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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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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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了?被附身了?”楚怀安伸手在苏梨眼前摇了两下,忍不住调侃:“爷就进去上个香而已,又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了?”
  “没什么,等着无趣走神了而已。”
  苏梨拉回思绪回答,撩开马车帘子让楚刘氏上车,楚怀安看看她,又看看眼神慌乱躲闪的车夫,没急着戳穿苏梨的谎话,跟着上了车。
  回城的时候,苏梨还是被楚怀安拉进了马车里,许是在祭奠的时候想起了往事,楚刘氏一脸心事重重,并没有管楚怀安和苏梨。
  马车进了城没多久被一个人拦下,苏梨掀开车窗帘子,一张歪眉斜眼的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丑得有些吓人,苏梨一时没认出人来。
  “侯……侯爷,明日可有时间?揽月阁来……来了新人,美……美死了!”
  这人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可提到美人时,眼底的下流却丝毫不减,正是苏梨之前在尚书府的寿宴上教训了一番的贾公子。
  不过她那日出手只是想让这位贾公子长长记性,别成天把脑袋当摆设到处调戏人,只要及时找大夫把酒杯拿出来就没问题,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苏梨哪里知道这位贾公子自从腆着脸和楚怀安攀上关系以后,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到处狐假虎威,那日他急吼吼的去找大夫,被人暗中使绊子,酒杯取出来以后,说话也不利索了,不知被人暗中嘲笑了多少回。
  “贾兄你这嘴都瓢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做这事呢!”
  楚怀安调笑,大约是听惯了他这样说话,贾公子并未听出他的嘲讽,故意挺了挺胯:“嘴不……不利索了没关系,只要这……这里的家……家伙事还……还成就行!”
  这动作放浪得很,路过的行人全都鄙夷的看着他,顺带着也偷摸着看马车里坐着什么人,楚怀安不想跟着他一起丢脸,很是及时的放下帘子,沉声应了一句:“明日午时,揽月阁见!”
  “侯……侯爷一……一定来啊!”
  贾公子兴奋的追在马车后面喊,车夫约莫也看不惯他这样的行径,将马鞭抽得啪啪作响,将他远远甩开。
  马车里只剩下吱呀吱呀的声音,楚刘氏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看着楚怀安低声提醒:“谨之,如今你是昭冤使,行事说话当有分寸些,别辜负你皇表哥的信任!”
  这算哪门子的信任!
  楚怀安在心里反驳,面上一派淡然:“我自有分寸。”
  他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旁人越说他越是容易逆反,楚刘氏便止了话题,目光一转,落在苏梨身上,惯性的想叫苏梨看着他一些,猛地又想起那些旧事,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一路回府,楚刘氏似是累极了,把楚怀安打发走,自己回了院子,也没心思吃东西,叫人准备了斋饭,沐浴焚香后进了小佛堂,不知是要赎罪还是替楚怀安祈福。
  楚怀安没心没肺的回到自己房间瘫着,听见下人传报说有人登门拜访,只让收礼,却一概不见人。
  从下午到晚上,前后一共来了四拨人,都被拒之门外,送来的礼倒是都摆到了楚怀安面前,拆开一看,不是玉石就是银钱,出手最大方的,送来了一纸房契,因上面的落款是‘安无忧’三个字,苏梨多瞧了那房契一眼。
  房子在城东,离逍遥侯府不是很远,周围开着不少店铺,交通便利,地势繁华,倒是极适合金屋藏娇,这样一处宅院,怎么说也要好几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得有关系才能买下,安家大少爷怎么出手如此豪气?
  苏梨拿着房契思索,楚怀安挑眉随口问了一句:“喜欢?”
  “没有。”
  楚怀安根本没听苏梨说什么,一脸笃定道:“都拿着不撒手了,还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爷不是说了喜欢什么直接跟爷说么?”说完从苏梨手里拿过房契折了几下,塞进他随身戴的荷包里递给苏梨。
  那荷包是昨日楚刘氏给他装铜钱的,鲜亮得很,苏梨不由得推辞:“侯爷,这里面的铜钱是夫人专门给你的……”
  “放你这儿帮爷保管着,不成?”
  “是!”
