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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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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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与二姐可暂且住在此处,你先去厨房烧些热水,我去找马车将二姐接回来,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明日我去采办。”
  小小的房间被昏黄的灯火照亮,透着前所未有的温馨,绿袖不停地流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最后扑通一声给苏梨跪下:“奴婢都听三小姐的,谢三小姐搭救之恩!”
  这些年都是绿袖陪在苏唤月身边,她对苏唤月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一清二楚,苏唤月没流的泪,她都流尽了。
  苏梨伸手将她扶起来:“你对二姐忠心不二,比我更像她妹妹,我不能日夜陪在二姐身边,全靠你体贴照顾,你放心,日后我与二姐,定不会亏待于你。”
  苏梨许诺,撩起衣袖帮绿袖擦去泪痕。
  绿袖是苏唤月的贴身丫鬟,如核儿和苏梨的感情一般,从来都没有把她们当做下人来看。
  “好了,别哭了,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绿袖强迫自己破涕为笑,还是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点头。
  苏梨又安慰了几句,这才从院子里出来去找马车。
  天色已晚,又有夜禁,街上除了更夫几乎没有人,马车更是难找,苏梨走了好几条街都没找到,正想回医馆看看能不能让伙计帮忙把人送回来,不远处忽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马车驶得并不快,在浓郁的夜色中,只在车檐一角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连车铃都没有一个,辨不出是哪家的车马,但驾车那人却极有辨识性。
  苏梨等着马车驶近,待离得还有十来步的距离,冲出去将马车拦住。
  之前有过被拦的经验,赵拾立刻拉了马缰绳停下,没有抽出利剑,只坐在上面冷眼瞧着苏梨。
  “赵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忙?”
  苏梨高声开口,话落,马车窗帘被撩开,赵寒灼肃然冷漠的脸探出来:“三小姐莫非有趁夜拦人车马求人帮忙的习惯?”
  苏梨没心思和他绕那么多,跑到马车边仰头看着他认真请求:“我二姐生病了,还请赵大人将马车借我一用,我要接她回家休养。”
  二姐?
  之前在尚书府参加寿宴赵寒灼是见识过苏梨为了苏唤月当众顶撞楚凌昭的,此刻见她神色焦急,便知她不是装的,略加思索,赵寒灼放下车窗帘。
  “上车!”
  简单二字,便是应允,苏梨单手撑着车辕跃上马车。
  半个时辰后,苏梨坐在马车里照看着苏唤月,赵寒灼照旧绷着一张脸,和赵拾并肩坐在马车辕上吹着冷风。
  马车很快到了那处宅院,绿袖闻声跑出来,一眼瞧见赵寒灼,差点没吓得跪下去,哆哆嗦嗦的行礼:“奴婢见过赵大人!”
  赵寒灼跳下马车随意挥挥手,没那么多虚礼,苏梨掀开车帘钻出来,刚想叫绿袖过来帮忙,赵寒灼冲赵拾递了个眼色,赵拾朝苏梨说了句得罪,便抱起苏唤月朝屋里走去。
  已婚女子怎可随便与男子如此亲昵?
  绿袖将阻挠的话压在喉咙,做贼似的四处打量,生怕被人瞧见毁了苏唤月的名声。
  苏梨没她那么多顾虑,下了马车诚恳的向赵寒灼道谢:“今日之事,多谢赵大人!”
  赵寒灼微微颔首,面上表情淡淡,算是承了她的谢,也没像旁人那样打探内情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赵拾将苏唤月送进卧室很快出来,两人要走,苏梨犹豫了片刻又道:“赵大人,我想雇两个可靠的人替我二姐看家护院,赵大人可有可靠的人选推荐?”
  魏氏和张岭是什么德行苏梨不说全部了解,也了解了一半,今日魏氏是被苏梨吓懵了才会把人放走,等过几日回过神来,难保不会跑来找苏唤月的麻烦,苏梨自是要早做打算。
  赵寒灼看看院子又看看苏梨,眸光平静无波:“没有。”他拒绝的爽脆,想了想坦诚的加了一句:“本官向来不喜欢这等麻烦事。”
  他为人寡淡,又身处大理寺少卿这样的职位,自是越少与人有瓜葛越好,既便于办案,也不会担心旁人因他受到报复牵连。
  “是我唐突了,不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赵大人!”
