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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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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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柿饼这种东西大概不会在小厨房,就跟她说:“你去送些绿豆糕给月影,就说是我赏给你的,你吃不了这么多,拿过来给她尝尝。”
  凝碧很是疑惑,小姐好端端送月影姐姐绿豆糕做什么。还让她撒谎……她见小姐神情认真。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忙点了点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问她:“小姐……可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奴婢?”
  华槿对她就更满意了,凝碧虽然心思单纯,却也是个玲珑通透的,凡事一点就通……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去送绿豆糕的时候,趁机听一下我父亲和二哥都谈了什么。待会来回禀我。”
  原来是让她到临水榭去听墙角啊……凝碧顿时了然了,一脸自信地笑着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
  华槿点了点头,她派凝碧而不派紫菱等人去。就是怕紫菱她们太招眼了,万一被人发现,一下子就猜到是她的意思……凝碧就不同了。小丫头好奇心重也是有的。
  何况凝碧可是二哥带来的人,她就不相信。二哥会忍心让父亲处置她。
  华槿对此十分放心,跟紫菱说:“你去问问府里谁那儿有柿饼,要点过来送给父亲身边的流苏。”
  流苏拿了柿饼,总归是要和她派去的人寒暄一会儿的,正好给了凝碧可趁之机。
  紫菱应了声是,华槿歪在罗汉床上,随手拿了本书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凝碧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跟她说:“奴婢……奴婢去到的时候,二爷已经走了,月影姐姐正伺候老爷出门,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奴婢也不敢立即上前去问,等老爷走了,奴婢就听月影姐姐说,老爷好像是要去郊外见什么人。”
  她当时就站在门口看着月影伺候老爷穿袍子,老爷脸色整个儿都变了,一个劲儿地催着月影动作快些……她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老爷这个样子呢。
  “老爷出门的时候,奴婢瞧着神色不大好……”凝碧低声说道。
  华槿也有些吃惊地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父亲怕是知道他托付二哥的那个人就是靳娘了……她抓住凝碧问她:“二哥呢?可看到二哥去了哪里?”
  凝碧摇了摇头说:“月影姐姐说,老爷似乎有事交代二爷去办,这会儿估计也出门了。”
  那肯定不和父亲在一起!明显是故意支开二哥!
  她立刻就把紫蓝喊了进来,问她马车备好了没有。
  紫蓝说:“一早就备下了。”
  华槿也顾不得解释许多,套了件长身褙子,就匆匆带着紫菱等人出门了。
  坐在马车上,她手心都有些冒汗,一个劲儿地催着车夫驾快一点。
  紫菱、紫蓝看小姐神色异常,脸上都不免露出担忧来,华槿却不好跟她们解释,只说:“我们必须赶在父亲见到靳娘之前。”
  否则就听不到父亲跟靳娘说什么,亦不可能解开埋藏在她心底很多年的疑惑了。
  她有预感,这个靳娘身上,定然藏着什么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跟她有很大关联。
  由于过度紧张,华槿下马车的时候,双脚都是软的,要不是紫菱等人扶着她,她很可能都走不动路了。
  看到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华槿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父亲身边的侍卫郑忠见她过来,颔首跟她打招呼。
  华槿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不该有的情绪隐藏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与他说:“我听说父亲来了这里,特地过来看看……父亲还在里面吗?”
  郑忠其实也不大明白为何老爷这么急冲冲赶来,这会儿四小姐神色看起来也不大好……但有些事是他不该问的,便点了点头:“在里头说话,吩咐我在这儿守着。”
  华槿颔首,捏着衣袖,神态自若地进了门,等紫菱把院门关上的时候,她呼吸都紧了几分。
  院子里的丫鬟过来与她行礼,华槿把她们通通遣到后院去了,自己则将耳朵贴在靳娘所在厢房的门板上,屏气凝神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第255章 秘密

