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特殊和谐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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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特殊和谐技巧-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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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的微词渐渐冒了头,无力挺身而出的女子却也只能故作无知,静观其变。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所有知情者都快要对当权者失望透顶的时候,他们却意外地发现,往日总是准时上朝的户部尚书,居然迟迟未有现身。
  后来,又过了两天,依旧没见着人的大臣们才纷纷打听到,户部尚书的府邸已经被抄了个底朝天,那些跟他一道贪赃枉法的官员也已和他一道被押入大牢。至于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少,几乎一个不少地流放边疆。
  一时间,皇城里多了好几座空空荡荡的豪宅,少了几家人丁兴旺的世族,这让不知内情的臣子们多少有些惶惶不安。
  明疏影是隔了三天才得知此讯的,对君宁天这种闷声不响就能吃人不吐骨头的雷厉手法,她不晓得是该吓得躲进被窝里,还是为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诚然,他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尽数一干人等的罪行,只在问斩当日,命人于刑场上宣读了几人的认罪书,这让百官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皆是对这位摄政王的雷霆手段生出了敬畏之心。
  户部尚书是贪了,可是,他究竟贪了多少,才惹得摄政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此狠手?
  短短数日,朝堂上下人人自危。一些人开始战战兢兢地自查,纠结着要不要把自个儿吞进去的那点银子给吐出来;另一些人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儿,却也吾日三省吾身,告诫自己莫要赴了那贪官污吏的后尘。
  人最害怕的,往往不是那看得见、摸得着的明枪,而是不知哪天会扎进后背的暗箭。这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委实不太好受,除非,他能终日谨言慎行,不做半点违背良心的坏事儿。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眼瞅着朝堂上忽然有些泾渭分明——问心无愧者神采奕奕、霁月光风,心有戚戚者惴惴难安、神色萎靡,明疏影觉得,要是她不需要扮作傻瓜,倒是可以提醒君宁天好好观察观察,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区分一下良臣与奸臣。
  是日,一身明黄的女皇帝比摄政王早到了一会儿,正坐在龙椅上像模像样地玩着手指头呢,就清楚地目睹了文武百官的各色表现。
  显然,他们是仗着耳聪目明的摄政王尚未现身,才胆敢在她这个傻皇帝面前“原形毕露”。
  明疏影暗自一笑,忽又灵机一动,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见平日里乖乖坐着的傻皇帝冷不丁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众臣不禁有些发愣。
  这傻子皇帝,是要干吗呢?
  这样想着,他们目视女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礼部侍郎的身前。
  年过十四的礼部侍郎这阵子一直睡不踏实,晚上老是梦见摄政王那张骇人的黑面孔,因此白天精神很是不好,心情也跟着跌到了谷底。见傻子皇帝仰着小脸盯着他看来看去,他忽然就觉得很是不悦。
  奈何对方好歹是一国之君,他也不好直接跟挥苍蝇似的把她赶走,只得板着脸问她:“皇上看着臣作何?”
  明疏影照旧对着他的脸上下打量,好一会儿,她才蓦地皱起了眉头,一板一眼地说:“爱卿,你是不是觉得很热啊?”
  礼部侍郎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这傻皇帝是看见了他额头上的冷汗,才会说这话的吧。
  他随即故作淡定地答道:“回皇上的话,臣没有觉得热。”
  “不热,那你的脸上怎么都是汗啊?”
  “只是路上赶得急,出了点汗而已,劳皇上挂心了。”
  “出了汗就是热嘛。”
  明疏影不依不饶地坚持着,直叫男人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眉角。
  这个蠢皇帝,也真是够了。
  礼部侍郎别开脸,索性不予理会。反正摄政王还没到,一个傻子皇帝,也不值得自己由着她胡搅蛮缠。可他没有想到,这傻皇帝还挺锲而不舍的,他把脸转向左边,她就跟到左边,他把脸转到右边,她又走到右边,显然是跟他扛上了。
  “皇上!”仗着自己未有理亏而对方又是个痴儿,男人怒了,皱着眉低喝一声。
  谁知对方非但没被他吓着,还冷不丁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两手一拍,冲着他直呼道:“哦——朕懂了!朕懂了!”
