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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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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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比,他还真真切切地觉得花颜的选择是对的,他还真不如苏子斩适合做个好夫君的人选。
  想到花颜,他又想着,陆之凌被打发出京了,不知她可知道?如今只剩下他了,他接了这差事儿,从明日起,应该就开始与南疆王室宗亲打交道了,不知道这差事儿能不能有什么便利帮得到她。
  也许能帮得到呢?
  他想着,便不那么郁闷了,乖乖地回去仔细地阅览卷宗了。
  花颜没想到得手得那般顺利,真是要感谢陆之凌了,让她来南疆都城第一日,便取得了公主叶香茗的血。
  她回到阿来酒肆后,捏着盛满了满满一瓶鲜血的玉瓶,心下感慨地想着看多了猪跑,即便没吃过猪肉,凭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竟然第一次动手给人治伤,也做的像模像样的,十分像个大夫。
  这多亏了那些年偶尔偷看天不绝给哥哥治病,多亏了这些年秋月跟在她身边,身边人有个跌打损伤,她亲眼看过无数次。
  没想到,这包扎之术,她竟学了个七八成,急用时,半丝没手抖。
  安十六和安十七坐在她对面,两张脸敬佩地看着她,也觉得今儿这事儿顺利得恨不得让他们一同去给佛祖烧几炷香。
  本来以为取南疆公主的血引是一件大麻烦事儿,没想到,这出师便大捷了。
  花颜捏着玉瓶端详了半晌,将玉瓶递给安十七,“先将这个仔细地收起来,好好保管着,待我们进入蛊王宫,取蛊王那一日,有大用。没有南疆王和公主叶香茗的血,带走了蛊王也没用,届时这血是要喂那虫子做引的。”
  安十七小心地接过,“少主放心,务必保存好。”说完,又好奇地问,“少主,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您是怎么拿出瓶子取血的啊?”
  花颜抿着嘴笑,“袖子稍微一遮挡便做到了,这有何难?当时天色已黑,街道两旁的灯火不甚明亮,无非是图个手快罢了。况且我扮作大夫,摆弄瓶瓶罐罐很正常,没人怀疑趁机取血的。”
  安十七啧啧了两声,“真没想到,陆世子这人委实是个人才,多亏了他昨日找那公主的茬,借他之手,否则这若是找机会,还真不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事儿。”
  花颜点头,“嗯,多亏了陆之凌,让他背了伤人的黑锅,以后要多谢谢他。”
  安十六笑嘻嘻地说,“这公主的血取了,接下来就差取南疆王的血了,不过,南疆王在王宫,可不会如公主一般随意出行,这机会怕是不好找。”
  花颜笑着说,“明日我便摸进王宫去,离得近了,总有机会的。”
  安十六道,“方才我得到消息,据说南疆王丢失了一半励王军虎符,公主就是为了此事前去找太子殿下,才在见完太子殿下回宫途中让陆世子试探而您瞅准机会得手的。励王军虎符丢失,这可不是小事儿,南疆王宫从今日起怕是不比蛊王宫戒备少,您若是进王宫,怕是要谨慎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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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更)
  从安十六调查的资料里,花颜自然知道了西南境地如今的情形。
  南夷与西蛮如今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西南七八个小国各有所向地都站了队,双方争夺不下。唯南疆被云迟捏在了手中,目前还算是一块净土。
  这些年,南楚对于西南境地附属国的政策掌控虽然十分温和,但兵制却是严格。南疆兵制不超过三十万兵马,其余各小国不超过十万兵马。
