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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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命天子- 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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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四郎哼了一声,见麻六的话是不欢喜自己的意思,人的傲气上来,腾腾的往前走去。
    麻六道:“不过一个穷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天捧着本书摇头晃脑,子曰子曰的,连桶水都提不动,无用。”
    简旭就想呵斥他,一个大男人,背后莫说别人坏话,太不道德,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简旭”
    简旭本能的,自然的,回头答应一声:“嗯”
    然后,一把宝剑便刺了过来。简旭毫无防备,往后仰去,想躲开刺客的剑,谁知站立不稳,就要倒在地上,地上可都是石头铺就的台阶,这一倒下,一定弄伤。
    就在此时,他感觉被谁托起,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托起他的人,已经把他推向一边,然后扑向那个刺客。
    等简旭回头去看,吃惊非常,怎么是他?救他的人,正是吕四郎,他赤手空拳,对那拿着宝剑的刺客,那刺客简旭也不认识,但不用说,一定是新皇派来的人,真没想到,他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怕是早就预谋好的,我还乐颠颠的为他做了很多事情,心里大怒,突然大喊一声:“闪开”
    吕四郎听了,跳到一边,简旭扑的劈去一掌,那刺客嗖的飞了出去,然后一声惨叫,咕噜噜的滚下山。
    吕四郎朝简旭笑道:“兄台好功夫。”
    简旭道:“吕兄你更是让我大吃一惊,看你一副弱书生的样,居然还会功夫,而且还不错。”
    吕四郎道:“在下喜欢到处游走,没有一点点功夫,怎样保身。”
    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简旭就道:“这里既无坐处,又无茶饮,不如我们去半山寺借处禅房住下,好好的叙谈一番。”
    吕四郎道:“在下正有此意,请”
    两个人,携手上山,后边的麻六,刚刚看得呆了,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也有刺客,幸亏这位吕四娘还是吕四郎的出手相救,真是人不可貌相,迈着小短腿,在后边紧跟。
    来到半山寺,简旭站在那里四下打量一番,一切依旧,房子还是那个房子,树还是那棵树,不过看看来回忙碌的僧人,却都不认识,再想想自己以前来此的模样,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简旭想去看看一戒师父,便向吕四郎扯了个谎,让他先在前面的大殿里拜佛,或是在寺内到处走走看看,自己和麻六,去找一戒。
    这里他熟悉,也知道一戒的禅房在哪里,是以不用和谁打听,径直奔了过去。来到一戒的禅房,拿掉风帽,整整衣衫,掸掸尘土,然后当当的敲门。
    “请进”里面有人说话,简旭心里一阵激动,正是一戒师父。
    他推门而进,急急的喊道:“师父,徒儿来看你啦”
    进了屋子,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觉愣住,那个吕四郎,正和一戒坐在木榻上,像是在聊天。
    “你、你怎么在此?”因为惊奇,简旭说话都有些口吃。
    吕四郎哈哈一笑,“我来看看师父,不可以吗。”
    师父?除了自己,没听说一戒收过别人为徒。不对,忘了还有个新皇,当年一戒去宫里做法事时,交过新皇武功。但这个吕四郎怎么成了一戒的徒弟,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他究竟是谁?难道,天啊,难道他是那新皇?他是新皇易容?

