么现在又会觉得她真的死了?”

    “她说三个月……可是,这都过去五六个月了……”

    发出生死攸关的暗讯之后,三个月内必会联络卫婻。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卫婻居然在过完年之后就已经传讯了,这几个月来,她是受了怎样的期盼和煎熬?

    叶宝葭的心一紧,张了张嘴,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份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被拖下去系列*

    卫简怀:我的亲亲宝贝不肯看我一眼。

    卫简怀:怎么办,在线等,急。

    醋哥:完了,脸都不帅了,没救了。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那,把这说书的拖下去!

  

 第38章 翡翠牡丹玉镯(五)

    门“吱呀”一声开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叶宝葭回头一看; 杜如封进来了。

    叶宝葭退到一旁,看着杜如封替卫婻诊脉; 一旁的宫女也围了上来; 一一将今日卫婻的症状和杜如封说了一遍。

    杜如封的眉头紧皱,闭目沉思了片刻; 叮嘱了侍女几句,改完了方子交给了药童。

    叶宝葭上前叫了他一声:“杜太医。”

    杜如封疑惑地看着她:“你是……”

    “我是武宁侯府的十姑娘,年前太医曾替我诊脉。”叶宝葭提醒道。

    杜如封这才记了起来:“原来是十姑娘; 心悸之症调理得如何了?”

    “多谢杜太医的药方,这些日子都很好,一直没有再犯; ”叶宝葭顿了顿; 看向病床上的卫婻; 面露忧色; “倒是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会突然如此病重?杜太医可有什么好法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长公主这病; 根子还是在死去的谢大人身上; ”杜如封轻叹了一声,“若是这样一直郁结在心,只怕这风寒之症无法根除,他日若是入了肌理血脉,再想拔除就难了。”

    叶宝葭想了想道:“杜太医; 长公主方才和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若是要让公主解除心结,不如便顺着她的心思慢慢开导。”

    “哦?”杜如封有些诧异,“我正发愁呢,长公主谁都不理,陛下来了都被赶出去了。若是长公主愿意同你说话那可太好了,你顺着她的话题多劝劝长公主,和她说说谢大人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见到谢大人出事,可这既然已经成为事实,活着的人总也要往前看才对。”

    叶宝葭应了一声“是”,心里便有了计较。

    等送走了杜如封,叶宝葭重新进了内室。

    长公主依然一脸仄仄靠在床榻上,她的眼窝深陷了下来,神情憔悴。

    贴身宫女琉紫和落绯一边一个,眼中含着泪替她梳洗着,低声劝道:“长公主,你稍稍吃点东西,你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啊……”

    旁边的榻上放了一碗鱼片百合粥,琉紫喂了两勺,卫婻便摇头说不用了。

    一见叶宝葭过来,卫婻示意她在身旁坐下,又对琉紫和落绯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宝葭说说话。”

    琉紫迟疑了一下,显然是对年仅十四岁的叶宝葭并不放心。

    叶宝葭连忙道:“我会仔细照顾长公主的,一有事情便来叫两位姐姐。”

    琉紫这才叮嘱了几句,和落绯一起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卫婻盯着叶宝葭看了一会儿,怅然地笑了笑:“我才发现,你的眼睛居然和三郎的很像。”

    叶宝葭轻笑了一声,那眼睛弯了起来,仿若桃花:“长公主,我和谢大人分外有缘,抛开远房亲戚不提,我的命是她救的,最近我还总是梦见她,最为奇怪的是,梦里头谢大人居然……”

    她顿了顿,将手中的百合粥舀了一勺,朝着卫婻的嘴边递了过去。

    卫婻听得入神,不在意地吃了一口,见她没有往下说,不由得追问:“居然什么?”

    “长公主先恕了我的罪我才敢说。”叶宝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恕你无罪便是。”

    叶宝葭压低了声音道:“在梦里,谢大人居然是个女的……”

    “什么!”卫婻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宝葭,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了,她咳嗽了起来,用力地抓住了叶宝葭的手。

    叶宝葭慌忙喂了她一口水,一叠声地道:“长公主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

    方才叶宝葭已经仔细想过了,若是和卫婻坦诚身份的话变数太大,一来这不是在曾经的谢府,她可以一手遮天,这是在皇宫,是卫简怀的地盘,紫云宫中人多眼杂,难免不给人看出破绽来,若是被卫简怀怀疑了,她便后患无穷;二来这换魂一事太过玄妙,卫婻不一定能信,信了也不一定好。

