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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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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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这样懂功夫,又会算账的,随便去哪户人家都会有人要,华槿觉着自己是赚了。
  顾仲岩却笑着说:“小姐有所不知,贱内性子太过耿直,不讨人喜欢,以前去过许多户人家都被赶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武馆伙房做事了。小姐您是心善才留下她的……贱内都与我说了,小姐来找我,是想跟我打听事情?”
  华槿点头,让月娘到厢房外面守着,顺带望风,若华杋等人来了就立刻进来回禀她。
  月娘本想听听小姐跟自己丈夫说了什么的,但如今看来,小姐是有意支开她了……小姐的命令她也不好违抗,只能到厢房门口望风了。
  顾仲岩说:“我虽是个教书先生,但教得不过是些黄毛小子,从他们口中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怕是要让小姐失望了……”
  他认为华槿会想到来找她,必定是打听那些不方便问人的东西,譬如查什么人的家世,那些道听途说的把柄……总之就是闺阁小姐常玩的把戏。
  他觉着自己的帮不了她的……
  华槿知道他有所误会,笑了笑说:“我是听说您以前在靳都御使府做过几年的幕僚,想跟您打听一件几年前的事。”
  顾仲岩有些吃惊:“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事?”他在靳府做过幕僚的事就连月娘都没告诉过,这华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由得问:“您想打听什么?”

☆、第107章 打听

  华槿会知道他在靳都御使府做过幕僚,是因为以前住在靳府的时候,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字。
  本来只想试探他一下,但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华槿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华槿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问他:“我想知道十几年前,靳大人是否纳过妾。”
  靳府如今只有主母,没有妾室……靳大人膝下只有二子一女,在他这样身居高位的官员中,子嗣可算是十分稀薄。
  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靳大人身为都察院都御使,肩负着整顿朝风,肃清朝纲的重任,克己守礼,洁身自好些也十分正常。
  华四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几年前……他都还是个名落孙山的穷酸秀才,又怎么可能和官居一品的靳都御使扯上关系?
  顾仲岩斟酌了一下,道:“请恕我直言,华四小姐要打听这些,不应该来问我……我十几年前还只是个穷酸秀才,连日常温饱都成问题,又怎么会认识早已在都察院打稳脚跟的靳大人……小姐若问我五六年前的事,我倒可以说上一二,可您说十几年前,实在太久远了,我就算当时听说过,如今恐怕也忘了。”
  更加奇怪的是,华四小姐小小年纪,问靳大人纳没纳过妾做什么?
  难道也要学她父亲那样,查人家底细吗?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去查都察院都御使的家底,这会不会太诡异了些……
  除非是她父亲授意的……想到这,他不由得问道:“这些话可是华大人让小姐来问的?你父亲在大理寺办案多年,对朝中官员的家世多少有些了解,想知道这些。应当找个更熟悉靳府的人……怎么会找了我这个离开靳府多年,与靳府早无瓜葛的人?”
  单是查他在靳府待过,恐怕就耗费了不少精力……有闲工夫做这些,何不直接找个靳府的老人来问。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找到他,最后还一无所获……这明显不像是办案多年的人会做的事。
  他开始有些怀疑华大人是怎么坐上少卿之位的了……
  华槿略感失望,摇头说:“与我父亲无关,是我自己的意思……既然顾先生不知道。那便罢了。”
  也是她操之过急了……她只是想到前世。她无意中闯入靳大人的书房,正好看到他把一副画收进密室。
  画得是位女子,容貌与靳夫人姚氏大不相同……看他对那幅画视若珍宝的模样。她觉着那位女子与靳大人必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前世她也明里暗里地问过靳府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会来找顾仲岩,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她总觉得那幅画里藏了什么秘密……而且她隐隐好像在哪里见过。
  厢房的窗子开着,华槿往外头看了一眼。觉得出来得有些久了,便站起来说:“我来这里见先生。是瞒着我嫡姐和父亲的……我今日问先生的事,还请先生替我保密。”
  顾仲岩感觉出华槿的客气,连忙站起来拱手说:“小姐客气了……还请您放心,小姐问我的事。我连贱内也不会告诉。”
  既然不是华大人授意,那就是华四小姐别有打算了……但以他的身份也不便多问,也明白这种话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多不好。自然不会往外说。
  顾仲岩觉得华四小姐这么费尽心思地找上她,这件事应当对她挺重要的。想了想,便说:“十几年前靳大人是否纳妾我倒不知道,不过……我曾听人说,梧桐苑原先的主人是位女子。”
  梧桐苑多年不住人,里头的摆设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华槿不由得想到她搬进梧桐苑时,靳大人想进又不敢进的神情来……
  难道画中的女子便是那梧桐苑曾经的主人?