  男人只道她就要说出什么疯言疯语,却不料下一刻,她竟猝不及防地说:“朕想起来了!你这是虚汗,因为你心虚!”
  女子的声音太过清脆响亮,以至于那些老僧入定的大臣们都纷纷侧目。被揭穿了的男人更是暗吃一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无碍,无碍……不过是个傻子信口胡言,他哪里能够当真?
  话虽如此,男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偷偷观察别人是怎么看他的。见个别同僚霎时向他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禁不住心下一沉。
  不,不……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得保持冷静。
  这样想着,一颗心怦怦直跳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一国之君,惺惺作态地劝说道:“皇上还是赶紧回龙椅上坐着吧,一会儿摄政王就要来了。”
  他本以为,这傻子皇帝一听到摄政王的名号,就会吓得脸色发白,麻溜地蹿回到她该坐的位置上去,孰料对方闻言,却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片刻后,又冷不丁露出了然而促狭的笑意。
  “朕知道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摄政王的事?”仗着自个儿是个公认的痴儿,明疏影“胡诌”起来,那是毫无压力,“朕听说,前些日子,那个户部的爱卿也惹摄政王不高兴了,然后就被‘咔嚓’、‘咔嚓’地砍了脑袋。”诉说着血腥暴力的话语,女子却笑得像朵纯洁的小白花,“爱卿啊,其实,摄政王他人很好的,朕劝你,要是真的做了坏事,还是早点跟他道歉比较好,这样他就能原谅你啦!”
  明疏影如同称兄道弟般地说着,就差伸手拍一拍男人的肩膀了。然而,正是她这一番听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规劝,却叫对方听得胆战心惊。
  不,不可能的……这傻皇帝只晓得吃喝玩乐,对朝堂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所以,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毕竟,一个傻子的想法,谁能猜得透?!
  男人仓皇无措地注视着女子如花般的笑靥,实在从中看不出半点儿狡黠的光芒。他勉强定了心神,刚要扯出一抹若无其事的微笑,就听得殿外有人尖着嗓子唱喏道:“摄政王到——”
  电光石火间,男人不自觉地软了腿脚,明疏影瞅准了他身子一虚的空当,遽然伸手去扶,一边扶还一边煞有其事道地安抚他:“诶诶——爱卿你小心点啊!别怕、别怕啊!摄政王人可好了,你跟他好好赔不是就可以了。”
  “莫须有”的事情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口中的“事实”,礼部侍郎简直是有口难言。他只得竭尽全力站稳了身子,握紧了拳头,去看那徐徐而入的男子。
  还好,还好……摄政王并没有特意看他,压根就没留意到他!所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只要像平常那样就好!
  正这么自我安慰着,他看到来人突然在他身前顿住了脚步。
  低眉顺目的男人登时心头一紧,却也只得强作镇定地抬起了眼帘。
  然而,就在两人将要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君宁天冰冷的视线却忽而从他身上挪到了女子的脸上。
  

☆、所谓婚配

  对于君宁天冷冽的目光,明疏影早就习以为常。
  是以,面对这如同家常便饭般的注视,她照旧跟往常一样,回了他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是他对她视若无睹的理由,也是她赖以生存的法宝。
  只是……不晓得他方才有没有听到她和礼部侍郎的对话,继而注意到此人的异常言行呢?
  脑中思绪流转,脸上的笑意则是毫不动摇,明疏影一骨碌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龙椅上。
  一个月后,她听到了礼部侍郎锒铛入狱的消息。
  看来那个君宁天,也不是完全不把她这个傻皇帝放在眼里嘛!
  对于自己的机智以及对方的敏锐,明疏影表示很好很满意。然后,她又如法炮制着,助男子揪出了朝中的另一个贪官。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还能为民除害呢!