  靳娘正在房里喂小余生吃米汤,虽请了奶娘,但她总觉得余生吃不饱。
  不过几天的功夫,小余生脸颊就被她养出粉嘟嘟的肉来,紫蓝等人见了,总爱伸手捏两把,孙子这么惹人爱,她心里不用说也十分高兴。
  紫蓝姑娘去回禀事情去了,奶娘也回了娘家,偌大的宅子就她们祖孙和月娘在。
  月娘正在后院晾衣裳,她是个练武之人,手劲儿特别大,靳娘怕她洗衣服下手不知轻重,会把衣服给搓坏,也不敢让她帮忙……等自己把衣裳都洗好了,才敢喊她帮忙晾到后院去。
  华钊推门进来的时候,靳娘正好喂余生吃完了半碗米汤,以为是月娘晾完衣服回来了,一边抱着余生站起来,一边说:“劳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厨房烧饭。也免得紫蓝姑娘待会回来没饭吃。”
  其实华霖也有派丫鬟过来伺候的,只是靳娘说自己已经得了他太多帮助了,不想连这样的小事也麻烦他,华霖这才作罢。
  她说着就要把余生递过去,只是当看清来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抱着余生往后退了一步。
  “竟然真的是你!”华钊亦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起初听到霖哥儿说那刺客的妻子名唤靳娘,他还不大确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到这里一探究竟,没想到真的是她!
  华钊一步步朝靳娘走了过去,靳娘则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碰到床沿,跌坐在床上,她还惊魂未定。
  “你可知我找了你许久?”华钊靠近她。说不清是喜悦还是苦涩。
  靳娘见无处可躲,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知华大人找我一个小人物做什么?”
  华钊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轻松,动作稍微一滞,“你明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
  靳娘小心地将余生放到床上,站到华钊面前,看着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真要叫华大人失望了。小妇人不过是一介平民,既没打人也没犯法,我怎么能知道华大人找小妇人作甚呢?”
  她坐到了一旁的桌前。自顾自地倒了杯清水来喝,“倒是华大人擅闯民宅,无故吓唬小妇人……小妇人正想在要不要抓了大人去官衙问罪。”
  华钊好不容易才压住过去抓住她肩膀摇晃追问的冲动,神色平静地坐到了她对面。“这话倒是你说错了。这宅子是小儿购置,我这个做父亲的过来看看。合乎常理。”
  “你说什么?”靳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公子的父亲?”
  华钊不可置否地点头,靳娘只觉一道惊雷从她头上劈了下来,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那那位小姐呢?我听她们喊她四小姐,难道……”
  “没错,”华钊点头“就是她的女儿。”
  靳娘神情很是复杂。华钊轻轻地与她说:“琴姐儿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把她养在身边。”
  靳娘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庆幸、自责、难过?或许都不是吧,更多的是感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说:“倒是长的很好,心也很善。”最后又加了一句:“跟小姐很像。”
  华钊平静地说:“是老太太教得好……她一直把槿姐儿当琴姐儿一般疼爱,从小就惯着她。这些年姐儿才没受什么委屈。”
  靳娘苦笑:“看到姐儿过的好,我也放心了。”也不愿和华钊多说,站起身道:“华大人请回吧,一会儿姐儿过来看到您就不好了。”
  华钊坐着没有动,靳娘就说:“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呢。”
  “我疑惑的事情太多了,不找你问个清楚,你叫我将来如何跟槿姐儿交代?”华钊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当年琴姐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靳娘低着头没说话,华钊说:“我当年也派人去查过,知道琴姐儿曾去靳家别院住过一段时间,甚至和靳世林相识……”他看着靳娘,有些艰难地问道:“槿姐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靳娘眼眸闪了闪,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淡淡道:“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是小姐去寺里上香的时候,不小心遭了歹人毒手,孩子便是那时候有的。至于小姐是怎么死的……你不都知道吗?”
  他知道的真相是琴姐儿当年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没熬过几个月就死了……甚至临终前,琴姐儿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看到她嘴唇发黑,根本就不像是病死的。
  只怪他当时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找个仵作过来验,就按照她的意愿,匆匆将她火化了,最后连骨头都没剩下一点,他便也无从查起。
  他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回去跟老太太说,琴姐儿不在了的时候,老太太还说她胡说八道,琴姐儿野归野,总归是会回家的,最后罚他跪了一夜的院子。
  淋了一夜雨,他第二天就病倒了,老太太也如同老了十岁,见着谁都追问琴姐儿回来了没有。
  那是老太太此生唯一的女儿……他却连将她葬在祖坟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真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想到这些,华钊就突然有些激动,“今日你若不肯跟我说清楚,我就等槿姐儿来了,让她亲自问你。”
  靳娘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说:“姐儿活的好好的,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你若不要姐儿了,我可以带她走,就算倾其所有,我也一定会护着姐儿。”
  “姐儿是我华家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华钊淡淡道:“你自己考虑要不要跟我说清楚吧,反正姐儿已经大了,总归是要知道真相的。”
  “那也不能现在告诉她啊!”靳娘听到他态度决绝,一点也不像说笑的样子,终是深吸了口气,说:“你若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只是你必须答应我,这事不能让姐儿知道,你以后还得跟以前一样护着姐儿。”

☆、第256章 回忆

  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怎么可能不护着槿姐儿呢!
  不过华钊知道,要想从靳娘嘴里逼问出真相,就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华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云淡风轻道:“这就要看你跟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靳娘十分想骂他卑鄙,明知道她对姐儿心怀愧疚,还偏偏拿这个威胁她。
  人品这样的卑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稳大理寺少卿的位子的。
  她闷闷地灌了一口茶,没好气地说:“你想知道什么便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华钊早就知道这么说会让她妥协,嘴角就微微勾了起来,直接就问她:“琴姐儿是怎么死的?”
  “你莫要拿失血过多的借口哄骗我,她死的那****也在,嘴唇发黑,指甲泛紫,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就连她身边的婢女也一夜之间被人灭了口,这绝不会是琴姐儿自己所为,必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华钊看着靳娘,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与琴姐儿有这么深的仇恨,非要置她于死地……琴姐儿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平时顽劣归顽劣,却是极其心善的,跟着我母亲吃斋念佛多年,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与人结怨呢?”
  他想到那个浑身英气,仗义执言的妹妹,神情就有些伤感。
  那时候他刚刚失了母亲,对继母有很强烈的排斥感,连带她生的孩子,如今的二弟,也没什么好感。加之他又被继母过度看重,整日里都是读书制艺,根本就和他玩不到一块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府里人孤立了起来,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成日里郁郁寡欢,别提制艺了,就连族学也不去了。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小院子里。除了练字还是练字。
  直到琴姐儿出生,才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光明。
  听到父亲说她还有个哥哥,明明自己连路都还走不稳。就知道钻着狗洞爬进来找他玩了。
  开始他想到她是继母的孩子,也很不喜欢她……她每爬进来一次,他就让小厮把她扔出去一次。
  当然小厮不敢真扔……甚至被她闹得烦了,他便让人把狗洞都给堵了。她却还能像个牛皮膏药一样黏过来。
  不哭不闹,就那样安静地趴在他的书案上。他走到哪里,她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那时候他就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他都这么明显不理她了,她还自讨苦吃地黏上来。
  这个人竟然还是他亲妹妹……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管她了,自己做自己的事,她爱干嘛就干嘛。
  没想到等她年龄大些。竟然就学会了爬墙,母亲教训她的时候。她还敢理直气壮的拉他出来当挡箭牌:“大哥不让我从大门进他的院子啊,我就只能爬墙了。”
  她那时早就在他院子里来去自如了……他自然免不了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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