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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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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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怀安在心里叹息,忍不住抬手用指尖轻轻按压她眉心的褶皱。
  岳烟:“……”
  侯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直接上手不大好吧?
  岳烟直勾勾的盯着楚怀安的手,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楚怀安掀眸与她对视:爷乐意你管得着爷?
  “……”
  岳烟一脸无语,这人究竟是真的王孙贵胄还是街边的地痞无赖?
  不知道是岳烟帮苏梨擦身体让高热退了还是楚怀安硬把苏梨的眉头揉得,总之没一会儿,苏梨一直蹙着的眉结散了,安安稳稳的睡下。
  见她睡得安稳,楚怀安也没再动手动脚打扰她,自己坐到一边,在草堆里寻了个不那么难受的位置躺下闭目养神。
  岳烟:“……”
  狱卒:“……”
  侯爷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侯府松软的大床不睡,你跑这儿来睡又臭又潮湿的牢房!
  楚怀安也没睡多久,寅时刚过他便醒了,再过一个时辰,百官就该聚集在宫门口等着上朝了。
  睡得不怎么好,脑袋有点痛,楚怀安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偏头不期然对上苏梨一片清亮的目光。
  这几日她烧得糊涂,睡了醒醒了睡,这会儿看见楚怀安,记忆还停留在那夜与他摊牌的时候,两人对视片刻,苏梨忽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怀安,瓮声瓮气的开口:“我伤了侯爷的心上人,侯爷日后不必对我愧疚,还是赶紧出去看看贵妃娘娘与腹中胎儿是否安好吧!”
  楚怀安:“……”
  这种戳心窝子的话说一遍就够了,怎么还要再来一遍?
  楚怀安内伤,理理衣襟蹲在苏梨身后把她的头发揉了一通:“脑袋还不清醒就老实歇着,这次爷不跟你计较,下次再说这样的话,爷就要记仇了!”
  “……”
  苏梨背对着他没吭声,揉完脑袋,楚怀安心情愉悦了些,抬腿出了牢房。
  到底是要上朝,狱卒在赵寒灼平时休息的小房间给楚怀安打了热水沐浴,又送了干净朝服来。
  这是楚怀安第一次穿昭冤使的朝服,衣服是青色的,上面用橙色丝线绣着活灵活现的锦鲤,领口和袖口都用银丝绣着统一的官服暗纹,一指宽的腰带上面攒着足足七颗宝珠,衬得人腰肢挺拔,极为丰神俊朗。
  换好衣服,狱卒又牵了一匹马来,楚怀安翻身上马,直奔宫门,衣摆翻飞之间折射着耀眼的暗芒,狱卒站在原地看得失了神。
  这放荡不羁的逍遥侯正经起来真真是绝了啊!
  狱卒牵来的是好马,脚程极快,楚怀安到宫门口时,候在外面的只有熙熙攘攘几位大人,陆啸腰板挺直,神采非常人可及,楚怀安远远的一眼便瞧见了他。
  及至跟前,楚怀安拉了马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几步跨到陆啸面前拱手行礼:“国公大人早!”
  他下马的动作做得极漂亮,衬得这身官服也越发合身俊朗,陆啸眼底流露出几分赞赏:“侯爷今日真是丰神俊朗,不同一般呢。”
  旁人说这话还有可能是恭维,陆啸说这话却是实打实的夸赞,楚怀安不免得意,挺了挺胸膛:“国公大人过奖了!”
  这小模样,倒是与苏湛有几分相似,陆啸不由得弯眸笑起来,正要再说点什么,在宫门口守了大半夜的家丁匆匆跑来:“侯爷,人晕了。”
  楚怀安脸上的得意顿时消散,表情微冷:“晕了便晕了,一会儿弄醒便是!”
  他的语气不好,陆啸越过他瞧见瘫倒在不远处的思竹:“侯爷一会儿要带人进宫?”
  “嗯,家中刁奴管束不当,犯下大错,自是要亲自送进宫中谢罪才行!”
  楚怀安没说思竹是犯了什么罪,陆啸却已然明悟,此事恐怕与贵妃被害一案有关,他点点头,想到苏梨多问了一句:“阿梨重伤未愈,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头吧?”
  问完,楚怀安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远风已卷着一身晨露匆匆而来,及至跟前,气还没喘匀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侯爷,阿梨呢?”
