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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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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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这个窝囊相的男人正憨声憨气的同自己连鞠躬再作揖,怕的身子都在打颤。连连解释说自己刚落生的孩子发了高热,正急着去看郎中,所以才会冲撞了婆子。
  婆子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将男人打量一番,撇了嘴,一脸的尖酸刻薄样道,“……你个遭瘟作死的,你知道我抱的这孩子是谁吗,要是真有了好歹,你赔得起吗?也不看你那穷酸样儿!”
  夜色之下,男人被骂得面红耳赤,赔礼道歉的话如水一般说了出来。
  见婆子还是不依不绕的,他匆匆将怀里的襁褓塞还给婆子,扔下几钱碎银子说给婆子和孩子医病后,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那婆子冷声一笑,惦了惦手里的银子,心中飘飘然的暗道算你跑的快,不然非多讹些银两来花花不可。
  低头见蓝底白花的襁褓包的依旧严实,也不耽搁了,马上小跑着往马车那里去。
  在婆子沾沾自喜,捂着几钱飞来横财上了马车时,将她撞倒的何文也小心护着怀里的孩子,拐进了临街的一间小屋子。
  将同样是蓝底白花儿的襁褓交给秋锦后,何文脸上的憨厚表情退下,换之是一幅精明样儿。
  民间有句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讲的是女人成亲后,要以着男人为尊,男人说往东,女人绝对不能往西。
  可这话,用到何文身上便不适用了。他现在的境况是,娶鸡随鸡,娶狗娶狗。
  只要娘子大人一放话,身为二十四孝好丈夫的他,定是提着九环虎头刀,娘子指哪儿他打哪儿。
  只是这次,他这古灵精怪的娘子没让他拿刀砍人,而是让他扮成市井模样,用一个刚落生不久的女婴,去换个刚刚他故意撞到的那个婆子怀里的男婴。
  何文听了后暗道这点小事让他来做太过屈才,随便一个妇人就能完成。可真当去做了,才发觉合子想的周全。那条小巷颇长,弯路又多,若那婆子当时就发现襁褓被换了,一声大喊之下,普通人还真难脱身。
  秋锦小心翼翼的打开襁褓,见里面正是一个刚出生的男孩。或是因为冷了,又或是因为饿了,竟是声音洪亮的大哭起来。
  秋锦见状,让何文出去,自己则背过身子,掀起衣裳给那孩子喂起奶来。
  就在一个月前,秋锦生下了一个白胖胖的大小子。
  秋锦这边才给吃饱的孩子拍了个嗝,另一边,那个自鸣得意的婆子已是抱着襁褓从安庆王府的后脚门儿进府了。
  半个时辰的后,守在芭蕉院中等待司徒静生下嫡长孙的安庆王妃怒得砸了手中的茶盏。
  巧明被那声音吓得一个机灵,她看着被抱进内室里的那个正撇着小嘴要哭的女婴,连声问嗓子已经喊哑的司徒静,眼下要怎么办?
  坐在**榻上干喊了许久的司徒静哪里知道要怎么办,她在安庆王妃的授意下装了近五个月的身孕,为的就是那个丫鬟肚子里的男孩。
  本来一切都安排的好好儿的,也得到准信儿是个哥儿,可怎么抱进来的却是个女婴?
  司徒静沉默须臾,见赫嬷嬷挑起帘子进了屋,神思一转,哑着嗓子对她道,“赫嬷嬷,我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我还要生!”
  赫嬷嬷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王妃也是这个意思……”
  合子是眼瞅着那个婆子将孩子抱进芭蕉院的,本以为最多再过个半盏茶的功夫儿,就能听到婴啼声。却不想,芭蕉院里的喧闹只稍稍减轻了片刻便又沸腾了起来,丫鬟婆子们跑进跑出的的忙乱,一边乱喊道不好了,一边让去请郎中,隐隐听到说司徒静难产……
  不敢耽搁,合子连忙回兰苑将这事儿告诉了木婉薇。木婉薇略略一思,想明白后连忙让合子派人去告诉秋锦几人,万要将另一个宅子守住了!安庆王妃这是要让另一个丫鬟也今天产生,待生下孩后抱进安庆王府。
  秋锦接到口信后犯了愁,如果再生个男孩,她们可没有女孩去换了。她事先联系的了四个临盆日子差不多的产妇,只有两个生了,一男一女,另外两个还没动静呢。
  若为了这事去给她们催产,就太过残忍了。谁的命不是命,再贱,也是命!