  南疆王隶属直编营有五万兵马,南疆都城五门守卫有三万兵马,禁卫军和御林军各有一万兵马。剩下的二十万兵马便在五百里外的励王手中。
  励王是南疆王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小便兄友弟恭,十分得南疆王信任器重,南疆王登基后,便将二十万兵马给了励王,也就是如今的励王军。
  励王军的虎符在南疆王手中,若国有大难,南疆王调兵,便会拿出一半虎符,送去给励王。励王便会按照军令,发动励王军。
  如今,半块虎符被人盗走,那么,正值外面动乱的时候,这二十万兵马若被人所用,还当真不是小事儿。
  花颜正琢磨时,又有人递来了消息,云迟派陆之凌离开了南疆都城。
  花颜闻言笑道,“咱们南楚的太子殿下,真是人尽其用,派走陆之凌,估计是为了励王军虎符。”
  安十七在一旁说,“今日陆世子帮了少主一个大忙,但没想到他还没在南疆都城歇一晚这么快就被派离了,这样的话,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接下来少主要取南疆王血引,没办法让他帮忙了。”
  花颜不以为意,“走了一个陆之凌,还有一个梅舒毓呢,既然云迟人尽其用,那么,派走了陆之凌,定然也不会让梅舒毓闲着。”说完,她对安十六吩咐,“再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云迟这两日会给梅舒毓什么差事儿。”
  安十六点头,招来一人,吩咐了下去。
  花颜又拿出西南境地的地形图,研究半晌,对安十六道,“取南疆王血引还是小事儿,得想个办法将云迟调离南疆都城,有他在,我们夺蛊王怕是一丝机会也难寻。”
  安十六也看着地形图,“太子殿下坐镇南疆都城,哪能轻易离开?如今在他的掌控下,南疆境地铁板一块,要想弄出点儿乱子,怕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察觉到我们,只要被他盯上,那么,我们来南疆的目的便难以掩盖了,夺蛊王便更难了。”
  花颜凝眉沉思,片刻后说,“眼前倒是有一个机会。”
  安十六立即看着花颜,福至心灵地说,“少主所说的眼前的机会难道是励王军虎符?”
  花颜点头,“正是。”
  安十六当即道,“陆世子正是为了励王军虎符离京,我们若是也插手此事,那陆世子岂不是又要被我们所害?”
  花颜笑了笑,“陆之凌离京,定然是为了配合安书离一起,若是出了事端,也怨不到他一人身上,毕竟他刚刚来西南境地,对这块土地了解甚少,云迟正值用人之际,对他委以重任,无异于赶鸭子上架。处置不当,也情有可原。”
  安十六一听,立即问,“既然如此,少主打算借此如何行事?”
  花颜收了笑意,“少不了我们要先一步劫了励王和励王军了。若是我所料不差,能在南疆王妥帖保管之下,盗走了一半励王军虎符,那个人,应该就是励王本人。除了他这个南疆王十分信任的同胞兄弟外,不作二想。所以,云迟也定然能猜到,他在知晓励王军虎符有失后,为了速战速决,不出大事儿乱了计划,给陆之凌下的命令定然是杀了励王。”
  安十六点点头。
  花颜纤细的手指叩了叩桌面,然后,拇指和中指捻了一下,平静地说,“云迟要杀励王,夺励王军,那么,我们就保励王,保励王军,然后,让励王和励王军为我们所用,反过来钳制他。”
  “如何钳制?”安十六又问。
  花颜眯了眯眼睛,盯着西南境地的地形图说,“择南夷与西蛮任何一方,白送二十万励王军,这样一来,两个小国再不持横,一国势力大增,一国便呈现败像,战事便会顷刻间逆转,这样一来,一家独大,云迟定然再坐不住,少不了要亲自离开都城去干涉此事,只要他一走,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安十六闻言大赞,“少主此计甚妙。”
  花颜笑着看了他一眼,“要从安书离和陆之凌的手下先一步夺励王和励王军可不是容易的,但幸好我们临安花家在西南境地的根基深。你亲自带着人,调动西南境地所有暗人,助你全力成就此事。一旦此事成,你便带着临安花家所有人,撤出西南境地,在卧龙峡等我。”
  安十六看着花颜,面色凝重下来,“少主的意思是夺蛊王不需要我?”
