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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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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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得很。”柳芙香吐出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武威侯见柳芙香无功而返,面色沉暗片刻,摆摆手,“既然如此,便不必再去打扰他了。”
  柳芙香试探地问,“那赵宰辅那边的回话……侯爷打算怎么回?”
  武威侯道,“实话实说,若是赵宰辅真看重了子斩,那么,这婚事儿便让他自己出马好了。”
  柳芙香心下一紧,“侯爷,您这是不管了?自古以来,哪有越过父亲自选婚事儿的道理?岂不是让赵宰辅笑话?”
  武威侯看了她一眼,“五年前我是他父亲,五年后,这父亲也不过是担了个名字而已。满京城谁不知道?若是笑话,早已经笑话够了。”
  柳芙香面色一变,顿时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三日,陆之凌实在待得腻烦了,忍不住,又跑到了武威侯府的公子宅院,翻墙而入。
  这回,没见到青魂,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大踏步去了苏子斩的房间。
  来到门口,觉得房中静悄悄的,似是没人,他纳闷,“不在?这个时辰,不是该用晚膳吗?我就是来蹭饭的啊。”
  牧禾从西间屋出来,对陆之凌见礼,“陆世子。”
  陆之凌看到他,一笑,“苏子斩呢?在书房?”
  牧禾眨眨眼睛,摇头,“不在。”
  “嗯?”陆之凌看着他,问,“他难道不在府里?那去了哪里?”
  牧禾又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陆之凌忽然福至心灵,脱口睁大眼睛问,“他难道出京去了西南番邦?”
  牧禾耸耸肩,表示您猜准了。
  陆之凌顿时怒火腾地上头,咬牙切齿,“他竟敢骗我?那日我来问他,他说不去的。”话落,盯着牧禾,一副要气得跳脚的模样,“他什么时候走的?”
  牧禾觉得陆世子与他家公子算得上是无话不说,既然他猜准,他也就不再瞒了,诚实地说,“四日前。”
  陆之凌顿时跺了一下脚,大怒,“好个苏子斩,四日前就离开了,竟然不派人知会我一声?竟然不拉上我一起?这个混账!”
  他气得把他老子成日里挂在嘴边骂他的话都气得骂了出来。
  牧禾看着陆之凌,想着陆世子真是气坏了,可是公子当日走时,十分匆忙,除了十三星魂,谁也没带,除了他那个人,什么衣物出行所用都没带。
  那日他走得急,走得快,连对他都没说几句话,只告诉他,守好这院落,任何人都不准踏进来,任何事情都给他推了,若有人硬闯,能杀的人就杀了,不能杀的人就伤了,也别脏了他的地方。
  压根就没提陆世子,估计给忘了。
  他有些同情地看着不停跳脚额头冒青筋气疯的陆之凌,想着公子的确有点儿不够意思。不过他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做出这事儿,也没什么奇怪的。
  陆之凌气怒半晌,咬牙道,“等我追上他,就杀了他。”
  牧禾暗想那也要您杀得了才行啊,您功夫虽然不差,但公子的功夫更不差,何况还有十三星魂跟着公子呢。
  陆之凌伸手给了牧禾一个爆栗,然后扭头就走。
  牧禾“咝”地痛呼一声,捂住头,这时一个人突然冒出来,拦住陆之凌,眼睛晶晶亮,“你去西南番邦是不是?正好我也想去,作伴呗。”
  陆之凌看了一眼梅舒毓,恨恨地道,“不怕去了没命,你就跟着。”
  梅舒毓笑逐颜开,“不怕,我在这府里闷了七八日了也不敢出去,昨天才知道表哥不在府里。正琢磨着怎么出去玩又能躲避过我祖父,如今你来了,简直是救命的好事儿啊。”
  陆之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翻墙出了苏子斩的院落。
  梅舒毓不敢落后,生怕被甩了,使出这些年混学的功夫,紧紧地跟着陆之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二更)
  陆之凌离京时还算没气糊涂,给他爹传回去一句话,带走了他的近身隐卫。
  梅舒毓没敢给梅老爷子传话,只暗中调了几名自己的暗卫,没敢太大动作,算是跟着陆之凌悄无声息地出的京。
  敬国公得到消息,吹胡子瞪眼半晌,才道,“这个逆子,我就知道他闲不住总要去的。”
  敬国公夫人担忧,“西南番邦那么危险的地方,凌儿就这么去了,也没多带些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敬国公安慰她,“操心什么?太子殿下早走了七日了,他如今是晚去的那个,不见得会有危险。”话落,板起脸说,“就算有危险,他要去也该让他去,这是个磨练的机会,若非我一直觉得他混闹不成器,西南番邦动乱之事不是闹着玩的,那日便想举荐他,但是怕他办砸了,没开口。太子殿下对他是肯定的,有安书离和太子殿下在前蹚路,他这后去的也就是凑个热闹的事儿。”
  敬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话虽然这么说,可咱们只他这一个儿子,他这一走,我这心啊,怕是日夜难安了。就想着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才好?听说安书离生死不明后,安阳王妃昏厥后醒来便病了。她那么刚强爽快看得开的一个人,都受不住这个打击,更何况我呢?”
