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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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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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杜青宁不由疼得痛吟出声。
  裴延忽然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紧锢住她的身体,他低头紧盯着她,与她身体紧贴的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打了个颤,他道:“你在怕我?你在抗拒我?”他的一字一句仿若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杜青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又问道:“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裴延:“我说过,不允许你靠近他。”
  杜青宁闻言身子僵了僵,没想到还真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裴延紧搂住她,与她耳鬓厮磨间,一字一句道:“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你不顾我的感受。”
  杜青宁实在承受不住这样子的他,她不由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理取闹?你的人性呢?”
  他捧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你。我好与坏,都是因为你。”
  杜青宁瞪着他,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吼他:“可你只是在吃醋,你怎可因为吃醋就做这种事?”
  裴延更是搂紧了她,声音也突然变大:“可是他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重的语气与她说话。
  杜青宁忍着因为被他搂得太紧而起的不适感,问他:“他哪里不一样?是我变心了?是我不要你要他了?”
  他闻言,突地冷笑了起来:“怕是也不远了吧!”
  杜青宁闻言越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只觉得难以置信:“你不仅吃醋吃到发疯,你还怀疑我?”
  他手下力道更重,几乎咬牙道:“不然呢?你能因为感恩与我在一起,就能因为感恩跟别人在一起。”这就是他最不能忍受唐夏钰存在的理由,她对唐夏钰的态度,与对曾经的他,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唐夏钰的存在告诉他,他在她心里根本没什么不一样。
  杜青宁现在若不是被他控制住身体,她怕是会忍不住想打他,她深吸一口气,道:“可我已经有你了。”
  裴延的语气再次变重:“若是没我呢?”
  杜青宁只激动的再次重申:“可是我已经有你了。”
  裴延的激动不亚于她:“对你来说,我与他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先一步因为救命之恩得到了你。你有我又如何?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不一样。”
  他这话竟然说的杜青宁无法反驳。
  她只抬眸紧盯着眼前这张风华绝代的俊颜,没想到他竟会这般不可理喻。他还残忍,残忍到让人胆寒。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正视他,正视这个自己即将要嫁的人。莫名的,她不由想起自己上次离开千百庄最后一次见到汪彩曳的一幕。
  当她知道他的脾性后,有些事情也似乎好猜了,她突然问他:“汪彩曳是不是你弄疯的?”
  裴延眸子微眯:“是。”
  她果然一直在怀疑他,她果然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对待过他。
  她的声音突然变冷,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你放手!”
  他不仅不放,反而更是把她紧紧的往怀里按,他紧贴着她的耳朵,磨了磨牙齿:“你别逼我。”他感觉她似乎不想要他了。
  杜青宁试着动了动,见动不了,便怒道:“到底是谁逼谁?你给我放手,我不想看见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这时,裴延突然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就算他仍旧在努力压抑着不去伤害她,可齿下的力道仍是不小,隐约有血腥味由他的齿间弥漫开。
  杜青宁当真是疼到了,不由痛呼出声:“啊……疼……”疼的她的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那丝血腥味终于让他回神,他缓慢的张开嘴,垂眸看着她那白嫩的脖颈上狰狞的牙印与那丝丝鲜红的血。
  他对她的伤害让他清醒了过来,手下的力道也随之变得轻柔。
  杜青宁看着他,眸中含着委屈与控诉,还有让他最为心疼的薄泪。
  “对不起。”他浑身的戾气逐渐消散,突然不断亲吻起她的眼睛,声音也变得轻柔下来,“我只是以为你想不要我。”
  杜青宁也冷静了不少:“以为我想不要你,所以咬我?那我如果真的不要你呢?是不是要杀了我?”
  裴延努力将这个设想抛开,下意识不与她谈论这个问题,他蹭了蹭她的耳根,温柔道:“今日是我的错,我放了唐世子,我给他药医治,你原谅我好不好?”