  花颜颔首,“此事也是极难办,甚是重要,关系到调走云迟,生生地从铁板一块的南疆撕开一条口子,让我能趁云迟不在南疆都城闯进蛊王宫夺蛊王。所以,此一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还是你亲自带着人去办的好,免得出了差错,再难寻到别的机会。毕竟,我耽搁得起,苏子斩的寒症耽搁不起。”
  安十六思索之下,觉得有理,郑重地颔首,“好,我去。”说完,看向一旁,“十七就留下帮助少主吧!您别再把他派出去了,您身边不能无人照应。”
  花颜看了安十七一眼,点头,“十七跟着我就够了,再加上我们临安花家在南疆都城的暗人,我一旦得到你事成的消息,便会悉数调出,届时,闯入蛊王宫,得手蛊王后,我便带着所有人撤出,去卧龙峡与你汇合。”
  安十六立即站起身,“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便启程。”
  花颜伸手入怀,将苏子斩在顺方赌坊给她的那块玉佩递给安十六,对他说,“若是不能悄无声息地夺了励王和励王军,你便带着这块玉佩去见陆之凌,就说让他松松手,我再承他一个人情,否则他和安书离联手,我们临安花家在西南境地的根基即便深,恐怕要想成事也难免有所损伤。有他暗中放行,你们定会顺利很多。”
  安十六接过玉佩,掂了掂,忽然揶揄地笑,“少主,你求陆世子帮忙,亮出子斩公子的玉佩,这好使吗?”
  花颜不理会他的取笑,点头,“陆之凌与苏子斩交情深厚,苏子斩的玉佩给了我,他是知道的,我手中没有陆之凌的信物,所以,你拿着苏子斩的这块玉佩前去见他,他便知道是我派你去的。凭他答应过我帮忙夺蛊王,一定会暗中照顾你们行事的。”
  安十六将玉佩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少主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成,将太子殿下给你引出南疆都城。”
  花颜对他摆摆手。
  安十六当即带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疆都城。
  花颜在安十六离开后,便抽空让贺十教她梵文,打定主意,这几日要想办法拿到南疆王的血,然后在安十六事成后,第一时间闯进蛊王宫。
  转日,她得到消息,云迟令梅舒毓阅览南疆王室宗亲的卷宗。
  她听到消息后,顿时笑了,想着这里果然是南疆王都,云迟住的是使者行宫,不是南楚京城他的东宫,没有那么固若金汤,但凡有消息,周转之下,还是能打探得到的。
  她索性也不急着进南疆王宫了,而是等着机会,梅舒毓什么时候能见到南疆王,她什么时候再悄无声息地去他身边,借他之手,取南疆王的血引。
  她正这般想着,有人禀告,说叶香茗派了人来,请回春堂的坐诊大夫贺言进宫。
  安十七在一旁说,“少主,是您易容进宫,还是让真正的贺言进宫?这也许是个见南疆王的机会。”
  花颜想了想,摇头,“不能操之过急,白日里,人多眼杂,云迟的眼线从他监国摄政之后,这几年在南疆王宫埋得也很深,我万一露出马脚,便会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让真正的贺言去吧。”
  安十七应是,立即前去找贺言叮嘱了一番。
  于是,真正的贺言拎着药箱,颤颤巍巍地出了回春堂,进了南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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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二更)
  南疆王唯一的宝贝女儿被陆之凌所伤,南疆王知道后,十分恼怒,想派人去请云迟对陆之凌重处,给叶香茗要个交代,可是他的人还没出宫,便听闻陆之凌被云迟派离了京城。
  他打探之下,知道陆之凌离京是为了励王军虎符之事,此事是他犹豫不决不给云迟虎符造成了如今的后果,自知理亏,所以,陆之凌为此事被派出去,他也就不好再去找云迟说道此事了。
  于是,南疆王只能一边心疼女儿,一边暗暗记着等陆之凌再来南疆都城,他一定要见识一番敬国公世子有多嚣张,在南疆都城竟然敢伤他的公主。
  但是南疆王不料他没找云迟,转日云迟却进了南疆王宫。
  云迟的车辇在宫门正巧遇到了被叶香茗的人接进宫的贺言。
  贺言须发花白,提着药箱子,见到了太子的仪仗队,颤颤巍巍地避在了一旁。
  云迟下了马车,温凉的眸光扫了一眼南疆王宫的宫门,之后,目光定在了贺言的身上。
  贺言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脑中什么也不敢想,本来站着的身子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这才符合一个普通大夫见到云迟的情形。
  云迟温淡的声音询问,“这是何人?”
  小忠子连忙上前,问向贺言,“你是何人?”
  贺言颤着声音恭敬地回话,“小老儿是回春堂的大夫。”
  叶香茗的人立即说,“回小公公,这位老丈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贺言,昨日公主当街受伤,恰巧他在,为公主包扎了伤,今日公主宣他进宫,一为看诊,二为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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