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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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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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终于走出深山的梁冲只觉得双腿就快废了,寻到许多珍贵药材,但他不堪重负,全扔了,空着手下来的,身后的两名小厮也是如此,反倒是顾越泽他们身上的麻袋装了不少。
  此时此刻,梁冲才真正佩服他们,走了一天,顾越泽他们除了看上去狼狈些,但容光焕发,极为有精神,依着他们的精神头,估计再走天都不是问题。
  他就不行了,弯腰驼背走在最后,和欢喜道,“欢喜,他们不累是爷们撑得住,你为什么都不累啊。”
  长宁侯府的人到底都是什么体格啊,一个娇滴滴的妇人,比他都健壮,在她们跟前,他感觉自己就跟三岁小孩似的,丢人啊。
  欢喜扭头,脸上波澜不惊道,“不累就不累,没有为什么。”
  向春担心她累着,她的麻袋向春扛着,听梁冲和自己媳妇套近乎,左右肩头扛着两麻袋的向春不动声色放慢脚步,挤开梁冲,和欢喜道,“药材新摘的,待会到了驿站要翻出来晒干,药性间有冲撞,不能晒一起,到时候我帮你。”
  被麻袋隔开掉在最末的梁冲耷拉着肩,弯着腰,唉声叹气迈着腿,酸,太酸了。
  “好。”欢喜不咸不淡应着,抬手接向春肩头的麻袋,被向春躲开了去,“我不累。”
  欢喜是女子,跟着他们忙了一天了,他要把麻袋给她扛着,还是不是人啊。
  驿站外挂着灯笼,顾越泽他们进大堂时引起了不小轰动,少爷们坐在桌边,目不转睛望着他们。
  顾越泽发髻有些乱,衣衫不整,其余人俱是如此,顾越流大力将麻袋摔落在地,拍手道,“备水,本少爷要沐浴。”
  有官吏出来,点头哈腰领着人往二楼走,言语间还问候起长宁侯,态度比对他们好多了,李冠抵了抵郭少安胳膊,“郭大哥起猜猜麻袋里的是什么?”
  一行人兴致冲冲脱离队伍,最后扛着麻袋回来,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尤其,李冠注意到,其中几名侍从受了伤,看来和人交上手了。
  梁冲歪歪扭扭进了大堂,没劲迈腿,差点绊着门框摔了一跤,怒吼道,“人呢,人呢,还不赶紧扶本少爷回房。”
  比起顾越泽他们,梁冲狼狈多了,发髻歪歪扭扭,脸上衣服上沾了土,跟叫花子似的,李冠幸灾乐祸,“梁少爷,你是去哪儿快活了?”
  梁冲可没心思和他磨嘴皮,小厮过来,他毫不犹豫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又招来一名小厮架着他另只胳膊,腾空双脚,总算能喘口气了,“累死本少爷了,这劳什子地方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这军功,不是谁都能挣的,他没那个本事。
  顾越泽叫了桌饭菜在屋里吃,饭后几兄弟研究了会儿药材就睡了,关于李良他们在山上遭遇土匪讹诈之事一无所知。
  走了一天,回来时没觉得什么,睡了一宿才知道利害,梁冲躺在床上,双腿不听使唤,没能下得来床,就像,被男人碾压过似的,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父亲每一位姨娘进府,第二天都没法到母亲院里请安,他只当那些姨娘恃宠而骄给他母亲下马威,今日才知,内里怕是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在床上躺了半天,听着外边过道闹哄哄的吵了起来,其中一人是顾越流,而另一人,声音极为陌生,他慢腾腾挪动双腿,刚踩地,膝盖不自主弯曲跪了下去,吓得侍从脸色大惊,“少爷,你怎么了?”