    不如以托梦之说,告诉卫婻谢隽春现在过得很好,让她不要再自责担忧,慢慢解了她的心结,虽然不能立竿见影,却是没有后患的法子。

    她定了定神,一边喂卫婻喝粥,一边把她这辈子的生活换了个愈发花团锦簇的模样娓娓道来。

    “……谢大人穿了女装,那模样真是漂亮,她和我说,放心不下你,若是得便,让我来看看你,她现在过得很好,马上就要嫁人了,盼着你也能嫁个良人,虽然以后再也不能日日见面,但魂魄中却也时时记挂着……”

    卫婻怔怔地听着,一忽儿扯扯嘴角笑了,一忽儿眼中流下泪来。

    “三郎……真的这么说吗……”她哽咽着问,“那她为何不入我梦来……是不是心里还在怪陛下……”

    叶宝葭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连忙道:“不会的,谢大人看起来很快活,而且,长公主现在如此病弱,这神气自然不足,想必谢大人无法入梦,所以才会到我这个和她颇有渊源之人的梦里来,长公主快些好起来,说不定便能梦见谢大人了。”

    “梦见了……又有何用?”卫婻喃喃地道,“三郎终究是……死了,还死得如此……痛苦……”

    “长公主,”叶宝葭正色道,“你且当她在另一个世上好好活着,只是天涯路远不得相见罢了,更何况,佛家有云,人这一辈子如□□炼,她上辈子虽然苦,可修来了这辈子,你若是再苦苦牵挂,她便放心不下你,倒还不如替她在佛祖面前上一炷香,求佛祖保佑她这辈子称心如意。”

    卫婻怔了半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叶宝葭,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之色:“宝葭,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很有道理,坊间传言你佛缘深厚,倒不是虚言。”

    叶宝葭赧然:“我担忧长公主,便胡言乱语了几句,不过,谢大人入梦之事,千真万确,还望长公主节哀顺变。”

    卫婻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叶宝葭的发梢,落在窗棂的光亮处。

    “你说的对,”过了良久,她淡淡地道,“而且,三郎去得那么惨,我还没有替她报仇雪恨,没有资格躺在这里悲春伤秋。”

    当晚卫婻便用了一碗百合粥,又配合着将杜如封新煎来的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第二日她的脸色看上去便稍稍好了些,晌午小憩后,被宫女们扶着去庭院里走了一圈,杜如封过来把了脉后喜出望外,这长公主病了有两个月了,太医院中一片愁云惨淡,而卫简怀每日阴云满面,更是让大伙儿日日如坐针毡,如今总算有了些起色,这让杜如封对叶宝葭万分感激。

    一连几日,叶宝葭都陪着卫婻说话,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卫婻精神好些了的时候,两人得空还下起了五目棋,这是小孩子玩的棋子,费不了多少脑子,叶宝葭也不怕漏了陷。

    卫简怀来探望过两次,然而卫婻却一点好脸都没给他瞧,神情一直仄仄的,他自说自话了两句,终究觉得没趣,只好自顾自走了。

    然而等他一走,卫婻却有些沮丧。

    那是她唯一至亲的亲人,为了这个人,她抛弃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和谢隽春一起如履薄冰,最终等来了奇迹,而现在,两个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渐行渐远。

    “长公主,你也不要太苛责陛下了。”叶宝葭委婉地劝道,“陛下也预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懂……”卫婻感叹了一句,沉默了片刻又笑着道,“算了,替三郎报仇还要指着他呢。”

    傍晚过后,叶宝葭陪着卫婻在紫云宫内走了走,这些日子卫婻的病虽然已经大有起色,不过病去如抽丝,总还有些乏力、咳嗽、畏寒之症。一阵夜风吹来,叶宝葭连忙走上前去,替卫婻系上了薄披风:“长公主,小心身子。”

    看着那双小手在她的胸前打着结,十指纤纤,白皙的皓腕上翡翠镯子晶亮柔润,十分漂亮。卫婻看着看着,忽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宝葭,这镯子……是陛下赏你的?”

    叶宝葭点了点头,十分头疼:“是,陛下还说了,不准我取下来,这若是磕坏了,可就辜负陛下的美意,我整日里连事情都不敢做,不方便得很。”

    卫婻心中一动,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妹妹来:臻首娥眉、柔美清婉,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的弟弟,她了解得很,向来对女子不假辞色,却居然会屡次留意到叶宝葭,还赏了她这一只稀世的玉镯。

    难道,卫简怀对叶宝葭有心?

    可惜,听说她已经许了人家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这么有福气,得了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卫婻颇觉遗憾,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对你倒也不错,他日若是有机会,你替我劝他一劝,他这阵子……也过得不好。”

    “陛下怎么了?”叶宝葭想起那日入宫时撞见满眼血丝的卫简怀,不知怎的,心中一紧。

    “悔了吧,”卫婻淡淡地嘲讽着,“三郎在时横挑鼻子竖挑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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