  那她会是谁?靳大人的母亲?妹妹?心上人?又或是故人?
  华槿忍不住问顾仲岩:“那女子是什么人?可是靳大人的亲眷?”
  顾仲岩摇了摇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靳府的人对梧桐苑都讳莫如深,我没机会了解到这些就已经离开了。”
  看华四小姐满脸慎重,他不禁问道:“小姐问我这些,可是小姐以前与靳府有什么渊源?”
  继而又想到华四小姐如今都才十几岁,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拱手笑道:“是小人失言了。”
  华槿摇了摇头说没有,心里却琢磨起梧桐苑的事来……
  前世她在梧桐苑待了几年,靳府上下对她都恭谨有加……直到后来闹出与靳东棹那档子事儿,他们才渐渐对她疏远漠视,到最后的置之不理。
  那时候因为父亲的事她分身乏力,一点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华槿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她现在只想知道父亲和靳大人到底有何渊源,靳大人为何会在父亲落难的时候出手相助。
  或许知道了这些,她就能防范于未然,在父亲还未入狱之前,找靳大人相帮!
  靳大人是都察院的人,他总归不会胡乱给父亲定罪……
  想到这些事华槿就觉得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一会儿月娘就说华杋等人打楼下经过,要去酒楼了。
  华槿跟顾仲岩致谢,顾仲岩说她客气了……他是读书人,华槿也不好打赏他银子,只能等回华府,寻个法子把银子给月娘了。
  出了茶楼,正要往事先约定的酒楼去,就看到四五个少年簇拥着进了对面的酒楼。
  华槿认出是为首的是二哥,正想过去跟他打招呼,就有一个身着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面貌温雅的男子落入了她的视线……是靳东棹。
  他跑来宛平做什么……视线再往右移,便瞧见池曜、李秋湛的身影。
  他们三人素来交情不错,会聚在一起倒不奇怪了……
  华槿看着他们上了酒楼,坐到了一间临近街道的雅间,站在廊上观风……华槿连忙将背后的斗篷帽戴上,遮住了脸,轻声跟月娘说:“从侧边绕过去。”
  月娘显然也看到了华霖他们,疑惑道:“对面好像是二爷,小姐您不打声招呼?”
  华槿轻轻地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从茶楼侧边的小道离开了。

☆、第108章 颠倒

  华霖领着范家两兄弟和池曜几人上了酒楼,席位是一早订好的,趁菜还没上来,他们便站到了雅间外的楼台上看风景。
  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酒楼,他们也是第一次过来。
  做东的是池曜,李秋湛等人也是应他邀而来……至于华霖一行,则是被他生拖硬拽拉来的,谁让他们出门的时候方向没选对,恰好被池家三公子瞧见了。
  范琪和李秋湛性子静些,便坐在厢房里聊天。
  范琪说起最近从朝堂上听到的事来:“外头都传开了,说你父亲举荐了二皇子担任西北赈灾的主事。二皇子比我们还小上好几岁,也不知道李大人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我心里实在好奇,李兄可否告知一二?”
  小二送了茶水上来,范琪便亲自给他斟了一杯,李秋湛端着喝了,才轻声说:“朝堂上的事我父亲也不大与我明说,我却也不知道父亲心中的真实想法……不过我觉得父亲是看二皇子这些年在朝堂上一直无所作为,徒有亲王之位却从未尽过亲王之责,反被朝中大臣耻笑,这才相帮一二的吧……毕竟皇上从未吩咐过他做什么事,又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无能呢。”
  他言下之意是李大人这么做,是为了帮二皇子一洗前耻,证明他确实当得起亲王之位?