  “腿软,眼睛瞎了啊,还不赶紧扶本少爷起来,外边发生什么事了?”梁冲龇牙咧嘴,双腿酸疼得他既难受又舒服,个中滋味,估计只有顾越泽他们能懂。“扶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喔了声,双手搀扶起他,说了事情原委,南蛮公主方才踹了顾越流房门,欲刺杀他,结果被顾越流反伤了剑,正在过道大打出手呢。
  梁冲弯着腰,双腿几乎使不上劲,倒吸着冷气道,“顾越流精力咋这么旺盛啊。”
  还拿得起剑,他连勺子都握不住。
  昨日扛着药材走了一路,手臂酸疼得紧,吃饭都是小厮喂到嘴边的,顾家人,太恐怖了。
  “是啊,那南蛮公主说顾六少爷使下三滥的招数害人呢。”
  “小人之心,顾越流秉性直爽,以为是越泽哥呢。。。。。。”话说到嘴边,他不说了,顾越泽花花肠子多,不小心传到他耳朵里,肯定会记恨自己,犯不着,犯不着。
  过道里,南蛮公主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跟前的顾越流表现得略有不耐,“黑公主啊,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给我娘写封信,被你黑脸一吓,啥都忘记了,你能不能待在屋里别出来吓人啊。人长得黑就要有自知之明。。。。。。”
  “那你把解药给我,我婢女中了你们的毒,没几天命可活了。”
  这话顾越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们家做事光明磊落,身上没有带毒,公主婢女,怎么可能中他们的毒,这借口,骗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见楼梯口顾越武上来,他松了口大气,“五哥,五哥,你赶紧帮这公主打发走了,我说话,她听不懂。”
  塞婉:“。。。。。。”




  ☆、妈宝051

  
  顾越流始终没明白塞婉所说何意; 整个人就跟疯婆子似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懒得多费唇舌; 让顾越武陪她周旋算了。
  塞婉下抿着嘴角,目光死死瞪着顾越流; 恨不得瞪个窟窿出来; 安宁国的人,没有比顾越流更讨厌的了。
  “六弟。”顾越武走上台阶; 按住顾越流肩头,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不得对公主无理。”
  塞婉公主远道而来; 他们作为东道主; 该热情好客才是,动手像什么话?尤其顾越流一惊一乍,整座驿站的人都惊动了; 传到御史耳朵里,以为他们没有容人之量; 又要在朝堂弹劾顾泊远一顿,顾泊远肯定记在他们头上,最后遭罪的还是他们。
  顾越流直肠子; 想不透其中弯弯绕绕,但他素来听话,顾越武说了句,他立即就老实了; 收起剑,规规矩矩站在边上,“知道了。”
  顾越流吃瘪,塞婉心头别提多痛快了,要知眼前的少年轻轻松松就能压住顾越流,她就不找顾越流而找他了,少年被顾越流挡着,又侧着身子,塞婉看不真切,上前两步与顾越流错开身,抬目端详起眼前的男子来。
  这一看,便失了魂。
  太好看了,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明眸善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得仿若精雕细刻般,“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便是形容他的吧。
  当之无愧的美人。
  顾越流偷偷抬头,见塞婉双目发直,口水潺潺,眉心拢了拢,拉过顾越武躲在自己身后,眯眼瞪了公主眼,他家五哥,可不是她能觊觎的,她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顾越武拍了拍顾越流胳膊,掏出个瓷瓶递给公主,“公主要的解药,往后约束好婢女莫再乱拿东西了,有解药还好,如果没有,岂非白白害了条人命?”
  他个子高,说话时敛着眉目,入眼只看到双肤色黑黑的手,以及公主腰间悬挂的黄灰相间的荷包,绣的只黑溜溜的鸟,瞧着有些脏,和她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人长得黑,专挑些老气横秋的颜色,南蛮公主,怕是自暴自弃了吧。
  将东西塞给塞婉,他转身拉着顾越流胳膊下了楼梯,顾越流后知后觉,大声道,“五哥,你说什么乱拿,出什么事呢?”
  他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了。
  顾越武低低说了句,顾越流暴跳如雷,“她大爷的,偷娘为我们准备的玉肤膏,五哥,你别拦着我,看不斩断她双手,让她以后用脚拿筷子。。。。。。”
  不知顾越武说了什么,顾越流忽然没了声。
  二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塞婉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低头瞅着手里的瓷瓶,双颊烫得厉害,他唤自己公主,没有嘲笑自己黑,想到什么,她咧嘴咯咯笑了起来,托着裙摆走向楼梯口往下张望,双眸柔得能浸出水来,许久,楼下传来脚步声,她满面通红,待看到双藏青色靴子和藏青色袍子,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见下边人抬起头来,她轻轻跺脚,娇羞的捂面而去。
  直觉被人窥视的梁冲打了个激灵,“越流弟弟,你有没有感觉方才有人盯着我们?”
  手指了指楼上,顾越流抬头望去,故作神秘弯了弯唇,“是啊,有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着你呢,你夜里警醒些,女鬼索命听说过没?”
