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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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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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二公主大声娇呼着,一把抱住父亲的脖颈,怎么也不肯松开来,若是使劲,就悲惨的大叫得皇帝好笑好气,只得收回旨意,打发六福几个人出去了。
    皇后和尤佳氏看着这父nv两个一番斗法,终于还是以当阿玛的输掉了的结果轻笑连连,又坐了片刻,皇后起身,给皇帝行礼之后,由尤佳氏送着她出殿而去了。
    尤佳氏转身回来,靠近丈夫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说道,“皇上,二阿哥今天,好高兴啊?”
    “是啊,载滢倒是个听话又懂事的。”自咸丰二年在热河将尤佳氏招进宫中以来,皇帝一直眷恋有加,爱屋及屋之下,对她生下的这一对双胞胎兄妹同样是心中喜欢,正如当初和她说过的那样,大清祖制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天看二阿哥对答得体,行动有致,皇帝大觉满意,反手握住尤佳氏的双手,“日后啊,滢儿这孩子,日后还有的是历练的机会,今天出宫去,给师傅拜年,不过小可之比——只要你舍得放孩子出去,朕有的是差事等着他呢!”
    “瞧您说的?滢儿是天家血脉,为君排忧,为父分劳本是他分内的差事,倒像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不舍得放手似的?”
    尤佳氏生下一对儿nv的时候,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数载以下,仍自青ūn风情,丝毫不减,皇帝望着爱妃玲珑有致的五官,如画一般的娇靥,昨天一夜征战之下,本已经觉得疲软下去的身子,又有了抬头之势。搂住尤佳氏的肩膀,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妞妞?”
    尤佳氏心中又羞又喜,昨天在自己宫中,夫妻三个初尝异味,皇后一开始还很觉得放不开,但很快的,就沉mí进了yù海之中。一直到早上,只觉得快美异常,便是jīng神似乎也爽利了几分。
    这一刻看皇上神情中一片mí恋。和他做夫妻久了,知道丈夫的习惯,只是……?她慢悠悠的推拒着,“皇上……奴才们在呢?”
    皇帝抬头看去,殿阁中一片空哪里有人啊?”
    尤佳氏一愣,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听雨轩中早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两个人手挽着手坐在软榻上,“他们人呢?”
    “唔,都是很懂事的奴才。”皇帝嘿嘿笑着,站起身来,三把两把的脱下衣服,挺着胯下昂扬的小将军,自己撩起锦被,先躺了进去。
    尤佳氏明知道不碍的,也受不住丈夫灼热的眼神,又怕别人看到似的,怯生生的解开衣服,只穿着一件兜儿,钻到了丈夫身边。
    皇帝jīng力极旺,加以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切政事全部休止,难得的能够放松下来,拥着怀里半luǒ的爱妃,手指灵活的在她颈上,腰后动作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尤佳氏娇喘细细,身子全然软了下来。
    皇帝手一拉,从锦被中将一件藕红è绸缎质地的小兜提了出来,“好香啊!妞妞,你的身子,朕真是爱不够呢!”
    尤佳氏ūn情上涌,凤目mí离的依偎在他怀中,“皇上,奴才……妞妞,也爱您啊!”
    皇帝心中叹息一声,撩开被子,在妞妞娇羞的惊呼声尚未在暖阁中销落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腾身而起,珍而怜之的覆了上去。
    一乘小小的后档马车,一个内务府的谙达,两个太监陪在身边,载滢几个人出了圆明园,一路直奔南城,此行是奉旨拜年,不过皇帝没有要求他先到哪家,后到哪家,载滢人虽小,却很聪明,命人找来皇城舆图,查阅了一下,周祖培所在的南城距离圆明园最远,然后是倭仁府、徐桐府、最后是翁心存府——上一年的大年初一,皇帝驾临翁府,看他家所居bī仄,心中高兴之下,开了金口,把海淀澄怀园的宅邸赏了给他。
    这里本来是世宗皇帝赏给重臣张廷yù的,因为顾念他年纪老迈,一年三百六十天无一日不入值,常年奔波,身体辛劳,距离圆明园相当近,所以就放在最后一处拜访了——即便多呆片刻,也是不碍的。
    逐渐长成以来,载滢还是第一次只带着身边几个谙达、太监单独出宫,每一年皇帝从紫禁城移驾圆明园的时候,倒是也能够借着随驾的时候,瞻仰一番京中繁华景致,不过彼时那种走马观花,官道两侧满是乾清宫侍卫、神机营卫士及九提督派出的弁员弹压秩序,路边尽是些跪倒迎驾的百姓,连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能够有什么意思?