  秋锦这边正愁闷着,巷子头那处宅子里居着的丫鬟,已是被夜半出府的赫嬷嬷灌下了催产药。
  看着倒地**上翻滚大呼肚子痛的丫鬟,赤嬷嬷脸上无一丝怜惜,她让跟着息来,已是看得目瞪口呆的产婆快速接生,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别的因素皆不用考虑。
  得了这话,产婆哪还能不明白这要子不要母的意思?当下手下也不留情了,连压再摁,查看了产道后,吩咐人再去熬一碗浓浓的催产汤药来。
  怀孕的这个丫鬟是个身材娇小,体形玲珑的。近八个月来好生好喝的静养下,她的肚子养得颇大。
  此时别说是临时催产,便是正常临盆,也要狠吃一番苦头。
  丫鬟躺在**上一边喝了两碗催产药后,痛得冷汗之流,不一会的时间,身下就被鲜血染红。
  她的凄声惨叫,引不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私毫同情。
  直到黎明将近孩子生不下来时,产婆在赫嬷嬷的授意下用了剪马……
  豁口一剪,接生婆子的手指摸到了那个孩子。只那孩子留恋母,说什么也不肯再往下走动半分。
  丫鬟痛的已是快要晕过去了,就在她用尽力气想要闭上眼睛时,惊觉下身猛的一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后,肚子里空了。
  产婆把那个血呼呼的孩子拎下手中拍了两下屁股,待听到一声婴啼后,对在屏风外坐着等孩子生下的赫嬷嬷喊了一声生下来了。
  回头再看那个丫鬟,挂满汗渍的脸上已是没有一丝血色,眼皮微合,眼睛已经翻白。再往丫鬟的下身扫去,只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浸在鲜血之中,那血多到,从**上成注成注的流下来。
  产婆年得心中一哆嗦,手一松,差点把那个大哭的婴孩给扔到滚烫的热水盆里。反应过来后,拿起放在一侧的小包被,将洗干净的孩子包了起来。
  然后,交给了急匆匆跑进来的赫嬷嬷。
  赫嬷嬷看也没看**上的丫鬟一眼,四处寻不到放婴孩的地方后,便把孩子放到了丫鬟瘪了的肚子上。
  将包被打开,掰开孩子的双腿递眼一看,赫嬷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司徒静的孩子‘生’的异常艰难,在嘶吼了近一天**后,终是平安诞下了安庆王府的——嫡长孙女。
  “值得庆兴的是,二奶奶母女平安。据说那姐儿,漂亮极了!”两天**没睡的合子没有丝毫的困意,她笑盈盈的道,“这是多大的福气啊,王妃可是要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喝完一盅血燕的木婉薇笑了,轻抚了下自己的肚子后,挑眉道,“既是已经生了个姐儿了,那就把那哥儿还给她吧。到底是江家的孩子,没道理流浪在外面吃苦受罪。”
  木婉薇从没想要害这两个孩子的性命,也从没想过要让他们流落在外,受尽苦难。
  当日下午,那条小巷上坐了一个男人嚎啕大哭,言称昨晚自己在这里撞了一个婆子,因襁褓的花色盯差不多,将孩子抱错了。
  他丢的那个孩子虽是个丫头,却也是婆娘辛苦生下的。还求好心人能将孩子还与他,他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感恩待德!
  次日一早,气得头脑发晕的安庆王妃抱到了她盼望已久的长孙,不过,少了个至关重要的嫡字。

☆、第 258 章 道行

    不管江枫房里生的那个男孩是嫡是庶,都是安庆王爷的第一个孙子。
  因此,一入了冬身子骨便不中用的安庆王爷,强挺着精神让江枫将孩子抱到主院中去给他看了一眼。
  看罢那个白胖胖的哥儿,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慢悠悠的道,“我也算是见到隔辈人了,就是现在就这么走了,也不屈。”
  安庆王妃当下就红了眼睛,直道安庆王爷胡言乱语。
  安庆王爷却道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这两年来强撑着也着实辛苦,若是一觉睡过去了,倒是福气了。
  因着这话,本是添人进口的喜事,硬生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
  安庆王妃满面愁容,满腹心事时,安庆王爷还是笑盈盈的。又让江枫把那个男孩递给自己抱了会,甚是高兴的给取了个小名儿,叫松哥儿,意喻松栢长青。
  名是好名儿,可木婉薇听闻后却锁着眉头郁闷了。江枫江彬,名字中都带木字。合着规矩,松哥儿是小辈,取的名字不能冲了父叔的名讳,可如今,叫出去倒像是兄弟三个一样。
  樱桃笑了,对木婉薇道,“姑娘,王爷出身贫寒,本就不懂这些规矩。再说,小名儿而已,等到了上了族谱的年纪,请有学识的人取了大名小字,自是再不用了。”
  木婉薇虽点头称是,却抚着自己的肚子暗道,等自己的孩子生下,定想法子不让安庆王爷取名,小名儿也不行。不然将来叫出去,不让别人笑掉大牙才怪。
  合子是顶着小雪回来,在外室里扫了雪,还没等进到里面来,已是对木婉薇道了句话便是接回来了。
  绕过屏风后,连连匝舌道,“这才是真正有福气的!”