  梁冲哆嗦了下,双眸充满了惊惧。
  而跑到房门前的塞婉听到这话,心头升起的窃喜消失得荡然无存,顾越流,真想拿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余光扫过手里的药瓶,又按耐住心思,白色瓷瓶,冷冰冰的,细细闻,似有股香味,顾越武身上的味道,想到这个,她再次红了脸,朝楼梯口望了眼,喜滋滋的拉开门进了屋,“文琴,我拿到解药了,你用不着死了。”
  瓷瓶了有颗药丸,泡水服用,药味苦涩得不同寻常,文琴几近呕吐,但仍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整整一大碗,差点没苦死。
  文琴吃了药,趴在窗户边吹风,心头直犯恶心,缓了许久都没缓过劲儿来,塞婉也想喝点,但见文琴这番痛苦,打消了念头,看着碗里残余的药道,“良药苦口,这药越苦,说明药效越好,文琴,你不用担心了。”
  文琴回了个虚弱的笑,脸色苍白无力,“公主,待奴婢再吹会儿风,拧开瓶塞给你敷脸。”
  长宁侯府的少爷们就是抹了敷在脸上的。
  塞婉低头轻轻应了声,神色有些不自然,“辛苦你了。”
  于是,这日傍晚,驿站的人发现塞婉好像更黑了,脸脏兮兮的,像糊了脸黑泥没洗干净似的,而且时辰久了,黑泥皲裂,如细密的伤口崩开,阡陌纵横,分外恐怖,顾越流阴阳怪气道,“以偷鸡摸狗治国,南蛮不败真是天理难容。”
  塞婉脸色僵硬,但她只是看了顾越流眼,并不和他呛声。
  只要能白,顾越流损她几句又何妨?
  梁冲和顾越流他们走得近,几乎不费力打听就知道了件事:塞婉公主是小偷,脸上敷的膏是偷的侯府的。
  太不要脸了。
  李良和魏忠进蜀州办事,早出晚归,少爷们在驿站住着,待他们办完事启程离开,他们不走,塞婉也继续住着,而且,她爱在过道晃悠,早上天不亮就沿着过道走来走去,夜里大家歇下了她仍在过道走来走去,顶着黑不溜秋的脸来来回回转悠,吓得少爷们夜里不敢出门,常常在顾越泽屋里掷完骰子打地铺睡。 
  是夜,少爷们洗漱完毕,将桌子挪到正中间,七八人拉凳子坐下,准备大干一场。
  和顾越泽交手多了,他们看出些名堂,顾越泽不知从何处学了本事,局局稳赢不输,而顾越流则逊色得多,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顾越泽和向春商量药材的事儿,他们可得紧着时间多从顾越流手里捞点钱。
  钱往桌上一放,门响了,传来道女声,“你们是不是玩掷骰子,我也想完。”
  塞婉鼓足勇气站在门口,拍拍自己的衣襟,摸摸自己的发髻,显得极为局促,屋里的人安静下来,俱看向窗户边说话的顾越泽,顾越泽挑了挑眉,朝顾越流递了个眼色,顾越流嘿嘿一笑,极尽热络道,“来了。”
  塞婉公主是吧,有钱得让土匪打劫是吧,来得正好。
  绕是已经见过塞婉的黑,也曾被她黝黑的脸吓着过几回,但顾越流推开门,对上那张惨不忍睹的黑脸,仍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塞婉公主脸上敷着厚厚的膏,使得双眼凹陷,额头外凸,獐头鼠目,丑陋得他想拎拳头揍人,他趴着门框,半晌才回过神,侧身让塞婉进屋,“进来吧。”
  塞婉揉着手帕,眼神在屋里逡巡圈,娇羞得低下头去,顾越流走到桌边,扭头看她还站门口发愣,催促道,“关门啊,这么大的风吹感冒了怎么办?”
  梁冲说塞婉凭着张脸击退上百号土匪他还有些不信,眼下来看,别说土匪,就是成千上万士兵在她面前,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人吓死,幸亏和顾泊远交战的是男人,如果是塞婉,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塞婉扁着嗓门娇滴滴应了声,吩咐身后的丫鬟关门,莲花移步走到桌边,声音娇媚的问道,“开始了吗?”
  嗲声嗲气,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顾越流不解风情,粗着嗓子不耐道,“有眼睛不会看啊,我坐庄,押大押小随便你。”
  塞婉嘴角抽搐,轻抬着眉眼,落在顾越流身侧人身上,声若蚊吟的接了句,“好。”
  话完,眼珠子转了转,缓缓低下头,搅着手里的帕子。
  顾越流皱眉,“还玩不玩了,这帕子要有命,都被掐着脖子来来回回死了好多次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塞婉:“。。。。。。”
  她是害羞了,他们看不出来吗?
  塞婉咬了咬唇,让丫鬟拿出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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