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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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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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鞑反问,双眼如鹰阜死死的钉在楚怀安身上,楚怀安尊臀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下坐骑的屁股:“如果王上不介意的话,本侯的坐骑可以让给你。”
  “……”
  胡人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族群,忽鞑的骑术自然是整个族群里最高超的,但他好歹是胡人的王上,又是打着和亲的名号来的,跟这些护卫一样骑马算怎么个意思?
  这是远昭要折辱我的面子!
  忽鞑这样想,眼神愈发凌厉,他没有动,掀着车帘的手一点点收紧,好像一个不留神就会把把车门帘扯下来。
  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乐意,楚怀安翻身下巴,将那匹马往马车边拉了拉,亲昵的拍着马脖子道:“王上莫非看不起本侯这匹马?这匹马可是五年前本侯血洗土匪窝,立下赫赫功劳以后,陛下亲赐给本侯的西域宝马,若不是王上身份尊崇,本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它一根汗毛!”
  陆戟:“……”
  这马不是你今早从马厩随便牵的一匹吗?
  胡人勇士:“……”
  这他妈是西域宝马?你眼瞎没看见这匹马又瘦又弱,马蹄上的马钉都快掉落了吗?
  楚怀安煞有其事的胡说八道,哪怕所有人的表情都写着不相信,他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忽鞑摸了摸鼻子,咂摸出一点趣味来。
  这还是在边关城池,有偌大的镇北军看着,是远昭国的地盘,不宜生事。
  想到这里,忽鞑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随着他出来,马车帘便垂了下去,阻绝了车里的光景,而他站在车辕上,更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他真的太高了!
  楚怀安想,不仅高,而且魁梧,比马车后面那群胡人勇士还要壮一倍,楚怀安都怀疑他身上硬鼓鼓的肌肉到底能不能被刀剑划开。
  忽鞑在车辕上踩了一下,借力跃到马背上。
  不知是他太重,还是他给人的感觉太危险,那马受惊的撅了两下,差点没一蹄子把楚怀安踢开。
  爷去你奶奶个腿!
  楚怀安在心里骂了一句,后撤两步,忽鞑勒住马缰绳让马安静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怀安,笑得爽朗又肆无忌惮:“侯爷这马胆子太小,在我们那里是要被驱逐的,以后有机会,让侯爷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宝马!”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楚怀安皮笑肉不笑的说,很快一匹马磕哒磕哒的跑来,楚怀安翻身而上,来到队伍最前面,沉声高呼:“迎使臣团入京!”
  话音落下,随行的侍卫齐呼:“迎使臣团入京!!!”
  声音振聋发聩,似乎还有城墙上的士兵呼应。
  马车再度缓缓向前驶去,忽鞑坐在马背上,不动声色的回头与城墙上那抹金色对视,眼眸染上笑意。
  故人重逢,总是叫人心生喜悦。
  然而他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消散,一道灼热的目光便锁定了他,眸子转了转,他看到陆戟年轻冷硬已历经风沙磋磨的脸,和城墙上站着的那个人从皮肉到骨血都极度相似。
  陆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就像他刚刚动手出其不意的把脖子上的装饰物甩出去却被拦截了一样。
  陆戟在注视着他,不肯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这有点棘手。
  忽鞑想,不过棘手的程度并不是难以解决,他眯了眯眼睛,像只优雅的猛兽,踱着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一个看似繁荣强盛,实则不堪一击的国度。
  远昭国的空气似乎都比他们领地的要鲜香许多。
  他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嫌弃又挑剔的声音:“这是野猪牙吗?挂在脖子上做什么?辟邪?”