  松哥儿的生母,被接回了芭蕉院。由安庆王妃做主,给抬了姨娘的位份,因以前名字里有一个茗字,底下的丫鬟婆子们便叫她茗姨娘。
  茗姨娘原本是司徒静的陪嫁丫头,同江枫有了道尾怀了身孕后,被司徒静如个罪人一般送了出去。
  若不是安庆王妃的人动作快,还不知她要落到何样的地步,怕是活命都难。
  可这回回来,却成了二房的有功之臣,母凭子贵,一跃成了二房里除了司徒静外最得脸的女人。
  这,可不是个真正有福气的?
  相比之下,那个真正诞下‘嫡’长孙女的丫鬟,便没那么好命了。
  日子没到便强行生产,产婆情急之下动的剪刀又狠,几乎是孩子一被拉出来,她便没了气息。
  入了夜,在那个女婴被几个婆子的护送下进了安庆王府,注定一生锦绣时,她,被一条破草席裹了凉透的身子,从脚门拖出去了,连口薄棺都没有。
  木婉薇亦是幽幽一叹,虽然合子和芍药都没对她说生了‘嫡’长孙女的那个丫鬟最后如何了,她却也猜到了。
  都是‘嫡’长孙女了,又怎会有一个丫鬟母亲。
  喝了医婆亲手熬制的安胎药后,木婉薇又问何文和先前被换到安庆王府中的那个女婴现下如何了。
  那个女婴进了芭蕉院后司徒静依旧生产后,木婉薇以为安庆王妃已是对那弱小的生命下了毒手。
  若非如此,她不会让何文化妆成莽汉在大街上又吵又闹,将丢孩子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她就是想看看,安庆王妃要拿什么去换那个男孩。在换不出的情况下,又要如何堵住街头百姓的悠悠之口。
  谁知,算盘打错了,那个被换进王府的女婴好好儿的,连根毫毛都没掉。不仅如此,安庆王妃在命人将孩子换回来时,还给了何文十两银子,让他将孩子抱回去好好养着。
  只是过后,何文的身后却没少了人跟踪窥探。若不是何文的武功高,只怕在同秋锦等人碰头时,就被人发现了。
  一想这个,木婉薇的不由得在心中暗赞,安庆王妃的道行,她差的岂是一点半点儿?
  这次暗斗,她看似是算计赢了,其实最后靠的全然是运气。
  在得知第一个孩子被换了后,安庆王妃已是派人将那个宅子守了起来。若第二个丫鬟生下的还是个男孩,秋锦几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拦。到时,嫡长孙还是司徒静生下来的,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
  提到何文和那个女婴,合子舒心的笑了,“送走了。”
  跟在何文身后的几个人颇为黏人,锲而不舍的在暗中监视足足四五天之多。
  这其间,何文不敢把女婴送回到她的生身父母那里去,更不敢抱回镇国公府或是自己的宅院,就一直忍着烦躁和那几个人玩猫捉老鼠。
  后来一想,反正安庆王妃已经知道换孩子的事是有人指使的了,他再躲也是惘然,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将事儿一次性给解决了。
  于是,他将那几个人引到荒野里交了手,脱身后,寻到女婴的父母,给了大笔银两,将他们连夜送离了京都。
  如今,京都里再寻不到那个一脸憨厚傻气,额头上带了颗黑痣的男人,也寻不到那个曾经被错抱到安庆王府的女婴。
  “姑娘放心,”合子对脸上无一丝笑意的木婉薇道,“这事何文做的隐蔽,那些人定查不到咱们这里来的。”
  木婉薇擦了嘴角的药渍,没有说话。如果安庆王妃怀疑到自己而想对自己下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据。
  当夜,江顼又是晚归。他洗漱后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时,木婉薇正面向外躺着,虽睡着,眉头却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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