  “……”
  她刚还要跟爷划清界限呢,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爷,爷被她这一步棋捅得抓心挠肝,都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有人照顾她。”
  楚怀安平静的说,心里一股子委屈郁闷无处可说,陆啸放心的点点头,顾远风仍是一脸担忧表情凝重。
  天渐渐亮了,其他大臣陆陆续续赶来,安珏也是骑马来的,远远地和楚怀安对视一眼,一个眼底布满狠辣,一个眼底丝毫不惧。
  爷整你就是整你,你要是不服就再来,看爷收拾你的时候会不会手下留情!
  楚怀安想着舔了舔后槽牙,余光瞥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颇有些奢华,车檐上挂的车铃叮当作响,刻着‘苏’字的车牌晃得惹人眼。
  马车很快行至宫门前,车夫停稳,撩开马车帘子将苏良行请出来,然后是赵氏。
  赵氏的眼眶一片红肿,苏良行的眼睛也浮肿得厉害,可见这两日因为苏挽月险些流产的事难以入眠。
  赵氏心中焦急,一下马车差点腿软跌倒,幸亏苏良行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旁人都知道尚书府出了什么事,这会儿都涌上去宽慰几句,楚怀安没动,冷眼瞧着,苏良行打起精神一一谢过诸位同僚的关心,被众人簇拥着走到楚怀安和陆啸这边。
  “侯爷、国公大人、顾大人!”苏良行见礼,脸上满是疲惫。
  出事这么久还没见到女儿,赵氏心中不安极了,敷衍的冲其他人行了礼,便急躁的等着开宫门,余光不经意扫过思竹,猛地顿住。
  “侯爷,那……那可是我们府上的丫鬟思竹?”
  赵氏诧异的问,嗓子发紧,声音泄出几分紧张,楚怀安漫不经心的挑眉:“正是,夫人好眼力。”
  赵氏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夸赞,努力保持镇定问:“这丫头不在侯府好好待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自然是她做了什么,不然这皇宫也是她随便能进的么?”楚怀安绕着圈子回答,对赵氏的反应颇有些感兴趣。
  毕竟思竹离开尚书府都快五年了,赵氏与她那点薄弱的主仆情谊,能让赵氏在这个紧要关头关心这种闲事?
  苏良行也察觉到赵氏的反常,沉下脸来把她拉到身后呵斥:“她早就是侯府的人了,就算做了什么也自有侯爷处置,轮得到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多嘴!”
  “请侯爷恕罪!请侯爷恕罪!”
  赵氏连声告罪,低垂着头,表情有几分慌乱,她隐隐觉得不好,直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好在没过多久宫门便开了,文武百官去议政殿议事,赵氏则被宫人带往潋辰殿。
  因才刚出了大乱,赵氏这次进宫比之前又多了几道检查的关卡,不仅要搜身,头上戴的那些个头饰也全都要取下来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赵氏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放大,本就因为没睡好而十分憔悴的脸显得越发苍白。
  终于被人领到潋辰殿,赵氏一时也顾不上那许多不安,三两步跨进殿中。
  苏挽月进宫后一直挺受宠的,赵氏进宫看她的次数也不少,见惯了这宫里的奢华精致,乍然闻见冲天的药味,差点掉下泪来。
  “挽挽!”
  赵氏喊了一声冲进屋里,远远地瞧见苏挽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颗心又酸又疼,忙扑到床边抓住苏挽月的手,触手却又极凉。
  “这才几日未见,挽挽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赵氏哽咽着说,泪珠一颗接一颗的不停往下坠,苏挽月还很虚弱,脸白如纸,见到赵氏,眼眶也止不住变得湿润。
  “娘,我没事。”
  她低声说,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底气都没有,赵氏哭得不能自抑,只能点头,说不出话来。
  入了这皇宫就是这样,哪怕是母女凑到一处,说话都不能随便大意。
  “翠屏,去帮本宫看看药熬好了没。”
  苏挽月拔高声音吩咐,一直候在一旁的宫婢应声离开,屋里没了旁人,苏挽月反手抓紧赵氏的手。
  她瘦得厉害,手骨硌得赵氏发疼。
  赵氏疑惑的抬头,对上苏挽月凝肃的脸:“娘,有人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娘知道,那个小贱人已经被抓进大理寺了,过几日就会定罪问斩,等她死了,娘去请高僧做法,要她永世不得超生!”赵氏咬牙切齿的说,心里认定苏梨就是害苏挽月的凶手。
  “娘,不止苏梨,还有别人,那乌什汤是有人故意端给我喝的,她想害死我!”苏挽月压低声音说,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惶恐。
  她知道的,紫织毒性轻且慢,要好几个月才会起效发作,她只要声称身体不适,让太医验出那画上有紫织苏梨就必死无疑了。
  可她没想到乌什与紫织混合会对身体造成这样大的伤害,竟害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险些保不住孩子!