  苏梨说着弯腰又行了一礼,赵寒灼盯着她的发顶淡然的说:“不必谢我,除夕宫宴,本就是你略胜一筹。”
  言下之意,已是笃定苏梨当日所作文章句句属实,今日不过是因着那日下注的彩头,帮苏梨一个忙而已。
  他能相信苏梨,必是查出了些什么,苏梨不由追问:“赵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她问得急切,赵寒灼已转身上了马车,墨色衣摆划着冷硬的弧度消失在马车帘后,赵拾也上了马车,鞭子一扬,马车磕哒磕哒的走远。
  这人的原则便是如此,不论亲疏远近,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目送马车走远,苏梨回到院子,绿袖拿了两床被子给苏唤月盖上,正用热毛巾帮她擦身体,苏梨接过毛巾坐到床边:“屋里没有米粮,这个时辰只有揽月阁还开着,绿袖你去吃些东西吧。”
  “奴婢不饿。”
  绿袖摇头,固执的守在旁边,苏梨也不再坚持,帮苏唤月擦完全身,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二姐的高热基本退了,今夜辛苦你守着她,我还要回侯府一趟,明日再来看你们。”
  苏梨说着摇头,衣袖被绿袖拉住,她脸上一片纠结,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三小姐,侯爷可会刁难于你?若是……若是三小姐为难的话……”
  “二姐已不顾一切与婆家闹翻,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
  苏梨自信的说,绿袖被她那笃定的神采晃了眼,不由得脸红,讷讷低语:“嗯,奴婢知道,三小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从别院出来,苏梨径自回了逍遥侯府,时辰这般晚,大门已经关了,苏梨绕到后院翻墙而入,悄无声息的落地,府上值夜的护卫并未发觉,迅速绕过厨房准备去楚怀安的院子,忽见厨房还燃着烛光。
  这么晚了厨房怎么还有人?
  苏梨疑惑,猫着腰贴着墙摸到厨房外面,正想丢个石子试探一下,头顶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警觉性这么差,还躲什么?”
  仰头,楚怀安懒洋洋的坐在房檐上,手里拿着一瓶酒温吞吞的喝着。
  “侯爷。”
  苏梨喊了一声站直身体,楚怀安坐着没动,仰头看着满天星辰:“锅里有烧鸡,自己拿着吃。”
  苏梨想说不用,肚子却不争气的唱起空城计,脸上一热。
  这个时辰,厨房早熄了火,不过灶里有柴火煨着,烧鸡还是热乎乎的,拿在手里甚至有些烫手。
  苏梨撕了鸡腿啃了两口,余光瞥见楚怀安跃了下来。苏梨连忙咽了嘴里的东西开口:“侯爷,前些日子那处院子,我让二姐住了。”
  咽得太急,她有些被噎住,慌乱的舀了一瓢冷水灌进肚子。
  凉水入腹,透心的冰寒,放下水瓢,楚怀安拿着酒壶倚靠着门框,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梨,看不出醉没醉。
  “房契在你手里,你要如何处置那房子自己看着办。”
  楚怀安满不在意的说,仰头喝酒,瓶子里已经空了,他晃了两下,没尝到味儿,耍性子一般把酒瓶丢到地上,酒瓶咕噜噜转了一会儿,在苏梨脚尖停下。
  “侯爷喝了多少?”苏梨问着,目光已经自发的在厨房搜寻起来,楚怀安靠得累了,缓缓弯下腰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脑袋闷声回答:“喝了不少。”像是醉酒后的嘟囔。
  苏梨找齐食材,把锅洗干净,兀自生火开始熬醒酒汤。
  她动作利落得很,做东西并不讲究精致,反而透着股子糙老爷们儿的豪气,火生得比厨娘还要快,小小一团木柴枝桠拢在一块儿,火焰便蹿了上来。
  “这火也是陆戟教你生的?”
