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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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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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盼着做鲁公府的自己人么,那就给她这个机会,端看她会不会把握。
  老太君坐在紫檀首位上笑了笑,又留庄良珍用了早膳,还吩咐将牛柳和牛腩做的清淡些,午膳送去慎德园。
  庄良珍自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如此自然也要顺着老太君的“好意”找台阶下。
  “是了,昨日良珍听几个碎嘴的小丫头议论老太爷的马不大好了,那可是老太爷的爱宠,怎么就忽然不大好了?不过那马儿也是个有福的,幸亏陈氏提前来了咱们府,想必一定会逢凶化吉。”庄良珍双手合十祈福道。
  却不知这番话儿生生要气死了良二夫人身边的谢兰蓉。
  她们托了庄良珍的福,也是老太君为了体现公平,都被留下一道用了早膳。可这庄良珍欺人太甚,自己想在鲁国公跟前儿露脸便去露啊,何必要给人陈氏下绊子?
  什么叫幸亏陈氏提前来咱们府,难道是她算准了追燕有病才来还是来了之后让追燕有的病,怎么听都不对劲。
  庄良珍才懒得搭理谢兰蓉的脸色。
  如今她怎么说也顶着世孙夫人的头衔,两人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她会巴结老太君和鲁国公,偶尔也与良二夫人虚与委蛇几句,但对谢三——完全没必要客气。
  不过是二房的一个妾,还是个上赶着要做妾的,同为女人,很难对这种人尊重的起来。
  哦,错了,到现在也没听闻二房正式纳她,连妾也不是。
  谢兰蓉怨毒的垂下眼,曾几何时她竟开始被这个贱婢瞧不上了。
  贱婢。
  世孙夫人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你可千万要坐稳了,因为摔下来的时候必定是比娼寮馆里的小姐儿还不如!
  谢兰蓉是一点儿也不愁对付不了庄良珍,因为这件事压根就不用她出手,只良二夫人和良骏就能把这贱婢大卸八块。而她……最多在其中煽风点火,加速二房弄死她的进程罢了。
  所以这充满了老太君慈爱的早膳吃的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偏还都得假作一团和气。
  回去之时,黑脸的谢兰蓉像个贴身内监似的寸步不离良二夫人,将庄良珍远远甩在后面。
  当然被她们远远甩在后面的也并非庄良珍,还有个良念柔。
  可见这个小姑娘在二房混的有多惨,孬好也是二老爷的血脉,竟混得连个外人谢兰蓉都不如。
  庄良珍见她着九成新的衣裙,款式花样倒也不俗,就连发间别的那枚簪子也是赤宝阁的,乍一看下,鲁公府的庶出小姐竟比普通显贵家的嫡出还有气派。
  可若悉心一些,定会发现这气派实在名不副实。
  良念柔那双隐在裙底,走路时才稍稍露出一点端倪的绣鞋,颜色不但不新鲜,还起了毛边。
  从良念柔走路的姿势不难看出那双鞋不合脚,可是身边的丫鬟们装聋作哑,总是忘了为她做新鞋,她也不敢开口要,那定然要激怒嫡母,到时候虽然有了穿不完的新鞋,恐怕也有吃不完的暗亏了。
  衣裳再好有什么用,鞋不合脚才令人如刀尖行走,良二夫人磋磨人的手段真是越发精进了。
  可庄良珍却觉得这个毒妇是越来越蠢了。
  对不起她的人是二老爷,管不住下半身的也是二老爷,不在家教训男人却逮住个身不由己的姨娘往死里整算怎么一回事?
  据闻那位姨娘生前并非谢兰蓉之流,作践自己上赶着做妾,而是被亲生父母贩卖,且为人又呆木,别说争宠了,连说话做人都不太会,整天缩在屋中不敢出门,只要二老爷不去找她,她能在里面缩到死那种。
  良二夫人为何要在这种懦弱的人身上浪费精力,反倒放着无耻的丈夫不管?
  这不是蠢是什么?
