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梦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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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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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朱玉说着,手提长剑,朝虚河子走去,剑尖上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地面,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虚河子似乎是伤重乏力,面对这等逼命威胁,脸上变色,道:「且慢,你说要替她算账,那你找错人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你的……」
    「我……我刚刚说的话,还有做的事,你……你别让阿河知道……」
    现今的河洛剑派、现今的中土,已经与自己关系不大,楼兰一族灭亡后,域外势必有一番动荡,自己不能把追随的弟兄扔在那边太久,要尽快赶回去,所以压下伤势后,立刻动身回域外才是正理。
    沿途,虚江子打听情报,得知近年来天妖性情变得更为激进,以前只有重要战役才会亲自出手。现在几乎大小战役都可以看到他立于阵前,横扫千军,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腥风血雨。
    「阿江兄,是你?」
    听到这些事,虚江子终于明白西门朱玉为何这样警告,虽然旁人不晓得天妖为何有此变化,虚江子倒是能猜到一二。
    抱着这样的决心,虚江子出剑如风,紫霞神剑幻化光虹,吞吐不定,瑰丽无方,剑剑不离西门朱玉上身要害,竟然将他压在下风,还不出手来。
    幸好,虽然查探不到这两人的具体行踪,不过,近日太平军与河洛剑派的部队在西方战场打得甚是激烈,虚海月更于日前偷偷出发,赶往该处,虚江子分析形势,也朝西方战场而去。
    以最快的速度飙冲而出,虚江子在虚海月倒地前接住了她,当她倒在自己手臂上的瞬间,心里激动的情感,让虚江子明白,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始终都还是自己的亲人。
    虚江子很清楚自己这一去会碰上什么,问题是,赤峰山上的战斗打得异常惨烈,若是自己不去,虚河子、虚海月被人干掉,自己必然抱憾终生,已由不得自己不去了。
    西门朱玉不会说没意义的话,但这话的意思又是什么?虚江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赤城子愧疚的表情、死时那如释重负的解拖,还有虚海月完全不合常理的疯狂,这些线索综合在一起,导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天妖所飙出的地方,是一个直入山腹的岩洞,光是站在洞口,阴冷的山风就送来浓烈血腥味,里头肯定刚刚发生过一场大屠杀,虚江子不敢多想,提剑就往里头闯。
    「不好!差点忘记本来目的。」
    「话是不错,但我实在不能接受,你们和银劫用那种手段,去诓骗一个真心当你是朋友的女孩,这笔帐找你们两姊弟算,一点都不冤枉。」
    「姊,妳……」
    不过,虽然与姊姊已经闹至这个田地。但与弟弟虚河子则未必,当初他苦心设计自己去域外,保护了自己的安全,自己险些就误解了他,单是看在这份兄弟情上头,自己便该信任他,先去与他见一面。
    「啧,有很不好的感觉,怎么偏偏碰上这个节骨眼?」
    除此之外,武沧澜这个如日方中的响亮名字。也频繁出现在人们的讨论中,伴随这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银劫这个令人生出寒意的不祥之名,这两个人的组合,几乎成了仅次于天妖的危险名词。
    西门朱玉本来一直面带笑意,说到这里,表情突然一冷,「而且,说实在的,白虎一族的天赋异能太过危险,如果留着你们两个在世,对全体人类都是个大威胁,我今日斩除祸根,以后全人类都能睡得安稳一点……刚才和我小叔打大乱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等这一刻了。」
    虚海月大声狂笑,笑到前仰后翻,伤口上的鲜血一滴滴洒落在地,看在虚江子眼中,只觉得阵阵寒意透心冒出。
    这个念头,很快就化成一股冲动,虚江子甫将伤势压下,立即出山,要弄清楚虚河子所在之处,若是可以,最好也能顺便见见西门朱玉。
    这个结论不可能是真的,光只是想象,虚江子就感到极度恐怖,彷佛全身血液都在瞬间冻僵了,开始打着寒颤。然而,不管再怎么想要逃避,终是有人会把它揭开,虚江子听见虚海月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出那恐怖的话语。
    「阿河……」
    
 
 
    
三三集 第一章 欲斩难斩。反受其乱

  
    
    
    
