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大阵忽然传出异动，让凌仙不得不停止参悟。
只因，这意味着，圣祖开始执行计划了。
第1662章 胆魄
养魂山上，凌仙长身而起，眸绽冷电，神威迸发。
圣祖已经有了动作，他，也该出手了。
当下，他离开九仙图，回到了大殿之中。
一现身，他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无处不在，浓郁至极。
同时，也有无边怨气弥漫，夹杂着哭泣之声，让凌仙面色阴沉，怒火滋生。
无论是血腥还是怨气，都足以证明，圣祖坑杀了多少生灵，这让他怎能不怒？
同时，他也警惕了起来。
很显然，圣祖是在凝聚无尽岁月以来积攒的精血，也就是说，那个生命，即将出世。
“我无法让你们复活，但，我会为你报仇。”
“圣祖之望，我定会叫他落空！”
凌仙眸光转为坚定，话语更是宛若誓言。
而后，他徒手撕裂虚空，来到了禁锢梅烟柔等人的地方。
只见他们如雕塑一般，别说是突破封印，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这让凌仙松了口气。
圣祖已经出手，整个大殿都不可能存在活人，眼下见他们无事，自然是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瞬，他的面色便阴沉了下来。
只因，地上有数十具干尸，所有鲜血，都被抽干。
“后来者么……”
凌仙轻轻叹了口气，大袖一挥间，解除了众人的封印。
之后，便响起一阵感激之语。
“多谢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恕罪。”
“若不是公子你，我们也得被抽空鲜血，沦为干尸了。”
“此恩，我定牢记在心，公子若有吩咐，我绝无二话！”
众人纷纷开口，有感激，也有后怕。
他们虽然被封印了，但视觉犹在，因此，他们亲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
七十多个强大生灵，其中不乏第八境大能，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便被抽空了精血！
这让众人吓得魂不附体，终于明白，凌仙封印他们的深意了。
可以说，是封印救了他们，不然，他们也得被抽空精血，沦为干尸！
“感谢就免了。”
凌仙淡淡瞥了众人一眼，道：“不怨我就行了。”
闻言，众人都面如火烧，尴尬不已。
一想到自己谩骂凌仙，他们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道兄，你又救了我一次。”梅烟柔深深看了凌仙一眼。
“顺手为之，不必放在心上。”
凌仙摆手，星眸中除了凝重，也有几分无奈。
他无力阻止圣祖，只能等，等那个生命出世。
“道兄，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梅烟柔蹙起秀眉。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凌仙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闭上眼眸，养精蓄锐。
见状，众人都面露犹豫，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去。
“想走我不拦着，不过，你们最好待在我身边。”
凌仙淡淡开口，让众人下定决心，选择留下。
他们都很清楚，一旦那个神秘存在再次袭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唯有留在凌仙身旁，才有一线生机。
“快了，很快了。”
凌仙喃喃，而后沉浸心神，耐心等待。
同时，他运转洪荒天功，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最巅峰，以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时间，悄然流逝。
血腥味越发浓郁，就如同置身于血海之中，让人呼吸艰难，面色发白。
半个时辰，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动了整座大殿。
轰！
大殿摇晃，虚空坍塌，仿佛回到了开天辟地之时，整个宇宙都在破灭。
这让众人目露惊骇，浑身发抖。
唯独凌仙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他感受着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寒芒涌动，神威迸发。