  苏梨接过荷包放进袖兜,思竹让人抬了热水进来给他沐浴,楚怀安不知道抽什么风,不用她们服侍,将她们赶出来。
  苏梨倒是乐得自在,出了门径直回自己的院子,思竹却没有回去,沉默的跟在苏梨身后,一直到了苏梨的院子,她打眼囫囵扫了一圈。
  苏梨先前没回来,可院子里早就亮起了灯笼。
  府上有规定,思竹这样的一等贴身丫鬟,也是楚怀安特别照顾才有自己的院子,除了自己回去休息,平时不得点灯,唯有七宝这样特别受宠的,才能有主子一般的待遇,入夜以后,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人,都能点灯。
  心里的郁愤之气更甚,思竹不由开口:“三小姐真是好手段,回京不过短短数日,便在侯府有了一席之地,俘获侯爷和夫人的喜爱!”
  她的语气泛着呛人的酸,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好像苏梨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才得了如今这些好处。
  “我向来手段都高明,你莫非今日才知道?”
  苏梨反问,眸光平静,清冽得透着丝丝冰凉,思竹这几日本就愤懑不平,如今被她一激,顿时失了理智,口不择言:“三小姐如此高明,为何没有教导身边人多长点脑子?”
  苏梨此番回京是孤身一人,思竹口中的身边人,只有核儿一人。
  听她这话倒像是知道一些内情,苏梨心念微动,提步绕过思竹,将院门关上,落了锁。
  “三小姐关门做什么?莫不是想对我动用私刑?这里是逍遥侯府,不是尚书府,你若是乱来……”
  思竹戒备的警示,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苏梨不想听这些废话,开口打断:“我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你既然提到核儿,想必接下来我们要说的话,也不太适合被旁人听见。”
  思竹:“……”
  “核儿年纪小,当年我自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并未教她如何勾心斗角,谁知后来竟害了她性命,你既然知晓内情,那便与我详细说说,当年是谁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我与土匪私奔,是谁煽动侯爷与先生去土匪窝剿匪,又是谁趁着众人去土匪窝寻我之时,将身怀六甲的核儿押到尚书府鞭打致死?”
  苏梨每问一句,就朝思竹走近一步,思竹听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苏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多事,一步步后退,不期然被台阶绊了一下,思竹跌坐在地上。
  地面冰凉且冷硬,磕得她尾椎骨生疼,眼眶红了起来,怯弱不胜。
  苏梨毫不怜惜,俯身看着她,眉眼微弯,眼角延伸出一抹妖冶的弧度:“听说核儿死后,你们说她未婚先孕,不贞不洁,将她的尸首绑了石块沉塘,连个全尸都没留给她?”
  听见这话,思竹的眼睛猛地睁大,眸底的恐惧如漩涡一般,回放着当年的场景。
  苏梨没有给思竹回忆的时间,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冰凉莫名的带着股子死气:“核儿蠢笨,你不妨好好跟我说说,我那好姐姐是如何教你算计核儿性命的!”
  说完,苏梨的手微微用力,捏得思竹痛呼一声,眼角立刻滚出泪来。
  她今夜是魔怔了,不自觉想跟着苏梨过来看看,想凭借这五年的伺候与苏梨争个高下,却不想三言两语之间就被苏梨击溃。
  苏梨不与她虚与委蛇,也不与她拐弯抹角,像一把打磨极好的刀,什么挡在她面前,她就刺破什么。
  “三……三小姐,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离开时苏挽月已嫁入东宫,她初入宫,手还伸不到宫外来,唯有你与主母二人在外替她谋划,她那时已贵为太子侧妃,我也名声尽毁远走他乡,你们为何还要做这么多事呢?”
  苏梨与苏唤月,从来都没觊觎过苏挽月的东西,就算苏梨曾年少无知对楚怀安动过心思,可毁了名声以后,她也再没有和楚怀安在一起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呢?
  “三小姐,我……我没有……”
  “啪!”