    这一次却大有不同,新年到来,北京城一派繁华,早上刚刚过了辰时,就已经热闹起来,各家买卖铺户开张纳客,叫卖吆喝之声响个不停,入耳一片糟糟。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啊。”载滢放下车帘,喃喃自语着转身坐在软垫上,“可带有水吗?我渴了。”
    “有,有水,还有玫瑰露、还有木樨露,小主子要喝什么?”
    “喝水就好。”取来水罐,让载滢满满的喝了一肚皮,车马已经尽到南城地界,距离周祖培所在的纱帽胡同不远,却很难再做前进——南城这个地方,大多是外省官员居住的寓所,又是大年初一,彼此拜年之时,或轿或车,堵得无可奈何,想快也根本快不起来。
    载滢撅起小小的身子,扒着车帘看了看,“不行,还有好几家呢!这样下去,几时才能回宫去?德馨,让车马停下,我们步行过去!”
    德馨吓了一跳,“小主子,这可不行啊。主子身份娇贵,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奴才怎么担得起啊?”
    “怕什么?上一年的时候,皇阿玛不也是只带着六福一起出宫去,连一个侍卫也没有带,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载滢小脸儿一扬,大声说道,“不怕的,阿玛怪罪下来,一切有我给你担待!”一面说,一面用力在车帮上敲了几下,“停下,停下!”
    马车停稳,载滢第一个跳出来,“还是外面好,比车里舒服多了。”
    德馨也随着他下了车,眼睛左右打量,还好,没有什么碍眼的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主子,周师傅府上就在不远,我们过去吧?”
    一主数仆几个人在大街上穿行,载滢虽然在宫中是一派小大人一般,但孩子天怎么也难以压制,眼见没有了顾忌,借着自己身子矮小灵便,不时的钻到街边人头攒动的摊位前去,惹得德馨几个心急火燎,偏又不能发脾气,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抱在怀中,一溜烟的跑开了。
    到了纱帽胡同街口,影壁照墙下放着几顶官轿,十来个轿夫打扮的男子或站或蹲,正在一起谈天说话,眼见三个人从胡同口进来,众人站了起来,仔细一看,方才发现,其中一个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正在一个劲的扭动着身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德馨看看没有什么事了,放下了载滢,小声说道,“小主子,皇上jiā代过,不准在外传扬,等见到师傅的时候,说几句话就要出来的,可不要大声嚷嚷啊。”
    载滢想起临行前阿玛说的话,小小的心灵中打了个寒颤,乖乖的点点头,“我记得,阿玛说过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德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奴才也不知道呢!”德行答应着,拉着载滢的小手,到了前,向下人鞠了个躬,“二爷?请了。”
    “哦,二爷,请了。”新年到来,似乎是沾染了一点这佳节的喜庆味道,周祖培府上的房也很是客气,“怎么称呼?”
    “不敢,这位是我府上的二少爷,此番过府,是专为周师傅拜年来的。烦请二爷通传一声?”
    上呆了一下,这位穿着团花夹袍的听差说起话来怎么颠三倒四的?看看他领着的孩子,倒是珠圆yù润,一派大家风范,身后站着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面白无须,十指尖尖,似乎是阉人?
    房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不会是哪一个王公贵戚家的孩子,来给老爷拜年的吧?按理说应该请到厅上,只不过今天另有贵客到访,怕是不好打扰呢!他想了想,“那,请这位小爷等一等,小的这就给您回。”
    今天周祖培府上确实有贵客,不是旁人,正是给皇帝贬出朝堂,在府中囚禁、读书的恭亲王奕。
    自从私藏奏折的事情爆发开来之后,奕真可谓是丢尽了颜面:一国亲王,受君父倚重甚深,却为一己私誉,做出这样不识大体的行为,内疚神明、外惭清议,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丰腴红润的脸颊,也大幅消瘦下去。甚至临近新年,家家喜气洋洋,只有恭王府中,到处冷冷清清——倒未必是旁人不想热闹,只是看看主子满面晦暗,谁也没有那份心思了。
    在夜来震天价的爆竹声中草草安枕,不到卯时,奕就起来了,洗漱一番,估摸着等天亮就会有总署衙的同僚过府拜年,他实在没有这份心思,便借故躲了出去——到周祖培府上来,一来是给他拜年,二来,也知道周祖培如今身在上书房,这里是清水衙来往的朝中大员不会很多,也免了与众人见面时的尴尬。A!~!