“蝼蚁之辈，也敢阻我？”
一道漠然之语响起，之后，丹祖浮现而出。
但，不是道骨仙风，丹韵流转，而是一身黑衣，魔威滔天。
这意味着，此刻的他，是由圣祖之魂主导。
“蝼蚁，是指我么……”
凌仙长身而起，星眸如剑，直视圣祖。
“你说呢？”
圣祖淡淡瞥了凌仙一眼，道：“别以为得了大阵的控制权，便能阻止我了，终究只是螳臂当车。”
“不试怎么知道？”
凌仙淡淡开口，坚如磐石，浑然不惧。
这让众人心生钦佩，也惭愧不已。
圣祖之威，已经让他们浑身颤抖，别说是与其对视，就连直起腰杆都做不到。
然而凌仙却毫无畏惧，这等胆魄，岂能不让感到惭愧？
“你可知尝试的代价是什么？”圣祖如神祇，俯视凌仙。
“死。”
凌仙神情平静，道：“但，我不惧。”
“好一个不惧。”
圣祖漠然注视着凌仙，道：“你的依仗，无非就是这座大阵，他在时，你可以掌控全部，但我出现时，你只能动用一半。”
闻言，凌仙神情依旧平静，并未动容。
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只能动用一半大阵，另一半，掌控在圣祖手上。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相当不利，等同于是断了一臂。
但他不惧，粉碎圣祖计划的关键，不是此阵。
“好久没有见过如此镇定之辈了。”
圣祖斜睨了凌仙一眼，道：“你很不错，可惜，蠢到与我为敌。”
“也许吧。”
凌仙神情漠然，道：“你还在等什么？是怕了么？”
“怕？”
圣祖笑了，道：“昔年，丹祖携诛魔军团降临，我都不曾怕过，会怕你一个第七境的蝼蚁？”
闻言，众人都震惊了，也越发恐惧。
能抗衡丹祖与诛魔军团的存在，怎能不让他们畏惧？
“既然不怕，为何还不出手？”
凌仙淡淡一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粉碎成道者的二世身，光是想一想，便觉得兴奋。”
“你可知我是谁？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真是找死啊。”
圣祖眸光冷了下来，他可是无敌的成道者，谁敢和他这么说话？又岂能不让他愤怒？
“我管你是谁。”
凌仙眸绽冷电，霸道之语，响彻乾坤。
“你是神，我便屠神，你是天，我便逆天！”
话音落下，众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找死！”
圣祖怒喝，抬手压落，如天穹倾倒，破灭六合八荒。
顿时，众人咳血，毫无抵抗之力。
凌仙也吐血了，这还是在他动用大阵之力的情况下。
没办法，圣祖不仅强大，也能动用一半的大阵之力，他自然是抗衡不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对抗。
他的目的，是圣祖身后的无形之体。
“多谢你了，谢你二世身没有彻底凝聚，便对我出手。”
第1663章 还债
大殿上，凌仙嘴角溢血，受了轻伤。
但他却在笑，腰杆也挺得笔直，如山岳一般巍峨不动。
他的目的就是激怒圣祖，虽然未必会起到什么效果，但最起码，能让圣祖分心。
“尚未彻底凝聚又能怎样？即便是我分心，你也阻止不了我。”圣祖斜睨了凌仙一眼。
他知道凌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他不惧。
这是成道者的无敌之念，就算只剩下一缕残魂，道心依然坚定！
“谁说我要阻止你了？”
凌仙淡淡一笑，道：“阻止你的，另有其人。”
闻言，圣祖微微皱眉，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丹祖，现身吧。”
凌仙敛去笑容，磅礴法力狂卷而出，强势杀向圣祖，准确的说，是他背后的无形之体。
与此同时，丹祖残魂发威，虽然没有将圣祖之魂压下去，但却牵制住了他。
“该死！”
圣祖怒吼，一半力量镇压丹祖，一半力量抵挡凌仙。
轰！
虚空粉碎，凌仙这一击虽然被挡住了，但紧接着，他便凝指化剑，再度出击！
刷！
神指耀世，锋芒无匹，真如开天仙剑，杀意动天地，光寒十九州！
“给我滚！”
圣祖大喝，化身黑色太阳，魔焰滔天，焚尽八荒。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魔焰便消失了。
丹祖残魂暴走，竟是成为主导，将圣祖残魂压制了下去。
顿时，他黑衣转白，气质也由冰冷转为了温和。
然而下一瞬，圣祖残魂再出，煞气弥漫间，白衣迅速转黑。