  睁开眼睛,兔子一样滑稽的男子与他并驾齐驱,手里正好拿着他刚刚被拦下的装饰物。
  那是忽鞑这些年的战利品,上面的尖齿无一不是来自凶残嗜血的猛兽,挂在脖子上,可以向旁人昭示自己的英勇,丢给对手算是一种挑衅,因为他会杀死那个人再拿回这串只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如果对手足够强大,他还会考虑在杀死对方以后,从对方口腔拔下一颗牙齿串在上面。
  然而现在,这样的东西被一个似乎完全不懂内涵的人拿在手里,言语之间还嫌弃他的东西丑。
  忽鞑眉心跳动了一下,他看向陆戟,想质问陆戟为什么要把这个丢给一个傻子,耳边便传来一声细微的断裂声。
  他从少年时代便一直戴到现在,陪他出生入死,不断加重变得沉甸甸的装饰物,被一把异常精巧细致的匕首割断了。
  “……”
  忽鞑感觉自己脑子里某根神经被撩动了一下,下一刻,他看见楚怀安想小孩儿破坏新入手的玩具一般,从上面扯下一枚兽牙随手一丢,那东西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到街边一条流浪狗口中,那狗吐着大舌头,忽鞑甚至听见他撒欢把那兽牙咬得嘎嘣脆的声响。
  “……”
  脑子里那根神经铮的一声断裂,忽鞑刚想动作,楚怀安忽的抬头看着他,满脸真诚:“王上,你是看中本侯手里这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了吗?”
  “我……”
  老子看中你的项上人头了!
  忽鞑想怒吼,楚怀安却一脸纠结的打断他:“本侯已经将西域宝马让与王上,这匕首是皇表哥御赐给我的,暂且不能给你,待你离京之日再送你吧!”
  他说着话,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的从犹豫迟疑变成了坚定,好像心里做了很大一番挣扎才决定把这把匕首给出来。
  忽鞑险些绷不住脸上的平和,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的低唤:“侯爷,可以劳烦你将手中之物给我吗?那是我父王很珍视的东西。”
  忽宛颜开口,这样的声音做出来的请求让人不大会想拒绝。
  楚怀安回头,忽宛颜正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他。
  对视片刻,楚怀安惊醒般扬扬手中断裂的东西,十分敷衍的道歉:“原来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我还以为是王上不要了才会丢掉的,抱歉!”
  说完抱歉,楚怀安轻轻一抛,把那东西丢向忽宛颜,忽宛颜轻轻抬手,一截素白的手腕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稳稳勾住,然后整个人迅速坐回马车车厢。
  只是这样一个轻巧的动作,看不出来她会不会武功,身手又如何。
  楚怀安收回目光,无视忽鞑要吃人的目光,语重心长道:“王上,以后这样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到处扔为好,要不是本侯的手下帮你拦一下,你岂不是找都找不回来了?”
  “……”
  忽鞑语塞,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楚怀安身上扫了两三遍,最终回到前方望不到尽头的路。
  也许,他不该看轻这个看起来似乎很吊儿郎当的侯爷。
  与此同时,蘅州城最大的烟花之地,留仙阁。
  苏梨和赵启与在浔州一样,用了同样的说辞在留仙阁要了一间房。
  蘅州与浔州不过一日的路程,苏梨本不想在此停留的,但屋外电闪雷鸣,根本无法赶路,只能到城里来歇一下。
  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苏梨和赵启轮流沐浴,换了干净衣服,苏梨又在掌心上了一点药,因为赶路的缘故,被掐破的水泡即便上了药也没有痊愈,反而被捂得有点发炎,又痛又痒。
  苏梨皱了皱眉,门窗被越来越强盛的风雨打得啪啪作响,好像整个阁楼都在风雨中飘摇起来,天阴沉得和晚上差不多,压在人的心头,带来极强的不安感。
  “今日的雨恐怕不会停了。”
  赵启说,雨势太大,窗户缝隙已经渗进水来。
  “那便等雨停了再走。”苏梨低声说,借着屋里的灯光,把被打湿的手骨用干帕子轻轻擦拭。
  光线有些昏暗,她专心致志的擦着一只白森森的手骨其实颇为吓人,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尖叫起来。
  “你和核儿回京以后,见过我二姐吗?”