  当然那个姨娘也实在是不争气,自以为死了就能平息良二夫人的妒火,殊不知只是让她的女儿失去最后一个疼她的人,而良二夫人的妒火将持续在她的女儿身上燃烧。
  说真的,庄良珍是一点儿也不想管二房的破事,可每每看到凄惨的良念柔,多少还是有些不忿。换成良骁这么对她,她就买十几个各有所长美姬,每晚轮着上他,非让他精尽人亡不可,这样既能保证自己一家独大,防止个别不安分的独宠,还能落个贤名,吃好喝好。
  总之不管怎样,都犯不着为一个不忠的男人把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啊。
  良念柔余光察觉庄良珍注意到自己的鞋,红潮登时一直蔓延到耳根子。
  庄良珍淡淡收回目光:“上回的药酒很管用,谢谢你了,过几日一定再回你份礼不可,那么贵重的东西,我用着都于心不安。”
  良念柔慌忙摇手,喃喃道:“二嫂嫂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说完又小心翼翼覰了她一眼,压低嗓音道:“她们说……说前儿个晚上二哥哥又跟您吵架了。”
  吱吱唔唔,大概是怕她又挨了打。庄良珍笑道:“她们是不是盼着我再被打一顿呢,可是这两日我却好端端的,还来请安,真是令人失望。”
  良念柔似乎松了口气:“二嫂嫂没事便好,若是……若是有什么不便,其实念柔那里还有不少药酒……”
  她含蓄的表达了对庄良珍的关心,以及若是她受了伤又顾及脸面的话可以派人去跟她要那种药酒。
  庄良珍很感谢这个善良的有点怪异的小丫头,但也很是无语啊,为什么大家都认为良骁会打她呢?
  怪只怪端午节那日做戏做的太逼真。
  事实上良骁除了在床上逞威风,平日里对她是连一根头发都不敢伤的,倘若她变态一些,说不定还能对他家暴,此前她也确实这么想过,以此发泄对他的恨意,但又清楚自己那两下恐怕没打疼他反倒撩起了某种兴致,最终还是被他按倒了胡来,是以,才不了了之。
  二人便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路,良念柔忽然向着对岸喊了声“五哥”。
  良骏转眸看过来,良念柔大声道:“五哥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良骏微微诧异,余光瞥见庄良珍,闪了闪,才举步朝这边走来。
  今天真不是他指使念柔这么做的,但不知念柔为何要这样?他目光一沉,难道被发现?
  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妹妹真的比旁人更玲珑?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
  庄良珍却在他靠近之前与良念柔道别:“那边不打搅你们兄妹叙话。”
  她携着两个丫头走的飞快。
  身后,良念柔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背影,又似笑非笑看向良骏。
  也不知良骏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偏就从庄良珍正前方出现,将她生生堵在那狭窄的青石板小道。
  他笑了笑,侧身让出一点路,却在庄良珍走至身前时压低了嗓音:“珍娘,那日不管二哥如何逼问,我也未说咱们欢好那件事,至今令人回味无穷。”
  他的神情那么平静,甚至都不曾多看庄良珍一眼,然后在她震怒的目光下淡然走向良念柔。
  让人不禁怀疑,方才那句极其下流无耻且又隐含某种威胁的话究竟是不是他说的。
  这是提醒她别忘了他“真的”睡过她。
  而她之所以能与良骁和好如初,是因为那日的具体细节无人知晓。
  庄良珍却嗤笑一声,头也不回道:“怎么,还要我谢谢你吗?有本事你去说啊,看看他是先杀了你还是杀我?”
  良骏却回头看着她,笑道:“那是我跟你的秘密,自是谁也不会告诉。”
  害他失去心爱的女人在先,又想断他子嗣,他是步步疼爱忍让,她呢,下手狠辣,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庄良珍,且走着看吧
  就算他不想要她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至少要先弄大她的肚子,以偿他险些断子绝孙的愤恨。
  此前,他是真傻,不忍对她用强,又低估了良骁,如今,是该换个玩法,必定要她刻骨铭肌。
  良念柔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嘴角微勾,镇定的迎上良骏杀气腾腾的眼眸,虽心神颤颤,依然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仰着脸道:“五哥,二嫂嫂其实很善良可亲,她不喜欢你,你便离她远一些,看都不要看她一眼,那样……她才会对你渐渐的放松戒备呀。”
  说完,又眯着眼睛笑了笑:“五哥,她不防着你说不定就会忘了不愉快,然后大家和和美美的,岂不是很好嘛。”
  良骏垂眸看了良念柔一会儿,嘴角掠过一丝冷意,低声道:“五哥此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他原想警告她两句,却忽然想起整个二房只有良念柔才能靠近庄良珍。
  良念柔又一脸憧憬道:“二嫂嫂真的是好人,见我绣鞋不合脚,便要谢我那日送的药酒,估摸不多时定会派人送几双好鞋予我。此事倒是念柔沾了五哥的光呢。”
  她温温软软的说完,偷眼打量良骏那张俊美的有点邪气的脸,似乎并未露出不悦,这才放下心继续道:“倘若二嫂嫂知晓五哥是这般温柔细心……想必就不会再这样敌视我们了。五哥且放心吧,念柔一定会挑合适的日子解开二嫂嫂的心结,想必……五哥也很乐意吧?”