  苏梨狠狠甩了思竹一巴掌,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思竹的脸比安珏柔嫩多了,苏梨那一巴掌下去,她那半边脸立刻肿得老高,唇角甚至开裂流出一缕血丝。
  思竹被苏梨那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年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核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还有二姐和先生,我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不妨告诉苏挽月,只要我在京中一日,她就一日别想坐稳贵妃之位!”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苏梨并不执着于要听思竹认罪伏诛,只先把话撂在这儿。
  这话极大逆不道,思竹吓得脸色惨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只有眼角的泪珠不停地无声滚落,见她的鬓发被打散,苏梨俯身好心帮她理了一下,惹得她瑟缩着后退。
  苏梨勾唇笑起:“我知道你喜欢侯爷,苏挽月当年应该也是许诺将你送到侯爷身边,你才会死心塌地的帮她做那些事吧?”
  “……”
  思竹不敢应声,脸色一片灰白,因为苏梨全部都猜中了。
  她就是为了楚怀安,害了苏梨害了核儿。
  害人的时候她没有害怕,只觉得紧张又刺激,隐隐还有些兴奋,如今被苏梨翻起旧账,她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核儿被沉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冬日,那水冰冷刺骨,尸体绑着石块丢下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思竹这会儿怕的是苏梨也会像当初那样,想法子将她沉塘去。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苏梨撩起自己的袖子帮思竹擦了擦汗,脸上是清浅的笑意,在昏黄的烛火下染上一分诡谲,然后思竹听见她道:“放心,五年前的事已寻不到证据,只要你老实待着,我也不会将你沉塘去陪核儿。”
  苏梨轻轻柔柔的说,思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然而神经还没完全松懈下来,又听见苏梨咬着牙道:“不过你既是踩着核儿的尸身进的侯府,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侯爷身份高贵,你这辈子,注定要求而不得,既是奴婢,合该被人踩在脚下当牛做马!”
  求而不得,当牛做马,这对思竹来说,已是最锥心的报复!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苏梨,唇瓣颤抖着没有一丝血色,半天才哆嗦着抖出一句:“三小姐,你……你不能……”
  “不能?你害核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不能?”苏梨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思竹,像看着一只蝼蚁:“既然要害人,就莫要怕报应!毕竟,天道好轮回!”
  说完这话,苏梨的耐心耗尽,径直回屋还锁上了门,思竹坐在地上,浑身发凉,想起身却腿软得又跌坐回去。
  她心里很清楚,苏梨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是较着真的,当初核儿死的时候,她没想过苏梨有一天还会回京,甚至到逍遥侯府来,她以为那些事会像核儿的尸骨一样悄无声息的烂在池塘底下,没有任何人知道。
  如今苏梨回来了,五年前那些事,就遮掩不住了,像一块结了伽的烂疤,只要轻轻一戳,伽壳就会脱落,露出里面溃烂的伤口和恶心的脓水。
  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刚刚苏梨说得明白,只要她老实待着,就会留她一命,但在逍遥侯府,她也不会再有翻身之日。
  这是苏梨给她的选择,要么等着被报复,要么想办法再与苏梨斗个你死我活!
  想清楚利害,思竹渐渐冷静下来,她扶着柱子缓缓站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亮闪闪的算计。
  这个选择其实五年前她已经做过了,她不想永远都低人一头,要么做人上人,要么死,这个赌局很划算!
  听见思竹开门离开的声音,苏梨唇角勾了勾,戳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到研好的墨汁中,再度研匀,提笔蘸墨静下心开始着墨描画。
  这是楚怀安之前要求她画的母子平安图,她早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草稿,落笔极为自然流畅。
  她一直不想和苏挽月争什么东西,觉得没意思,可苏挽月要步步紧逼,她已经没有再退让的余地,不如将新账旧账一起算!
  苏梨这厢认真画着画,楚怀安也没闲着。
  他懒洋洋的在耳房泡着澡,今日驾车的车夫正哼哧哼哧的帮他搓着背。
  “这么说,今天安珏动手了?”
  楚怀安趴在浴桶沿上轻声问,车夫力气大,将他背上搓得一片通红,充血一般,有些骇人。
  “是,不过苏小姐也没吃亏,倒是安大人被踹了两脚。”
  车夫老实回答,经过半天的消化,已经恢复平静,只是言语之间对苏梨的身手有些敬佩。
  楚怀安不置可否,眸底一片深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善世堂那个岳大夫的来历查过了吗?她是打哪儿来的?”
  “伙计说那大夫是高御医推荐的,好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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