  喜出望外之下,女子仿佛忽然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不过,她是高兴了,朝堂上的那些男人们可是人心惶惶的。
  这个傻子皇帝,好像有些邪乎啊!怎么她一跟什么人说话,不出一月,摄政王就能查出那个人贪赃枉法的罪证?!还是说,皇帝的所作所为,其实恰恰就是摄政王的授意?!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孰先孰后,众臣默默地陷入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纠结之中。
  当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愈发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自个儿吞进去的银子给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帝的十八岁寿辰到了。摄政王大手一挥,命礼部大肆操办,并暗示群臣献上稀世珍宝,以博皇帝一笑。
  一些人摸不透这是吹的什么风:一个傻子皇帝,懂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呀?只要是看着好吃的、好玩的,她都能当个宝。
  想来想去,大伙儿还是觉得,摄政王唱的这一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几个尚在迟疑的朝廷命官好像忽然就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得!甭管摄政王是有意还是无意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地,把贪进肚子的银两变成古玩珍宝献与圣上,权当是充还国库了!
  于是,生辰当日,明疏影穿上了新衣服,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接受百官朝贺。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由大臣们亲自呈上的贺礼,简直就要闪瞎她的眼——就是拿明家最值钱的传家宝过来比美,怕也是要相形见绌的!
  可惜她也知道,这些价值连(和谐)城的宝贝,明面上是送给她的,实际上,她大约也只能在当天看上几眼,过过干瘾了。
  想到这里,女子不免有些惋惜。尽管她素来不重钱财,但对于某些个华美精致的珠宝首饰,她还是青眼有加的。就是不晓得,这摄政王肯不肯“慷慨解囊”,取几件她喜欢的赏给她?
  几件啊,几件就成。
  对着一串漂亮的夜明珠爱不释手,可怜的女皇帝向面无表情的摄政王投去了意图明显的目光。
  君宁天完全无视了她殷殷期盼的眼神。
  不过,一个时辰后,几件华贵的首饰还是被送到了一国之君的寝宫里。至于其他的,据说是悉数归于国库了。
  至此,心满意足的明疏影又对男子多了一分敬佩。
  下猛药惩贪官,又能以身作则、清廉无私,这样的人把持朝纲,或许才是丽国百姓之福。
  她甚至开始思量,倘若她当真是皇家的女儿,倒是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只盼他能勤勉为政,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此念一出,明疏影不免吓了一跳。
  拱手相让?他若真是收下这江山,令丽国改朝换代,又会如何处置包括她在内的“前朝遗孤”呢?是将她们软禁于某处,许个纨绔子弟嫁了,直到她们老死?还是大发慈悲,放她们自由?
  明疏影觉得,怎么想,都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突然开始忧心自己的前路。
  也许,比起混吃等死,恢复自由之身才是上上之策。
  孰料前脚才这么思忖着,她后脚就在朝堂上听一大臣提及了她的婚配之事。
  明疏影心下“咯噔”一沉,但转念一想,这身子都二九年华了,换做寻常人家的姑娘,恐怕早就嫁人了吧?更别提她是个女皇帝……好吧,是傻子女帝。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女子嫁人生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一个女皇帝成亲生育,就成了一件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而一个头脑不灵光的女皇帝进行国婚,则变作是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窘事。
  所以,哪家公子愿意跳入这个“甜美”的巨坑?
  明疏影偷偷地看了君宁天一眼,发现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摄政王不表态,大臣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就顺着这位权臣的意思,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毕竟,谁也不想冒着得罪摄政王的风险,拼了老命去替先帝的傻子女儿操心其终身大事——尤其是在他们清楚地记得,先帝的儿子早就已经死绝的情况下。
  可是,他们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进了御书房的明疏影心里就不安生了。她摸不准君宁天是个什么想法,是准备装傻充愣、能拖则拖,还是顺从民意,找个心腹当她的皇夫?又或者……直接给她配个真傻子?
  思及某种可能性,明疏影忽觉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君宁天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向她问及了今日朝堂所议之事。
  “皇上想嫁人吗?”
  简单粗暴的问法,可绝对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所以,她怎么着也不可能跟他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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