  乐意共同解开庄良珍的衣结……哦,不,是心结?
  良骏笑了笑,玩味的看着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妹妹。

☆、第090章

  甫一迈入上房花园,便见良骁一身雪青色的杭绸直裰,长身玉立立在葡萄架下,望着她的黑眼睛满含笑意,皮肤白的发光。
  庄良珍略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热情的目光。
  她还未从与他的争吵中缓过劲,他又开始若无其事的调戏她。
  不过往日这个时辰他都在书房读书或者处理公文,缘何今日有空?
  这样正好,她也有事找他。
  良骁上前牵了她的手,与寻常恩爱的小夫妻无异,两人迈进凉爽的东里间,室内并未熏香,自有一阵浓淡相宜的瓜果甜香扑鼻,只见案上摆了几只精致如玉的汝窑瓷碗,碗内摆着或剔好或切好的荔枝、蜜瓜、西瓜。
  看得出二人皆有事要说,良骁请她先说。
  庄良珍冷笑:“月华堂的心思真个儿比少女还难琢磨,今天总算暗示了我追燕的事,可见他们只不过是拿我当个马医,我竟连个外人陈氏都比不得。”
  老太君态度始终暧昧,仿佛越淡然处之就越能显得她没那么重要,换成沉不住气的大约要露底牌了,可庄良珍有的是耐心,偏就藏着底牌不出,而这番话不过是说来讽刺良骁的。
  良骁笑道:“本来就比不得呀,你可是仇人之女。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日子还长呢。江陵马场那边的漏洞,就像人心,填不满,补不齐,总有一日,他们会冒险将你投进去。”
  “可是你连仇人之女都敢娶,我忽然有点儿好奇扳倒这座大山,你打算怎么办?”
  失去家族,那时他该何去何从?以他的傲气,甘愿隐世或者过平头百姓的日子?
  良骁眼角微挑:“你不是有事找我,说吧。”
  这是防着她呢,庄良珍虽失望却也能理解,因为换成她也这样。
  “天太热,我不想再上山挖草,天然苑和恒山苑……你懂得,只好劳烦你吩咐信得过的属下把这几样野草凑齐。”
  她摆出大方的姿态,这可是《马经》第三卷里的方子,是她的命,都敢这样泄露给他,不比他那满肚子小人之心磊落的多。
  却也不想想就凭这几样良骁能看出什么,更别提对症下药。他接过药方,也顺便捏住她的手:“珍珍吩咐的,为夫自然尽心竭力。还有事吗?”
  她摇了摇头,却抽不回手。
  那么轮到他了。良骁正色道:“此前我提过的那位神医廖先生已经在慎德园的宜宁馆落脚,他这个人有点怪,行事手段可能跟宫里的太医不大一样,可是……我们不能讳疾忌医,总要配合郎中才是。”
  仿佛是怕她有所排斥,他又补充了句:“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大姐吗?”
  正是这位廖神医,良婷安才得以恢复了大半的健康,不然恐怕是连做女人的尊严都保不住。
  庄良珍胸腔咯噔乱跳,也不再试图抽回手,柔声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有神医为我调理身体,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又怎会讳疾忌医。”
  那便好。因为她一直不太想要孩子,良骁唯恐她私下里不愿配合。
  却没想到庄良珍比预料中的爽快。
  他一时欢喜,忘了她浑身的刺,手肘撑在案上,稍一倾身便凑近了她,在她微微瞠大的美眸上落下一个吻:“我的好乖乖,你真漂亮。”
  “我的小日子还未结束。”她不躲闪,笑意含讥。
  良骁满脸的柔情蜜意果然僵硬。
  没结束就不能亲你吗?他望着她。
  她的红唇在他的瞳仁里一启一合:“难道你亲我不就是为了做那种事?”
  也不知这话是刺到了他的自尊还是戳到了他的良心,良骁怔怔看着她,不,那种表情其实也不算怔然,几乎很难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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