  苏梨问,赶路的时候她的脑子是空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往前走,最好再快一点,一旦停下来,脑子里便控制不住的涌上许多旧事。
  身边只有赵启一个人,她只能跟他交流。
  日夜兼程赶了好多天的路,苏梨瘦了很多,她拿着白骨极轻柔的擦拭,指尖竟比白骨胖不了多少。
  赵启掀眸瞧着她的动作并没有急着回答,屋里一片静谧,只剩下哗啦啦的风雨声。
  苏梨也没在意,盯着白骨自顾自的继续道:“二姐当时应该还没下嫁给张岭,核儿若是回来,二姐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她……”
  “是她想办法让我混入侯爷的队伍中去土匪窝找你的。”赵启突兀的说,苏梨擦手骨的动作顿了顿,她微微低头,面容笼上些许阴影,看不太清表情:“如果你不去找我,核儿和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不会遇害?”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突兀,连屋外的风雨似乎都因此减弱了些。
  如果五年前赵启没有离开核儿,核儿应该不会被抓进尚书府,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沉了塘。
  “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启这样回答。
  苏梨抬头与他对视,他认真又从容的补充:“没有如果。”
  昏暗的灯光给彼此的眼神做了最好的伪装掩护,谁也看不清对方眸底最真实涌动的情绪是什么。
  “雨歇了就走,你要休息一会儿吗?”苏梨主动打破沉静问,赵启抬脚勾了个凳子,略微放松身体靠坐在窗边,这样便开始休息了。
  苏梨没再说话,把手骨包好塞进怀里躺到床上。
  留仙阁的床没有寻梦楼的软,不过却透着股子雅致的淡香,像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清浅无害,很容易叫人放松下来。
  身体失力,脑子迷迷糊糊陷入梦境,意识却还挣扎着残留着一丝清醒。
  梦境光怪陆离,在一片影影绰绰之中,吱呀一声极细微的推门声忽的刺入,像一把刀,生生撕裂梦境,苏梨猛地睁开眼睛,身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睡了多久,屋外的风雨声已经消失,桌上多了一个疑似装着画轴的木盒,赵启又不在屋里。
  苏梨心头一跳,并没有去查看木盒里装了什么,顾不上穿鞋,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追出房间。
  又是夜幕初临的时辰,因为刚下过雨,空气里充满湿润的凉意,留仙阁的生意还没开始热闹起来,姑娘们开始梳妆打扮准备揽客,苏梨站在门口迅速从楼下扫过。
  她很确定,刚刚她听见了推门声,送东西来的人应该才刚刚走出去。
  他在哪儿?
  苏梨努力分辨,刚刚醒来的脑子还因为睡意有些懵懂,她用力踩了地板,借掌心的疼痛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哎哟!没长眼睛啊!撞死老娘了!”
  一楼靠门的地方一个姑娘高声惊叫,苏梨手抓着栏杆一撑,身体轻盈无声的从二楼跃下,那人穿着灰色短打,戴着一顶毡帽绕过那姑娘走出大门。
  眼神一凝,苏梨快步跟上。
  出了门,挟裹着凉意的绵绵细雨扑在脸上,雨还在下,一直没停,地面一片湿滑。
  苏梨没介意,快步跟上那人,她没有开口叫停,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步子,他发现苏梨了,同时也证明苏梨跟对了人!
  心跳微微加快,苏梨穷追不舍,走过两条街以后,那人转入一条巷子,苏梨想也没想立刻跟上,刚踏进巷子,一股寒风迎面而来。
  苏梨下意识的后仰着跪下,借着湿滑的地面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那人两腿蹬在巷子两侧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柄大刀,若不是苏梨躲得快,那把刀应该已经削掉她的脑袋。
  一击未中,那人拿着刀轻飘飘落地,苏梨抬手在地面拍了一掌,借力站起,与那人对视。
  那人很高大,身形远比一般远昭国男子要高,五官更加高挺深邃,眼底裹着杀意,和之前在别院掩护掳走苏唤月的人身形很像。
  胡人?
  苏梨脑子里立刻冒出这样的猜想,下一刻,人已拿着匕首攻了过去。
  对方拿着大刀,兵器略占优势,但苏梨是女子,身子更灵活柔软,躲过大刀攻击近身以后,便能占得上风。
  雨渐渐又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掩盖了兵器相击的声响。
  铮!
  又是一声脆响,苏梨矮身用匕首挡住兜头劈下来的刀刃,缓了对方的攻势,终于得以近身,苏梨在他右手手腕刺了一下,大刀脱手落地,苏梨当即一手抱住那人的腰,一手将匕首狠狠插进对方的肩胛骨。
  匕首很利,她找的位置也很准,匕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深深的插进那人的身体里,苏梨刚要握着匕首拧两下,那人的左手忽的一动。
  苏梨敏锐的察觉到危险,迅速后撤,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弯刀很亮,比匕首更利,即便苏梨已经非常快的后撤,也还是没有避开,衣服破裂,腹部的肌肤尖锐的疼了一下,然后有温热的血涌出来。
  苏梨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低头,腹部已被血浸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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