  杜青宁没有说话。
  这时裴延吩咐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星:“放人。”
  沈星得令马上便将绑在树上的唐夏钰给放了开。
  当下的唐夏钰因失血过多,几乎没有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气,但他纵使狼狈,眸中色彩倒是清明,他脚下打了晃,抬眸看着那轮椅上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他的目光,杜青宁不由转眸看去,见到他那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模样,她心中的浓郁愧疚,让她在他的目光下无地自容。
  裴延眸中划过冷光,将杜青宁的脑袋按入自己怀中,不许她看唐夏钰。
  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带唐世子去药阁拿药,顺便拿些灵药送给他家人。”
  沈星:“是!”
  唐夏钰也不知打不打算要裴延给的药,只任沈星扶走了。
  感觉到唐夏钰走远了后,杜青宁突然推开了他,道:“我想回家。”
  他转而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原谅我,嗯?”
  杜青宁很配合的看着他的眼睛,当下的他还是平时那个他,温柔深情,仿若刚才那个阴戾可怖的他只是她的错觉。
  可她知道都不是错觉,他因为吃醋折磨唐夏钰更不是错觉。
  他不喜欢她这看似冷静又透着迷茫的眼神,他突然低头舔了舔她脖颈处被他咬过的地方,轻声问道:“可还疼?”
  对杜青宁来说,疼不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她怕有些话说出来会惹怒他,却又不得委婉的说出来:“我想回家静静。”她想她需要好好考虑与他的事情。
  他闻言,双手强忍着没有掐入她的身体。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底难得的固执。
  二人就这么近似是对峙一般,沉默下来。
  良久后,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的他,终是温柔的笑了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答应了她:“好。”
  杜青宁垂下眼帘,欲从他的腿上下来,却又被他按住。
  她又抬头看他。
  他的嘴角仍是勾着轻柔的笑:“可别生气太久,我会想你。若是实在觉得过不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嗯!”杜青宁应下,这次终于成功起身。
  摆脱了他的怀抱,她下意识快步就跑了,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
  裴延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笑意陡无,徒留一片阴郁,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这时苏信实时的从暗处出现,裴延冷声吩咐:“盯紧她,哪怕是一言一行,都得给我汇报。”
  他自然不允许她的退缩,她不嫁也得嫁。
  苏信:“是。”
  苏信离去后,裴延仍旧一直坐在原处,垂眸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久后,沈星走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食盒,他道:“公子,这似乎是四姑娘搁在书房的。”
  裴延抬眸,伸手将那食盒接了过去。
  他亲自打开后,入目的是她所做的梅花糕,这梅花糕做的非常精致,不仅形似梅花,这丝丝缕缕的清香味也似梅花。碟中,她还有意搁了些洗净的梅花花瓣做点缀。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捻了块在手里,还是热的。
  他眸色微动,薄唇微抿,因为从这梅花糕的温度,他可以大概猜得出她是何时做出来的。
  她为何要半夜做梅花糕?
  是特地做给他的?
  杜青宁一路奔跑,直到跑出序月水渊,她才停下脚步捂着胸口重重喘起了气。许久后,她才一路无神的继续前行。
  她现在的脑子很乱,说是想静静,却不知该如何静。
  魂不守舍的走出千百庄,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始终不能回神。直到回到了侯府,她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
  踏入肆意轩,她抬眸朝杜栩的房间看去,见到里头亮了灯,她才恍然意识到现在已是该到爹起床去早朝的时候了。
  未免爹发现自己的异样,她赶紧轻手轻脚的踏上回廊朝后去。
  不想这时杜栩的房门被打开,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这边,淡道:“回来了。”
  她心下一咯噔,赶紧再敛了敛思绪与神色,干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对他眨了下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爹要去早朝了?”她未想到自己会磨蹭一晚。
  杜栩低头细细看着她,道:“你的脸色不大好。”
  杜青宁摸了下脸,然后打了个哈欠,看似不以为意道:“我一晚上没睡,脸色能好才怪。”
  杜栩仍看着她,未语。
  “好了,爹去早朝吧!我去睡觉了。”话语间,杜青宁放开了杜栩的胳膊,朝后走去。
  杜栩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杜青宁看似懒洋洋的缓缓去了自己房间,直到关上门之后,她才垮下了肩头,慢悠悠的直接过去躺在了床上。
  后来感觉到脖颈隐隐还有些疼,她便去到了铜镜前坐下,对着铜镜看了看被裴延咬的地方。还好只是一点印子,随便上点药便看不出什么,否则被人看见,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呢!