  敬国公无奈地瞅着她,“你放宽心,他皮实得很,我虽然一直觉得他混账,但这小子的本事可是承认的,保命的本事更有。”话落,又戮他夫人致命之处,“操心太多,容易老得快。”
  敬国公夫人顿时放松了紧绷的面色,摸摸脸,“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放下些心,反正儿子不是我一个的,还是你的,你们陆家的。”
  敬国公无语地没了话。
  花颜不育的流言淹没了京城,自然也传到了宫里皇帝和太后的耳朵里。
  皇帝听罢后,脸色顿时沉了,对身边的王公公问,“确有此事?”
  王公公连忙点头,“回皇上,确有此事,京城街头巷尾都传遍了。是武威侯府的孙大夫亲口说的,也得到了太子妃的承认,说三年前神医谷的人就给太子妃诊过脉了,真的是不育之症。”
  皇帝脸色难看,“太子可知道?”
  王公公瞅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说,“据说是知晓的。”
  皇帝面色又是一沉,吩咐,“去请武威侯入宫来见朕。”
  王公公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武威侯进了宫,早已经料到皇帝宣他觐见何意,他暗想,就算是柳芙香身边的两名丫头嘴巴不严实,但这流言也不会一日就传遍大街小巷,可见这是有人背后掌控。
  他盘查过那两个丫头,却是没盘查出背后是什么人指使,似乎就是她们自己单独的嘴巴不严实,可是他可不这样认为。背后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怎么查,都没有蛛丝马迹,那两个丫头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闯了祸,也给吓坏了,找不出破绽。
  他猜测,谁会是那掌控流言之人?
  当日,柳家的柳大和柳三在,花颜与柳芙香交恶,难保柳家听闻此事不想让她做这个太子妃。可是,会是柳家吗?若是柳家,能没有痕迹?
  难道是临安花颜自己?
  她那日目的是想他出手,不惜言语软硬兼施,之后她便被云迟拉出京了,若是离京后还能掌控京城的流言,那么她这个小女子,当真是极厉害的,不似表面这般孤零零地一个人进京入住东宫,背后定有人。
  除去这两人,还有谁知道?梅家?或者五皇子、十一皇子?
  武威侯摇摇头,不太可能。
  皇帝见到武威侯,对他开口询问,“侯爷,你府内流出的关于太子妃不育的传言可是真的?”
  武威侯压住心中猜疑,沉暗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是臣府中的孙大夫诊的脉。皇上知道,他诊过的脉,连太医院也不必再诊的。”
  皇帝当然知道,这孙大夫还是当年皇后在世时,武威侯为小小的苏子斩重金请进府的,连他的家眷都在武威侯府。若不是真有本事,武威侯府不可能供养着他一家。
  他脸色奇差地说,“诊脉之时,你可在?”
  武威侯摇摇头,“当时不在,但臣当日回府时,太子妃依旧在我府中,孙大夫当面告知臣此事时,太子妃也在。依臣看,没有错。太子妃的确有不育之症,是从胎里带的。”
  皇帝闻言有些火大地说,“太子竟不曾与朕说过此事。”
  武威侯不接话。
  皇帝气怒片刻,道,“朕想起来了,花颜还有一个哥哥,从出生起就就体弱有疾,见不得光,常年缠绵病榻。朕也曾问过她,说是天下医者见了她哥哥皆哀,说是无治,只能每日用好药喂着身子。难道他们兄妹都有怪病?”