  
    手》机》站》w》a》p》。》》电》脑》站》过去,虚江子是很清楚西门朱玉的智计百出,机警应变,但不管是碰上何等大事,西门朱玉总都是一副贼笑兮兮的模样,放低姿态,甚至cha科打浑,不让气氛太过紧张,所以在虚江子的印象中,西门朱玉的形象,就是江湖上名声狼藉的那个风流大淫贼。
    心里的盘算被拆穿,西门朱玉并不否认,只是用一种很认真,很严肃,甚至说得上冰冷的眼神,迎上虚江子质问的目光,道:「你弟弟与你不同,如果今天不杀他,你知道以后要因此死多少人吗?」
    「虚江子师兄下落不明以后,海月小姐就是掌门人仅有的亲属,两人情谊深重,如今海月小姐遭此不幸,若让掌门人得知,他如何承受得起这个打击?」
    脑里刚刚闪过这念头,五米外的一处山壁骤然炸裂,碎石激飞,一道灰影飙冲而出,直往虚江子这边射来,速度奇快,势道更是猛恶,伤疲不已的虚江子瞬间还以为是什么超级凶兽扑了过来,未及应变,一股强猛气流涌来,跟着就是手中一重,重伤濒死的虚海月,整个身体居然开始快速结冰。
    看见本门弟子如此遭人摆弄,虚江子真有一股冲动跳出去阻止,只是被西门朱玉拉住,而当所有人都走*光,他蹲在草丛中,望向西门朱玉,「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在这江湖上,要栽赃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
    「为什么你对我姊姊出手,你老头子就不宰我?这是什么逻辑?」
    除此之外,虚海月的伤势,也让虚江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假若西门朱玉一剑夺命,将虚海月穿心、破脑或斩首,那倒也罢了,但不知道是西门朱玉有心报复,或是什么别的理由,西门朱玉的这一剑,阴狠毒辣,竟然是从虚海月的腰部斜斜斩过,削断脊椎,剑气透体而入,几若腰斩。要不是虚江子的手还护在那边,传输着真气续命,虚海月不只是断气,甚至整个人都要分成两截。
    「你!你杀了我姊姊!」
    「天晓得,只能说有机会吧,那一剑我是认真砍的,没有丝毫留手,就算是老头子想救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干就干的,这点自信我可还是有的喔。」
    话说到一半,虚江子自己也接不下去,西门朱玉知道天魔潜伏在侧,所以出手狙杀虚海月,这……这又有什么逻辑可言?两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自己怎么拿一个完全说不通的事去质问西门朱玉?脑里一下没想通,西门朱玉手一挥,已经把虚江子的手给打开。
    「你!」
    「你说,你是为了引走天魔才出剑,那你就没考虑过,万一天魔没走,继续对付我们两个,你的计划不就彻底失败了?」
    「这个嘛……若是在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秘密,你以为我会不动手?不过,现在大家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你又没闹出什么事,最多也不过就是发狂的时候噪音扰民,裸奔吓人而已,总不能为了这种鸟理由就宰了你吧?」
    「别急啊!」虚江子不让路,拦阻在西门朱玉之前,「既然是好朋友,大解哪用躲起来?恰好我肚子也不太舒服,大家一起去方便,增进友谊,可以吧?」
    这种输功续命之法,极损内力,即使自己屡逢异遇,内力大进,却也禁受不起长时间输送,最多拖上几个时辰,自己便内力耗竭,而以如今的身体状况来说,别说一个时辰,恐怕用一刻钟,各种强压下去的伤势就会爆发,西门朱玉这样的出手,难道就是要诱使自己虚耗内力。然后……趁机歼灭白虎一脉,让白虎一族的血脉完全断绝?
    虚江子盛怒暴喝,若不是怀中还有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出剑攻击西门朱玉,但他很快也发现不妥,因为西门朱玉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却对他大吼,还想斩他,这实在也说不过去。
    「我说说而已,你就当真啦?阿江兄再怎么自认了得,也不要太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头子下手既狠,筹谋又准,如果真的欲除你而后快,凭你的本事,怎么能活到今天?他想杀你是没错的,不过程度上来说,大概就是……没事的时候就顺手把你宰了,有事的话就先忙正事,反正你什么时候死都行,成不了大事大气候。」
    西门朱玉道:「别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最好的证据,就是你仔细听,等一下不管这群人说些什么,最后一定会有个人喊说要砍死我,那个人就是魔门的jian细。」