之后，两大无敌者便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时而黑衣转白，时而白衣变黑，谁也无法真正压制对方。
这让众人一阵迷糊，实在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何事。
“意料之中。”
凌仙双眸眯起，他早就料到丹祖无法真正压制圣祖，不然，没必要找他帮忙。
而能维持平局，已经足够了。
“我已经尽了全力，接下来，靠你了。”
温和声音入耳，显得有几分疲惫。
“丹祖放心，我必拼尽全力！”
凌仙眸光一凝，抬手掀涛，强势轰出。
当然，不是真正的浪涛，但却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找死！”
圣祖怒喝，但有丹祖牵制，他无法亲自对付凌仙。
不得已，他只能动用后手。
轰隆隆！
大殿摇晃，九根黑柱自地底涌出，神威无匹，横击凌仙。
顿时，虚空破碎了，凌仙也为之动容。
当下，他不敢大意，法力与肉体双双爆发，硬憾黑柱。
砰！
大地塌陷，凌仙咳血，双腿深深陷入了地底。
实在是太重了，真如擎天山岳一般，沉重的不像话。就算是他，也无法在力量上取胜。
“咳咳，圣祖后手，果然可怕。”
凌仙吐了两口血，眸光依旧坚定。
为了彻底消灭圣祖，丹祖已经付出了全部，他绝不能让丹祖的心血白费！
哪怕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他也要破碎圣祖二世身！
“给我开！”
一声暴喝，凌仙指掌发光，哪怕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他也毫不动摇。
咔！
一声脆响，九根大柱齐齐出现裂纹，尽管微小，但终究是裂开了。
这让凌仙看到了希望，当下，他疯狂运转洪荒天功，将法力打入黑柱。
下一瞬，九根黑柱崩坏，化为一地碎片。
见状，凌仙大袖一卷，将碎片收入储物袋。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但他可以确定，比一般的神料还要强。如此宝物，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该死！”
圣祖怒不可遏，抬手压落，欲将凌仙轰碎成渣。
不过，他的手才伸出去，便收了回来。
有丹祖在，岂能让他对凌仙出手？
“你这个老不死，今日，我定要将你彻底湮灭！”圣祖肺都快气炸了。
“彼此彼此，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铮铮冷语传出，丹祖彻底发狂，血战圣祖。
那袭长袍维持在半黑半白的状态，代表着两人不分伯仲，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给我杀！”
圣祖怒吼，一边对决丹祖，一边催动后手。
轰！
无穷黑光绽放，于顷刻间笼罩全场，就像是置身于无尽深渊，让人浑身发冷，心惊胆颤。
下一瞬，恐怖袭来，让凌仙勃然变色，向左横移。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他的左肩膀被洞穿，手臂无力垂落。
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是以凌仙的敏锐，也反应不过来。
“好好享受黑暗的恐惧吧。”
圣祖放声大笑，一边血战丹祖，一边凝聚二世身。
“黎明总会到来，黑暗终将散去。”
凌仙漠然开口，大道之花凝聚，守护已身。
然而，却被瞬间洞穿。
同时被洞穿的，还有他的右腿。
未知攻击太强了，若非凌仙闪避及时，流血的便不是右腿，而是腹部了。
“到底是什么……”
凌仙眉头发光，神魂之力席卷，试图找出攻击源头。
可惜，他一无所获。
黑暗之渊不仅剥夺了他的视觉，也剥夺了他的感知。
“光明引！”
梅烟柔手捏法印，一道神圣之光浮现，犹如仙人指路，照亮了凌仙前方。
“这是……大光明决？”
凌仙一怔，大光明决乃是传说中的无上天功，为一切光明法决之源，对魔道功法有极强的克制之能。
“以我的力量，最多照亮你前方，无法驱散整个黑暗之渊。”
梅烟柔语气平静，但凌仙听得出来，她在喘息，可见，此法的消耗很大。
当下，他抓紧时间，顺着光明引照亮的路，见到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石碑。
它扎根于黑暗之中，上刻神秘花纹，阴冷诡异，煞气逼人。
“找到了。”
凌仙精神一振，抬手帝拳轰出，撕裂虚空，气吞山河。
不过，却没能将石碑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