  楚怀安问,坐在门口离烛火较远,脑袋又微微垂着,看不清脸色,苏梨抿唇没有说话,又扯了个鸡腿继续吃。
  她能隐隐感觉楚怀安的情绪不大对劲,只当他是因为苏挽月失了宠却无能为力想找个人说说话才会如此。
  没得到回应,楚怀安便视为苏梨默认了,他点点头,腿曲着不大爽利,他慢吞吞的把腿伸直,看着鞋面上用银丝绣的图案,图案折射着细碎的亮光,挺漂亮的,是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美好,还有很多东西,他浑浑噩噩的过着,便错过了。
  “阿梨,你是不是很恨我?”他轻声问,依然没有掀眸与苏梨对视,像是在刻意逃避一般。
  白日撕扯了一整日,苏梨身心都有些疲惫,一时没能特别敏锐的揣测到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锅里的水不多,很快咕噜噜沸腾起来,苏梨洗了一只碗把醒酒汤盛起来,稍微放凉了一会儿等温度合适了才端过去递到楚怀安面前。
  “侯爷,喝点这个,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
  她蹲在他面前低声说,那碗醒酒汤被她稳稳地端着,一点摇晃都没有。
  她手上的冻疮差不多都好了,疮疤也脱落,只是指节上还有几团血脉不畅的青紫,破坏了整只手的美,却遮掩不住她指尖的纤细柔弱。
  目光流连至此便没有再往上挪,楚怀安缓缓抬手,终于接过醒酒汤,低头想喝,从汤汁的倒影看见自己醉意朦胧的脸,失意又落魄。
  喉咙哽得厉害,呼吸转换之间,他吐出胸腔的酒气,接着刚刚的话题道:“你离京后,核儿替你鸣冤,我知晓却没抽出一分精力帮你护住她;你二姐被退婚又被赐婚给张岭,我知道他是人渣,也不曾对她有过半分照拂;后来剿匪,我打头阵,顾远风跟在我身后,却被废了右手。”
  他在京都,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爱的人在深宫之中享受着帝王的独宠,一步步踏上尊位于他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旁人如何卑微求生,与他没有半分干系,因为苏梨不在他心中,他自是没有爱屋及乌的道理。
  于是他眼瞧着她在乎的人被践踏,无动于衷。
  “侯爷,你醉了。”
  苏梨提醒,楚怀安终于肯与她对视,黑亮的眸子攒着亮得吓人的火焰,他紧紧抓住苏梨的手,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只关心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现在梦醒了,不该觊觎的和该抓住的,都离他而去,他怎么都抓不住。
  “苏梨,你是因为那夜我醉酒说的那句混蛋话恨我还是因为我没帮你照顾好你在乎的人恨我?!”
  他借着酒意问她,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苏梨由着他抓着,面上一片波澜不惊:“侯爷,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话落,楚怀安夺过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摔在地上:“喝完了,说吧。”
  她何时应允过他喝完醒酒汤就回答他问题的?
  苏梨腹诽,却没跟一个醉鬼计较,只平心静气的回答:“我不恨侯爷。”
  “不恨?”
  楚怀安疑问,抓着苏梨的手用力一拉,将苏梨拉得跌入他怀中,带着浓郁酒香的唇袭来,苏梨偏头避开,那吻落在发顶。
  从魏氏头上抢来的珠钗尚未拔下,楚怀安的脸被那珠钗划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梨趴在楚怀安怀里没有急着动作,她安静的闻着这人身上馥郁的酒香,像极了五年前那夜,他借醉酒将她压在身下强吻一般。
  “侯爷心仪我长姐,自是应该以长姐的安危喜乐为重,我与侯爷的交情不深,侯爷犯不着为了劳神费力做这些事,这些事,是我的劫也是我欠下的债,我该怎么还便怎么还,怎么也恨不到侯爷身上。”
  这一番话,将她与楚怀安之间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若是交情不深,当年她怎会冒着杀头的危险替他谋划私奔?怎会半夜偷偷出府,被山匪掳劫而去坏了名声?
  若是交情不深,他何必在她声名狼藉之时大张旗鼓的让人去尚书府下聘?何必亲自率兵血洗匪窝?何必五年时间,总是梦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挥之不去?
  可她如今一句交情不深给他们之间做了了结,却叫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楚怀安抱着苏梨没了动作,良久终于放手,轻飘飘的呢喃出声:“你说得有理……”
  苏梨直起身子,楚怀安脑袋一歪,身体软软的躺在地上,发完酒疯睡死过去。
  这人,明天醒来大约又不记得今日说过什么了吧。
  苏梨想着把人扶起来架到肩上,慢吞吞的朝院子里走去。
  子时早就过了,回去的时候,院子里还燃着灯,思竹眼巴巴的等在院子里,见苏梨把楚怀安扶回来,立刻飞奔而来。
  之前撕破了脸皮,思竹对苏梨说话也没客气,开口就是指责:“三小姐怎么现在才回来?侯爷今日心情不好,入夜后一直在找你。”
  她这语气,好像楚怀安是为了苏梨才喝这么多酒一样。
  “你伺候了侯爷五年,难道还不知晓要劝诫侯爷少喝些酒,以免伤身体吗?”
  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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