第104节 初次办差(2)
    第104节初次办差(2)
    周祖培当然也知道奕的事情,大年初一第一天,就到这里来给自己拜年,内中深意也是不用费很多脑筋,就能够猜透,大开中把他请到厅中,命下人备上茶水、点心,陪着他说闲白儿,话题不好就朝政问讯,却也怎么躲避不开,“若是五爷几个人在,就好了。”
    惇郡王奕誴是在咸丰八年出京的,中英两国战事休止,并签订《北京条约》、《各国战事休止、战俘对待办法》的两项条约之后,除了新开天津、登州、牛庄为商贸口岸,英、法、美各国方面又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中国能够更进一步加大和列国的关系,其中一条,就是希望能够在各国成立大清国的领事场馆。
    为了这件事,朝堂翻覆了很久,一部分人认为,西洋不过是倚仗奇技巧之术胜人,但只要我天朝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就不怕彼邦船坚炮利——这一次在山东全歼联军部队,就是一个最大的例证——这样的国度,又有什么必要派驻使领官员?
    清流的声音甚嚣尘上,皇帝也不好擅专,最后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派遣朝中郡王级的官员一名,带领随从,到欧洲各国走一遭,看一看两国民生、风土种种不同之处,更主要的是,见识一下外国的先进与文明,回来之后,有他的实地考察作为立言之基,这件事方好推行——于是,惇郡王奕誴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带同荣禄、容闳、李鸿章几个,与英国外相格莱斯顿同乘从英国本土驶来的纳尔逊号铁甲战船,一起返回英国。
    这一次的差事费时非常长,除了英国之外,还要顺路探访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等欧洲列国,据从里斯本发回的电报称,奕誴历时一年,已经基本结束了对欧洲列国的访问,于咸丰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从里斯本返航,向着祖国扬帆而来了。不过路上还要耗费一些时日而已。
    奕叹了口气,老五的脾气他知道,若是在京中的话,一定会为自己进言,但这一次所犯的,真正是情真罪实。事发之后,朝野上下万马齐喑,说起来,也实在是怪不得旁人。
    奕想了想,既然周祖培率先打开了这个话题,自己也就正好顺势向他请教一番了,想到这里他端起逐渐放凉的君山茶啜了一口,“芝老,依您之见,此事可还有办法挽回圣心一二吗?”
    “只怕很难。”周祖培也不隐晦,“王爷这一次所行,实在是大大的失策了。若是第一天的晚间到园子中去,将奏折呈上,也就罢了。偏偏王爷左右瞻顾,耽误了时辰,终至今日这般近乎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这都是小王一时疏忽……”奕没有再说话,只是以一双眼睛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从他嘴里能够得到一些帮助的话。
    周祖培倒没有让他失望,“此事啊,错非是极有力的奥援,在宫中为王爷进言一二,王爷再在皇上面前痛陈己非,才有那么一点挽回败局的可能。”
    奕摇摇头,说道,“不瞒芝老,事发之后,小王让内人到宫中,去求皇后,谁知道皇上连皇后的话也给驳了——还有什么人比之皇后的面子更大?说话更有力的吗?”
    “王爷这样想就错了。老夫说的,并不是身份尊贵,而是在皇上面前得用的,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上话,而且平日里和王爷往来并不频密的,方好置辞。皇后与皇上固然是乾坤大体,但终究碍于祖制,不好过多进辞。你想想,若是皇后说得多了,皇上震怒,不但王爷之事益触君父之怒,甚至还会连累皇后——若是那样的话,王爷如何自处?”
    想想也是的,若是为了自己,牵连到皇后,就太让自己羞愧无地了,“那,您以为,何人最为合适呢?”
    周祖培心中倒有几个人选。若论及帝眷之隆,无过于军机处一个曾国藩,外省一个肃顺的。前者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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