第二章禅语
    第二章禅语
    简旭猜测吕四郎是新皇,本能的,暗自运功,危急时候,就一掌劈过去。
    一戒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吕四郎道:“我们在上山的路上,就已见过,一面之缘。”
    一戒道:“你们两个,都是久未来山上,这倒是缘分。”
    简旭看一戒说话非常轻松,自己也就卸下了防备,猜想这吕四郎大概就是一个香客,看他穿戴倒是非常出众,平日里大概没少捐灯油钱,在半山寺混得熟,过来听一戒师父讲**,也是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他朝吕四郎颔微笑,算是打了招呼,也掩盖一下自己刚刚的惊慌之状,再走到一戒面前,撩袍跪倒,拜了又拜,道:“徒儿见过师父,一直未能得空闲,直到今日才来,还请师父原谅。”
    一戒呵呵一笑,起身把简旭扶起,“来了就好。”
    简旭上下的把一戒打量一番,看他面庞红润,气色很好,然后询问了一下一戒的身体状况,因有吕四郎在,简旭没有说太多。
    一戒只是道“都好、都好”,言语也不多。
    麻六也过来见过一戒,自称是简旭的随从,这倒让简旭奇怪,自离开皇宫,卸下代理皇上的那份工作,努力恢复自己的平常心,毕竟当皇上有些时日,无论说话还是心态,都有些高高在上、登临顶峰的俯视之感,冷不丁的从皇上回归平民,就好像从峰顶掉下山脚,确实有些不习惯,于是自己提醒自己,也把麻六不再当随从,而是像最初一样,两个人,就是朋友,是哥们。但不知为何麻六自己,却是依旧的不能自拔。
    一戒也把简旭打量一番,比往日略显壮实,却是一脸的沧桑之感,从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少年,变得饱经世事,说话也是沉稳成熟了很多,依旧不改的,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潇洒气质。
    师徒两个,相见分外高兴。
    吕四郎也知趣,稍后便与一戒告辞,说要出去转转,回避而去。
    等吕四郎走了,简旭才问起他的事,“师父,这个人是谁?除我之外,您还收了别人为徒?”
    一戒轻轻晃着脑袋,“我现在武功尽失,还收什么徒弟,吕施主的父亲吕居士,崇信三宝,常对本寺布施,而他只有四郎一子,常来我寺听法,也就与老衲认识,称老衲为师父,不过是一句敬称,无他也。”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简旭心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真不好过,如履薄冰,仿佛每个人都是那新皇的化身。
    简旭这才提起往事,问一戒身体恢复如何,毕竟被打的那样重。
    一戒笑道:“吃饭用斗量,行走如御风,非常好。”
    简旭又想起那本《禅房笔记》,试探的问:“师父,武功,真的没有了?”
    一戒道:“真的没有了,人身上,附带太多的东西,就会很累,没了武功,我才能专心的修行,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简旭心想,你这样的高僧,凡人看来不能承受的事情,在你这里却都变成好事,换了一般的人,武功修炼到那样高,突然的,一点都没有了,几十年的心血化为泡影,不自杀也得崩溃,但看一戒师父,却一脸的平和,仿佛这真是一件好事。
    一戒又道:“比如你,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其实也是好事。”他突然这样说,让简旭有些吃惊,难道,一戒师父知道我代理皇上的事?他这样的智者,应该是什么都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简旭道:“师父,有时是逼于无奈,才把某些东西担在自己肩上,我本不是个贪图名利的人,倒是喜欢像师父这样,居一处幽深,读几本经书,看无限风光,还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功德无量之事,可是,到头来却觉得自己像个陀螺,被人抽打够了,然后一脚踢开,你说我,傻不傻。”他这番自嘲的话,说的是非常凄楚。
    一戒用手摸了摸简旭的头,慈爱的笑着,道:“当然不傻,天在上,能看见,地在下,能感知,众生在你心,佛知道。”
    一戒的这一句,简旭突然的潸然泪下,他仿佛一个做了好事被人骂的孩子,满腹的委屈,满腹的气氛,都被一戒的这句话轻轻化解,轻轻唤了声:“师父……”便哽咽难言。
    一戒还是淡淡的笑着,“一千年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你知道,一千年之前的事情,我知道的甚少,但你知道的很多,谁是谁的师父,还不一定呢,你既然尊我为师,我就想教你一点东西,那就是,遇山开路,逢水搭桥,需吃饱时吃饱,需睡觉时睡觉,一切的事情生,都有个因,一切事情的结束,都是果,而你,不过是这期间的匆匆过客,当何时你能站在某个地方,重新看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不过是,作为人的,一生。”
    简旭仔细的品味着这些话,真是醍醐灌顶,内心里豁然通亮,长出口气,积压在心上的那个重物,终于卸下,整个人轻松起来,重又站起,给一戒叩头,“多谢师父教诲,我明白了。”满面喜色,高兴至极。
    一戒呵呵一笑,也就是笑着,并不说话。
    和一戒说了会儿话,简旭决定去看看慧通他们,既然来了,总得和大家见面聊聊,当初在半山寺的时候,大家对自己很是照顾,而且,自己滚下山的那次,还是慧通给救回来的。
    离开一戒的禅房,简旭和麻六往僧人们的住处而去,还没到,却被吕四郎截住,手指山下道:“简兄,天欲晚,是去山下吃一杯水酒,还是留在山上吃一顿素斋?”