  她翻出药,自己在脖子上抹了点后,便又爬上了床。
  一晚没睡,她却仍是睡不着,只感觉头很疼。被爹收养后,长到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烦心的事,比之前被裴律辜负要更是烦心。不仅脑袋会疼,就连胸口处似乎也在隐隐作疼。
  不可否认,她确实是突然不敢再嫁裴延了。
  他的性子,他对她的这份感情,让她觉得窒息,让她对嫁给他有了浓郁的恐惧感。
  后来采秋进了房间,无法入眠的她干脆起了床。采秋见她脸色非常不好,便问道:“姑娘昨晚没睡好么?”
  杜青宁:“嗯!”
  采秋不解:“那怎不继续睡?”
  杜青宁:“不想睡。”
  采秋:“哦!”
  洗漱后,用早膳时,她也没什么胃口,不由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筷子发起了呆。
  杜青雨踏入她的房间,恰好看到坐在桌旁托腮发呆的她,后又见她脸色不好,便过来就关心的问道:“阿宁这是怎么了?”
  见到杜青雨,杜青宁才彻底垮下了脸,过去就抱住对方,委屈道:“我有心事。”
  杜青雨抚摸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有什么心事?”
  杜青宁便将采秋打发了出去,对杜青雨道:“我想退婚了。”
  杜青雨闻言惊住,她赶紧看了看门口,见没人,马上就道:“好好的,你又在想什么?”
  杜青宁抿了抿嘴,道:“他太……”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三姐说,毕竟那都是裴延做的坏事,她下意识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思及此,她又觉无奈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了,喜欢到哪怕明知他做了坏事,还想尽力维护他的地步。
  杜青宁想了下,委婉道:“他太坏了,我发现他不是好人,对我的感情也太压人,太可怕。”
  杜青雨闻言无奈道:“你怎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了?他是对你不好?”
  杜青宁想到他昨晚对自己的一咬,撇嘴道:“似乎也有点不好。”她最介意的还是他太过分了,把别人不当人看。每每想到唐夏钰被他折磨的那般凄惨,她实在是没法接受,何况那还是她的恩人,偏偏她现在连过去看下人家都不敢。
  杜青雨不知道杜青宁所经历的,她只感觉对方有些没事找事,她瞧二公子就觉得很好,最重要的是用情够深,何况是几番救命之恩在,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不能包容的。
  杜青雨瞧着杜青宁那张明显很白,也明显没睡好的模样,道:“你们吵架了?昨晚你没睡好?”
  杜青宁未语。
  杜青雨:“要不再睡睡?”
  “不想睡。”杜青宁拉着杜青雨迈步就朝门外走,“陪我去散散心吧!”
  在去后花园的这段路上,杜青宁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或者说是陷入了无措之中。
  后来她接连几天都在失眠彷徨,也接连几天没有出过府,更没有与裴延见过面。
  让她奇怪的是,爹也消失了多日没有回家。
  本是烦心是否该与裴延退婚的她,又转而担心起爹。
  其实这些年来,这也不是爹第一次好几日不回家,但每次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会变得非常憔悴,让她心疼不已。
  随着年龄的越大,想的事情越多,她真是越发想了解爹的内心。
  和她一起用膳的杜青雨见她又在走神,便道:“阿宁又在想什么?”
  杜青宁闻言立刻回神,她扯了扯嘴角,道:“我在担心爹。”
  杜青雨叹气:“三叔这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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