    既然没有这种可能,那不管从哪方面看,自己这辈子都能与他们相亲相爱,一辈子是密不可分的亲人。
    「已经用最快速度送去治疗了,但伤得如此之重,也不晓得救不救得回来,我看多半是回天乏术……」
    虚江子不了解西门朱玉为何出此语,直到听见那些河洛弟子说,西门朱玉丧心病狂,刚刚在山上垂涎虚海月的美色,图谋不轨,遭到虚海月激烈反抗,他逼jian不遂,恼羞成怒之下,竟然痛下毒手,将虚海月以残忍手法杀害,刚才众人还亲眼目睹虚海月的惨状,群情激愤,这才集体杀上山来,要把淫贼斩杀雪恨。
    西门朱玉道:「大鱼没有了,现场就剩下你这条大虾,老头子对你是忌惮已久,早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是不出手,你现在早就给宰了。」
    虚江子有些诧异,尽管以河洛剑派的立场,匡扶正道,扫荡jian邪,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要杀西门朱玉,但看这些年轻弟子咬牙切齿的表情,还有激动的程度,恐怕不是单纯因为立场之别或陈年旧怨,而是新近结下的恩怨,这就不能不让虚江子感到奇怪了。
    「好啦,别追了,追上了又如何?难道你打得过人家吗?要是打不过,你追上了还不是多一个挨揍的。」
    在两人的右侧不远处,是一大片与人同高的长草,虚江子一见西门朱玉逃逸,马上也跟着做出同样动作,两人几乎是同时跳入草中藏匿,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批人就从路上经过。
    「哼!」
    「哼,两个臭小子,成事不足,尽会找麻烦!」
    造化弄人……这是一个很无奈的说法,认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无关乎退让与否,人家一开始就不曾留路给他走,所以不管怎么决心不争,死命退让,最终还是无路可走。
    「不、不妥吧?你有伤在身,还是赶快去找个乌龟洞躲起来,把身体调养好再说,不然如果被我老爹碰到,真的会把你宰掉的。」
    以西门朱玉过往的情形来看,一件事情结束,马上要赶着办另外一件事,这是再正常也没有,虚江子本来要点头告别,却突然心念一动,表示要与西门朱玉同行,一起去办事。
    想到这里,虚江子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旁边的西门朱玉,见他满面不平之色,胸中感觉五味杂陈,正想悄声问几句话,却听见那群河洛弟子进行交谈,说与大淫贼西门朱玉有不共戴天之仇,定要将这恶贼碎尸万段,才得甘心。
    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见过的事情越来越多,虚江子这才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所想象、所相信的那样简单,明明自己不是不愿意退让,也不是有什么非争不可的东西,却仍是弄到亲人之间反目成仇,拔剑相向,这些究竟是为什么?直至许多年后他仍然深自感慨,想不明白。
    果然,这话才一说,本来仍在讨论这场突来意外的河洛子弟中,突然就传来几声叫喊。
    「失败就失败,我早就说了,是你们以为我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我只是临场随机应变而已,失败是正常,成功算赚到,况且……」西门朱玉耸耸肩,道:「扯了那么多,其实我只是在找正当理由而已,实话实说,我压根就是想砍她,哪怕别的计划都失败,只要能砍死她就值得了。」
    躲在草丛中,虚江子听着一众河洛弟子义愤填膺的怒骂,几乎为之傻眼,想不通这算什么跟什么,虚海月遭到致命重伤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为何一下子就有这么离谱的谣传出来,这些人亲眼见到了虚海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门朱玉来到虚江子身后,长剑已回到鞘中,淡淡道:「或是你很有自信,追上打赢,抢回人以后,有把握把人救得回来,那我就没什么意见,你高兴追就尽管追好了。」
    虚江子愣了一下,看着西门朱玉要趁这机会往前冲,连忙阻住,眼看着两人又要动起手来,忽然听见大批人朝这边赶来的步伐与喧哗,虚江子不想lou面人前,想要躲避,又忌惮西门朱玉趁机闯过,正感犹豫,哪知道西门朱玉的反应更快,似乎更不愿意在人前lou脸,二话不说,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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