  这也太扯了,二皇子这才几岁,舞勺都还没到……做这些有意义吗?
  与其说是帮二皇子证明自己,倒不如说是陷二皇子于危险之中!
  西北可是个苦寒的地方,那儿的灾民可不会因为他身份尊贵,年龄又小就手下留情……没有一点资历和人脉就接下这么大的差事,恐怕连地方官也不肯奉命行事吧?
  他倒觉得李大人这招不是在帮二皇子。而是在帮他自己……他能说服皇上选了这么个要资历没资历,要才干没才干的人担任赈灾主事一职,可见他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容小觑。
  他这招是在震慑朝臣为他马首是瞻啊!
  难怪大伯父下朝回来,脸色整个儿都是黑的……
  当着李秋湛的面,这些话他也不好说,便笑着说:“李大人果然思虑周全……这差事若办好了,二皇子自然不会再被人说成无能。他这瑞亲王之位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李秋湛搁下茶盏。淡笑说:“这事本就是父亲兼管的户部负责,二皇子不过是挂了个名头,过过场子罢了。哪里有什么办好不办好的。”
  可人家瑞亲王小小年纪到底跟着去了……他这话说起来就好像一点瑞亲王的功劳也没有。
  果然是李府出来的人,说话都跟李首辅一样狂妄。
  范琪不好说什么了,转过头看向厢房外站着的几人。
  范循与靳东棹站在右侧,边看对面的茶楼。边说话。
  靳东棹问起华钊晋升的事来:“你来宛平是给你姑父送晋升贺礼?”
  范循点头称是:“父亲公务繁忙,无暇过来。便派了我和琪堂兄聊表心意……华老夫人好客,这才留我们在宛平多住几日。”
  靳东棹嗯了一声说:“我在家也听父亲提过华大人,说他才德兼备,廉洁奉公。是难得一见的好官……他能登上少卿之位,也算是众望所归。”
  范循没怎么接触过这所谓的姑父,也不好置评。只能笑笑。
  转头便见池曜正滔滔不绝地质问华霖:“华霖兄,腊八那日对我避而不见是个什么理儿?是我池三哪儿得罪你了还是你华景云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不敢出来见我?我池三虽说平日里吊儿郎当。做了不少让祖父操心的事儿,可自问对你还是掏心掏肺的!我们在浙江府游玩的时候怎么说的,你把我当好兄弟!可如今……你今日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池三可要跟你断交情了。”
  他在刚刚遇见华霖的时候,就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堆了,华霖没理会他……李秋湛等人见他一肚子的话要说,便提议请华霖等人一起来酒楼,池曜这才把人给拉来了。
  他这委屈得跟个小寡妇似得神情,倒让华霖失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哪只眼睛看见他在里头了?他说这些又没凭没据的,亏他还是平国公最宠爱的孙子呢。
  华霖摸着范琪递给他的茶杯,沉声笑道:“我哪里就没把你当兄弟了?你腊八那天亲眼看到我在槿儿房里了吗?”
  当然没有!要是有他早就冲进去拎他出来了!
  华霖又问:“你说你在厢房外头喊了大半天,那我应你了吗?”
  就是因为没应他才生气啊!
  华霖端着茶喝了一口,淡笑道:“那不就结了。是你自己跑到我妹妹闺房去闹,我没责怪你失礼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怎反而跑来说我不把你当兄弟?”
  他慢慢沉了脸,轻声道:“要断交情是吧?”他转过头与身旁的赋春说:“去拿剪子来,我今日要与池三公子割袍断义。”
  池三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顿时就急了,“我就是开开玩笑,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你说不在就不在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华霖说:“你都这样误解我了,怎么不是大事!赋春,你连爷的话也不听了?还不快去!”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池曜连忙挡在他面前,赔笑道:“玩笑话,玩笑话,你别放心上,我池曜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华霖哼了一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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