    简旭道:“就在山上住几晚,大鱼大肉吃腻了,得吃点素斋来清清心肠。”
    钟声响,晚饭时辰到,简旭知道此时僧人们都在吃饭,不如就过去那里,一是能看见众僧,刚好去吃点饭。
    三个人,到了地方,门口分饭的僧人道,你们没有事先通知,是以没有做你们的饭,寺院里不是平常百姓之家,以浪费为罪过,做饭都是不多一碗。
    简旭一听,没饭吃,那就饿一晚吧,麻六不干,饿了睡不着觉,就拿了银子哄僧人,我给钱,你再做一些。
    那僧人道,至少需要一个半时辰,麻六一听,按古代的时辰和现代的时间对比,这岂不是要三个小时,到那时我早就是饿成一幅相片了,把银子嗖的拿了回来,哄简旭,不如我们下山去吃点,然后再回来陪你师父聊天。
    他们在这里说话,被吃完饭的慧通看见,大喊一声:“施主是你”然后招呼其他的和尚过来。
    久未见面,简旭合十,逐个的见礼,互问安好,非常亲切。
    听说简旭未吃饭,慧通就要亲自去做。简旭不好麻烦他们,就说下山去吃,刚好还有些事情。
    听简旭说要走,慧通等和尚极力挽留,简旭告诉他们,去去便归,这次,要在山上住几天。然后和众人告别,马就在山上放了,反正下山上山都不能骑,和慧通打了招呼,说好吃晚饭就回来,请他留间禅房给自己,然后携了麻六、吕四郎,下山去。

第三章没开刃的刀
    第三章没开刃的刀
    来到山下,吕四郎颇熟,就近的村落找了个小酒馆,他亲自点了一桌子的菜,要做东,给简旭接风洗尘。
    简旭就奇怪,你也不是寺里的僧人,也非当地住户,大家同为外来客,为何你给我接风,心里又开始多疑,难道,他了解我的底细?知道我是皇上?这皇上的身份是自己摘掉的,并无得到谁的认可,只不过是逃离皇宫,能不能逃出皇上的这个名头,还有待观察。
    “吕兄,这不合适,都是行旅之人,怎能让你给我接风。”
    吕四郎早已倒满了两杯酒,一手端一杯,递给简旭,道:“不知为何,我与简兄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区区一桌酒饭,简兄你又何必拘礼呢。”
    简旭点头,过分的客气就是虚伪、做作,接过酒说了声“请”,然后一饮而尽。
    吕四郎也依此,把酒干了,忽然吧嗒吧嗒嘴,道:“此酒不够味道,简兄稍等,我去附近的酒庄买一坛来。”
    简旭想拦着,吕四郎却已经起身出去。
    麻六凑了过来道:“老大,这人,可靠吗?”
    简旭满不在乎的,“不能全天下的人都想杀我吧,见一个就是仇人,不会。”
    麻六还是不放心,被简旭安慰一番,忽然想起一戒说的那番话来,“老大,你师父,就是那个白胡子的老和尚,他说话,有点玄,我现你的师父们,都很怪。这个一戒,说话玄乎乎的。那个老独,就像吃人的猛兽。那个笑翁好,但我老是觉得他不是人。”
    简旭一瞪眼,麻六急忙道:“我没说完呢,我觉得,他就像太上老君下凡。那个蜀山星君,总像是刚从地狱回来,阴森森的,反正,一个比一个怪。”
    简旭道:“有句话叫做,优秀总是有点怪,但凡高人,总有自己的性格特点,像我这样,个子挺高,别的方面,高不起来,做个破皇帝,都混到今日这个出逃的下场,想想就憋气,若不是听了一戒师父的那几句禅语,我怕是永远也放不下这些,现在好了,一切的事情,生就生吧,该来时来,该走时,自然就走了,别太在意。”
    麻六嘴一撇,“你比你师父说话还玄,得了,我去找几个馒头来。”
    麻六不吃桌子上的酒菜,他在一边盯了半天,心里琢磨,虽然老大现在不是皇上了,但他那张脸就是皇帝脸,我又不会二先生那样,能验看酒菜是否有毒,看老大满不在乎的,大吃大喝,算了,我不吃不喝,若是他被暗算,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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