  送汤之人用心之险恶狠毒,根本不是她能及的。
  赵氏根本没听说过乌什是什么东西,但听见苏挽月说还有人要害她,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那是何人要害你?你为什么不告诉陛下让陛下惩治她呀?”赵氏疑惑,她不懂宫中的明争暗斗,却知道楚凌昭才是这后宫所有女人的依仗。
  苏挽月眼底闪过慌乱,紧紧的抓住赵氏的手:“娘,你不要问那么多了,那日你从宫外带进来的白玉簪我不要了,你快带出去还给阿梨!”
  苏挽月的语气有些急切,欲盖迷瘴一般,赵氏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猛然发凉,有种被鬼缠上的错觉。
  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儿,心脏不停地加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你……”她想问那簪子有什么问题,话到了嘴边猛然停下,惊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在宫里,她什么都不能问。
  强压下紧张,赵氏轻声回答:“不行了,带不出的,现在进出要经过好多道检查,就是一根头发丝都带不出去!”
  苏挽月眼底的光陡然熄灭,她失力的倒回床上,心底一片荒凉。
  从那日喝下那碗汤腹痛难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中了苏梨的计,又中了幕后黑手的计,她太操之过急,太想置苏梨于死地了,才会这样糊涂犯下大错!
  明明那日陛下提醒过她的,腹中的孩子是她日后的依仗,她应该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可她没有做到,她甚至想利用这个孩子杀死苏梨。
  “挽挽……”见她这样,赵氏心中越发悲恸:“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糊涂事?”
  赵氏哭着问,到底是母女连心,看见苏挽月这样,加上刚刚在宫门口看见思竹,她便猜出了大半。
  苏挽月没有否认,赵氏又惊又怒,想骂她没脑子,见她人已经这样了,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儿,赵氏忽的站起来冲向梳妆奁:“那簪子呢,带不出去毁了便是!左右是玉石做的,砸碎了碾成粉,谁也瞧不见!”
  “在第二格中间那个小抽屉里。”苏挽月低声提醒,赵氏在那柜子里一阵翻箱倒柜,片刻后面色灰白的拿了一个空盒子过来。
  簪子不见了。
  苏挽月亲手放进去的簪子,现在不翼而飞了,它会出现在哪里,苏挽月比谁都更清楚不过。
  她的脸上一片灰败的死气,过了一会儿,眼珠转了转,苏挽月看向平日挂着那副母子平安图的空墙。
  那幅画是陛下亲手交给她的,是苏梨用指尖血入墨一点点画出来的,画上的她温婉明艳动人至极,像嘲讽又像诅咒,搅得她日夜不宁。
  如果不是那幅画,她不会逼自己走这一步险棋。
  如果不是那幅画,她不会一步步落入别人的圈套。
  如果不是那幅画,她会母凭子贵,做皇后甚至是做太后!
  如果没有那幅画……
  苏挽月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一下子坐起来,发了疯的大喊:“苏梨!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五年前那些山匪为什么不睡了你?你为什么不被乖乖沉塘还要苟活于世?核儿不就是个下贱的丫鬟,她是替你死的,你为什么要报复我?”
  苏挽月被巨大的恐惧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她怕极了,怕事情败露以后,其他人会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虎毒不食子,她怎么会被逼到用腹中的孩子做赌注??
  “挽挽!你疯了!现在突然提五年前的事做什么!”赵氏被苏挽月这一通吼吓得大惊失色,扑上去想捂住苏挽月的嘴,被苏挽月一把推开,她刚刚还虚弱得下不了床,这会儿却不知从哪儿生出蛮力来。
  她坐在床上看着赵氏,眼底一片怨毒:“娘?你是我娘吗??你不是答应会帮我除掉苏梨那个贱人,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吗?你为什么没有做到?为什么让她过了五年回京找我报仇?”
  苏挽月理直气壮的质问,声音大得恨不得叫所有人都能听见,赵氏吓得手脚虚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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