  武威侯似也听过,道,“花家嫡系一脉的那位公子,的确是有怪病。”
  皇帝怒道,“那日她竟不曾与朕说。”
  武威侯道,“岳父似也是知晓此事,不妨叫他来问问?”
  皇帝闻言一怔,随即点头,吩咐王公公去请梅老爷子。
  梅老爷子也很快就进了宫,心中也清楚皇帝进宫的意思,拜见皇帝后,在皇帝的询问下,他斟酌地将那日花颜在花家之事说了,省略了梅舒毓在中间的作用,他这个孙儿虽然不成器,但总归是自家的孙儿,自家罚也就罢了,但是在皇上面前,该保还是要保的。只是重点说了太子殿下生生地压下了此事的态度。
  皇帝听梅老爷子说花颜给出的理由是一直不在意这一点,三年来因为贪玩给忘了个干净才没与人提,而如今说出来,云迟知道了,却还死把着婚事儿不放,着实让他气恼的同时,想起云迟对娶花颜坚定的心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梅老爷子叹了口气,劝谏道,“皇上,太子殿下毕竟身系江山社稷,将来子嗣之事更不能大意,尤其是太子妃的子嗣,更是关系嫡出,不能由着他这般任性。”
  武威侯听到任性二字,也觉得这两个字放在谁身上都不新鲜,但放在云迟身上,还真是新鲜得可以。毕竟这位太子殿下从小到大,虽然只要他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但都圈点得十分圆滑,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如今却为了娶花颜,闹腾至今,担了个任性二字。
  不过他也觉得,对于太子非花颜莫属这件事情上来说,太子还真是铁了心了。而那位临安花颜,也是个不好相与的,那日她与他谈那一番话,就言语之间的锋芒逼迫软硬兼施大道理和小威胁加叠在一起来说,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毕竟,若是拒绝她袖手不理,似乎就不是忠臣良将。
  皇帝听闻梅老爷子所言,看向武威侯,“你怎么说?”
  武威侯寻思片刻,开口道,“按理说,这太子妃的确是不合格,亘古以来,便没有这样的太子妃选入皇室,的确如岳父所言,于江山社稷传承不利。”
  皇帝抿唇,“这么说,朕该下旨,毁了这婚约了?”
  梅老爷子和武威侯闻言,一时间都想到了云迟一直以来的坚持上,没说话。
  “朕若是下旨,你们怎么说?”皇帝问。
  梅老爷子点头,“自然是该下旨,除了不育之症,没有半丝贤良淑德的闺仪,做太子妃是大大的不合格。”
  武威侯却另有想法,道,“如今太子殿下带着临安花颜前往西南番邦了,若是此时皇上下旨,殿下自然阻止不及,即便知道,也只能认了。但就怕他心里生怒,影响西南番邦之事……”
  皇帝闻言怒道,“若只因为儿女私情,而影响西南番邦的国之大事,他就不配做这个太子了。”
  武威侯颔首,“皇上说的倒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若皇上下旨,殿下即便压下此事,不受影响,但处理完西南番邦之事,回京秋后算账的话,怕是届时这天会翻覆了。”
  皇帝顿时坐直了身子,他当做帝王自小培养的儿子,他对他执掌这江山皇位有十足的信心,对于他的本事也有十足的信心,若是因为他的圣旨毁了他一直以来坚守的这桩婚事儿,他也丝毫不怀疑他如今能为国事暂且压下,但回京后会必会找他秋后算账。
  那么他这个君父,首先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题外话------
  看不懂的慢慢看,猜不透的慢慢看,实在看不懂猜不透的想办法看得懂猜得透,实在实在看不懂猜不透想办法也没办法的,那我也没办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更)
  云迟的怒火,皇帝这些年没领教过,但是以他的脾性,一旦他真有了怒火,那么,定然是轰天震地的,他还真不敢想象,也不想领教云迟的秋后算账。
  毕竟云迟离京时,他有心将花颜留下帮他看着人,他却都不放心,非要自己带着人放在身边,这是真的入了心非她不娶的,谁也不用怀疑他这份决心。
  若他真一纸圣旨毁了这婚事儿,那么,的确是解决了眼前这临安花颜不入皇家做太子妃再不会影响皇室子嗣的问题,但云迟那边,要承接他的怒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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